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被世子盯上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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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他们早就因为时常的争执而各自分了房睡,相互之间冷谈疏离的根本就不似夫妻了。
那段时间的徐世钦似乎格外的忙,又因为二人分了房,她时常好几天才能见到他一次。
腊月二十九那日,他早早的回了家,还进了她的院子,不过只是为了告诉她,他在外面养了近一年的那个女人如今怀孕了。
而且因为那个女人的身份,他说了不想委屈了让她作妾,言下之意很明显了。
齐昭当时听后只是淡淡了应了一声“好。”甚至还冷静了问了一句他准备什么时候迎柳棠儿过府,徐世钦当时被她问的哑口无言。
是她抢了本该属于柳棠儿的位置,他和柳棠儿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小定婚的未婚夫妻。
若不是后来徐柳两家接连出事,他们之间相互了无音讯,又怎么能论到她齐昭了。
她才是那个多余的人,如今正主回来了,她早就该让位了。
他们还未成婚时徐世钦和她提起过他之前有过一个未婚妻的事,只是那个时候柳御史因在朝中帮徐家进言也受了牵连。
柳家出事后,后来徐世钦也曾经试着找过柳棠儿,只不过得到的消息都是柳家无一生还的消息。
直至去年初徐世钦带了当时已经花名在外的柳絮回来后向她解释柳絮就是柳棠儿。
自那以后柳棠儿就被徐世钦养在了别苑,齐昭曾说过让他把人接回府中,徐世钦拒绝了,说曾经答应过她的不会食言,自己会另外补偿柳棠儿的。
在他们成婚之初,徐世钦曾许诺齐昭说此生绝不纳妾,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只是后来的他还是食言了,或许也不算是食言,毕竟如今的他只是要另娶。
在徐世钦和她说柳棠儿怀孕之后的第二天是大年三十。
那天院子里堆满了齐昭早就让仆人们采买好的烟花。
年三十的夜里她一个人放完了满院的烟火也没等到徐世钦回府。
直到正月初一的夜里徐世钦才回了家。
齐昭就是在一个人放完一院子的烟花后的第二天和他提了和离。
他当时只是看了她半瞬后就应下了,她不知道明明就是昨夜他才答应的事,怎么只过了一夜他竟然就反悔了,而且态度也变得截然不同了。
最初逼她和离的是他,在她如他所愿答应合离后,如今变卦的也是他,竟还说能出这么荒唐的理由来。
“昭昭,柳棠儿的怀的孩子真的不是我的,我也从未碰过她,这一切说来复杂,我日后慢慢向你解释可好?”
见妻子不信任的自己的样子,徐世钦着急的解释着,可这一切又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且他现在虽知晓了先机,可如今这个时候也正是他已经身陷囹圄之际,稍有不甚任有可能步前世的后尘,毕竟事无绝对,他也不能大意了。
“世钦,直到今日你还认为我们之间和离仅仅只是因为柳棠儿吗?”齐昭满眼失望的看着他。
他们和离的最终原因确实是因为柳棠儿,可两人走到如今这一步也不是完全因为柳棠儿。
他们之间最初的争执起源就是徐世钦一步步变得冷硬的那颗心,以及饿死在西南那数万百姓的命。
徐世钦的脸上霎时间血色全无,面色苍白的看着她,艰难的张了张嘴,他最不愿提及也最害怕她起当年的那件事。
是,当时他因为权势蒙了心,做错了事,可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也曾经因为她知晓了这事质问他时,和她道了歉。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就是要一直揪着他当年的错事一直提,她是他的妻子啊,不是应该站在他这边的吗?
“那你让我怎么做,再去给他们赔命吗?”
前世的他已经给他们填了命,他后来获罪斩头里面的罪责就有这么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他已经因此死过一次了,还要他怎么样?
‘
徐世钦气愤之下说完后,又开始后悔,他又因这事和她吵了起来,再度开口时语气温柔了许多:“昭昭,过去的事我们谁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我知道这一两年来我冷落了你许多,我都知道错了,你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但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
徐世钦见妻子执意要和离的态度,也知道自己现在一时是改变不了她的想法了,便想着拖延一段时间。
待他把事情全处理好再全部和她交代清楚所有的事,包括他们前世的事,妻子听完知道曾经的他下场或许会因此原谅他。
“昭昭,你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保证如果到时你还是执意要和离的话,我绝不再拦你,好吗?”徐世钦问完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他已经知道藏在背后的那个人是谁了,一个月他恰好能解决这次的危机。
如果到了那时他还未能自救成功,那他就放她离开,也还来得及,他前世出事是在同她合离后的第三个月。
而且还有那个人护着她,以那个人的能力,只要有他在他完全就能护着住她,他也不怕她再因自己的牵连而出事了。
“徐世钦,我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今天的徐世钦很怪,这种奇怪的感觉从刚才他一踏进房门她就感觉到了,她不明白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在一夜之间会转变这么大,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齐昭不想去深究原因,她只是觉得很可笑,在自己终于决定要对他彻底放手的时候,他竟然来求她让她再给他一个月。
她曾经无数次想要拉住前往深渊的他,可初除了引发一次次的争吵外,无济于事。
她改变不了他,他也无法理解她,二人都把对方越推越远。
明明是他徐世钦先不要自己的,现在却又做出一幅她辜负他的样子来,真是可笑。
第3章 求到了一个月
看着齐昭冷漠的眼神,徐世钦目光缓缓下移,胸口闷的像是喘不过来气了,低声回她:“昭昭对不起,我···”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够了,我只希望这次你能说到做到。”
不想再多纠缠,齐昭的语气很平静,但心底的悲伤无法控住的开始蔓延开来。
她缓了一会儿,看见那个像是被定住了的人,再次开口:“我还有许多东西未整理,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先出去吗?”
徐世钦终于有了动静,手微微抬了下想去拉妻子的衣袖却又僵硬的收了回来。
他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急,他们来日方长,面部艰难的扯出一缕笑,但眼底全是湿意:“好····那那我先出去了。”
我不会再骗你,永远都不会了。
看着已经背过身去的妻子,徐世钦静默了片刻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初春的天,寒风中都夹带着冰碴子,院中萧瑟的树木上零零散散挂了些红灯笼,此刻正随风毫无章法的飘动着。
徐世钦坐在树下夏日用来纳凉的石鼓凳上,即使外面冷风肆虐他的整个人却心潮彭拜,血液滚烫的周身的仿发热,手心竟然还冒出了汗。
自己竟然重生了,回到了一切悲剧还未发生的时候,这一次他们绝不会再像前世般双双死去了。
想到这里徐世钦的目光冷了下来,他还有太多的事急需查清楚。
前世即便他早早做了安排,妻子未因自己获罪被牵连,可也在两年后离奇的死在了城郊,凶手不明。
前世的自己因罪身死后,魂魄不知何故终日飘荡在妻子身侧,也正是那些日子才让他明白了自己曾经是有多混蛋。
从前的徐世钦直到临死前一刻都未曾觉得自己有对不起妻子半分,齐昭跟着他前些年是吃了些苦,日子虽苦了些,但自己从未让她受过半分委屈。
后来自己高中后更是为了她拒了皇家公主的婚事,还险些因此丢了性命。
再后来他仕途一路高升,府中奴仆环伺,齐昭跟着他过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后院又无姨娘闹心。
他在无数人口中听见过羡慕妻子的话,而这一切都是他徐世钦带给她的。
那怕在已经即将身陷囹圄之际还想尽一起办法将她保了出去。
他自认自已经做的够好了,所以那个时候每当齐昭因为西北的那件事与他起争执时,他总是会埋怨她不理解自己,俩人时常不欢而散。
那时的俩人就如同现在夫妻关系疏离淡薄,曾经的徐世钦也曾想过明明以前的一对恩爱无话不说的夫妻怎么就走到了相顾无言这一步了,仅仅是因为西北那年的发生的事吗?
他无法这样骗自己,其实早在这之前很多事就有迹可循了,只是那时他看不清。
当时的他正在为自己的年少得志而沾沾自喜,一心想着早日复兴徐家门楣的他频繁结交各路权贵,沾染了不少官场陋习,风月声色场所更是熟门熟路。
那个时候的他时常带着一身的浓重的脂粉气醉醺醺的回到家中,妻子虽因此失落过一阵,但终究未说什么,只是好言劝他莫急功冒进,小心白沙在涅,与之俱黑,曾经的自己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还因此慢慢的不再何她说官场中的事。
现在回想来他们的之间的问题其实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初现端倪了。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快速划过,他的出生,徐家招祸被灭,投奔齐家,和齐昭一起长大,刚到齐家的那段时间昭昭总是不厌其烦的想办法发逗他开心。
后来齐爷爷也因护他被贼人所害,他和昭昭四处流浪逃亡,俩人相依为命的活着,郑家所拥的三皇子夺位失败,当今圣上登基后,为徐齐两家平返后。
他入京,科考,成婚,高中后圣上有意赐婚,那时候的自己为了昭昭可以毫无惧意的抗旨,那个时候的他们多好啊,为了对方都可以付出一切。
可是后来的自己越来越忙,忙着平步青云,渐渐迷失了本心,被人设计上了贼船。
柳絮的突然出现,他碍于责任把她养在了外面,可是未曾想会因为柳絮,昭昭竟成了京中内妇们的笑话,听见别人可怜她,见她彻夜流泪,徐世钦痛恨自己的麻木。
他在院中坐了许久,脑海中闪过曾经死后的一幕幕,若不是死后魂在妻子身边,他也不知妻子竟在他身边受尽了委屈。
他也就不会明白他们最后的两年里他竟对她忽略至此。
为什么曾经的那一切他竟都视若无睹,这一次他一定要把曾经妻子受到的伤害都一点一点的都弥补回来。
细弱的枝丫终于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不堪重负的渐渐弯下了腰。
落雪顷刻间便毫不留情的砸在树下的久坐的人身上和石桌上。
徐世钦被砸的回过神来,见到肩上的白雪,他突然想起他和昭昭曾经的要共白头的约定,眼里终于带了一丝笑意。
昭昭为此还把他们养的一只小黄狗取名叫小白,明明是只黄狗但每当昭昭唤小白时,它总会高高兴兴颠颠的跑到妻子身边。
如今多年过去小白也变成了老白,想及此处,徐世钦脸上的笑意明显。
拍去肩上的落雪后起身时笑意突然僵住了,他好像很久都没见过老白了,刚刚在妻子房中也未曾见到过。
脑海中久远的记忆袭来,在他的记忆中最后一次见到小白,那时正是妻子刚过二十三岁生辰后的两的天。
腊月十五,其实也就是半个多月前,可是因为是前世的记忆了,徐世钦也记不太清楚了。
只记得那天去给老庄王妃拜寿时才突然想起妻子也是腊月的生辰,只是那时距离齐昭的生辰已经过了两天了。
不过从庄王府出来后,他还是特意回了躺府中,让松风从库房中选了件礼物给昭昭送了过去,还在内院用了晚膳。
就是离去之前一直趴在地上有些恹恹的老白却突然冲他吠了几声,那是老白第一次朝他凶。
不过当时他正因朝廷查处西南贪墨案一事忧虑重重,也未在意,自那以后他也去了几次内院但却再也没见过老白了。
老白死了,病死在去年腊月里,这件事还是后来前世他和妻子和离后,从松风口中得知的,原来连老白也在埋怨他,他好像真的错的太多了。
没来得及多想,思绪便被连廊上的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
松风快步走了进来,面上尽是担忧之色,走至徐世钦前便焦急开口:“大人,宝华街那位今日一早在临安茶楼雅间悄悄见了户部刘豫之。”
刘豫之!
从前便是因为此人他才一步错步步错,三年前他和刘豫之同为户部员外郎共事。
嘉定四年夏西南大旱,西南半年未见雨水,农田作物枯死殆尽,后来连百姓饮用水都无法供给,西南之地难民日益增加。
朝廷当时指派前户部左侍郎宋远任钦差大臣,责令户工部携手负责放粮救济灾民一事,当时随宋侍郎奔赴西南的二部官员共十二人,他和刘豫之都在其列。
当年正是因为宋远的一封自绝书,从而爆出了嘉定四年西南贪墨案,最后的结果是刘豫之和他都沦为了贪墨案的替死鬼。
“刘豫之那边以后不必再派人跟着了。”
徐世钦看着眼前这个前世被自己牵连致死的忠心下属此刻不解的眼神,又解释道:“放心,宋大人的自绝书上并未提及我。”
当年就是因为都察院只透露宋林因当年西南贪墨案自绝家中并留有遗书,但却没有公布遗书的具体内容,导致当年所有参与西南赈灾的官员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大人得知遗书内容了!那宝华街那边?”
松风问道,虽然不会被遗书牵扯进去,但之前做过的事并不会就此抹去。
都察院奉旨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当年一案了,柳絮那个女人始终是个祸患。
“让人小心跟着柳宅西院偏门一个姓王的门房。”柳絮当年就是同过那个人和她背后的人联系的。
从前派去盯梢的人注意力都在柳絮主仆二人身上,却忽略了其他人。
只是因为那座宅子包括里面的所有奴仆皆是他给柳絮置办的,只是从前他查出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根本来不及揪住柳絮身后的人便被定了罪。
松风目光一亮,是了,查了这么久没有线索怎么就从未怀疑过宅子里的其他人,“是,属下这就去办。”说完刚要离开被叫住了。
“松风······”
“大人您说。”以为大人还有其他交代的松风看着徐世钦。
徐世钦看着他被雪水浸湿衣领和袖口,静默了半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松风闻言呆愣了一会儿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又笑着回道:“不辛苦,事成后大人记得多赏属下些就行,属下的娶媳妇的本钱还差不少呢!”
看着三句话就暴露本性的松风,徐世钦心里的那抹惆怅瞬间就消失的无影踪了,心情一下松快了许多,拍了下他的肩膀,应允道:“行,到时候一定给你娶个大胖媳妇,省的你天天念叨。”
松风立马点头如捣蒜,大胖媳妇多好,到时候再生个大胖小子,想想就美滋滋。
翌日清晨徐府外的车马同随行侍从早早的等候在门口。
第4章 送她去见情敌
整个天空阴沉沉的,雾气也大。
驾车的马夫搓了搓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掌,伸手去安抚鼻孔里不停喷出热气的老伙计,马儿乖顺的低着头任他抚摸。
此时的齐昭坐在房中梳妆镜前想起昨夜的事,渐渐出了神。
昨夜晚膳时,徐世钦跟她说想去看看老白。
原来他还记得老白,她还以为他都忘记了。
老白刚走的那几天她一直在等他回家,想告诉他,他们的狗死了。
可是当她好不容易等到他回家时,却是来告知她柳絮怀孕的事,多么讽刺啊。
贯珠给她簪好发后,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