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家的白莲小妾-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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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宋青斐说的,如今小久出来指认文姨娘造谣栽赃也于事无补;她一心为了文姨娘做事也没留证据。
但小久的确在恐惧之下说出了许多保命的话。
她虽然做事不留证据,但却有记账的习惯,尤其是曲氏体弱,文姨娘管家之后,她帮着谋划敛财;文姨娘从不吝啬赏赐于她。
每一笔钱是怎么来的,文姨娘又赏赐给她多少,她都有记录。
白芙儿没想到,小久惊惧之下居然连这老底都交了,好像对人心又多了层认识。
她窝在宋青斐怀里看着小久脸上起的一层层红疹子;觉得自己身上都跟着痒痒了起来。
“宋太医;大小姐;我真不是故意坏你们好事;你们就饶了我吧!回去我就把账本给你们,你们把解药给我;我太难受了!”
白芙儿拿不定主意;抬头看了看宋青斐;却听他冷声道:
“捉贼捉脏,小久姑娘想活命还得再帮我一个忙才行!”
……
三天后,小久被安然无恙地送了回去,文姨娘本来担心了好几日现在看见她没什么事;又得知她把白芙儿哄得挺开心的便放心了不少。
文姨娘这几天也想了,曲氏如今被软禁了,她也应该适当低调一些,再摸摸白芙儿的底*,上次是她大意了,差点因为一句话把小久给搭进去。
她不想跟白芙儿碰面了,但当天晚上白芙儿却打着老侯爷的名号设宴把府里有头有脸的人全请了过去。
酒过三巡,白芙儿举起酒杯站起身来。
这等豪迈之姿,朱徵不喜欢,老侯爷看着却喜欢得紧。
白芙儿:“潋潋幼时走失,一晃十年终于回归,心中本是不胜欢喜的,但没想到一回来就因为自己过往十年的经历让侯府蒙羞了。”
朱徵抿唇别开了脸,他的女儿怎么样都是好的,但外人说的话却实实在在戳得他肺管子生疼,有几个流落在外的女孩过的是好日子?怎么世人就都不知道可怜人,反而笑话她女儿成了乞丐当过妾!
文姨娘老好人似地握了握朱徵的手,柔声说道:“潋潋回来是侯府上下的福气,以后这种话可不许说了。”
白芙儿笑了笑,心道就你散播的最欢,现在又来做什么样子!
老侯爷也道:“你管那几张小人碎嘴做什么?我看谁有胆子来我面前说一个试试,嘴给他撕烂!”
“祖父听我说完!”白芙儿缓了缓继续道:“我这几日想了许多,外人说我做过乞丐做过贱妾也算实情,但我为妾时,老爷待我仁厚,我为乞丐时,也多得街上各位老乞丐的照顾。
如今我回了侯府,别的不念,但有一事想请祝福应允。”
“潋潋你就直说吧!”
“我想请祖父答应我施粥答谢平都乞丐,一来与其外界疯传不如我大方承认过往,二来是最近侯府因为我名声受损,施粥善举一出,善恶公道自在人心!”
老侯爷直接拍手叫好。
“不图什虚名,光是他们照顾过你,咱们侯府也应当谢过善心好人!”他转而对儿子说道:“此事你差人去办,和潋潋商量着一起尽快办好!”
朱徵连忙起身称是,“父亲放心,儿子一定尽心办好此事!”
白芙儿笑了笑,满意地饮尽杯中酒。
回屋的路上,朱潇潇问出心中疑惑:“我怎么姐姐今晚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的话也不像是你会说的。”
白芙儿箍紧自己的斗篷苦着一张脸说:“还真不是我说的!”
宋太医写好的词,一字一句地教她教了三天才背熟,好在今晚是没演砸。
翌日午后,文姨娘果然又来了。
这次不是她要找茬,而是有正事前来。
“潋潋,施粥日定在二月初六,你看届时你可有什么要请的人或者要说的话么?我好提早为你排好时间。”
白芙儿闻言好似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你傻了吧?!做做样子而已的事情,我可不想跟那班臭乞丐再有瓜葛。”她漫不经心地拿起一支金钗端详着,“你自己看着办吧,能让别人说我白芙儿有情有义就行!”
文姨娘笑了笑:“如此,便不打扰潋潋休息了。”
话落,文姨娘便起身告辞,跟在她身后的小久抬眸瞥了白芙儿一眼收回目光一*同离去了。
一出院子,文姨娘见四下无人便对小久说道:
“就按你说办,告诉米行的刘掌柜,全换上碎米。”
她问过了,老爷二月初六要去赴王尚书宴请,老侯爷一向不出门,白芙儿又嫌弃成这样肯定不会出场,这施粥一事完全是她一个人说了算了。
反正也没人知道,再说又是给一堆有口饭吃就知足的乞丐施粥,文姨娘自然动了贪心。
陈年发霉的碎米换精米,这换下来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小久低垂眼眸,“您放心,我这就去告诉刘掌柜。”
……
日子一天天过去,曲氏一直被关在院中。
白芙儿就算是对曲氏没有感情,朱潇潇前去探望母亲,她也会一同前往。
后日便是二月初六,白芙儿想了想还是告诉曲氏宋青斐帮自己给文姨娘下了个套。
朱潇潇早已经知道此事,她和曲氏一样总是忍让,毕竟就算是正面和文姨娘冲突后,朱徵也不会真地舍弃文姨娘。
曲氏累了,看着丈夫宠信别的女人也厌烦了。
她也不想争宠,便凡事由着文姨娘去,若不是白芙儿忽然回来刺激了文姨娘一下,其实侯府里的女人已经相安无事很久了。
白芙儿冷笑一声,“你当文姨娘还真能与你相安无事!?”
她认真看了看曲氏,发现曲氏长得秀美端庄,性格更是软弱怯懦,她和曲氏只有鼻子相像,剩下的里里外外都再也没有相似的地方。
尤其是这软弱的脾气,她现在一想自己若是在侯府长大也会这般软弱都觉得头疼。
“文姨娘是唯一一个生了孩子的姨娘,还是个九岁大的儿子,怎么可能不惦记取代朱瑾,以前争风吃醋都是小事,但这次文姨娘居然想要杀了吴氏栽赃嫁祸给你,你还不怕么?她已经变得心狠了,说不定哪日就要杀了你或者朱瑾!”
曲氏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捂住心口难以置信地看向女儿,“不是说吴氏只是受伤了?”
白芙儿:“那是她身边的小丫鬟怕惹祸上身没敢照她的命令行事!”
朱潇潇抿抿唇,这次决定不再听从息事宁人那套。
“母亲,姐姐说的是真的。”是她们一直忍耐,文姨娘找不到突破口才一直按兵不动而已。
那边曲氏犹在震惊之中,白芙儿却不想跟她多言,径自说道:
“反正我就想告诉您,这次要是帮您除掉了文姨娘,您可得谢谢宋太医才行,等您能走动了,就让我回宋府吧,我知道你们是我的家人了,以后会常回来看你们的,但我要跟宋太医在一起才行!”
曲氏顿觉头疼,感谢宋青斐献计献策是一回事,把女儿送回去是另一回事,先前是顾忌宋青斐已有妻室,女儿回去了做妾是委屈,要做妻更是两家都要担上骂名,如今外边已经传开了侯府仗势欺人,女儿便更不应该回去了。
察觉曲氏心中所想,白芙儿一摆手。
得了!跟这个母亲也讲不通*什么,施粥一事结束,甭管她们同意不同意自己都一定会离开侯府了。
转眼二月初六。
文姨娘早早出门带了二十个下人,有小厮,有嬷嬷,有丫鬟一同前往城南破庙。
一路上吹吹打打,大肆宣扬,肃英候府感念城南众人照顾长女的恩德,今日将在城南施粥致谢平都城所有乞丐。
平都虽然是国都,但也有极多穷苦百姓,乞丐更是不在少数,消息一传出,来自平都各处的乞丐都涌向城南,口口相传更是念叨起了肃英候府的好来。
“这肃英候又是个什么猴?怎么这么好心施粥给我们?”
“你有所不知,肃英候家的大孙女走丢了十年这才被找回去,听说之前就在城南这片要饭,是被几个老乞丐照顾长大的,侯府感念乞丐善心所以今日施粥答谢平都所有的乞丐!”
两个乞丐一问一答,解了不少人的疑惑,此刻再看前面熬粥的几口大锅已经咕噜噜翻滚起来。众人不再多言在侯府下人组织下排好了队。
“这粥怎么一股怪味啊?”
“可不是,你看米粒还发黑呢!”
“诶,挑剔什么?有人给你吃饱就够意思了,快吃吧!”
文姨娘远远地掩鼻站在人后,听见乞丐们的私语对身边的小久得意地扬眉。
“还真好糊弄啊!”
小久赔着干笑,正想说些什么,目光忽然被不远处的几人吸引。
长相相同的姐妹两人今日一同穿了淡紫色的袄裙,她们一左一右分别站在老侯爷两侧,身边跟着的是世子朱徵,还有闲来无事凑热闹的礼部尚书王大人。
文姨娘花容惨白,眼珠子溜溜地转着,一会看看那几口大锅,一会看看身后的米袋子。
“怎么都来了?!他们怎么都来了?!”
第49章 有哄女人有一手!
人声嘈杂;气雾翻涌,外边乱做一团,文姨娘一跺脚转身就想从后门逃跑。
只要她也不在场;顶多是个监督不严;办事不力,老侯爷恼他;世子也会护住她的!
小久却一把拽住了她,“娘子这是要去哪里?”
文姨娘眯了眯眼睛看着小久紧张的神色。
不对劲!
小久跟了她六年,一举一动她都熟悉,若是平常她要翻车了,小久只会比她更着急;但这次小久表情不对。
正在这时,只听院落里啪的一声,粥碗被摔碎在地。
一个老乞丐大喝道:“都他娘的别吃了,打发要饭的也不是这么打发的!”
老侯爷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凑热闹的王尚书脸色也十分尴尬。
朱徵急忙上前查看;只见老乞丐不知在哪里拖出半袋发霉的碎米全都倒在面前给大伙看。
“这是怎么回事?!”
老乞丐上下打量了一番朱徵;见他通身富贵;不屑地呵呵两声。
“侯府若不是诚心施粥行善;也不必做样子,弄这些狗都不吃的东西来糟践我们;丧不丧良心?!”
朱徵蹲下去抓起一把米;脸色难看到极点。
他千叮咛万嘱咐;告*诉文姨娘不要糊弄,不仅米要选好,粥锅也要能立住筷子才行,现在看来哪一点都没有达到要求!
文姨娘心生一计快步走到朱徵身前;还未曾开口,已经听见朱徵破口大骂。
“贱妇,这就是你做的好事?!”
要不说文姨娘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朱徵一吼,直接笑脸变哭脸,吓得眼泪簌簌落下。
“妾身听了世子爷的话,生怕监管不力事事亲力亲为,结果哪成想米行的刘掌柜欺负我深宅妇人五谷不分,竟然以坏充好。要不是刚才听几位老人家交谈知道这米不对劲,我也被骗了呐!”
朱徵果然被哭软了心肠,他狐疑地看了看文姨娘,买米买菜这种事确实也用不着文姨娘去做。
文姨娘擦干眼泪继续道:
“不过老爷放心,我已经差小久去找刘掌柜了,等下我们定的精米就会送到。”
不远处听了文姨娘辩解的白芙儿恨不得赶紧拿出纸笔把这一段记下了,回去好好研习一番。
怎么就这么能编?
黑的转眼就让她给说成白的了,要不是宋太医早就把小久策反了,只怕等一下小久从刘掌柜那取了精米回来,文姨娘就真的脱身了。
朱徵虽然不悦,沉吟片刻却还是选择相信文姨娘,他拉着她来到老侯爷面前。
“父亲,米行那边出了点小差错,送错了米,已经派人去解决了。”
白芙儿勾唇一笑,看着文姨娘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老侯爷本就不怒自威,此刻更是虎目含怒几乎要把文姨娘吓死。
“到底是米行的差错,还是你的差错?”
“老侯爷明鉴,就是给妾身一百个胆子妾身也不敢在此事上动手脚啊!”
文姨娘哭天抢地再次跪地,将刚才那番说辞再次润色了一番说给老侯爷。可话才说了一半,本该离开的小久却忽然走了过来。
“老侯爷,文姨娘说谎,我这有她和刘掌柜签订的字据。”
文姨娘瞬间慌了神,只见小久真地从怀中拿出字据
“你胡说什么?!”
小久:“我没有胡说,老侯爷您看。”
说着,她将字据递了上来。
文姨娘立刻连滚带爬地起身去夺。见此情形,小久也不闪躲,任由文姨娘疯了一样扑到自己身上,生生挨这一顿拳打脚踢。
疯狗咬疯狗,白芙儿看得多去了早就腻了。
她凑到老侯爷身边看了看字据,白纸黑字签的就是她文姨娘在刘家米行买了五十石陈年碎米。
特殊货物,买卖自愿,出现任何问题刘家都不负责。
朱徵也瞄见了字据上的字,一想自己刚刚还在相信这个贱妇,朱徵撩起袍子,一脚踹在文姨娘腰侧。
文姨娘并不防备,捂着腰怔坐在地上。
小久被捶得已经不成样子,她抬起肿胀的脸。“老侯爷!我不想再跟姨娘害人了!”
文姨娘喘着粗气,低头沉吟片刻,再抬眼已经是泪眼婆娑。
“小久,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要陷害我!”
这注定是一场*白芙儿要仰望的高端局,现在就看小久怎么接话了。
小久:“刘掌柜明明告诉你了,这种米弄不好会吃死人的,可是你为了贪下世子爷给你的银子还是买了,刘掌柜怕担责任,白纸黑字都写在字据上了。”
文姨娘一噎,猛捶自己胸口一副悔恨的样子。
“世子爷,若不是小久说碎米出粥更稠更多,我哪里会动这种心思!但天地明鉴,我要是知道这玩意吃了会出人命,说破大天去我都不会买的!”
朱徵阴沉着脸:“你真贪了?”
文姨娘擦擦眼泪,继续说:“我是动了贪心,世子爷却不问问我为何贪心,我们的琦儿马上就到十岁生辰了,当娘的清苦出身,想给孩子送个像样的玩意罢了,世子爷就看在我都是为了孩子,饶了我这一次吧!”
提到朱琦,朱徵果然有一丝丝动容,文姨娘父亲是个八品的小官,家中勉强过得去,她入府也没什么陪嫁,要说想给富贵堆里长大的朱琦送个拿出手的生辰礼物也的确不易。
小久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掏出小账本,问:“姨娘这次贪是为了二公子,那这册子上记得桩桩件件,你又是为了什么?!”
文姨娘:……
老侯爷闻言一把夺过账本。
其上从文姨娘管家开始,四年之间出账多少,敛下多少又赏赐多少,小久记得明明白白。
文姨娘这次连哭都忘记了。
怎么还有人会记着主子赏了自己多少钱的呀!
小久双眼通红。
“初时姨娘也不贪大的,可是不知怎的这两年姨娘下手越来越狠,我看着总怕出事牵连自己,更是害怕姨娘要是知道我记账会杀了我!”
白芙儿状似安抚地对小久说道:“姨娘只是贪心了些,怎么会狠心杀人?”
“不是的,大小姐,二小姐。”小久跪向白芙儿朱潇潇不住地磕头。
文姨娘察觉到小久要说什么了,但已经无济于事。
“文姨娘知道了大小姐的过往,不仅散了银子叫人传播谣言,为了除去世子夫人,买凶‘杀人的事也是她做的!”
此话一出,看热闹的乞丐都安静下来。
本以为是来吃粥的,没想到竟然吃到了这么大的瓜。
侯府小妾敛财成性,为了中伤主母甚至不惜草菅人命,这是个什么蛇蝎夫人!
一想到手里的粥是她带人熬的,一众乞丐想起刚才的话都怕吃出人命很有骨气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