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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小狗听不到-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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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在工作以外, 所有的事情仍是在为工作服务的,这些事情让她重新获得一些力量, 从而第二天能够更好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而其他事情都让她感觉没什么意思,很浪费时间, 也提不起劲来,尤其是参加饭局。
  就说火锅——不管怎么样都太耗时了。
  吃一顿普通餐, 半个小时怎么也搞定了,火锅一吃就一两个小时,许馥没那个耐心等它慢慢煮熟。
  在家如果能边吃边刷剧倒是很好的,但她懒得弄。
  点外卖更方便。
  但她挺喜欢刷那些博主打火锅的短视频,虽然大部分都是卖锅的,但看着还是挺解眼馋。
  陈闻也买了一个纯白色的电煮锅,圆圆的很可爱,看起来很眼熟。
  可能博主们推荐的也就那些差不多的几款。
  锅支在沙发后的餐桌上,各种食材摆放的整齐,陈闻也看到她回来,便旋开了按钮。
  等她换了身家居服从二楼下来的时候,房内已经香味四溢,勾得人食指大动。
  许馥不知道那么小的锅,竟然可以让整个空荡的房间变得都暖洋洋。
  陈闻也从冰箱拿了瓶果酒给她,许馥笑眯眯,“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喝点儿?”
  “偶尔放松一下也挺好。”陈闻也一边涮肉一边道,“都吃火锅了。”
  许馥逗他,“你怎么不喝?”
  “我不太会喝酒,”陈闻也有点不好意思,他拿瓶冰可乐,“没两口就要醉的了。”
  许馥想到以前四个大人一起聚餐的时候,他爸爸陈琛好像也是那种体质。
  一口酒下去脸整个儿就开始泛红,再喝就要彻底醉的了,当着人面就要赖赖叽叽地和叶灵撒娇,叶灵嫌他丢人,只让他喝可乐。
  没想到陈闻也竟也是一个待遇。她觉得有点好笑地勾起唇角,幽幽道,“不喝酒挺好。”
  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他。
  陈闻也一口酒没喝,也不耽误他耳尖泛起红意。
  她边吃饭边继续追她的肥皂剧,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陈闻也聊天,时间过得很快,吃完陈闻也收拾,她泡个澡就睡觉,睡得都更舒服了些。
  ……以后可没火锅吃了。
  许馥在床上翻滚了一圈,埋在柔软的枕头里深深叹一口气。
  不知道他今天搬走了没有?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许馥才磨磨唧唧起床洗漱,走下了楼。
  厨房冷冷清清,便笺纸孤零零地放在原位,还是昨天陈闻也夸她的那一张,可能是因为她没有回复的缘故,佯装的开心像美妙膨胀的肥皂泡,经不起轻轻一戳。
  他搬走了吗?还是只是生气地出了门?
  许馥脚步不自觉地往他卧室的方向拐。
  卧室门虚虚关了一半,她走到门口,看到陈闻也背对着门的方向,开着一盏台灯,坐在桌前埋头正画着些什么。
  卧室书桌朝着窗摆放,斑驳的光影透过树叶散落着,一阵微风起,纯白的纱帘荡开,从他身子两边拂过。
  她踢踢踏踏地走到了门口,可他并没有转过身来。
  看来是生气了。许馥在心中迅速作出判断。
  她抱臂倚靠在门框,脚尖轻轻一点,将那门推开得更大了些,只当作是熟稔而不够礼貌的敲门了。
  陈闻也的背影完全没动。
  笔尖触碰着白纸时“沙沙”作响,那声音流畅连贯,并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停顿一息。
  于是许馥清清嗓子,柔声喊他,带了几分哄人的味道,“……小也。”
  陈闻也仍旧毫无反应。
  于是她继续哄,像哄小孩一样,“生我的气了?”
  陈闻也竟然仍旧毫无反应!
  许馥突然感觉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
  闹什么脾气呢?叫人也不答应。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她都说了“不喜欢”,这是她的家,她带男朋友回来也正常吧?
  给谁脸看呢?
  以为她就很开心吗?
  “画什么呢?”许馥勉强压下心头火气,但语气已经冲了些,“叫你也不答应一声?”
  好的,很好,还是不理人。
  真能耐哈。
  “陈闻也,”许馥一字一句咬着念他的名字,几步走上前去,“我是不是在和你说话呢?”
  她腾腾地走到他身旁,站在了桌旁边,陈闻也才停了笔,怔怔抬起头来。
  表情并不像是生气,反倒像是受到了些许惊吓。
  眼睛里有红红的血丝,发也比平时凌乱了些,定定地看着她,眸微微睁大,瞳仁纯澈,更多地是迷茫,好像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长得实在太好看了,模样凌乱的时候反而显得动人。
  许馥看到那张脸就莫名心软了一点。
  她看向那纸,上面画的好像是赛车的草稿,完全看不懂。
  许馥对车没什么兴趣,她斟酌着又望过来,问他,“怎么不理我?”
  陈闻也怔忡地看向她,像是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许馥也安静地注视他,等待他开口。
  对视良久后,陈闻也站起身来,却一个踉跄,直直地往许馥的方向砸过来。
  许馥下意识伸手去接,幸好他反应快,双手迅速撑住了后面的桌子,勉强站稳了,但脑袋还是重重地靠在了她肩上。
  这个姿势像是把许馥环在了怀里。
  他胸膛剧烈起伏,在她肩上混乱急促地喘息,把许馥吓了一跳,她忙去探他的额头,“怎么了?又烧起来了?”
  触感温凉,并没有发烧。
  陈闻也仍只是沉默,一句话都不说。
  平时那么多话,这会儿闹什么脾气?
  许馥有点着急地拍他的背,“哪里难受?说话呀。”
  陈闻也缓了良久,终于开口。
  声音很轻,带着些不确定,“……你在说话吗?”
  许馥动作僵住。
  他终于站稳了,忍过了那股天旋地转的晕眩感。
  站稳的第一件事,是后退一步,先松开了许馥。
  “抱歉,头晕了一下。”他垂下头小声解释,像怕被误会没有分寸。
  温暖的怀抱骤然离去,留下许馥睁大双眸呆呆地站在原地,窗户开着,风微凉,却让心都冷得打颤,像空去了一部分。
  她开始结结巴巴起来,“我在门口……”
  她想说,“我在门口叫你,你没听到吗?”
  可她刚开了口就被陈闻也打断了,他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她正在说话。
  “我听不到……”陈闻也顿了顿,抬眼看向她,迟疑地又问,“你在说话吗?”
  ……冷静。
  许馥深吸一口气。
  许馥,冷静。
  可普通的突聋,怎么会两只耳朵都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去医院,要立刻去医院,先把激素打上。
  她当机立断地伸手去拉他的手,转身拽着他转身就往外走。
  陈闻也怔了一下,没有挣脱,乖乖地被她拉住。
  他晚上睡不着觉,干脆起床画图。
  安静的世界好像很难注意到时间的流逝,毕竟就连清晨的鸟鸣声都听不见,许馥走到他身边时,他才抬起头,发觉已经到了早上。
  许馥的手比他的还凉。
  他回握住她的手。
  快步走到门口,许馥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去他衣柜里拿外套。
  她伸手拿下衣架时,余光瞥到旁边一厚沓叠得整整齐齐的蓝色运动服,手抖了一下,外套不小心掉落在了地上。
  陈闻也先她一步蹲下身去捡起来,套在身上,道,“好了。”
  想了想,又道,“我昨天去赛车了,这会儿听不到声音,可能是暂时的。”
  “陈闻也,”许馥定定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大声问,“我这样说话,你一点都听不到吗?”
  陈闻也有点费力地蹙起眉,像是在认真地辨认她的唇语。
  许馥看着他,突然感觉不能呼吸似的,大脑一片空白,她颤着唇低低地骂了句脏话,“……草。”
  陈闻也眨眨眼睛,好像从她唇瓣张合之中辨认出这句国骂来,问,“你骂我了么,姐姐?”
  他忍俊不禁,唇角勾起来,笑容有点痞,“……好像是第一次看你骂脏话。”
  “还笑!”许馥怒道,她想到他听不到,说了也白说,转身就急急往外走。
  陈闻也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仍在身后忍不住带着笑意,“我还以为你不会骂人的。毕竟人前永远都是那么优雅,温柔,大方……”
  许馥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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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过了厨房,陈闻也又开了口,“今天忘做早饭了。饿不饿?”
  许馥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生起气来都有些娇俏的味道,眼尾还有点发红,对他做了个拉链拉起嘴的动作,示意他闭嘴。
  陈闻也带着笑意,对她敬了个懒散的礼,示意收到。
  许馥嫌他走得慢悠悠,又直接伸手拉了他的手,拽着他往前快步走。
  陈闻也立即反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心干燥而温暖,松松包裹住她冰凉的手。
  许馥第一次把车开得像赛车。
  她没有开赛车的水平,只有一颗想要开赛车的心,油门踩得猛,刹车踩得更猛。
  几个大急刹车之后,陈闻也被安全带勒得喘不过气,手偷偷摸摸地拽上了副驾上面的扶手,在心中决定以后还是尽量不要让她开车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上次他开这台车的时候,慢得像龟速,许馥甚至可以舒舒服服睡一觉;
  这次她开这台车的时候,快得像起飞,简直要把他甩出去一样……
  ……到底谁才是赛车手?
  终于一个飞速花式倒库停在了地下车库,轮胎和树脂地面尖锐的摩擦声戛然而止的瞬间,许馥总算冷静了些,拾捡回了些医生本色。
  她应该安抚患者的情绪才是。
  这很可能已经不是普通的突聋,凭借她的经验看,或许已经发展到很严重的地步,极有可能影响到他的职业前景。
  而且一丁点儿声音都听不到,他一定很害怕——
  准备解下安全带的手突然被他握住了。
  今天她主动拉了他两次手,好像教会了他握手似的。
  “姐姐,”陈闻也捏了捏许馥冰凉汗湿的手心,轻声哄她,“别怕。”


第23章 
  “许馥, 你来说。”
  陶教授戴着口罩,眉头紧锁地往陈闻也耳内喷麻药,又仔细将棉花塞上。
  犀利的眼神望向他身后的许馥, 问,“这个病人, 不是在你家住的吗?住了没?”
  “住了。”
  “好,你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陶教授换了一边,问,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耳闷和阵发性耳鸣的?间歇性还是持续性的?”
  “……”
  “从什么时候开始眩晕的?”
  “……”
  “他白天都干什么?都去哪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哑巴了?”陶教授处理完, 狠狠一拍桌子,劈头盖脸地训斥, “你是怎么搞的!出现这些症状都有多久了, 你都不当一回事是吧?”
  “……对不起。”
  “陶医生, ”陈闻也早看他表情不对,但因为口罩的原因, 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说话,直到他拍了桌子才确定他正动怒, 动怒的目标好像还不是自己,于是急急道,“对不起。我忍不住去赛车了,骗了许医生。”
  “临比赛时间近了, 我压力实在太大了,不去赛车场心里很焦虑……”他眨巴眼睛的模样看起来很无辜, “而且最近我也睡不太好,又怕许医生让我回来住院, 一直瞒着她。都是我的错。”
  陶医生深深叹一口气,和许馥道, “……先办住院吧。”
  许馥和陈闻也一同出了门,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沟通病情。
  赛车手其实是失聪的高危人群。
  之前外力创伤已经造成了听力下降,如今则变成了突发性耳聋,发作起来还是非常严重的双侧耳全聋伴眩晕……在临床上甚至找不到具体明确的病因。
  麻药要等半个小时才能生效,生效后要先鼓膜穿刺,注射激素。
  接下来是高压舱治疗,继续辅以激素治疗,黄金治疗期为十二天,有三分之一的几率能够完全恢复,三分之一的几率能够部分恢复,剩下三分之一的几率,是会永久全聋。
  过了黄金治疗期,后面恢复的可能性就比较小了,要做好心理准备。
  许馥拿出手机,把这些情况语音转文字,递给陈闻也看。
  他眉毛都没动一下,淡定地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你知道了?
  许馥心头一股恶狠狠的火烧起来。
  她噼里啪啦地打字,许是表情过于冰冷肃杀,陈闻也有点耐不住性子,凑过头来和她一起看屏幕。
  屏幕上迅速蹦出一行字——
  '你知道什么了你?'
  陈闻也在旁边小声道,“就你刚刚和我说的治疗方式,还有可能性,我都知道了呀。”
  '你不舒服不会早点说?你长嘴干嘛来的?'
  “我以为忍忍睡一觉就好了呢,”陈闻也又道,“我身体那么好。”
  '你要我怎么向你妈妈解释?'
  “她都回美国了,你要解释什么?又不是你的错。是我不遵医嘱,咎由自取,我活该。”
  他的短发痒痒地撩在许馥脸颊上,和他若无其事的语气一起,统统都让她气急败坏。
  许馥狠狠地熄灭了屏幕。
  纯黑色的屏幕上反射出脸颊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个人。
  她蹙着眉,咬着唇。
  陈闻也则眉目舒展,好奇地盯着屏幕等她继续打字,看屏幕突然熄灭了,还一副很惋惜的模样,好像是想和她继续聊下去似的。
  他到底知不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
  全聋——以为她在开玩笑吗?
  失去听力是件这么让人容易接受的事吗?
  许馥恼怒地转头瞪他。在此刻,陈闻也恰好也抬起了头看向她。
  两人距离突然变得很近。
  他睫毛微颤,眼波闪动,望向她的时候,像是能够把人吸进去的深深湖底。
  很危险。
  许馥下意识地后撤开了些。
  陈闻也忽地笑了一下。
  笑容里好像有一点苦涩。
  他说,“我是一个有自理能力的成年人。这并不是你的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不需要你对我的未来负责。”
  许馥气笑了。
  她“腾”地站起来,转身就走。
  陈闻也下意识地立即跟着站了起来,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上去。
  当她用背影对着他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心慌得很。
  他看不到她说话了没有。
  完全听不到,代表着自己失去了对身体、对世界的一部分掌控权。
  他怔怔地站着,看着许馥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处。
  她并没有回头。
  像是切断了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一般。
  陈闻也茫然地环顾四周——
  身旁的情侣好像在聊着天,面前有人推着床焦灼经过,对面的诊室门开开合合,电子屏幕上闪烁着沉默的叫号。
  一切突然变得像黑白默片一样,他好像在这个世界里,又好像被隔绝在这一切之外。
  他垂下头,重新坐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种感觉对他来说是没有任何预兆的。
  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的接近,没有听到衣袖与身体的摩擦声,在一片空白之中,陈闻也突然被唤醒了。
  他身子一颤,抬起头来。
  许馥居高临下地看向他,冷着脸用指节叩了叩手表,示意他三十分钟已经过去了,麻药生效了,该去穿刺了。
  她手里还捏着几张单子,陈闻也辨认出来,那好像是他的住院单。
  陈闻也站起身来,小声问,“你去给我办住院手续了么?”
  怎么不带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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