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直播里当娇气包-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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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宫室里,只能看到女人僵冷的尸体。
那张如花似的容颜妆容精致,神情却狰狞至极,宛若修罗恶鬼,瞪大了一双充血眼眸死死地瞪着自己的幼子,似乎是在质问他为什么不来救她。
姜迟惶然地望着死不瞑目的母妃,嘴唇嗫嚅地想要解释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却骤然被一条大蟒缠住了腰身,卷进了无边的黑暗。
那蟒蛇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怪物,比姜迟活生生一个人类都要粗壮许多,卷着他的小腹,冰凉黏腻的蛇信舔舐过他的脸颊,唇珠,一直暧昧地滑落到深陷的颈窝。
姜迟压抑不住喉间滚出的shen吟,一边瑟瑟地发着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
“就累成这样?连醒都不愿醒吗?”
男人冰冷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姜迟猛地在一片明黄中睁开眼睛,正好和姜昀四目相对。
姜迟四肢都僵了僵,慢半拍地意识到梦境里缠着自己的大蟒就是姜昀。
穿着玄黑衣袍的男人坐在龙床边沿,一只手压着少年单薄肩胛,在那冰白皮肤上留下一片绯色的掌印。
姜迟哆嗦了一下:“皇,皇叔……”
“还知道我是皇叔,看来小迟还不算是真被那越国美人勾了神志。”姜昀淡淡道。
男人冷着脸的时候压迫感比平时更盛,姜迟裹着被揉皱的寝衣主动环住了摄政王的腰把自己埋进了姜昀的怀里。
少年才刚刚睡醒,满脸都是懵懵懂懂的粉色,身上浸着好闻的浅淡香气,连声音都格外柔软:
“皇叔误会了,我与那阿丽莎并无僭越。”姜迟被修剪圆润的指尖攥着摄政王的衣袍,细细地解释道。
“我只是……不想叫越国的使臣起疑罢了。”
“难为他们送进来,越国国君生性多疑,若是不给个面子,难保边境又要出什么乱子。”
一切都合情合理。
然而姜昀只是勾着唇角,黑沉眼底却并无笑意:
“小迟,变聪明了。”
第153章 暴君(七)
皇帝对这新入宫的兰昭仪似乎喜爱的紧。
今夜竟然是又召见了。
阿丽莎; 或者说越国细作慕心撩开那些垂落的纱幔时蓦地怔了怔。
小皇帝今天穿了件利落的绯色短打,发顶戴一顶红宝石嵌金冠,鸦黑色长发被收束在发冠中梳成了高马尾; 正背着手站在一扇花鸟屏风前打量着什么。
小皇帝听到了脚步声; 回头见慕心到了就露出一点淡而矜贵的笑意。
少年红衣高冠,恣意风流。
冶艳得惊人。
“陛下……”
姜迟歪着头笑了笑:“你这副模样用男子声音说话总觉得怪怪的。”
慕心愣了愣;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紧接着一套衣服便迎面丢了过来。
男人难得有些手忙脚乱地将那套玄色衣袍抱在了怀里; 翻了翻竟然是一套便利的黑色男装,制式与宫外寻常人家差不了多少; 只是用料都是极好的,捏在手里如同云一般轻软。
宫里上下都是姜昀和席观月的眼线; 不知道这小东西从哪里弄来的衣服。
“陛下这是何意?”
姜迟转过身; 慢悠悠地走到了慕心面前。
就算是装成女子,慕心的身量也显得要比姜迟高挑一点; 叫小皇帝不得不抬起眼才能同他对视。
这样弱势的场面似乎触怒到了小皇帝; 他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抓住了慕心垂落到胸前的长发,微微用力叫男人不得不弯下腰同他平视。
“快点把衣服穿好,带孤出宫。”
饶是见多识广,自小便练就了一颗金刚不坏之心的男人也不免有些怔愣。
“陛下; 这于理不合……”
“少和孤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小皇帝嗤笑了一声; 眉眼慢慢地勾起; “你能做得到的吧,瞒过禁军出宫。”
自小接受严苛训练,过五关斩六将; 从生死之间厮杀出来的密探; 自然身手也当是顶级的。
在守卫森严的禁宫之中也能有如入无人之地。
“终日装作女子在宫中行走; 不会觉得难受吗?”
慕心低着头,恰好望进小皇帝那双如梦似幻的碧蓝色眼眸里。
宛若灵魂都浸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里。
不学无术的小皇帝偶尔也知道什么叫恩威并施,那双绮丽蓝眼缓缓浮起一片潋滟而迷人的水色,湿漉漉的睫羽上下掀动了一番,看起来可怜得厉害。
“今夜是民间的花灯节,据说可热闹。”
小皇帝身上都带着一点浅淡又惑人的香气,慕心微微低着头,便能轻易看到少年雪白的后颈。
要是用牙齿叼住了那块凸起的圆润脊骨细细地研磨,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少年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少年的身体被人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养得越发敏感,即使是稍微用力一些的触碰都会令少年两颊泛起桃花似的嫣粉。
然而他本人却好像不知道这件事,浑然不觉地贴近了慕心那张深邃而艳丽的脸。
“孤听说,民间有种说法,放河灯是为了思念逝去的亲人,传递自己的想念。”少年垂了垂睫羽,努力掩住眼神中的落寞。
他越是倔强,却越让人想要剖开他故作强硬的外衣,露出最柔嫩最软弱可欺的内里。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一只手不自觉放在了少年的肩上。
“陛下……是为何人挂怀?”这问题实在是太僭越,少年若是一个不顺心,说不准又要发脾气。
然而姜迟只是用那双天生会勾人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男人,露出一个小狐狸似的狡黠微笑:
“等孤出去了再告诉你。”
慕心试图说服自己,只有完全无情无义的铁石心肠之人才会拒绝这个眼神,而他为这个眼神动心,只不过是因为自己还有一点尚存的人性。
这点人性便全部用来爱他的小皇帝了。
……
夜晚的朱雀大街果然热闹非常。
小摊贩密密挨挨地挤在街道两侧大声吆喝着生意,整条大街上浮动着绚丽灿烂的灯火,各色灯笼随着夜风在半空中飘动,灯下缀着的绛红穗子在风中高高地扬起,像是漆黑的夜色里流淌着一条璀璨的光河。
少年少女们提着花灯,手里拿着各色小吃笑闹着从人群中穿过。
一切都是新鲜又热闹的,比起冷寂幽暗的皇宫,不知道要自由到哪里去。
姜迟还是头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场景,左手里捏着一根糖葫芦,右手里握着一个糖人,身后跟着个身量高挑眉目深邃的玄衣男子专门负责买单。
“孤,我在永安城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朱雀大街这么热闹的时候。”小皇帝在那灯火辉煌处回过头,笑意盈盈地望着慕心。
慕心恍惚间听到自己的心跳简直如擂鼓。
姜迟实在是很适合红色,衬得真真是眉眼艳丽若春花,肌肤冰雪似玉骨。
宛若名家笔下从灯火辉煌处幻化而来的仙人,被明灭的光影簇拥着,连烟尘都不敢玷污他分毫。
美得像是虚幻梦境,好像风一吹就散开了。
慕心心中陡然生出一点惶恐。
好像少年随时要离开,而他连一片衣角都留不下来。
他急急地往前追过去,人群越来越拥挤,少年绯色的身影很快便被吞噬在了茫茫人海中。
小皇帝要离开他了。
这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男人幽绿眼睛里漫上充血的红色,他瞪着这些来来去去的群众,心中全无柔软,只想全都杀光。
杀心一起,便压抑不住了。
有小女孩被这满眼凶煞的大哥哥吓了一跳,登时便吓得哭出声来。
哭声和喧闹声音搅得他头脑发昏,只觉得收在护臂中的袖中剑隐隐要控制不住了。
“这么热闹的日子还要杀人的话,未免也太不解风情了吧?”一只手按在了慕心的护臂上,少年咬着糖糕有点黏黏糊糊的嗓音骤然在身后响起。
凉风骤起,刀剑入鞘。
“陛下……公子,是我的错。”男人低下眼眸,眼底血色褪去,便只剩无限柔情,细碎光影浮在幽绿虹膜里。
“行了,动不动就错来错去的,我都听烦了。”跋扈张扬的红衣小公子蹙起眉拉着慕心的袖子,语气很不客气,“快点过来付钱,我要这盏兔子灯。”
那是一盏栩栩如生的兔子灯,在里面点上了烛火后便亮堂堂得像是要活过来了似的,可爱精巧非常。
姜迟对这些造型奇特的灯笼爱不释手,又买了盏荷花灯叫慕心跟在身后拿着。
跟着人群走到朱雀大街的尽头,就是漂浮着无数荷花灯的护城河。
小皇帝很珍重地捧过那盏荷花灯,本来还无忧无虑的脸上不由得显出一丝落寞。
方才慕心偷偷看过荷花灯里提着的名字。
周氏烟姝。
周烟姝,没记错的话,是当年惨死在碧霄宫的贵妃娘娘的闺名。
慕心隐约好像知道了什么,瞧着少年完美无缺的侧脸,眸光不自觉变得温软。
姜迟闭上眼睛,静静地祈祷着什么,好半晌,终于很不舍地把荷花灯放进河流里,眼看着河灯跟随着流水飘向远方。
水色眼眸里印衬着无数星子般的河灯。
人群不断地挤上来,慕心担心他被人挤下去,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伸手拉住了姜迟的手腕将人往怀里带了一点。
少年清瘦身子靠在怀里,那股浅淡如梦的香气越发惑人,鸦黑色的冰凉长发被夜风吹起,柔软地蹭着慕心的颈子。
慕心忍不住忍住满心眼的恋慕之情,低下头悄无声息地嗅着少年发间旖旎的香气。
男人的动作顿了顿,幽碧眼眸颜色更深。
以现在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恰好能透过微微散开的衣襟看到少年深陷的颈窝。
一枚深红的齿痕深深地印在那细白肌肤之上,足见留下牙印之人有多大的怒气。像是恨不得穿透少年的锁骨,把人钉在床榻之上。
“你说,为什么聪明不算是好事呢?”夜风有些凉了,少年霜白耳垂上泛起一点寒凉。
慕心愣了愣。
小皇帝半阖着眼睛,望着河灯渐渐地远去。
“皇叔,老师,还有更多的人,好像都希望我是个傻子,最好不通政事,只要会吃喝玩乐,背着他们想要我背的污名就好了。”
“不会反抗,也不会耍小聪明,被乖乖地供在龙椅上做他们的傀儡,连自己母妃的死因都稀里糊涂。”
“说不准,以后我也会像母妃一样不清不楚地死掉。”
“我还不想死。”
少年的肩头发着颤,他身体不好,被凉风一吹就忍不住要颤抖。
慕心环着他,用自己的身体替小皇帝挡住了身后吹来的寒风,他只消稍微低下头,便能吻到少年冰白的脸颊。
“不会的。”慕心紧张而珍重地环抱着小皇帝消瘦的肩,一字一句地承诺道,“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死的。”
少年转过身来,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含着一点潋滟的水色,充满希冀地望着他:“那你会替我查清杀害母妃的凶手吗?”
“你会帮我的,对吧。”
少年蜻蜓点水似的掠过男人的唇峰,眼尾艳异地勾起,说话都恍若叹息:
“只要你为我了却心愿,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现在只能信任你了,小狗。”
第154章 暴君(八)
昨夜玩得太狠的后果就是睡眠强烈不足。
当皇帝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 天不亮就要早起上朝,闭着眼睛听完臣子们老和尚念经似的唠唠叨叨,还要到宣事殿批改奏章。
小狐狸翘着尖耳朵叽叽歪歪地抱怨:“电视里每天只负责谈恋爱的皇帝果然都是骗人的; 就算是昏君也要每天按时上班。”
系统忍不住呼噜一把小狐狸像蒲公英一样毛绒绒的脑袋; 认真反驳:“昏君也不是不可以不上朝,只是怕你那好皇叔和老师不答应。”
姜迟拿着朱笔昏昏欲睡地批着奏章; 几次要把那殷红墨迹涂到自己的脸上去。
眼前的文字都在困意中模糊成了一堆黑色的扭动的爬虫。
他不明白明明每次处理国事最后都是席观月下的决定,席观月为什么还是非要他坐在案前装模作样。
不是巴不得他最好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吗; 现在周围也没有旁的人在,还做这虚伪情状干什么?
好折磨狐啊!
他表现得太明显; 想藏都藏不住,纵然是席观月想忽视都不成。
一只冰凉手掌猝不及防地从身后探出来覆在了少年的脸颊上。
姜迟被这突如其来的凉意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转过了身; 对上了席观月面无表情的脸。
男人清冷如月的面上浸着一丝寒意,垂下长睫; 黑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年因为困顿而显得格外无辜的小脸。
“陛下; 昨夜里过得可还快活?”他语调还是慢悠悠地,姜迟却敏锐地从里面察觉到一丝掩藏不住的怒气。
姜迟瑟缩了一下,想要偏过脸去却被男人掐着脸强行掰回来。
“微臣是不是告诉过陛下,万不可耽于声色; 荒废了朝政。”席观月低下头; 姜迟有点不适地往后退了退; 可是半张脸被人握在手里,连退都退不到哪里去,只能被动地接受着男人给予的一切。
小皇帝像是被这场景刺到; 用点力想要挣脱男人的禁锢; 毕竟还是少年意气; 就算心里告诉自己要忍耐,也总有无法装下去的时候。
他恨恨地瞪着依旧如清风朗月似的俊逸男人:“孤现在连宠幸一个女子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席观月唇边溢出一丝微笑。
“陛下才是这天下的主人,自然是想要做什么都使得的。”男人看似每日里只是拿过纸笔的手力气却大得吓人,牢牢禁锢着少年尖削苍白的下颏。
“只是陛下身体虚弱,沉迷此事总归对身体不好,那兰昭仪想来还是太不懂事了一些。”席观月看少年眼里因为疼痛和虚弱浮起星星点点的泪光,总算收回了手指,扶着姜迟的肩叫他在桌案前做好,然后扬声叫来了候在殿门外的小黄门。
“圣上御旨,兰昭仪举止轻浮,勾引圣上,禁足一月,罚俸三月。”
小皇帝霍然起身,却被席观月强行按了下去,男人语调慢慢悠悠,好似闲谈:“昨夜里在关雎宫守夜的是谁?拖下去杖责三十,罚入永巷。”
“席观月!”姜迟再也忍不住,直接叫了席观月的名字,“你凭什么罚无辜的人!有本事你冲着孤来。”
那小黄门哆嗦了一下,不知该听谁的话。
席观月面无表情地将人按在自己手下,冷淡道:“停了旨,还不快下去?你也想进永巷吗?”
那小黄门脸色苍白,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小皇帝,又看了一眼席丞相冷若寒霜的脸,称了声“是”便飞快地退下去了。
姜迟脸色红红白白,有一种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的冒犯感。
他猛地把桌上的奏章全部扫到了地上,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浮起气急了的眼泪,蝶翅一般的睫羽颤动得厉害:
“席观月!”他声音里好像带着一点哭腔,“你就知道欺负我!”
小皇帝看起来好可怜,那么苍白又艳丽的一张小脸,努力忍耐却还是顺着眼尾淌下的晶亮泪珠。
席观月的怒气骤然消弭了不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那亮晶晶的眼泪烫软了。
他伸出手指用指腹蹭了蹭少年的泪眼,语气还是不自觉变得柔软,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办法对这小皇帝做出更过分更强硬的举动。
这么一哭,就算是神仙,都要心软了。
“陛下应该庆幸,今天先来寻陛下的人是微臣。”席观月借着擦拭眼泪的动作,缓慢地蹭着少年格外细白的脸颊。
“若是来的人是摄政王,恐怕兰昭仪和昨夜里守门的宫人,都要死无全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