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外室-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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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楚在轿子里招手。
魏玉带着丫鬟小鸾坐了后一乘小轿。
两府相距不远,盏茶功夫就到了。
听说魏家的姑娘来了,梅家两位姑娘,五姑娘梅蓉,六姑娘梅贞跑出来迎接。
五姑娘梅蓉和魏楚同岁,六姑娘梅贞比魏玉小一岁,秉性活泼。
“可把你们盼来来,我们在家里好无聊。”
六姑娘梅贞扯着魏楚的手臂摇晃。
魏楚说:“我二姐和三姐生病不能过来,待病好了改日请你们去我们府上玩。”
“她们不来,是她们没福气,本来想让她们尝尝我们家新来的厨子的手艺,还有我和梅贞酿的桂花酒。”梅贞噘嘴说。
“贞妹妹,酒宴即是齐备了,还啰嗦什么,快点带我们去品尝。”
魏楚笑着说。
五姑娘梅蓉边走边说;“今我们不在屋里吃,屋里怪闷的,酒菜摆在花园里,我们一边赏花,一边饮酒,如何?”
魏楚问:“你和贞妹妹也学会酿桂花酒了?”
这两个梅家姑娘淘气,竟鼓捣出桂花酒。
“这有何难?就是费事,你们来之前我们俩还没喝过,今是头一遭喝,我们没怠慢你们吧。”
这俩姊妹性情活泼,在一起经常闹出许多事情来。
“下次酿桂花酒算我一个,我酿酒的手艺保证不比你们差。”
“四姐姐,你会酿酒?”六姑娘梅贞说。
“我今年酿了一坛桂花酒,也还没喝,不知道成功了没有。”
“派人回伯府取来,我们比试一下,看谁酿的桂花酒更好喝。”
“我回来时,留在北地了。”
六姑娘梅贞饶有兴致,“四姐姐,一会吃酒,你同我们说说北地的事情。”
酒菜摆在花园凉亭里,丫鬟倒酒,四个人边喝边聊。
三个人聚精会神,听魏楚讲北地的事,六姑娘梅贞十分羡慕,喝了酒,更加口无遮拦,“四姐姐,你还去过辽阳那么远的地方,我听我哥说,你开了几间酒楼,什么时候能去你的酒楼白吃一顿,此乃平生夙愿。”
“瞧你这点出息。”
魏楚戳了戳她的额头。
喝了几盅桂花酒,桂花酒不醉人,听出梅贞的话哪里不对,魏楚问;“贞妹妹,你听你哥说的,你那个哥哥?”
梅家有四位公子。
她在北地的生意,家里人都不是很清楚。
“我听我三哥说的,我是无意中偷听的,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不然我三哥又要骂我没规矩,听壁角。”
魏楚心说,梅家三公子,梅中岭。
“你三哥是怎么知道的?你三哥在京城。”
“这我就不知道了。”
魏楚想起,“光顾着喝酒了,我还给你们带了礼物。”
朝亭子外站着景秋说;“拿上来。”
景秋呈上来,梅蓉和梅贞看,是两罐蜂蜜,魏楚说;“这是野生的黑蜂紫椴树雪蜜。”
打开一罐,蜂蜜膏脂洁白如雪,梅蓉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清香,说;“好蜜,一会我们喝完酒,冲一杯蜜水喝。”
魏玉问梅蓉;“听说梅姐姐要定亲了,是哪一家?”
梅蓉羞涩,说:“还没定下来呢,孔家和曲家,我父母正考虑。”
魏楚问;“孔家又是那个?”
梅蓉同魏楚说体己话,“你刚回来不知道,孔家是当朝新贵,有从龙之功,新皇登基后,册封孔家为武陵侯,我父亲属意曲家,曲家曲大人是国子监祭酒,职位不高,但是曲家公子秉承父志,饱读诗书,我见过曲公子,也以为我父母为我选的对。”
魏玉在旁一直认真听着,插话道;“孔家女儿入宫为妃,孔家就是皇亲国戚。”
“是,孔家姑娘选入后宫,皇帝封为惠妃,同时还封了相府的姑娘为贤妃,还有几个册封的妃嫔的家族都有拥立之功。”
魏楚听了,安心了,李业左拥右抱,还念着什么旧人,喜新厌旧乃男人本色。
“安庆侯府的周姑娘为何没册封皇后?”魏玉问。
“周姑娘丧母孝期刚满,又为祖母守孝。”
梅蓉说
梅家公子三公子梅中岭,四公子梅中方,兵部尚书之子左兰卿,褚太傅之孙褚秀,信国公府二公子曹周,安庆侯府世子周劭,大理寺卿闵大人的公子闵谦,这一群贵公子经过花园。
看见亭子里的四个姑娘,四公子梅中方说;“那不是五妹六妹,好像和魏府的两位姑娘在饮酒。”
褚太傅之孙褚秀看着信国公府二公子曹周,“你们国公府跟魏家不是姻亲吗?”
曹周的目光落在穿着一袭淡绿纱衣的姑娘身上,“是姻亲,魏家是我大嫂的娘家,听我大哥说,魏家的姑娘当初被卖掉,现在又都找回来了。”
兵部尚书之子左兰卿戏虐地语气说;“忠勤伯府的三姑娘我见过,绝色美人,懂风情,善逢迎,回到魏家,想见可就难了。”
几个人看看他,褚秀说;“听你这话跟魏家三姑娘很熟。”
“她当年在教坊司,教坊司官妓里,她的名头最响,多少官宦子弟奔着她去的,这等美人可惜了。”
左兰卿很有些遗憾。
褚秀笑道;“你何不娶回家为妾,天天见。”
“这个提议甚好,待我筹谋一番。”
“魏家三姑娘我曾见过,你们亭子里的美娇娘,她是魏家那房的姑娘。”
信国公府二公子曹周拿折扇指着说。
梅家三公子梅中岭说;“那是魏家的四姑娘。”
拍了拍他的肩,“她你就别惦记了。”
“为何?难道有人先我一步惦记上了?”曹周说。
“此事不方便说,你还是看看魏家别的姑娘,再说你曹家已经娶了一位魏府的姑娘,魏家的姑娘难不成都收罗到你们家。”
“魏家的姑娘有姿色 ,那位魏家五姑娘,便很平常,因为她平常倒是救了她,唯有她尚未□□,其她几位姑娘早已不是处子之身。”四公子梅中方说。
“正妻做不成,可以做妾,魏家的几位姑娘给谁做妾,真是艳福不浅。”
褚太傅之孙褚秀说。
曹周一直盯着魏楚看。
四个姑娘吃了一回酒,又走出亭子 ,来到湖边要划船,那是采莲的河娘用的小船。
两人一条小船。魏楚同梅贞一条小船,魏玉同梅蓉一条小船。
安庆侯府世子周劭看着碧波荡漾的湖面,小船上那个穿绿裳的姑娘,头上顶着一个大荷叶,弯腰撩水玩。
这幅画面极美,周劭担心,她探身在水面,生怕她落水,而自己来不及救。
小船由于重心不平衡,歪了歪,周劭身体前倾,伸手似乎要拉住她。
绿裳的姑娘坐回船头,小船晃了晃,回归平衡,周劭似乎松了一口气。
感觉自己的失态,幸好几个人都聚精会神地看,没人注意到他。
正午的阳光和煦,湖水如镜面一样宁静。
绿裳姑娘侧卧在船尾,荷叶挡住脸,似乎小憩。任由小船在湖面飘荡。
每一帧画面,都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梅蓉也是个顽皮的,看这边小船上二人消停了,魏玉端坐,甚是无趣,撩起水扬魏楚,魏楚拿荷叶挡住脸,也撩水扬梅蓉,梅贞也加入进来。
三个人嬉笑玩闹,衣裙都湿了。
魏楚的纱裙沾了水,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身段,远处的几个人直勾勾不错眼珠地看,只恨离得远,瞧不大真切。
四个姑娘不知道一群男子正看着她们。
小船划上岸,梅蓉说;“衣裙湿了,我们去换衣裳。”
姑娘们出门,都要带上备用的衣裙,梅家花园里,有供女眷休息的地方,几个人去哪里换衣裳。
景秋从包袱里取出衣裳,魏楚先换完衣裙出来,等三人无聊,沿着花园小径漫无目的地走。
经过一个月洞门,前方甬道上站着一个青衣公子,清润如玉,芝兰玉树般。
是甘凤清。
魏楚突然想通了,原来如此,甘凤清同梅家有关系。
难怪梅家姑娘知道自己在北地的事。
魏楚走过去,翘起唇角,“甘公子来京城办事还是走亲访友?”
“办点事,顺道看望朋友。”
甘凤清如水的眸色,有些许紧张地注视着魏楚,心说,我是为你而来,守孝期满,我就去魏家提亲。
“甘公子在京城住几日?”魏楚问。
“要住一段时日。”
“甘公子住在梅家吗?”
“不,我在京城有几处宅子。”
“甘公子和梅家是姻亲?”
“我和梅家三公子是朋友。”
“梅中岭”
“是,两年前我母亲过世,中岭正好在北地,来祭拜我母亲。”
魏楚思忖,说;“两年前甘公子就知道我是魏家女?一直没问过我。”
“是,你不说,自然有理由。”
甘凤清两年前就知道自己是罪臣之女,与自己来往,从未提起。
甘风情涵养极高,待她尊重,从不咄咄逼人。
魏楚自从回到魏家,今日偶然在梅家遇见,日后两人见一面恐怕很困难。
“四姐!”
魏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魏楚不想让魏玉知道甘凤清,说;“我走了。”
男女授受不亲,魏楚要避嫌,也是为了甘凤清的清誉。
说吧,转身跑了。
甘凤清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说;“魏楚,你等着我。”
“楚姐姐,你去哪了?”
梅贞东张西望问。
“等你们不出来,我在花园里随便走走。”
梅蓉朝小径方向看。
魏楚说:“你看什么?”
“我看你是不是和少年郎幽会。”
“蓉姐姐还以为我是从前的无知少女。”
梅家姊妹有点冷落五姑娘魏玉。
下午,魏楚和魏玉告别梅家姊妹回家。
梅蓉拉着魏楚说;“下次我们去骑马,我家城外的农庄,我哥养了许多好马,我们学射箭。”
魏楚很喜欢梅家姊妹,“好,一言为定。”
两乘小轿一前一后离了梅府。
魏楚挑起帘子,看街上马车、轿子、骑马的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魏楚的轿子过去,魏玉的小轿被横道穿过的马车拦住。
待马车过去,魏玉看魏楚的轿子没影了,心想大概走远了,自己的小轿子继续往前走。
魏楚看外面街道,发现不是朝伯府的方向走,喊了一声,“停”
轿子没有停住,轿外邓朴骑马跟上来,顷身对轿子里说;“李掌柜要见娘子。”
魏楚惊愕,这个方向她已经预感到,京城天子脚下,法度严明,劫持她一个弱女子何用,也只有帝王才肆无忌惮。
李业是天子,她抗旨,自己的性命不要,魏家满门刚从惨烈中爬起来,将又一次被打入深渊。
父亲已经年迈,再一次挺得过去吗?
魏楚抓住裙子的手,慢慢松开。
景秋恐慌,“四姑娘,这是去哪里?轿子走的方向和我们府的方向相反。”
魏楚冷声道:“从现在开始,你不看,不听,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景秋吓得噤声。
小轿直接抬进别院,落轿,景秋先下轿,扶着魏楚下来。
王宝的声音传来,“奴才拜见夫人。”
梁王府别院,魏楚用了一年的时间忘掉,这熟悉的院落,她逃走了,三年后又回到这里,一切回到原点。
“夫人请!”
王宝略尖锐的声音。
魏楚深吸了一口气,迈开步子。
朝那一方小院走去,一步步走向牢笼,她又是那个金丝雀,被关进笼子里,此生还是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
跨进门槛,房间里一切如故,连摆设都没变,像她走时一样,好像她从未离开过。
魏楚恍然做了一场梦,醒来什么都没发生过。
视线跳过熟悉的每一件家具摆设,连羊脂白玉镂空双耳香炉里飘出袅袅龙涎香的香气。
景物依旧,唯一变了的,是她从梁王外室,变成皇帝外室。
“奴才已吩咐人备好香汤,请夫人沐浴。”
魏楚沐浴出来,换上一套梨花白中衣,坐在绣墩上,景秋给她擦头发。
窗外最后一抹余晖落尽,屋里光线灰暗,太监掌灯。
恍惚又回到等待李业的那个时候,男人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王宝和太监们跪下,“皇上。”
魏楚站了起来,也随着跪下。
她披散着乌黑油亮的长发,微垂着头,视线落在眼前的地砖上,一只手伸过来,修长干净的手,清透的声音,“平身!”
魏楚搭着李业的手站起来。
王宝带着太监们下去,景秋也知趣地朝外走,最后担忧地看一眼主子。
这个俊美无俦的年轻男人是皇上,景秋的内心翻起惊涛骇浪。
层层帷幔放下,熟悉的清冽的气息靠近,李业双臂圈着她,薄唇贴在她耳边问;“我们曾经在这里发生的还记得吗?”
魏楚刚到北地时,有许多的夜晚梦见这方小院,这间屋子,梦见李业,醒了心口砰砰地狂跳。
如果她和李业是寻常夫妻,生活在榆关镇,琴瑟和谐,白头偕□□度一生,不失为一段佳话。
一生禁锢在一方小院,是她最大的悲哀。
“怎么不说话?”
也许几年没见,李业对她的容忍多了些,没生气。
记得还是忘了,她都不愿意答,说;“在榆关镇我以为……”
“以为我死了。”
他让邓朴试探魏楚,邓朴说魏楚很伤心。
原来她被自己强迫,对自己不是没有一点情义的。
宫灯暖黄的光映入,墨玉般的凤眸灼灼,李业探手纤腰,抱起魏楚朝床榻走过去。
更漏沉沉。
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身旁的李业已睡去。
魏楚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手指都不想动一下,太累了。
李业像是素了许久,他的后宫不是有一群嫔妃。
从前两人分开,十天半月,小别胜新婚,李业不肯轻易放过她。。
这次分别三年,李业比从前要得更甚。
两人没有一丁点生疏感,也许他们在一起太久了,前世五年,今生一年半,李业比魏楚自己更熟悉她的身体。
天边泛起鱼肚白,身旁的人动了,李业醒了,搂过她,刚睡醒嗓音沙哑,“你没睡?”
“睡了,醒了。”
李业下地穿衣,屋里的光线朦胧,魏楚恍惚的感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她一直住在别院
眼睛望着虚空,自己关在这方小院,余生休想离开半步,难道不管怎样挣扎,结局都是一样。
李业穿好衣裳走出去,太监进来侍候,魏楚看屏风后人影晃动。
什么都是这样熟悉。
李业绕过屏风走了过来,站在床前说;“天亮后送你回家,我已经安排好了,梅侍郎夫人送信到魏家,说她留你住一晚。”
魏楚惊讶地仰望着李业,李业的意思是放她回去。
她没有听错吧?
看坐在床上的魏楚呆傻的表情,李业眼底一抹笑意,摸了摸她的头,“吃完早膳再回去吧。”
李业一走,魏楚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穿上中衣。
这别院她一刻不想多待,唤一声,“景秋”
景秋碎步绕过屏风。
“我们回家。”
天刚蒙蒙亮,魏楚带着景秋脚步匆匆地离开别院。
王宝在身后喊;“夫人”
想说皇上走时交代夫人吃了早膳再走,看魏楚带着丫鬟一阵风似地出了大门。
街上冷冷清清,还没有几个人,景秋说;“姑娘,太早了,府门没开。”
魏楚掀开轿帘,看街上零星有几个早点摊支起来。
说;“我们吃了早点再回府。”
在馄钝摊要了两碗馄钝,卖馄钝的刚生炉子,还没开张。
渐渐街上出现零星的人,薄雾散去。
魏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