太后娘娘又逃啦-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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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招财的故弄玄虚,进宝甫一走近尸体,没什么花哨的动作,径直就将那白布一把掀开,露出了八皇子尸身的真面目。
众人尽皆倒吸了一口凉气,但碍于先前沈青潼发了飙也没人敢惊呼出声,只是用手将嘴巴牢牢地捂住,以期能够不发出声音。
沈青潼眼见着进宝淡定地上前,淡定地掀开白布,然后又淡定地回到众宫奴中,心里“咯噔”一下子。在众人如此害怕哄闹的时候,还能淡定地好像是在悠闲喝早茶一般,这心理素质恐怕不是一般的宫奴能有的。再者,这般的人物平日里却隐于众宫奴中,一点痕迹也不得见,也不得不引人奇怪。
沈青潼深深地望了进宝一眼,这才凝神去看八皇子的尸体。
从小屋子的天窗处漏下来一丝两点日光,正好射在八皇子的脸上,衬着被泡得发白模糊的眉目,的确是令人顿生出寸寸寒意。
身后的宫奴宫婢没有一个上前,但沈青潼上辈子看了不少的惊悚片,所以心里承受能力还算不错,强压下心里的想要呕吐的不适,沈青潼皱着眉头打量起尸体来。
如昨日来访的仵作曲蔺华所言,八皇子的尸身在水里浸泡过久,比一般人的身体看起来肥大了不少,算算从水里面捞起来已经过了一天,身下灵台上的被水迹已经干掉了,只留下些许的水渍。
沈青潼走近了些,以便能看得更仔细。八皇子的脸已经被泡得浮肿如猪头,看不出原本丰神俊朗的模样,眼睛狰狞地圆睁着,眼珠子好似就要蹦出来了。
“哀家借借你的剑。”刚刚听到屋子里一阵惊叫,外面的守卫便进来察看,正好站在离沈青潼不远处,沈青潼说着便一把拿过其中一个的剑,用剑鞘的尖端将八皇子微张的嘴给撬开了更大的弧度。
大概是因为冬天气温低,尸体放置了一天也并没什么异味,沈青潼凑近了点侧头去看,果真在八皇子的牙齿缝里见着了曲蔺华所说的青苔,脖颈处和裸露在外的手臂处也能隐约看见点点勒痕。
这起案子,看来比预想的还要复杂。
第52章 热血沸腾
看过八皇子的尸体,沈青潼叹了口气欲离去,人死不能复生,她就算有再多感概也是枉然。
谁想沈青潼刚走到门口,便觉得一阵头晕恶心,眼前一黑,身子直直地便往前倒去。只听得身后倒抽冷气的惊呼,却因为宫奴宫婢们离得稍远,没办法及时救驾。
沈青潼本以为这下子肯定要摔到地上痛死了,嘴角不禁弯起一个苦笑的弧度,但是下一刻却跌进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待擦亮眼睛这才发现,踏着五彩祥云及时出现的孙悟空不是别人,正是她万分想咒骂的帝君楚复。
她以为自第一次见面的公主抱之后,两人再不会有机会贴的那么近,可现今才时隔了几日,又重演了之前的那一幕。
沈青潼伏在楚复的胸口,隔着厚厚的衣衫,却好像还能隐隐约约听到他有些紊乱的心跳声。楚复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也低下头来看她,呼出的热气正好喷在她的耳后,因为寒冷,那种痒痒的感觉愈加地明显了,在他的注视下,沈青潼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两个人都好像没能预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时间都愣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帝君与天齐,庆元永福享!”正在这时,身后的宫奴宫婢们就好像是排练好了的一般,众口一致地齐齐说道。
沈青潼这才反应过来,蓦然跳出楚复的怀抱,脸居然悄无声息地红了,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不再看楚复。
事实上,她不敢看楚复,原因之一在于方才的再次搂抱,实在是有些令人难为情,原因之二嘛,则是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来。
庆元国不同于沈青潼上辈子所看的电视剧中,看见一国的最高领导者,宫奴宫婢们都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只因现世大陆纷乱群雄割据,并无一个国家能够做大,是以各国的最高领导者都命名为“帝君”。
也是因为如此,才有了庆元国“帝君与天齐,庆元永福享”的标语式问候。沈青潼突发奇想,不知道其他国家譬如东漓、苍古又是怎么叫的呢?
思维发散得远了,沈青潼便陷在神游里出不来,连楚复注目了她良久没没注意到。
楚复忍了半晌,大概也明白要等到沈青潼神游完毕不知得是哪年哪月了,于是只好自己率先开口,别过头去有些别扭地问:“听说,太后娘娘发烧了?”
听到这一声询问,沈青潼这才回过神来,脱口而出:“谁告诉你的?”
她可不认为凌太医是个逢人就说的大嘴巴,况且也不见得一个太医偏偏就能遇上高高在上的帝君,那么必是另有其人。
楚复皱着眉头看她,本就清秀娇小的一张脸,此刻因为发烧而有些红扑扑的,看上去特别像清晨果园里还带着露珠的苹果,让人忍不住好想咬上一口。
“寡人方才从琨干宫往提刑司来,在路上遇见太后娘娘的贴身侍婢如玥,她正在去太医院取一味药材,托寡人……嗯……给太后娘娘带一句话。”楚复欲言又止,眼底闪现着戏谑的光。
沈青潼的眼不大,但却亮亮的,恍若林中惊惧的小鹿般带着狐疑的神色:“帝君日理万机,心系庆元天下苍生,哀家这点小病又何足挂齿呢。”
楚复很讨厌沈青潼这样将他排除在外,好似什么都要瞒着他,与他将彼此的界限划分得清清楚楚。但同时又能感觉到在这样的沈青潼面前,望着那双灵动的眼,自己的呼吸有些加快,体内涌动着一股连自己也陌生的情绪,很想撕掉面前这个人所有的伪装和皮囊,将她拆吃入腹个干干净净!
“太后娘娘是我庆元国的国母,理应保重身体,方能佑我庆元昌盛。”楚复将脸转到一边,别扭地不看她。
沈青潼嗤之以鼻,这样的说辞在自己听来还真是好笑,明明八皇子一案给自己挖了偌大的一个坑,现在却又装起了好人,说着冠冕堂皇的祝辞。况且也不看看是谁夜半放着大好的觉不睡,非得跑芳华宫去吹什么笙,不然她何以会因受寒而发烧。
说到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楚复的错!
沈青潼在心底恨恨地下了这样的论断,并将它奉为真理。
可是甫一想到昨夜那令人沉醉的夜半笙歌,心里去又似春水荡漾,终是起了些许的涟漪。
楚复自是不知道这短短的一瞬,沈青潼心里竟已转过了那么多道弯,但看她神色不善也知对自己是有不满的,想到这案子确实也掺杂了自己的私欲在里面,想要给这位新科太后苦头吃吃,于是便放缓了声音劝着:“太后娘娘还是早些回芳华宫歇着吧,提刑司的人也不是喝稀饭长大的,到底是专业人士,还有个几斤几两重,这案子您便交给他们细细办理,您只管养好身子,行监督审查之职便可。”
沈青潼冷冷一笑,心道:你说让我查这案子便查,叫我不查我便不查?敢情是将我当猴儿戏耍呢!再说了,这时候临阵退缩,人家不明就里的还只当是我沈青潼没本事,遇着这案子有蹊跷的端倪查不出便打了退堂鼓。
心里这般想道,沈青潼便义正辞严地一口回绝了:“朝堂之上,帝君您亲口御封哀家为正四品提刑司副司,众目睽睽之下的金口御言岂容退缩,哀家自然不能辜负帝君的一片苦心,也必当竭尽全力,势必不负庆元百姓的期许,树人间正道,扬庆元浩气。受寒发烧,不过是人人都曾有过的小病而已,况且哀家身处皇宫大内,更有医术精湛的太医和数不清的良方灵药傍身,虽知帝君是为哀家着想,但大丈夫应当胸怀天下,区区小病就不劳记挂着了。”
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康概激昂,直教人热血沸腾。
第53章 配合
楚复还想反驳些什么,但嘴唇翕动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驳斥沈青潼这看似很严整的论调,只好作罢,面无表情地对着众人道:“那么,太后娘娘接下来一步是做什么呢,寡人也想与你们一起去看看这案子怎样审理。”
这话直接用了陈述性的语气,自然是容不得沈青潼再来反对,无奈之下,她只得点点头,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的,还怀揣着赌气的心思——你不是想来看我的笑话吗,我就让你什么也看不到!
加入了帝君及其随侍的宫奴宫婢之后,这一行人的队伍又壮大了不少,因为路途并不长,所以沈青潼和楚复两人谁也不提召来轿子,就这样领着一帮子人浩浩荡荡地往提刑司大牢开去。一路上偶遇的宫奴宫婢们远远望见这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更兼有庆元名义上最高高在上的帝君陛下和太后娘娘在前压阵,纷纷低眉敛首跪了一地请安。
但彼时正在赌气的两个人却好似周遭的一切都是空气,楚复人高马大地迈开长腿走在前面一马当先,而沈青潼也不甘示弱,虽然腿短些步子小些,但胜在频率更高,埋着头一个劲儿地赶路,也能够堪堪跟上。
只是苦了身后的一众侍从,既要顶住两位主子释放出的万年冰川高气压,不要误踩了地雷被误伤,还得一路小跑地跟上。
“砰”!一路上寂然无话的沉默,终是被打破了。
“你干什么啊?”沈青潼捂着被撞疼的额头,怒道。
好端端地低着头走路,谁想走在前面的楚复突然就停了下来,她还在神游天外也没注意到,于是额头直直地便撞上了楚复宽阔的背,来了个结结实实的“亲密接触”。
本来心里就有气,沈青潼总觉得出抚恤此举是故意的,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就差跳起来劈头盖脸地狠骂他一顿了,可是估计到彼此的身份和现在的场合,沈青潼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但楚复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状若无害的小白兔:“寡人不记得去提刑司牢狱的路了。”
众人绝倒——居然是这个原因!
“哼!笨蛋!”沈青潼对着他做口形,这般斥道,但转念却犯了难,她还没去过提刑司的大牢,自然也是不认得路的。
楚复狡黠地一笑:“看太后娘娘的表情,想必是识得路,那么就请太后娘娘为寡人指点一二,该往左转还是右转呢?”
前面果真是个岔路口,而且两边都是空空荡荡的一条路,一眼望去被高高的宫墙挡了根本看不见终点在何方,沈青潼只得唤道:“青衣,你来带路。”
“是,太后娘娘。”青衣乖巧地答道,上前来引了众人往左转去。
一行人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到了提刑司大牢,远远望去便觉得阴森可怖,走近了就能看到大批的兵卫手执兵器,表情严肃地驻守着重地。
“上次来的可不是这个地方。”沈青潼犯疑地自言自语道。
“我下了命令,关于此案的一干人等,都得投入阴牢严加看管。”楚复淡淡的接了口,就好像是谈论天气般随意。
阴牢,只听这名字沈青潼就觉得后背生寒。
站在门口,便能听到从大牢深处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喊叫,听得人都能从这呼救中感觉到有多疼。
沈青潼缩了缩肩,眉头狠狠地皱起,心里蓦然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阴牢,顾名思义,阴森而又恐怖的牢狱。
光是听着这个名字,常人多半就会觉得胆战心惊,而现在,沈青潼正一步一步地走进它。
阴牢的门很窄,只容两人侧身通过,目的是为了防止犯人无意中挣脱桎梏而逃脱。门口两侧各有一排兵卫,就算是楚复和沈青潼驾到,也丝毫不改颜面,示意主子的贴身宫奴和侍婢才能进去,而其余一干人等则被拦在了外面。
对这样的做法,沈青潼很是赞同,能够最大限度地减少外来者协助罪犯逃跑的可能性,但又想到这个时代毕竟是个君权社会,不知道楚复吃了这个瘪会如何作想,于是又转了眼偷偷去看他的脸色。
但让她失望的是,楚复并未表现出讶异和不满来,而是很配合地招呼侍从留在外面,只遣了长期陪侍在跟前最亲近的两个跟着。大概是察觉到了沈青潼在看他,他也回望过来,挑衅似的率先走进了阴牢。
沈青潼又怎会甘心示弱,唤了青衣跟着,强压下这地方给自己带来的心理压力,也走了进去。
几人顺着一级级的梯道往下,不知走了几时,便来到一个稍微宽阔点的空间,那是兵卫们休息的地方,同其他的牢狱一样,零零落落地摆放着几张木桌子,桌子上放着茶壶等物。而四周的角落里,大朵大朵雕琢成芙蓉状的灯柱上斜插着火把,腾起的火焰将这个不算大的空间照得一片透亮,估计连角落里的一只蚂蚁也逃不过火光的照射。
沈青潼心下暗暗佩服道,这样训练有素的监狱,的确很适合用来关押罪犯,恐怕就是插了翅膀也叫人难以逃脱。
但这并不是众人的目的地,是以大家都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往前走,走进了一条窄窄的通道。
通道很窄,几人排成一字型往前走去,各怀着不知名的心思,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彼此或沉重或压抑的呼吸声。但沈青潼发现纵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楚复的呼吸依旧平稳如常,若不知道说不定还会以为他正坐在御花园里浅斟慢饮。
蓦然,一声凄厉的痛呼划破这低矮的牢狱,从阴牢的深处传来,沈青潼不由汗毛竖立,咬紧了牙关才没让自己也尖叫起来,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正渗出一滴滴的冷汗。
“太后娘娘可是第一次来这阴牢?那一定要好好见识见识了,这阴牢的威名在我庆元国那可是如雷贯耳,多少人可能一辈子都求不来这样的机会走进这个传说中地方。”楚复突然出了声,这样说道。
沈青潼撇了撇嘴,有人跟自己搭话,那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便渐渐退却了些,于是斗嘴的心又回来了:“想不到帝君的爱好跟常人的不一样太多了,没事儿竟喜欢听女人家的痛呼尖叫,真是叫人叹为观止啊。”
“噗……你啊,还真是一点也不饶人。”楚复嗤笑了一声,也没有再回嘴,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因为他背对着自己,沈青潼看不见他的表情,自然也猜不透他这句话内里有什么意思。但两三句话说下来,心里放松了不少,蓦然想到难道他是为了消除自己的负面情绪才跟自己说话的吗?
想到这里,沈青潼心里有些莫名的涌动。
通道很长,但也有尽头。
尽头很是开阔,陈列着一排排的架子,粗粗看去,上面陈列的尽是各式各样的刑具,有些上面还能看得出残留的血迹,已经干透了,经过岁月的洗礼,留下了灰灰黑黑的印迹,不由有些触目惊心。
这阴牢是建在地下的,所以若没有了火把的照耀,就会显得阴冷许多。一点点昏暗的光照在这些刑具上,反射出清冷的光,更加地令人惧怕,好似那是吃人的魔兽,正张大了嘴在等着猎物的降临。
目光转到正中央,便看见一个衣着单薄的女子正被绑在架子上,头颅了无生气地低垂着,披散着头发看不出面容如何,但浑身上下已是血迹斑斑,手腕等处还能看得出来残留的捆绑印子。
想必,方才的痛呼就是这名女子发出的吧,现在应该已经昏过去了。
但昏倒并不是结束,而仅仅是开始。
第54章 晓之以情
一桶水突然从天而降,从上至下将女子浇了个透湿。这时节正是隆冬时分,沈青潼手背上仅仅贱上几点水渍也觉得冷,更别提这个遍身受尽鞭挞的女子,此时怕是如坠冰窟里,不仅是身体连心都绝望得发冷吧。
“怎么,她还是不肯招?”楚复冷冷的问,望着女子的目光阴寒得仿佛是冰刃。
“回禀陛下,无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