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外室-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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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经贤看见女儿回来,激动得眼含热泪,“没想到有生之年父女还得相见。”
曲氏擦着眼睛,“皇后娘娘三年没有音信,听说娘娘在漠北,娘娘吃了不少苦吧。”
“没吃什么苦。”
这时,甘凤卿由下人搀扶着下了马车,魏楚对父亲说;“甘公子为救我身受重伤,留在咱们府上,太医每日来咱们府上为甘公子医治。”
对曲氏道;“烦劳母亲安排甘公子住处。”
魏楚的身份不方便去甘府,留甘凤卿在娘家住,太医院治疗便宜。
魏经贤朝甘凤卿下拜,“拜谢甘公子救了小女。”
曲氏也福了福,“甘公子仗义,早闻大名。”
甘凤卿扶起魏经贤,“叨扰府上了。”
曲氏道;“说什么叨扰,甘公子不嫌弃魏家粗陋,救阿楚的大恩,我魏家有机会报答甘公子一二。”
这时,魏楚感觉有人拉了自己的裙角,低头一看,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瞪着乌黑圆溜溜的大眼睛仰着头看她,曲氏忙笑着道;“这是你妹子,小名圆圆,今日阖家团圆了。”
“进去说吧。”魏经贤让甘凤卿。
魏楚领着妹妹圆圆,边走边低身问;“圆圆,几岁了?”
“四岁。”女孩圆圆大大的眼睛,伸出四个胖胖的手指。
魏楚离开京城时,曲氏已经怀孕了。
曲氏曾经怀过一个孩子,三四月上小产了,当时没查出什么原因,后来黄姨娘犯了事后,交代了曾经害主母小产。
魏经贤愧悔,自己识人不明,负了发妻害发妻早丧,又害了继妻。
曲氏把甘凤卿安顿在前面小院,屋前一片翠竹,清幽安静,适合休养,魏家把甘凤卿当成恩人对待,一应吃住曲氏相当尽心,又拨了四个老实忠心的丫鬟侍候。
魏楚先去祠堂,祠堂里供着魏家祖先的牌位,有魏楚的生母牌位。
魏楚给祖先上香,拜了祖先,用帕子轻轻擦拭母亲的牌位,李业追封了魏楚生母为贤德夫人,连魏楚的祖父都有追封。
拜完祖先,魏楚陪父母说话,魏楚简略说了这几年在匈奴的生活,魏经贤问:“匈奴单于就是你当年收养的叫小黑的哑巴男孩子?”
魏楚笑说:“小黑不是哑巴,装成哑巴而已,在镇上躲过族人的追杀。”
魏经贤说;“这孩子倒是很聪明,三岁看大,能成大事。”
曲氏说;“周家当年谋害你,周世子听说赶去救你,可惜去晚了,是周世子揭发出来的,皇上盛怒,周家除了世子周邵之外,都治了罪,听说周家姑娘身染重病,后来救治过来,人痴痴傻傻的,嘴里念叨皇上的名讳,家里人怕惹事 ,就把她关起来,想想也是可怜。”
魏楚迟疑地问:“周世子,他还好吗?”
“周世子主动请求去了西北边关。”魏经贤说。
魏楚想起周邵对自己的好,沉默良久。
曲氏觑着她的脸,神色温婉,柔声说;“这几年皇上到处找寻娘娘,张贴皇榜,重赏提供线索者,有不少人贪财,提供假线索,被官府砍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还有人前仆后继。”
这时,下人进来禀报,“太医院院使带着一群太医来给甘公子疗伤。”
魏经贤陪太医院的人,魏楚也了跟去,立在帷幔后,听太医院院使给甘凤卿把脉,说;“甘公子中毒已深,幸得及时控制住,身体复原需稀有滋补药材慢慢调养,三五年方可痊愈。”
魏楚把心放下,三五年,只要能治好甘凤卿,李业答应自己皇宫的珍贵药材随便甘凤卿用。
魏楚在娘家住在未出阁的小院,曲氏安排人收拾干净,陪着魏楚回房,刚进院门,明间屋里冲出两个人,是景秋和添香。
“主子!”
两人忘了行礼 ,激动地直哭,添香抽抽搭搭,“主子,您为何不捎个信回来,这几年奴婢们的心忽上忽下,听到有主子的消息欢喜,又听说是假的心又沉到谷底。”
景秋当时从榆关镇回京,哭了一路,自责没有跟着主子,保护主子,差点一头撞死,景秋不像添香,默默地流泪。
“好了,别哭了,长城都哭倒了,我渴了,快给我沏茶。”
景秋抹了抹眼睛,“主子爱喝的龙井沏上了,明前龙井,皇上让奴婢们带来的。”
魏楚曾住过的闺房,里面的摆设分毫未动,保持着魏楚出嫁前的样子,魏楚觉得温馨,对这个继母更加亲近,继母曲氏有心了,说;“谢谢母亲。”
“一家人,娘娘客气什么,老爷想你就过来坐坐。”
曲氏恬淡温婉,心细如发,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是个贤内助,魏楚欣慰,当年没选错人。
“母亲忙了半日,喝一盅茶歇歇脚。”魏楚让曲氏。
曲氏笑着坐榻上,“我沾娘娘的光,喝明前龙井。”
曲氏是大家闺秀,优雅地端起茶盅,呷了一口,赞道:“好茶。”
添香卖弄地说:“进贡的明前龙井皇上都给了皇后。”
曲氏眉眼含笑,“皇上对皇后可真好。”
魏楚垂眸不语。
曲氏见状,说:“娘娘一路劳乏,妾身告辞了,娘娘有事派人交代臣妾办。”
魏楚起身送曲氏出去,几个粗使丫鬟抬水往耳房去了,景秋和添香服侍魏楚沐浴。
沐浴出来,晚膳摆好了,曲氏体贴,不让人来烦魏楚,魏楚吃了饭,打了个哈气,着实累了,景秋铺床,早早关门睡了。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环境,魏楚一躺下,不大功夫上下眼皮打架,沉沉地睡了。
月上中天,魏府二门落了锁,小跨院里静悄悄的,微风吹过树影婆娑,暗处人影晃动,这些人是皇宫暗卫,把小院围得铁桶一般。
一袭玄色人影一闪,翩然来到屋门前,伸手推了一下门,房门从里闩上了。
随即窗扇晃了晃,人影不见了。
第105章
◎渐渐疏远,这样也好◎
天刚擦黑时; 魏楚就睡下了,半夜醒了,当发觉身后有人; 顿时清醒过来; 她的后背紧贴着男人的胸膛; 宽厚又温暖,熟悉的气息,
她侧过身; 床上洒落一片月光; 李业的呼吸平稳轻微; 魏楚小心地往床里挪了挪; 两人离开一点距离; 黑暗中慵懒低沉的声音传来; “醒了。”
“你怎么进来的?”魏楚刚睡醒略沙哑的声问。
说着 ,看了一眼窗户; 李业低迷的声线;“猜到了。”
“皇上深夜出宫,还跳窗户; 如果让文武百官知道了; 御史们又要劝诫皇上。”
“朕同自己的女人睡觉,他们有什么可指摘朕的,多管闲事; 好像他们清心寡欲; 义正言辞,朕若不听; 他们冒死直谏; 啰嗦个没完。”李业把她捞过来; 不满地问:“为何把门闩了?”
魏楚把自己拒之门外。
当年在榆关镇他进魏楚的屋子跳窗户; 现在他们已经是帝后,他还不能光明正大地和自己喜欢的女人睡,好像偷情一样,皇帝也有许多无奈,身不由己,做个明君还要接受御史们批评。
“我以为皇上随便说说的。”李业是说了句晚上过来,魏楚没放在心上。
“搬回宫里住吧。”大半夜跑到臣子的府上,偷偷摸摸的。
“皇上后宫无数佳丽,环肥燕瘦,总有皇上喜欢的那一款。”
李业如果有了新宠,不在意自己,她就可以来去自由了。
只觉腰间一疼,李业的手在她纤腰狠狠地拧了一把。“再说一句,看我怎么收拾你。”
魏楚的身子缩了一下,再也不敢挑战这男人的脾气。
过一会,李业低低地道:“这两年我总梦见你躺在血泊中,半夜惊醒,非常害怕,怕这一次真的失去了你,前世我亏欠你,今生也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到伤害。。。。。。”
曾经他不爱周舜华,为了争夺皇位,拉拢周家,他喜欢魏楚,魏楚同江山比起来,没有天下皇权重要,生在皇家没有纯粹的感情,都是权衡利弊得失,利用谋算。
这两年他遍寻魏楚,常常去寺庙,祈祷魏楚回到他身边,失去时,他方明白魏楚对他而言是多么重要,无人能取代魏楚在他心里的位置,先祖打下的基业,后世子孙勤勉治国,他的抱负是做一代明君开创繁荣盛世,他要和魏楚并肩站在一起,望眼锦绣河山。
夜很静,魏楚被李业抱的紧紧的。
李业是皇帝,胸怀天下,注定不能和平常人一样,魏楚说:“都过去了。”
前世仿佛太遥远了,她经历这么多,前世的事慢慢地淡淡忘了。
魏楚醒来时,帷幔低垂,帐子里光线微暗,忽地想起李业,忙看身旁床铺空了,李业已经走了,床铺摸上去是凉的,李业起早上朝去了,李业是个勤奋的皇帝。
魏楚懒洋洋地喊;“景秋、添香。”
二人早备好热水,应声进来侍候,景秋挽起床帐,扫了一眼床铺,心中明了。
添香把魏楚的镯子放在一旁,说;“昨晚奴婢起夜,听见主子这屋里半夜好像有人说话,看门闩着,以为听岔了,睡迷糊了,早起看见皇上匆匆走了,皇上昨晚来了,奴婢一点不知道。”
景秋给魏楚挽袖子,说:“主子,奴婢昨晚把门闩了,皇上没生气吧,是奴婢的错,竟没想到留门。”
留门李业未必每晚都过来,再说留门让李业以为自己盼着他来,嘴上说不,心口不一、
“你们不用想太多,跟平常一样,闩门睡觉,当没这回事。”
添香心里存不住事,说:“主子这几年没在宫里,皇上经常过来,留宿主子住过的屋子里,不去别的嫔妃宫里,奴婢们都能看出来皇上想念主子,都挺同情皇上。”
景秋把手巾递给魏楚,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魏楚的心思只有景秋了解。
刚吃过早饭,皇宫里的太监来宣旨。
甘凤卿救皇后有功,皇上封甘凤卿为忠义侯,皇后的义兄,甘凤卿成了国舅爷,朝廷新贵。
自此甘凤卿住在魏府疗伤名正言顺,免了世人闲言碎语。
魏楚和甘凤卿之间兄妹相称,相处起来甘凤卿自在了许多。
魏二姑娘魏瑾和夫婿左鹤怀带着一双儿女过府,四姑娘魏玉和夫婿闵谦带着三个女儿也过来,姊妹们几年未见,见面自是亲热,尤其是魏瑾和魏楚相较魏玉更为亲近,魏玉已为人母,稳重了许多。
魏瑾和左鹤怀夫妻恩爱,继女已经出嫁,现在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左鹤怀和闵谦在前厅拉着甘凤卿吃酒,魏楚和甘凤卿认了干兄妹,都是一家人了。
魏楚担心甘凤卿的身体,派丫鬟嘱咐左鹤怀和闵谦,二人笑说;“放心,不敢让甘兄弟多喝。”
魏楚姊妹三人吃茶点闲聊,魏瑾说;“咱们姊妹相聚,缺了三妹妹 ,三妹妹来信说她和三叔去了西域,这一趟出门,要过一两年方能回京,三叔父辞官不做,父女俩游历天下。”
“三姐姐经常给你来信?”魏楚笑着问。
“不经常来信,半年捎封信,每来一封信都在不同的地方,三妹妹这几年见了世面,来信说一辈子不嫁人,无拘无束,率性而为。”
魏玉接话说;“三姐姐这活法洒脱自在,还是三姐姐想得开,嫁人要侍候公婆,侍候夫君儿女,我倒是羡慕三姐姐。”
魏楚看魏玉面容憔悴,问:“五妹妹气色不好,身体有痒?”
魏玉看着三个女儿和魏瑾的一双儿女,还有魏圆在玩耍,苦笑着说;“前阵子小产,没养过来,我那婆婆规矩多,专能折腾儿媳。”
说起家事,魏玉一肚子牢骚,夫君闵谦不思进取,没有功名在身,魏玉常劝,说多了闵谦嫌烦,躲着魏玉,回府在小妾房中厮混。
魏玉肚皮不争气,一气生了三个女儿,闵家又闵谦一个独子,闵夫人多有不满,兼看不上魏玉的小家子气,婆媳不合。
魏楚听继母曲氏说,闵谦的妾室生了一个儿子,问;“已经有了庶子,你可以养一养身体。”
拼命为生儿子,现在闵家有后,魏玉身上的担子轻了。
提起庶子,魏玉面色不好,“我婆婆同我说,把庶子记在我名下,我没答应。”
魏楚知道魏玉好强,还想自己生嫡子。
魏瑾说;“庶子若记在你名下,你抱过来养。”
魏玉把瓜子皮扔在桌上,“我才不养,狗肉贴不到羊身上,辛辛苦苦养出个白眼狼。”
魏家姊妹没有善茬,都个性强,魏楚说;“你不养,你也是他嫡母。”
魏玉的小女儿跑摔了,哭咧咧的,魏玉忙叫奶娘取带来的衣裳给她换,说道:“一刻不得闲。”
魏玉带女儿去里屋换衣裳,魏瑾偷空同魏楚说几句体几话,“四妹是怎么打算的,就这样一辈子不回皇宫,住在娘家。”
魏楚低着头,说;“我想等甘大哥治好伤,回榆关镇去。”
魏瑾叹息地道;“本以为姊妹们在京城能经常见面,你还要走,你走皇上能答应吗?你现在毕竟是皇后,太平年间,后妃流落民间没这个先例。”
魏楚早已想过,说;“回来之前皇上答应过我,去留随便,到时候就说我死了,我隐姓埋名,既成全了我,又全了皇家颜面。”
人各有志,魏瑾不好多说什么
魏瑾和魏玉留在魏府吃了饭,带着夫君儿女回去了。
李业五六日没过来,魏楚当李业那晚说的话,出于前世对自己愧疚,两人渐渐疏远,这样也好。
第106章
◎皇上独守空房了◎
慈宁宫
容嫔严株手里攥着绣帕拭泪; 说道:“下个月有名分的嫔妃都送去西山皇家寺院,姑母难道就不管吗?任凭皇上这么做?”
严太后手里捻着佛珠,“我这老婆子的话谁还听; 如今天下已定; 我这老婆子没有用了; 哀家为何当日让你入宫,就知道有这么一日,可是你不争气; 笼络不住皇上; 皇上借魏氏小产; 贬斥严家; 杀鸡儆猴; 意在警告哀家; 哀家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皇上初登大宝; 为了稳定朝堂,用我严家; 也是严家子弟不成器。”
严株刚二十出头; 去寺院青灯古佛了此一生自是不愿,说;“姑母虽说不是皇上生母,当时若没有姑母的支持; 皇上能顺利承继大统吗; 姑母和严家出了力的。”
严太后抬了下眼皮,声音淡淡的说:“鸟尽弓藏; 兔死狗烹; 周家又怎么样?还是皇上外家; 有从龙之功; 皇上始终不立后,逼迫周家出手,周家终于还是按捺不住,给皇上一个口实。”
严株道:“后位就这么便宜了魏氏,如果皇后是别人,侄女也没这么不甘心,先帝在时,降罪魏家炒家流放,魏氏一个罪臣之女,后宫嫔妃那个出身不比魏氏高。”
严太后对这个侄女很失望,严家后辈子侄多是纨绔,女孩里这个侄女最是貌美,本以为进宫做自己的膀臂,保住严家荣华富贵,可惜中看不中用,绣花枕头。
说;“皇上已经坐稳皇位,四海升平,岂能容外戚做大,威胁皇权,所以后位周家早已没希望了,周家如果认命,消消停停的,皇上看在姻亲情分上,不难为周家,周家不甘心,才落得今日下场,魏家安分守己,魏氏又精明,和皇上有旧情,立魏氏为后,皇上早有此心。”
前朝和后宫息息相关,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严姝收起悲戚,“姑母,侄女不想去寺院,侄女跟在您老人家身边,一辈子侍候您老人家。”
严太后捻着佛珠的手停住,“哀家跟皇上说了,哀家要去行宫颐养天年。”
严姝愣了下,“姑母要离开京城?”
严太后神情泛冷,“哀家在这宫里几十年,早就看透了,现在留在这里碍眼,省得皇上为难。”
有的话她没同侄女说,以退为进,皇上看在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