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又逃啦-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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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为了庆元能够早日后继有人,还请太后娘娘三思啊,向帝君陛下进言劝解吧……”
他说的恳切,简直要声泪俱下了,但这些话听在沈青潼耳朵里,却刺耳难听极了。武大人的弦外之音,明摆了是在说她和楚复之间有私情,又在拿他们以前的恋人关系做文章!
沈青潼冷笑,手指轻轻地打在桌面上,眸海里一片冰凉,本来还准备喋喋不休的武大人被她那清冷的气质一震,顺带拿眼一横,张开的嘴也忘了发出言语,就那么愣愣地住了嘴。
“哀家倒是不晓得,在武大人心中,哀家竟是这般有用……不过这话哀家可听着不太舒服,武大人要不要解释解释?”沈青潼美目缓缓开阖,但眼神凌厉,生生地让自诩见过大世面的武大人连手指尖都颤了。
沈青潼就这么倚着椅背,施施然地看着他,目光如针刺。武大人这时候全然没了先前的气场,他本以为沈青潼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占了太后的位置掌了后宫的权力也没什么不得了,却不想她气场强盛,自己的巧舌如簧竟碰了壁。
跟随在沈青潼身边也有段日子了,如玥自然知道沈青潼并不若外表看起来的那般柔柔弱弱,平素她行事就雷厉风行,更别提有人还不知死活地戳中了她的痛处,因而看向武大人的眼神里也不由带上了悲戚,想来是预见到了他的下场。
见武大人久久不语,沈青潼倾身向前,如水的眸子牢牢地锁住他,一字一句轻轻地却极有分量地说道:“哟,武大人怎么不说话了呢,先前不还巧舌如簧吗?哀家现在可是洗耳恭听着呢。”
武大人此刻却如吞了只苍蝇般难受,又仿佛是胸口压着一块千斤重的大石,透不过气来,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微臣方才那句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太后娘娘与帝君陛下关系很好,这……这……庆元上上下下有谁不知道呢,青梅竹马的感情的确是比我们朝臣之间好得多……”
“够了!”那武大人一旦慌乱起来,说话便没了个分寸,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统统都没了个讲究,更加激起了沈青潼的滔天怒火,不由怒吼着制止了他的话,“武大人!哀家敬你是军机处的肱骨之臣,所以对你三番两次的无礼都视而不见,但并不意味着哀家就是只小绵羊,可以由得你侮辱!”
许是反应了过来,武大人大概也发现自己所说的话不妥,望着沈青潼讷讷了半晌,只挤出几个字:“微臣……太后娘娘……不是……”
沈青潼好不容易抓到他的把柄,岂会那么简单便善罢甘休?更何况现在她是站在有理的一方,更是巴不得把事情闹大,一来是模糊了焦点,希望能将甄选妃子这事儿给糊弄过去,二来,是再次给众臣一个下马威,以后别谁都没事有事地欺负到自己头上。
于是,她往前一步,气得手都开始发抖,义正辞严地对武大人道:“武大人,你那句‘青梅竹马’可是别有深意?哀家虽然自小便与帝君陛下认识,坐上太后的位置也还算年岁较小,但毕竟是先帝御封的皇后,是执掌庆元凤印的皇后!哀家一直以来都谨遵先祖遗训,清楚的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更帝君陛下更是清白如纸,你现在罗织莫须有的罪名叠加在哀家头上,到底是何居心?”
说到动情处,沈青潼甚至还留下了几滴眼泪,煞白的小脸上,眼泪滑落,引得旁人也无端端地觉得伤感。
第131章 张狂
即使说到武大人哑口无言,但她也并没住口,而是趁胜追击,声泪俱下,啜泣道:“哀家知道,你们朝堂之上的众大臣们,都看轻哀家。觉得哀家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觉得哀家肯定不能胜任这个位置,巴不得将哀家架空了,于是便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统统扔到哀家头上,还觉得自己是在为民除害是吗?可是,哀家又能如何呢,进攻不到半年,先帝身死,徒留下哀家还这么年轻,一个人在宫里孤苦无依,恨不得也随先帝一块儿去了才好!但是,哀家死了又能如何,还得肩负起先祖留下的遗训,辅佐帝君陛下,将庆元国治理得更好!”
沈青潼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其声若哀,恐怕比之六月飞霜的冤情也不枉过。听得同在花厅里的一众宫奴宫婢们,也悲戚起来,联想到自己大多也是一个人在宫里,远离家乡和姐妹,孤苦无依,跟着痛哭起来。
沈青潼这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将宫奴宫婢的情绪也给跳动起来了,就不怕这武大人还能全身而退。一时之间,芳华宫里哭声不止,大家都抱作一团。
只有武大人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无论他做什么,都会遭到身边一众下人的鄙视,就好像他是个瘟疫,走哪儿哪儿就会不太平,巴不得避之大吉。
哭了许久,泪珠儿如雨打荷叶般往衣衫上掉,一会儿就濡*湿了厚厚的袍子。沈青潼犹不自知,将眼睛哭红了,直到再也流不出眼泪来这才罢休。
她停了停,将情绪稳定了下,哽咽着厉声对武大人道:“武大人,你此番既这般说哀家,那么就应该想到会有的后果。哀家虽然没能随了先帝去,但并不代表哀家和帝君陛下这孤儿寡母是好欺负的,你也得受到应有的惩罚!”
武大人一时竟愣住了,没想到沈青潼会这么的狠,竟然还想治他的罪!
还没等武大人回过神来,沈青潼就宣布道:“武大人前来芳华宫,却对哀家不敬,哀家要治他个不敬之罪,将他押下大牢,不日再说!’
毕竟芳华宫还是自己的地盘,即使对方是军机处的重臣,沈青潼一声令下,侍卫们也毫不犹豫地出手将其拿下。
“太后娘娘,你会后悔的!”被侍卫拖拽着往外拉,武大人目光愤恨地瞪着沈青潼,不甘心地还在死命挣扎,长期养尊处优的他哪里受过这种气,却只来得及抛下这么句话,就被拉走了。
如玥眼看着武大人的背影渐渐消失,一边替沈青潼轻拍着背顺气,一边担忧地说:“太后娘娘,这……会不会做得太过了啊?武大人可是军机处的重臣,就这么被你打下牢狱,怕是不晓得会引来什么祸端。”
慢慢地品了一口茶,沈青潼狠戾地说了一句:“老虎不发威,就会有人当你是病猫。”
尽管知道沈青潼从不做无把握之事,但宫廷之内,风云诡谲,这武大人背后万一盘踞着庞大的势力,就算是沈青潼恐怕也难应付吧。如玥欲言又止:“可是……”
沈青潼眉眼微抬,扫了她一眼,大抵也猜到了她想说什么,展颜一笑,循循善诱道:“如玥,你想想,武大人他一介臣子,真的那么有勇气来跟哀家叫板吗?”
“如玥也正是担心,这奏折背后恐怕不是武大人一个有心人,我们在明,那些有心人在暗,太后娘娘您若是一个不察,没能料理过来吃了他们的哑巴亏就不好了。”
“哈哈……”沈青潼开怀大笑,语气有些不屑和自信的张狂,“哀家就是要引这背后的有心人出来,瞧瞧他的真面目,武大人这种虾米小角色,还不配跟哀家对话。”其实,没有说出口的是,之前的八皇子溺水案,以及沈青潼被逼退位一事,表面看来已经了结了,但作为主事者,她很清楚地知道,穷她与楚复两个人的心力,都没能找出真正的幕后凶手。因而,她现在行事越发地思虑更多,索性还冒险扣下棋子,引对方亮出底牌,两方明摆着对垒。
但这些,如玥是不知道的,八皇子溺水案后期,沈青潼因为她生了异心,所以瞒了她不少真相。就算现在心结开解了,沈青潼依旧觉得没必要让她知道,过不久如玥就要出嫁成为曲家人了,宫廷中的纠纷,她参与的越少对她越是种保护。
手上攥着那份长长的奏折,沈青潼仔细地端详着,上至一品大臣,下到五品小官,左揽沙场武将,右牵彬彬文官,简直是包罗万象,将朝堂之上大半的官员都囊括了其中。沈青潼死死地捏住奏折的一角,发狠般的冷笑出声,轻缓的声线,落在人耳朵里却似洪钟大鼓在敲击,让人不噢胆寒。
哼!不过是甄选妃子,到底是有多大的好处,能够让着始作俑者下如此大的血本,将半数的大臣都牵连进来!沈青潼芊芊素手的手背此刻已青筋尽显,捏住的奏折一角因为用力过大,而将纸质的奏折边角扯得有些皱皱巴巴了。
“那……将武大人投进牢狱之后,我们要怎么办呢?”如玥小心翼翼地问,她似乎感觉到沈青潼的怒气有些异样,不是来自于那幕后之人目中无人的操纵,更多的是来自于那份群臣为帝君甄选妃子而留名的长长奏折,以及炮灰的武大人。
良久,一片死寂中沈青潼蓦然吐出一个字:“等。”
在等着那幕后之人送上门来之前,沈青潼却坐不住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去找楚复说说看,算是探探他对这件事的口风。
芳华宫离养心殿并不近,沈青潼觉得很是疲累,于是便赞同了如玥的提议,乘了轿子去,自己坐在轿子内闭目养神。谁知走了大半的路程之后,轿子却在路过一条幽静的小路时被人拦了下来。
“你们是谁,居然那么大胆,竟敢拦太后娘娘的轿子?”如玥一路随行,见轿夫被一老一小拦了下来,急忙上前察看,又怕吵到了轿子里的沈青潼,压低了声音凌厉的问。
拦住轿子的一老一小,老的一袭深蓝色粗布袍衫,鹤发童颜,看上去就是个地位不高的老头儿而已,但是如玥却眼尖地发现他的腰间系了一块玉佩,色泽莹润,是块不可多得的好玉,而那个小的,不过总角年纪,披着一件土黄色的褂子,有些怯懦地躲在老头背后。而在这一老一小的后面,还停着一顶轿子,颜色朴素,并不起眼。
如玥一时有些猜不透这一老一小的身份,但没等她猜测,那老头瞟了她一眼,径直越过她往轿子的方向走去,停在帘子外一步的地方,不卑不亢地朗声说:“我家主子邀太后娘娘一叙。”
沈青潼听见外面的声响,悠悠然睁开眼,用指尖拨开轿顶垂下来的帘子,只露出半边脸,沉声问道:“你家主子是谁,哀家与他有甚可叙的?”
那老头子似乎早知道沈青潼不好对付,淡定如斯地应声答道:“太后娘娘不正在等着我家主子吗?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又何必装腔作势呢,太后娘娘去了自然就会知道我家主子是谁,在这皇宫里难道太后娘娘还会害怕吗?”
沈青潼轻哼了一声,还是点头应允了,她确实对这老头的主子很是好奇:“你先过去等哀家一会儿,哀家还有几句话要交代侍婢。”
语毕,那老头子很自觉地走远,给沈青潼腾出空间,招手让如玥过去耳语了一番:“早上武大人递上来的这封长奏折,你替哀家送去给帝君陛下,别的不用说,只说是哀家送来的,稍后哀家只会跟他讲。”
说完,沈青潼白嫩下轿,转而又上了老头子带来的轿子。那老头替她掀开轿帘的时候,沈青潼轻轻地道了一句:“武大人被哀家送进牢狱,不过是一个时辰之前的事儿,你家主子就能有如此反应,可真是难得啊!对了,你们要把哀家抬到哪儿去?真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沈青潼“咯咯”笑着钻进了轿子里。
那老头子迟疑了片刻,宣布起轿,一行人渐次消失在如玥的视线里。如玥捏紧了手里的这份奏折,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感在作祟,急忙扭头拔腿便往养心殿的方向奔去。
轿子一路晃晃荡荡地前行,沈青潼端坐其中却并没闲着,她悄悄地用指尖拨开了一点窗帘的缝隙,偷眼望出去,看看走过的路边是什么光景。轿子从小路岔进去,一路上基本上没见着任何人影子,野花野草也渐渐地生长繁茂,看上去很少有人走过。
想着,在这深宫之内,又是当面从如玥眼皮子底下接走的自己,他们理应不会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沈青潼又将那颗狐疑的心放了下去,既来之则安之。
又走了好一会儿,轿子才停下,之前那个老头子的声音在轿子一侧响起:“太后娘娘,已经到了。”
沈青潼轻移莲步下了轿子,一片碧波映入眼帘,碧波之上一座亭子独立,上面的牌匾刻着“风波亭”三个俊逸的大字,不由叹道真是应景的好名字!隐隐约约能看见亭子里端坐着一个人影,只是隔了太远的距离,沈青潼怎么看也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如何。
提着裙摆,沈青潼小心地走过去,顺着一条木板拼成的悬空路,走进了亭子里。
一张圆石桌,一头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偏黝黑色的肤色,衣衫虽然是低调的深绿,但是一眼便能瞧出价值不菲。沈青潼扫了一眼他搁在石桌上的手掌,手指上戴了一枚翡翠扳指,翡翠的成色亦好,整个人气度不凡,一看便知地位高贵。
沈青潼总觉得这人看起来很眼熟,仿佛是在哪儿见过似的,不由多打量了他一会儿。那人仿佛也察觉到了,站起来向沈青潼行了一礼:“能请到太后娘娘,真是微臣的荣幸啊!不知太后娘娘还记得微臣吗,上朝的时候咱们见过。”
被他这么一提醒,沈青潼总算是想起来了,难怪看起来这么眼熟,原来竟是当朝护国大将军,只是沈青潼寥寥几次见他都是穿着朝服的,这番却换了便衣,晃眼间竟没有认出来。
庆元国的兵权,向来是一分为三的,帝君掌一分,护国大将军掌一分,兵部统共掌一分,以备不时之需。因而,可以说这护国大将军是庆元国最有权势的人!祁定安虽然顶着个光武大将军的名号,但是他手底下的兵士都隶属于兵部,自然不能跟根基深厚的护国大将军比。
沈青潼淡然一笑,轻轻巧巧地打着招呼:“哀家也没想到,绕了那么多个圈子找哀家出来喝茶的,竟会是景将军。不过,这地方也亏得景将军能找见,后宫之中本就冷清人少,再加上亭子又建在湖中央,想来必是没有人能听见我们的谈话。景将军,可真是深思熟虑啊!”
“深思熟虑”四个字,沈青潼故意放慢了语速,加重了语调,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换做是别人,受了沈青潼这般讥讽,脸色肯定会不好看,但老谋深算的景将军没有。
他起身,面朝湖水,背对着沈青潼,风轻云淡地说:“不知太后娘娘愿不愿意与微臣做笔交易?”
“交易?”沈青潼莞尔,懒散地坐着,笑望着景将军,“景将军手握重兵,在庆元国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知有什么交易需要用得到哀家?说实话,哀家……可真是觉得受宠若惊啊!”
景威不理会沈青潼的揶揄,执起石桌上的茶壶,亲自给沈青潼倒了一杯茶,搁下茶壶指指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太后娘娘您尝尝,陵南宋氏庄园产的‘女儿娇’,据说是让未出阁的女子在清晨露珠凝结的时候用唇含下最娇嫩的几片茶叶,煎炒过程中也不曾经过人手的玷污,因而显得弥足珍贵。其实,这茶喝多了也没什么意思,跟别的好茶比起来再也没什么好喝之处,只是胜在意境美罢了,太后娘娘,您说呢?”
看似这景威牛头不对马嘴,不说交易的事儿,却反倒扯起了茶叶,但沈青潼却因此看出景威绝对不简单。“女儿娇”这种茶叶,沈青潼也有耳闻,出新茶的时候楚复曾经送过一些来,但为数不多。还说,这种茶是特供皇家专享,表现的是无上殊荣,就算是一品重臣都很少享有。
第132章 微臣
而现在,景威在沈青潼面前说这一席话,潜台词无非是在表现自己的实力。不是皇家之人,却可以享受到比你皇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