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外室-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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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楚扶住她,“夫人不必客气,还是叫我魏姑娘吧。”
贞常在,她听着很不适应。
魏楚的身份瞒住所有人,魏楚和皇帝的关系朝中也只有梅侍郎夫妻知道。
梅侍郎夫人周氏对魏楚极恭敬客气。
让到主院,非要让魏楚上座,魏楚推让,最后,两人对坐说话。
魏楚先开口说;“我来是有一件事想麻烦夫人?”
“魏姑娘请讲。”
“我生母早逝,我父亲一直没有续娶,我不久要进宫了,最放心不下是我父亲,想求夫人保个媒,京城里有合适的女子,夫人帮忙留意。”
“魏二老爷真是痴情,魏二老爷这样的人才,京城官宦人家的女儿想必愿意嫁,不知道魏二老爷有什么要求?”
现在魏经贤不是布衣了,魏楚还没进宫,皇帝就把魏二老爷封了官。
魏楚笑着说;“贤惠良善,知书达理,容貌上,看着顺眼即可。”
“这好办,我这边物色,物色妥了,说给魏二老爷。”
魏府三房跨院,魏玉坐在榻上,手里捏着绣帕,眼中已没有眼泪。
丫鬟小鸾愁眉苦脸,“姑娘,老爷不管,这可怎么办?”
“嫁不了闵家,我就只有死这一条路可走。”
“姑娘当真要去死吗?”
魏玉眼中闪过狠绝,“父亲有一句说对了,要死我也要死在闵家。”
就是死了,也要拉了闵家下水。
决心已下,事已至此,拼着一条命,或可有转圜,如果逆来顺受,这辈子就真完了,招呼小鸾伏耳过来,说了几句。
小鸾匆匆出府去了。
左鶴怀扶着魏瑾下马车,魏瑾裹着斗篷,太医诊脉,已有了一月的身孕。
左鶴怀扶着她往府里走,边走边嘱咐说;“你怀了孩子,一会见了岳母,情绪不能太激动,”
娘家出了事,魏瑾暗自不知伤心多少回。
见到大夫人徐氏,母女相对垂泪,魏瑾说;“没想到家里出了这么多事,父母亲以后有什么打算?”
“你父亲说回老家,老家有祖宅,京城的宅子太贵了,买了宅子,吃穿用度也是一大笔开销,你父亲没了俸禄,全靠积蓄过日子,往后越发艰难,老家有田地,饿不着。。”
左鶴怀接过话茬说;“我在京城另外有座宅院,岳父岳母如不嫌弃,搬去哪里住。”
岳父母离开京城,魏瑾心里难过,魏瑾怀着孩子,父母在京城经常见面,安慰魏瑾的心。
徐氏看女儿女婿恩爱,对落魄的她是个安慰,说;“你父亲已经决定回老家了,你们好好过,我们走也就放心了。”
徐氏有一点拎得清,住女婿的房子,女儿在婆家直不起腰。
魏瑾哭着说;“你们这一走,你外孙出生,你们不在跟前。”
徐氏一喜,“瑾儿,你怀孕了。”
“刚一个月。”
“阿弥陀佛”
比什么都高兴,徐夫人原以为女儿这辈子不生养了,这真是意外之喜,这段倒霉的日子唯一的喜事。
魏瑾不舍地问;“你们什么时候走?”
“过完年回老家,开春天暖方便赶路。”
左鶴怀出去了,魏瑾方说;“魏家这几房人分了家,一家人过个团圆年都难了,母亲和大姐真真糊涂,在外魏家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不向着自家人的,帮着外人祸害自家亲人,看到没有,祸事都是从内里起的,自个闹的四分五裂,谁又得到什么好处?倾巢之下无有完卵。”
徐氏惭愧,着实后悔,说;“你父亲骂了我,说魏家都是我败的,你大姐做的事,我真一点不知道。”
“你们回老家,大姐要跟你们一起回去吗?”
魏瑾和魏敏怎么说也是一母同袍的姊妹。
“她不想回去老家,曹家家产抄没了,府邸贴了封条,她又能去哪里?你大姐她心里只想着她自己,何曾心里有过父母。”
“母亲,你们这一走,不知几年才能见面。”
“等以后外孙大了,领着来看我们。”
母女相对唏嘘。
一乘小轿停在闵家门首。
小鸾扶着魏玉下轿。
一个穿棉袍的年轻男人过来,问;“是这家?”
魏玉看看他身后跟着的几个男女,说:“进去后,看我眼色行事,不得莽撞。”
这几个人都是魏玉生母的娘家人,市井小民,魏玉靠不了魏家,只有靠生母娘家的人做帮手。
第59章
◎聘为妻,奔则妾◎
“老爷、夫人; 魏姑娘来了。”
闵夫人皱了下眉头,“她怎么来了,说我们不方便见客。”
“魏姑娘……她……”
下人回头。
魏玉已经走了进来。
闵夫人看她身后跟着几个男女; 不像是善类; 忍住厌恶; 心平气和地问;“魏姑娘不清自来,是有什么事吗?”
魏玉走上前跪下,说;“今日魏玉此来实在是逼不得已; 非是我缠着闵公子不放; 我已经失身于闵公子; 闵公子如果不娶我; 我羞于活在世上; 我家人也要打死我的; 求闵伯父伯母给我一条生路,我嫁到闵家一定孝敬您二老; 报答您二老今日救了我。”
闵夫人冷眼看着她,发自心底的鄙夷; 说;“你魏家也是世家; 你一个闺阁小姐,礼义廉耻,没人教过你; 这种话也好意思说; 你是生米做成熟饭,逼着我们答应; 我们已经明确地告诉过你; 我们闵家不允许行为不捡的女人进门; 你如还顾及魏家的脸面; 我劝你回去,就当你今日的话没说,我夫妻也没听过。”
魏玉身后站着的一个中年妇人,穿着绫罗绸缎,举止粗鄙,此刻忍不住高声说;“说我们姑娘不知礼义廉耻,我们姑娘失身于你们家公子,也是你们家公子用强,仗势欺人,朝廷命官,欺辱良家妇女,过后还想不认账,哪有那么便宜事,我们姑娘一个千金大小姐,哪里配不上你们家公子了。”
穿棉袍的中年男人,比这妇人斯文,说;“你们父母不答应,为何坏了人家姑娘的名节,你家公子做都做了,难道我们姑娘还吃哑巴亏,许你们始乱终弃,不许别人说。”
一直没说话的闵望祝问;“你们是什么人?”
妇人挺直腰,“我是她舅母。”指着男人道;“他是她舅父。”
闵夫人眼中露出嘲讽,“原来是魏姑娘姨娘娘家的人,难怪是没规矩的,姨娘的娘家人也敢认姑娘做亲戚。”
魏玉用眼神制止住二人,别忘了今日来目的,几个男女拉着架势要上前理论,看姑娘的眼色,来时魏玉嘱咐了,几个男女没有轻举妄动。
魏玉道;“他们都是平民百姓,粗人,不懂太多的道理和规矩,夫人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今日来,就想讨伯父伯母一句话,魏玉的命就在你们手里,是生是死,全凭您二老。”
闵夫人这个气,都怪儿子闵谦沾惹了她,要她拿住话柄来要挟夫妻俩。
闵夫人本就是厉害人,平生就不怕胡搅蛮缠之人,闵望祝沉吟没说话,闵夫人忍不住说;“我已经说过,聘为妻,奔则妾,魏姑娘和我儿子私相授受,想嫁,做妾。”
“我们姑娘给你家做妾,好大的口气,欺人太甚,糟蹋了人家女儿,你们还想不认账,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大不拼了一条命。”
魏玉的舅母扯开大嗓门嚷着,身后跟着的几个男女一起叫嚷着,“当官就欺负人。”
魏玉含泪说;“我本是真心爱慕闵公子,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我不纠缠,横竖是我的错,我一死,不累闵公子。”
说吧,站起身,猝不及防一头撞向桌角,闵家人全都惊愣住,一个仆妇反应快,拉了一把,没拉住,魏玉撞在桌角,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
“血,出人命了,闵家害死人了。”妇人大声嚷着,朝外跑。
刚反应过来的闵夫人叫下人,“快拦住她。”
众人连拉带劝,把妇人拦下来。
“姑娘,你怎么这样想不开呀!”
跟着魏玉来的舅父,一拍大腿,哭喊着说。
“快看看,人怎么样了?”闵望祝也有些慌了,叫家下人,“快请医官。”
跟魏玉来的几个人闹开了,“你们闵家逼死人,仗势欺人,把我们姑娘活活地逼死了,你们偿命,我们要告官,打官司。”
“你们家老爷是大理寺的官,我们上哪说理去,击鼓鸣冤,告御状。”
一伙人闹起来。
“别吵了,你们都不管你们姑娘死活,在这闹什么?”
闵夫人喝道。
这些人都是魏玉找来的,今日如果魏玉有事,这些市井无赖之徒,泼妇,就能闹翻天了。
魏玉被众人抬到闵夫人屋里,医官来时,魏玉额头的伤处被一个婆子抓了把灶膛的灰捂住,止了血。
医官检查了伤势,额头破了个口子,上了药,伤口包扎处理了。
闵夫人问;“怎么样?”
医官跟闵家熟悉,说;“人没什么大碍,伤口很深,就差一点小命就没了。”
闵夫人和闵望祝互相看了一眼,俩夫妻受到的惊吓不小,要不是仆妇拉了一把,说不定出大事了。
医官走了,魏玉醒来后,看看周围的闵家人,一言不发。
魏玉带来的姨娘的娘家人被安抚住了,如果出去闹,闵望祝这个大理寺卿颜面何在。
闵望祝挥了挥手,众人退下,屋里只留下闵夫人,闵望祝站在床前,问;“魏姑娘,这件事就没有其它的解决方法了吗?身体是父母给的,不能当儿戏。”
魏玉眼睛望着帐子顶,声音微弱,“嫁入闵家,或死在闵家,生是闵谦的人,死是闵家的鬼。”
闵望祝摇摇头,“魏姑娘,何必这么执着,我儿子我了解,资质才干都很平常,那么多青年才俊,魏姑娘又为何非吊在他这棵歪脖树上。”
闵夫人嗔怪地看眼丈夫,对丈夫这样说儿子不满。
“我也很平常,如若能嫁给闵公子我已经很满足了。”
魏玉毫无血色的唇阖动,声音细小。
闵家把魏玉送回魏家。
添香听说,跑回房告诉魏楚,如此这般,五姑娘去闵家大闹一场,当堂自尽。
说;“平常看五姑娘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竟然敢大闹闵家。”
魏楚道;“是个狠人。”
魏家上下全知道了,魏家人觉得丢人现眼,没人去看魏玉。
三房小跨院,魏玉头上缠着绷带,靠坐在塌上,小鸾端着一碗参汤,说;“姑娘流了不少血,喝点参汤补一补。”
魏玉喝着参汤,问;“我舅父舅母他们回去了,我交代的事你跟他们说了?”
“姑娘的意思我都跟他们说了,话已经放出去了。”小鸾心有余悸,说;“在闵家姑娘太冒险了,姑娘吓唬闵家,也别来真格的呀。”
魏玉的面色苍白,神色冷漠,“我不来真格的,能吓住闵望祝和那个精明的闵夫人吗?婚事不成,我本来没打着活着离开。”+
所以,当闵家拒绝婚事,魏玉抱着一死的决心,置之死地而后生。
闵家经过一场乱,闵望祝深感头痛,一场惊吓,闵夫人又气又恨,说;“魏玉以死相逼,老爷这事可怎么办?明明谦儿被她设计,现在反倒是我们没理,我们闵家做事不讲道义,传扬出去,折损老爷和谦儿的名声,这种事情即便是我们占理,男女之事说不清,她带来的那些人,都是刁民,不要命的的泼皮,到处张扬,魏玉这是没死,若真死在我们家,魏家不能坐视不理,两家打起官司,我们有口说不清。”
闵望祝生气,“都是谦儿这个蠢货惹的事,识人不明,惹上这个麻烦,我看那个魏玉是真想死,如果不是仆妇拉了一把,命丧当场,到那时我们闵家可是抖落不掉了。”
没过几日,流言四起,大理寺卿的公子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不要人家姑娘了,始乱终弃,姑娘在闵府自尽,传得越来越走样。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闵家请魏家商议。
魏三老爷魏经志过闵家来。
闵望祝开口说;“魏三老爷,儿女的事,我们把老脸都丢尽了,你看能不能劝劝令爱,强扭的瓜不甜,我儿子有错,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们要什么补偿,我们都愿意出,我们给令爱一大笔嫁妆,以后她若嫁人也吃不了苦。”
摆明了闵家知道魏家底细的,此话有轻视之意。
魏三老爷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道;“闵大人,小女和令公子做下这样的事,是魏某没有管教好,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以后怎么嫁人?她和令公子两个人你情我愿,我魏某舍脸求闵大人和夫人就成全了他们吧,不然我魏家不认这个女儿,她是死是活随她。”
魏三老爷走后,闵望祝命人把儿子叫来,闵谦被父亲关起来,不让出门。
闵望祝看着儿子气不打一处来,怒喝;“看看你惹的好事。”
闵谦被关着,听府里人说魏玉寻死的事。
跪下,“父亲母亲,都是儿子的错,儿子累二老操心了。”
闵望祝问;“魏玉以死相逼,我和你母亲原本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现在问问你的意见?你已经了解她,你还愿意娶她吗?”
闵谦从父母口中了解了魏玉的所作所为,对魏玉很失望,现在对魏玉没了当初的冲动,说;“儿子犯下的错,儿子应该承担后果,不连累父母,儿子愿意娶她。”
闵望祝叹了一声,“你娶了这样的女人,将来有后悔的一日,既然你愿意,我和你母亲也就不拦着了。”
闵谦叩头,“谢父亲母亲。”
尽管对魏玉的感觉已经消失,闵谦却也不愿意有一个女人因自己而死,
闵夫人道;“选一个黄道吉日,抬过来,俗礼都免了。”
魏府三房小跨院,魏玉和小鸾收拾衣物。
小鸾把姑娘几件衣裳装入箱子里,说;“闵家没给彩礼,太欺负姑娘了,府里都看姑娘笑话,姑娘嫁到闵家,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魏玉无所谓,说;“我们能达成心愿,已经是最好的结果,闵家没有彩礼,我没有嫁妆,她们挑我什么?”
“闵家不办婚礼,姑娘坐轿子自己送上门,以后姑娘在闵家有什么地位。”
“她们不想接受,被迫接受我,心里能舒坦吗?闵夫人这是想打压我,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以后怎么做,闵夫人是闵公子的继母,不是亲娘,到闵家后,我只要和闵谦一条心,她能拿我怎么样?”
“可是公子一直不见姑娘,对姑娘不像从前。”
“你以为男人现在对你好,就能一辈子都对你好,那就没有小妾通房了,不管怎样,我都是闵谦的正妻,闵府的少夫人。”
“奴婢就是替姑娘委屈,姑娘的婚事没有人理会,娘家人这样对待姑娘,婆家人也这样对待姑娘。”
“委屈,这世上委屈的人多了,只怕闵夫人比我更憋屈。”
魏玉拿着一枚铜镜照,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太深,头发遮不住,成亲时疤痕掉不了,不过也好,闵谦看着她额头上的疤痕,提醒他自己为他连命差点丢了。
丫鬟扶着梅侍郎夫人周氏跨进魏府大门,周氏说;“我们先去大房看看。”
大房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本来想过了年在回老家,大房和二房闹僵,这几日二房和三房也张罗搬家,府邸空了,年各过个的,大老爷魏经世决定年前离开京城。
梅侍郎夫人周氏见了,喟然长叹,说;“家宅不和睦,早晚生乱。”
见了大夫人徐氏,问;“东西都收拾好了?那日动身?”
徐氏道;“后日动身,老爷说早点上路,赶在年前到家。”
周氏握着徐氏的手,“这回你走得远,我们姊妹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面。”
徐氏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