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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小狐狸外室-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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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万万不能。”
  庞氏的态度刚硬。
  邵文龙拿她没奈何,两人关系冷淡,庞氏不卖他这个面子,成心让他难堪。
  瞬时失去对她的隐忍,冲口而出,“我告诉你,我早就受够了你,最讨厌你这一副清高的样子。”
  邵文龙眼底流露出厌恶,“我即刻给你兄长写信,你有骨气,我便给你一纸休书。”
  庞氏突然抬起头,端着茶盅的手指颤抖,“就因为我不出去讨好梁王的小妾,你便要休了我,不顾夫妻情分。”
  “是你不识时务,在我面前摆什么架子,你庞家名门望族,你兄弟那个成器,什么事不是我为你庞家出头摆平,指望你娘家做你靠山?”
  撕破脸,邵文龙揭了短,不给庞氏留颜面。
  “你……。”
  邵文龙的轻蔑,庞家人的不争气,令庞氏受此羞辱,竟一时无言以对,哑口无言。
  邵文龙一甩袍袖转身走了。
  晚宴上,邵夫人不露头,邵文龙的妾又上不了台面。
  邵文龙赔笑解释说;“贱内一向身体不好,不能出门,请王爷夫人见谅。”
  魏楚心里明镜似的,几次丫鬟去请,邵夫人庞氏不屑于与她同席,辱没了她世家女身份。
  辽阳的地里位置十分重要,辽阳太守对李业至关重要,李业此行争取邵文龙的。
  魏楚先行告退,邵文龙使眼色,苏云芳好好照拂。
  邵文龙后宅的几个妾里,这个苏云芳是个极有眼色的人,看魏楚身边带了一个丫鬟,安排了四个机灵的丫鬟贴身侍候魏楚。
  命厨房备了粥,亲自端上来,“席上夫人没吃什么东西,婢妾让厨房做了粥,夫人吃一点。”
  魏楚喝了半碗粥。
  丫鬟端水,秋雁给魏楚挽袖子,苏云芳忙替魏楚挽另一只衣袖,魏楚说;“苏姨娘忙去吧,我这里有丫鬟侍候。”
  苏云芳嘱咐丫鬟,一定小心侍候,邵文龙交代她的事情,她都尽心尽力地做。
  魏楚先睡了,李业没回房,和邵文龙彻夜相谈军国大事。
  次日,邵文龙从梁王住处告退出来,直奔后宅主院。
  邵夫人庞氏昨日被丈夫下重话,心情不畅。
  见丈夫过来,甚是冷淡。
  邵文龙二话不说,命丫鬟取来纸笔,写了一封休书,扔在炕上,说:“你东西收拾好了,我派人送你回娘家。”


第29章 
  ◎女人离了男人只有死这一条路吗?◎
  庞氏以为丈夫昨日说的气话,今日气消了,便不提了,没想到丈夫铁了心地要休了自己。
  愤然道;“为了一个梁王小妾你便不念夫妻情分休了我。”
  邵文龙冷眼看她,“小妾,你懂什么,你头发长见识短,打狗还看主人,你以为梁王此来的目的,试探我的忠心,轻慢梁王宠妾,你的愚蠢,让我在梁王面前没脸,夫妻一场,我本来不想做得绝情绝义,你太不识大体,留下你,对我没有任何益处,早晚害了我。”
  邵文龙说完,不管庞氏如何,拔腿朝外走,走到门口吩咐管家,“备马车,给夫人拿五百两银子,送回庞府。”
  夫妻一场仁至义尽。
  庞氏坐在哪里一动不动,她陪嫁的奶娘听说赶来,哭道;“夫人,平常奴婢劝你,你就是不听,出嫁从夫,夫人这般硬气到头来还不是吃亏,不就陪着吃顿饭吗?王府里看门的都比七品县令有脸面,那位魏夫人如不是得宠,梁王出门又怎会带上她,夫人出身高贵,为了夫君的仕途着想,便是受些委屈,姑爷感念夫人的好,夫人这一退,苏姨娘浮上来了,在姑爷跟前买了好,现在姑爷气头上,休了夫人,这可如何是好?”
  奶娘数落着,“庞家已经不比从前,几位舅爷还仰仗姑爷。”
  看炕上的休书,哭了起来,“夫人被休回娘家,先不说夫人的嫂子能容下小姑子,这庞家的脸面往哪里搁,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夫人以后住在娘家惹人嫌。”
  庞氏一句话不说,像没听见一样。
  奶娘不哭了,“姑爷气消了,夫人去给姑爷服个软,原配的夫妻,夫人纵然有不是,姑爷看在小姐的面子上,包容些个。”
  庞氏只生一女,现年七八岁。
  提到女儿,庞氏表情有了变化。
  听奶娘絮叨,“夫人若是离开邵家,小姐怎么办?落在晚娘手里,能有好日子过吗?再说,生母被休弃,小姐以后许人家,正经讲究人家,挑剔得很,小姐以后嫁过去,被人说嘴。”
  庞氏秉性倔强,一想到母女分离,如万箭穿心。
  魏楚还没起身,苏云芳早早候着门外,魏楚起来梳洗,苏云芳进来,和秋雁一起侍候。
  魏楚客气道;“苏姨娘,还是让丫鬟们侍候。”
  苏云芳拿巾帛给魏楚擦手,“丫鬟们粗手粗脚的,婢妾不放心。”
  李业昨晚宿在前院。
  早膳摆上来,摆满了一张桌子,魏楚说;“太丰盛了。”
  苏云芳笑着说;“不知道夫人喜欢吃什么,让厨房多做了几样。”
  这位姨娘很聪明,熟谙生存之道,妾室半个奴婢,要在府里立足,要讨好主人,忖度主人的心思。
  吃了早膳,苏云芳端上茶水。
  魏楚也不客气了,苏云芳受邵文龙的命令。
  就见一个丫鬟匆匆忙忙进了院子,站在门口摆手,苏云芳看见,出去,小声问;“老爷有什么吩咐?”
  “不是老爷,是夫人悬梁了。”
  苏云芳唬了一跳,夫人脾气刚硬,但是对妾通房从不使阴招,这些妾室只要安分守己,日子还过得。
  没顾上跟魏楚打声招呼,忙忙地去主院。
  魏楚纳闷,太守府里好像出了大事。
  听屋里侍候的丫鬟偷着议论,邵夫人庞氏想不开,昨晚寻死被救下了。
  魏楚在屋里唤门口的丫鬟,方才说话的丫鬟走进来,诚惶诚恐,“夫人唤奴婢何事?”
  “你家夫人出事了?”
  丫鬟见瞒不住,说;“老爷休了夫人,夫人一时义愤,悬梁自尽,幸好被屋里人发现,救了下来。”
  “带路,我去看看。”
  主院上房门口,府里的妾和丫鬟仆妇围着,打探里面的情景。
  魏楚过来,府里的人都知道这位长相极美的女子是梁王妾,没人拦阻,魏楚进屋。
  庞氏靠引枕坐着,面色惨白,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趴在她身上哭泣。
  一个仆妇低声劝解,西次间的两个丫鬟摒心静气,屋里的气氛紧张。
  仆妇说;“已经派人禀报了姑爷,姑爷一会便来了,夫人有什么话,当面和姑爷说。”
  见魏楚进来,仆妇打住话头,露出吃惊的表情,“魏夫人”
  魏楚说;“我同你家夫人说几句话,你们先下去。”
  仆妇有点不放心,脚步迟疑,回头看,庞氏朝她点下头,仆妇带了小姐出去了。
  屋里人都出去了,魏楚方道:“邵夫人,你自行了断是因我而起,我很抱歉。”
  一直没开口的庞氏,道;“非是因为夫人,乃是我夫妻之事。”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夫妻关系冷漠,男人早有厌烦,生了休妻的念头。
  魏楚平静的语气说;“你今日死了,不久太守府迎来新主母 ,你女儿还未成年,看继母脸色,碰到个好的,有良心的,善待你女儿,如果遇到恶毒的,你女儿的日子不好过,我从小失去母亲,知道其中的艰难。”
  庞氏的神情有了些微变化,“我不死,生母被休弃,要她将来怎样面对夫家,都是我连累了她。”
  庞氏以死换取女儿的未来。
  魏楚心里感叹,韩翠玉被骗失身寻死,庞氏被休寻死,女人离了男人只有死这一条路吗?
  说;“当年忠勤伯府遭难,女眷发卖,未免受辱,我该一死,我却活了下来,没有夫人刚烈,卑贱地苟活于世。”
  庞氏有些吃惊地抬头看她,“你是忠勤伯府的姑娘。”
  “我是忠勤伯府二房嫡女。”魏楚无奈地笑了笑,“夫人恐怕想不到,比夫人境遇不如的多得是,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
  良久,庞氏有些歉意地说:“对不起,我自视清高,不知道夫人的身世,多有得罪怠慢。”
  魏楚淡声说:“这不怪夫人,如果忠勤伯府不遭难,我也会嫁做嫡妻,本来就有妻妾嫡庶尊卑之分,是我为嫡妻也不会与妾氏同席,便是亲王侧妃也是妾,皇帝妃嫔同样是妾,你没有错。”
  庞氏听完她的一番话,感动内疚,“我轻慢你,你还能同我说这一番话。”
  魏楚温声细语,“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你不放弃,也许就有不同。”
  庞氏抓住她的手,“夫人同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我想通了,不死了。”
  魏楚眼中一抹温柔,“活着能看到你女儿出嫁。”
  又轻声说;“何况你的丈夫又不是真想休了你。”
  真想休妻,等梁王走了休妻,又何必当着梁王面上演休妻戏码。
  “我吃斋念佛,祷告神佛赐给夫人子嗣。”庞氏真诚地道。
  魏楚摇头,“我给不了他体面。”
  庞氏同情魏楚,自己处境差,能比魏楚差,自己好歹有个女儿。
  “似夫人这等明白又刚强,我内心感佩。”
  魏楚笑着说;“以后还有几十年,谁知道呢。”
  或许就能得偿所愿。
  李业和邵文龙站在西间门口,邵文龙觑着梁王的脸,梁王面部线条紧绷,神情冷肃,许久没动,
  其实李业明白,邵文龙闹出休妻这一出,多半是给他看的,以表忠心。
  京城通往北地官道上一匹快马疾驰。
  这两日,邵文龙陪李业巡视,梁王驻守北地,经营北方边防,东北各要塞辽阳城是最大的一座城池,分南北二城,南城为主城,城高约10米,设城门6座,墙体为砖包夯土砌筑,宽度约7米,高厚壮固。
  秦江拿着一封书信交给梁王李业,“这是京城送出来的。”
  李业接过,安庆侯的书信,打开快速浏览了一遍。
  另有一封信,是周舜华写的,熟悉的娟秀字体。
  李业站在城墙上,望向远方,中原广袤富庶的土地经受着战火,四分五裂。


第30章 
  ◎靠自己人生才不会输◎
  魏楚要带着小黑上街,庞氏主动要求陪着,庞氏现在把魏楚当成亲姐妹一般。
  邓朴带着侍卫保护夫人和公子。
  辽阳是东北的严疆重镇。不仅是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中心,也是商品贸易、各种货物的集散地。
  商贾云集,百货齐备,一派繁荣兴旺。
  安徽、湖北、江苏等地的商人也纷纷云集于此,开店设铺。
  本地的特产松子、貂皮、人参、东珠、药材。
  魏楚此番前来,不能空手而归,想买辽阳特产带回去。
  向庞氏打听东珠,京城命妇皇室权贵视东珠为珍宝,一颗好珠子价值千金,又便于携带。
  庞氏说:“这东珠可大有名堂。产于湖海深处的大蚌内,每年十月珠蚌大熟,但此时海边坚冰数尺,人无法凿冰取珠。有一种天鹅,专以珠蚌为食,食蚌后将珍珠藏于嗉内,海东青素来喜欢捕捉天鹅,有以天鹅脑浆为食的习性。采珠人训练海东青捕捉这种天鹅,得到东珠。”
  魏楚说;“只知道东珠名贵,原来得之不易,因而珍贵。”
  庞氏是本地人,魏楚托庞氏买东珠,东珠市面上买不到的,不了解的人容易上当受骗。
  魏楚用李业给的手里所有的银子买了两颗东珠。
  又买了些特产带回去。
  离开辽阳时,庞氏送她两块貂皮,当地特产人参、药材、榛子。
  梁王一行人从辽阳直接回榆关镇。
  李业和魏楚同乘一辆马车,秋雁带着小黑乘后一辆马车。
  魏楚拿出匣子炫耀,两颗东珠圆润硕大,色泽晶莹透澈。
  李业说;“你买两颗东珠做什么?”
  “以后天下太平,拿到京城卖,你不了解行情,京城达官显贵命妇皇宫嫔妃认东珠,能卖个好价钱。”
  李业在皇宫长大,金银珠宝司空见惯,东珠稀少珍贵,镶嵌皇冠。
  屈指弹她的脑门,“你这小脑袋。”
  这么喜欢敛财,跟着本王不就行了。
  魏楚的想法跟他可不一样,离开李业后,她要钱财傍身,从韩翠玉和庞氏身上更加清楚地看到,只有靠自己人生才不会输。
  一行人回到榆关镇已经入夏了。
  大翠嫂、林生,丁乙、万金围在堂屋里,韩庆昌一家三口过来,他们早一个月到榆关镇,住在前街铺面后身的院子。
  一家三口不用吩咐,帮忙豆腐坊的生意,秋雁随着主人出门,韩翠玉顶了秋雁的活。
  韩庆昌帮忙大翠嫂做豆制品,韩大娘在前街店铺售卖。
  魏楚拿出辽阳买的东西送人,林生、丁乙、万金、韩庆昌每人一件羊皮袄,大翠嫂和韩家母女一人一副羔羊皮手抄。
  韩举来了,魏楚拿出一件灰鼠皮袄、一顶狗皮帽子,一个羔羊皮手抄,说:“哥你巡街天冷,戴着暖和。”
  韩举拿狗皮帽子戴上,笑着说;“这可是个好东西。”
  三娘带着两个孩子过来,魏楚拿出榛子招待。
  大宝和小黑年纪差不多,两人玩到一起。
  三娘看着小黑,问;“这孩子是哪里来的?”
  “捡的,没有父母,我看挺可怜的,就带回来了。”
  三娘小声问;“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能听见听懂。”
  三娘说;“妹子,你真心善。”
  小黑除了不会说话,聪明机灵。
  看跟前没人,三娘问;“韩家一家三口,也是你路上捡的?”
  魏楚咬榛子,说:“韩家三口人路上遇见,他们没地方落脚,正好我豆腐坊缺人手。”
  “韩姑娘长相不赖,我看着人勤快,你这豆腐坊三条光棍,我当家的的两个徒弟都没说亲。”
  三娘寻思到这上头。
  韩家一家三口背井离乡,就是怕女儿的丑事被人知道,魏楚替他们隐瞒,说:“三嫂,人家才刚来,你就惦记上了。”
  三娘看秋雁在院子里小水井沿边洗衣裳,说;“你大哥的徒弟房左七,相中你家秋雁了,你大哥的两个徒弟里,房左七实诚手巧,有门手艺,将来不愁吃不上饭,左七托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秋雁现在一门心思扑在林生身上,终身大事,强扭的瓜不甜,相伴一生的人要本人喜欢才行。
  据魏楚观察,林生对秋雁没那个意思,丁乙倒是对秋雁有心,魏楚觉得丁乙不那么踏实,房左七这个后生确实不错,
  说;“秋雁嫁人,我不能替她做主,要她自己看上算。”
  魏楚和秋雁名为主仆,实则亲如姐妹。
  魏楚便是觉得房左七合适,也不会拿主子的身份压她,以对她好之名强迫她。
  “你回头透透秋雁的口风。”三娘说。
  “我回头问问。”
  多半秋雁不答应,林生对秋雁敬而远之,秋雁死心眼,林生没娶亲,她便不能死心。
  两个伙计,不算后来的万金,魏楚认可林生,可林生怎么想的,她不知道。
  天空阴云密布,落下雨,雨点打在窗台上。
  “下雨了,我院子里还晾着衣裳。”
  三娘急忙家去了。
  夏季的雨说下就下,转瞬雨点砸在地上又急又密。
  魏楚送走三娘,站在廊檐下。
  看见小黑从从门外跑进来,跑得很快,冲过雨幕,一口气跑到廊檐下才停下来喘气。
  魏楚拿出绣帕给他擦拭,嗔怪说;“下雨也不知道找个地方避雨,看你头发衣裳都淋湿了。”
  朝灶间喊;“大翠嫂,烧壶水,我给小黑洗头。”
  带着小黑进了屋。
  秋雁和韩翠玉去了前街铺子。
  少时,大翠嫂提了一壶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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