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花板撞脸的我要怎样摆脱修罗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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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没有存档点,可恶!
第17章 鸿门宴
对太宰治来说,最讨厌的事发生了,他遇到了中原中也。
镭钵街的少年团体‘羊’的领袖,从外表看来年龄最多十五的中原中也。
十分不巧的是,中原中也是完全跟太宰相反的类型。善良、忠诚、拥有强大力量,却有点一根筋,脑子也没太宰灵活。如果索性脑子里全是肌肉反倒好办一些,就怕这种非常有自己想法跟价值观的头铁的家伙,一味孤行想干嘛干嘛,打乱本来的布局。
太宰治本来是准备在搜集有关荒霸吐的情报同时,去试探一下兰堂到底与这事有没有关系。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中也,他刚到镭钵街调查‘前任首领’出现的线索,就被中也二话不说先殴打一番,逼问他为何调查,调查结果是什么。
当然,中也本人如果听到这番指责,一定怒气冲冲的质问谁殴打你了!我只是正常的问话!顶多踹了你一脚,至于吗?
——是的,非常至于。倒不是因为太宰治小心眼,嘛,他的确也小心眼就是,重点在于太宰治在体力上就是个普通人。他的异能力是‘人间失格’,可以无效化其他异能者的能力,问题是物理攻击不在免疫范围内。中也哪怕不用自己的异能,他的物理攻击也足够让太宰手臂骨折肋骨折断外加吐血。
中也当时不是故意的,他理所当然认为异能者的战斗力都很强,对他来说那顶多是打招呼罢了。
太宰治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被中也很随意的踢一脚就被K惨了,他记着这个仇恨,决定让这个小矮子付出代价!
本来还觉得森先生给他的任务太麻烦了,现在嘛,可恶的小矮子,就来港口Mafia给森鸥外当狗吧!等我成了干部,让他给我当狗!
太宰治想象着有朝一日将中原中也的脑袋踩在脚下,以报一脚之仇。
私怨归私怨,公事上太宰还是效率很高。在将中也带回港口Mafia见过森鸥外,双方沟通一番,确认目的都是为了调查死而复生的老头跟他口中的荒霸吐后,建立了初步合作关系。
中原中也还提供了他们之前所听过的那个传闻的拓展。
——有名被审讯的国外间谍,他的怨念与愤怒召唤了荒神,荒神毁灭了镭钵街。
太宰与森鸥外交换眼神。
森鸥外:‘不愧是地头蛇,果然知道我们所不知的情报,对于这传闻你怎么看,太宰?’
太宰治真不想承认他从森鸥外一个眼神看出了这么长一大串意思,没办法,谁让这个屑大人是他的抚养人,他们已经太过熟悉彼此。他只能略一偏头撇下嘴,暗示这事背后肯定另有隐情。
其他的传闻倒也罢,具体到‘外国间谍’,再加上那个时间点,很容易联想到异能研究试验所也被卷入爆炸之中的事。
原来如此,外国间谍潜入实验室,想获得某种研究——荒神就是那个研究成果吗?结果意外放出来自己无法控制的武器。
太宰治心中已经对现在的局势有所推测,不过目前还没有特别有力的证据。
森鸥外仿佛读懂他的想法:“有关镭钵街的事,兰堂就经历过那场爆炸,是爆炸事件的当事人,我建议你们去直接找他问询情况。”
太宰治立即挑刺:“啊?我们?”
森鸥外微笑:“是的,你们,你跟中也两个人,现在我们可是合作关系,别让我们港口Mafia的对外形象蒙灰啊,太宰。”
太宰治啧了一声,心中暗骂明明最败坏港口形象的就是您了,森先生,最起码他可做不出驱使自己的异能去欺骗别人感情这种事。
当着外人面,太宰治还是给了森鸥外一个面子,对中也讽刺了两句之后,也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说实话,与中也一同前往询问兰堂事情经过的太宰治,还是低估了此事的严重程度,否则他最低限度会带上暗杀部队一起去,而不是仅仅跟中也两个人过去。
怎么说,哪怕他怀疑兰堂,也完全没有实质证据,仅仅是基于有些让人啼笑皆非的理由,退一万步,哪怕兰堂真扯上了荒霸吐,他依然认为兰堂不会太过冲动行事。
森鸥外上位不是今天的事,如果兰堂想要干掉森鸥外,早就动手了。
至于荒霸吐的事也一样,大约有什么诱发了事件发展,哪怕真的是兰堂,也绝非没有协商的余地。
太宰治跟森鸥外所学会的最重要的事实就是,世上的一切都能用利益来交换,如果不成,那一定是给的不够多。
如果需要,森鸥外可以放弃除了自己理想目标之外的一切来达成目的,除非是他拿不出的东西。
兰堂见了两人之后,很干脆的解说了经过,还很热情的款待了他们,留他们在自己家用晚餐。
中也本来没兴趣,他跟太宰打赌看谁先找到凶手,他没心情在这里浪费时间。
结果他的肚子先背叛了自己,咕噜噜叫起来,被太宰治狠狠嘲笑了一番。
此时再走,反倒显得他狼狈而逃,中原中也只得留下来。
他第一次在别人家用餐,显得有些拘谨。在等待的时候,他注意到这间宽大的单人别墅里显然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竟然还有青蛙抱枕?小孩子?
“兰堂先生跟别人一起住,是小孩吗?”
太宰治仿佛刚刚注意到中也的视线,顺势随口问道。
兰堂没有掩饰:“嗯,也不算小吧,跟你们年龄差不多,十四岁。”
太宰治点头表示同意:“是啊是啊,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十四岁是已经能独立出任务的年龄,不小了。”
中也微微皱眉,哪怕跟太宰不熟的他也听出这话语里的讽刺意味。
兰堂倒也不生气,轻笑道:“这点倒是跟太宰君不同,他要更孩子气。”
太宰治感兴趣道:“哦?这样吗?意想不到啊,根据我的经验,半大不小的年龄正是喜欢装酷装成熟的时候,譬如小矮子(中也:喂!)。表现得幼稚说明是习惯被人宠爱着,又或者那只是一种让人放松警惕的伪装。”
兰堂仿佛诗人般轻叹道:“见过他的人都会喜欢他,没有人不会宠爱我的天使,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被他敲开心扉,被他的真心相待所打动。”
太宰治不想问了,我为什么不好好吃饭,要自己找反胃?他尝了口菜,发现味道真的挺不错。
“真想不到,你是雇佣了专门的厨师吗?我还以为你是在外就餐派。”
总不可能是兰堂自己做的吧,那太让人震惊了。
“没办法,我本来的确是这样,但是他不喜欢外面餐厅做的菜。”兰堂有些忧郁,“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输给咖啡厅的打工仔了,最终我还是忍痛单独聘用了个独立厨师。你觉得怎样?”
太宰治觉得——他快被噎死了,继续下去他会消化不良。
“我倒是我无所谓,倒是对之前吃的都是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小矮人来说,突然吃到这么精美的食物恐怕他的胃部跟大脑会难以承受。”
本来在专心吃东西的中原中也差点噎住,咳嗽两声后愤怒咆哮:“胡说八道什么!才没有!”
太宰道:“要吃快点吃,一会儿就要吐了。”
兰堂摆出不解的表情:“还有很多,不用着急,可以慢慢来。”
“倒也不是着急,只是有点奇怪,”太宰治抬眼看向兰堂,“当时的经历,按照你的说法是先发生了爆炸,你看到了一头黑色野兽,由炼狱火焰所构成,高温熔化了一切,只有横滨的海显得安静祥和。是这样没错吧?”
兰堂点头:“是,正是如此,有什么问题?”
太宰治放下刀叉,看向兰堂的目光深邃。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在爆炸后的盆地里看到海的吗?”
原因只有一个,当时兰堂本人正处于能够看到海的水平面之上!造成爆炸的核心地带,荒霸吐所处的位置!
兰堂眨眨眼没有反驳,显然也明白自己被抓了难以辩驳的漏洞。
“真相就是,犯人其实就是你,兰堂先生。你扮演了先代首领四处散发有关荒霸吐的谣言,”
太宰治冷漠的吐露真相,
“理由是想找到真正了解这条消息的人。你是来自其他国家的间谍,目的是跟当年的异能实验——荒神有关。我不清楚那个实验造成了怎样的怪物,怪物又跑到哪里,为何过去这么多年你又突然想要找到荒霸吐——我唯一能推测到的是,将森先生扯进去的原因只是出自无聊的嫉妒不是吗?明明绕开港口Mafia也能办成的事,你特意多费一道手续,就是为了打击森先生的统治。”
太宰治发自内心的质问:“你为什么不一刀捅死他,明明你能驱使先代首领,异能应该很强大。让他身败名裂这么重要吗?”
兰堂应该对港口Mafia没有野心才对,他是外国来的间谍,对他来说可能自己等同被下放到偏僻的远东之地。如果他真的对首领之位感兴趣,也应该在森鸥外当初上位的时候动手才对,那时候最适合浑水摸鱼。
兰堂看向太宰治,扬起一个笑容。
“嗯,很重要。”
中原中也已经停住进食动作,略有些呆滞的看向餐桌上另外两人,完全没不明白这个走向是什么情况。他们在说的话,怎么其中的一半自己听不懂,什么嫉妒?
电光火石,太宰治通过兰堂的反应明白了他的想法。
“原来如此,正因为是森先生,才不希望他继续当港口Mafia的首领,不然你就毫无胜算了,竟然是出自这样的理由。”
“不是那样。”兰堂用温柔的语调,说着恐怖的话语,“毫无胜算的是他才对,如果我想杀他,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但我不能杀了他。”
“却也不能放任他继续这样下去,太宰,你明白那个男人,他的欲望毫无止境,他的贪婪毫无边界,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人,像他这样的人,就像蟑螂一样生命力很强,单单杀死的话依然在心间留下无可磨灭的肮脏印记。”
兰堂握着叉子,直接插在木质桌面之上。
“我要摧毁他存在的意义。他最珍重什么,便要夺取什么,要他亲身体会到我的切体之痛。”
中也焦躁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在说什么,解释一下!”
太宰治无奈:“或许你不相信,你我貌似被卷入了充满哲学意味的修罗场。”
第18章 你是我的南丁格尔
气氛变得险恶起来。
中原中也已经站起身,随时准备出击,而太宰治则有些困惑的看着中也很自觉的站在比自己略靠前的位置,将他的半个身躯挡住。
……这家伙,难道不记得我很讨厌他?
哦,对了,这家伙是羊之王,已经过于习惯于守护‘弱小’。呵,我太宰治,竟然也会有一天被人当做弱小,连森先生都不敢这么干。
太宰治的眼神深邃了片刻就恢复正常,他抬手将中也推开,与兰堂继续面对面。
“我没想到,你会对一个其他组织的Mafia投入这么深沉的感情,兰堂。”
兰堂身周的空气如同凝滞一般,法国男人冷笑一声。
“你是说,他来自彭格列暗杀部队巴利安吗?他从未试图掩饰过,呵,有哪个普通人能随意出现在我身后不被我察觉到,我可是专业间谍。在他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兰堂也站起身,他俯视太宰治,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你或许会觉得过于感情用事的我可笑,那是因为身处黑暗之中一无所有的你,不曾拥有过,自然也没办法感同身受。”
试问,幸福是什么样?
很多人难以描述。哪怕他们过着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难以想象的美满生活,他们也不会认为自己就是‘幸福’的人。
很简单,没有经历寒冬的人是无法了解春天的温暖,没有经历过痛苦的人,又怎么能对比得出什么是‘幸福’?
“我曾被我最信任的搭档背叛。如何生活,如何成为间谍去工作,都是我教他的。我连自己的名字都给了他,总想将最美好的一切留给他。”
兰堂说着忍不住活动一下手指,寒冬已经再度抓住了他,不活动一下,他会就此冻僵。
“可惜对他来说,我什么都不是。对他而言,我与这世上的任何其他人没有不同。我总以为,是我付出的不够多,我没有考虑到他的心情,没教会他如何作为人类信任他人,他会背弃我,是因为我之过。”
这就是人的心理了,对于自己亲近的对象,总是以为不是对方的错,错在自己。
“事实上我只是不想承认,我对他而言并不重要。承认这一事实,等同将自己投入的时间的感情全部放弃。”
太宰治理解:“沉没成本,指的就是投入了没有回报的那部分,很多人为了让沉没成本不至于太过没有价值,会忍不住追加筹码,这就是赌徒心理。实际上沉没的部分就是没有价值,后续的追加也不会叠加幸运值,骰子每次投掷之时出现固定点数的几率依然没有改变,不会因上一次投掷结果进行累加。”
兰堂对太宰的话表示赞同:“正是如此了。愚蠢的我没有意识到问题的关键,甚至认为全部都是自己的错。我的心一直被冰封在寒冬之中,甚至觉得,自己死了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否定了自我的价值,因为他人的行为责怪自己。”
太宰治难得流露怜悯:“看来你真的很重视你的前任搭档。”
在Mafia中不算多难见到,或者说正因为是Mafia更常见,与搭档的感情深厚到甚至比得过男女之情。当你与一个人太多次同生共死,共同完成任务,很容易因长期相处产生特别的牵绊,再加上生死关头的信赖会成为纽带,让一个人产生错觉,以为工作协调搭档产生的信赖能蔓延到任何事上。
显然兰堂就是这种错觉的受害者,而他的搭档是个相对更冷静的人,清楚的知道任务就是任务,除此之外他们没多深刻的感情。
“怎么会有这么过分的人,他背叛了你,明明是他应该不好意思才对。”
中原中也无法理解的说道。
太宰治差点笑出声了,唯有被羊这一组织的小恩小义所捆绑的这家伙没资格说这种话,算了,大部分人都是看别人的事透彻,自己身在局中不知。
兰堂似乎也有同类想法,他应该也大致了解羊之王的处境。
他以长辈一般的神情看向中也,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等处境,唯有外人能看得清。在我感受到真正的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温度之后,才了解真正重视你的人,才是你真正值得珍重的人。我已经感受过春日的温暖,无法再重新忍受寒冬。”
太宰治道:“可惜你只是单相思吧,否则也不会遮遮掩掩,搞一些小动作。你的投入无法得到回报,这一回依然是沉没成本。为此得罪港口Mafia这一庞然大物值得吗?”
兰堂问:“你知道南丁格尔吗?”
她是一名护士,她在战场上救了无数战士的性命,她整理了急救方法跟护理制度,提高了卫生条件与医务管理救治模式,让更多人受益。
“在她救助每个人的时候,她没想过要什么回报,她只是珍重每一条生命罢了。被她救助的人之中,很多,很多很多的人都会因她的慈悲与温柔所沉迷,妄想能成为她的恋人。要让她有回应所有人的感情,难道不是一件可笑的事?难道说因为她的善意,就要让她背负这些的感情?”
兰堂坦然道,自己只是个崇拜者,爱慕者,哪怕不得回报也是理所当然。
“我想这么做,只是因为我想。那个男人就是会利用善意,蹂。躏人间美好的卑劣者,他就像纠缠不清的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