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直播里当娇气包-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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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周烟姝。
姜迟愣愣地同那与自己相似的眉眼对视了一会儿,鼻尖蓦地一酸。
画绢旁写着一行情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落款是姜琛。
是先皇。
这幅画是先皇留下的手笔。
小皇帝呆呆地瞧着画上的母亲,睫羽上蓦然凝结了亮晶晶的水珠。
慕心伸出一只手,带着一丝眷念地蹭了蹭小皇帝绯色的眼眶。小皇帝这时候不骂他僭越了。
慕心听着小皇帝强忍着哭腔,闷闷地说道:“母妃离世之前,孤以为孤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怕,皇位更是离我远之又远。”
“那时候没有姜昀,也没有席观月,我只是想以后成年了出宫到处去游山玩水。”
小皇帝指尖都在抖,被慕心握进掌中的时候凉得好似一块冰。
然而这个动作似乎提醒了小皇帝现在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作为一个合格的皇帝,不应该随随便便地在人前流露出软弱。
他收回了手,很快地藏好了眼中的落寞,拉着慕心陪自己认认真真地到处找可能会留下的线索。
首饰盒里没有,床上也没有,房梁上更是什么也没有。
慕心皱了皱眉,有点无奈地看着姜迟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
姜迟直觉这间宫室里一定有问题。
周烟姝的尸体从被发现到被收敛进棺材送去大慈恩寺不超过三天。
周烟姝是当年皇后之位的最佳人选,没有道理在封后大典的前一个月自杀。
然而先皇却好似隐瞒着什么似的匆匆将周烟姝下葬,又封锁了碧霄宫,宠冠后宫的周贵妃好像一夕之间便在皇宫中完全消失了。
甚至宫人们谈话的间隙,都不会提起。
仿佛先前的周贵妃,只不过是一场旷日持久的集体幻觉。
如今梦醒了,人自然也是不存在的。
周烟姝只不过是一个平民女子,凭借着姣好容貌被先皇看重从宫女一跃而上成为了贵妃,只差一步便将成为整个姜国历史上最为传奇的皇后。
姜迟不自觉有点焦虑地咬着自己的手指,不可能,一定有什么线索被他们遗漏了。
画,是那幅画。
姜迟扑到那幅画前仔仔细细地看过了那每一处泛黄的旧墨,他情急之下被地上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扑在了梳妆台上。
那幅画随着外力的动作滑落到了地上。
姜迟心头一跳,发现画卷并没有随着他的失误灰飞烟灭,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要去把画收起来,却发现画的背后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姜迟愣了一下把画翻过来。
是一行相当娟秀的小字: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姜迟呆了一下。
殉,殉情?
不,不可能啊,难道是先皇骗周贵妃跟他殉情吗?
不像啊?
姜迟一头雾水,想来想去,好像暂时还想不明白,便把画卷了卷塞进怀里拉着慕心就往外走。
不管了,就先这样吧。
他匆匆地往外走,一道寒光却骤然擦过面颊。
姜迟顿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他下意识侧过脸,身边的慕心面色骤变反手将小皇帝按在了自己的怀里转身躲过了迎面而来的一道银光。
木质的窗框上发出“嗡”的一声响,借着清冷的月光,可以看到那是一枚淬着寒光的银质飞镖。
有人一直跟着他们!
姜迟脸色惨白,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黑暗中一个高大的阴影。
姜迟的脑子里瞬间闪过慧空和尚同他讲过的鬼故事。
不会真的是那什么鬼魂闻着味追过来吧?
“不用怕。”慕心严肃起来的时候看起来倒是格外有安全感,他随手拔下了发髻上的珠钗,冷笑了一声,
“扮作女子就是这点方便。”
武器都可以光明正大插在头上。
然而那鬼影倒是一击不成就不打算再追加什么,见两人已经警惕起来,便瞬间隐没在了更深的黑暗里。
这人属蝙蝠的吧!说飞就飞!
慕心下意识想去追,想了想怀里的小皇帝万一一会儿打起来会伤到他,只好放弃了。
姜迟怀里还抱着那画卷担心画毁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眼睁睁看着那黑影兀自消失在黑夜里。
回宫的时候,慕心有点失落地站在层层的纱幔外,好像一只被主人用过就丢的笨蛋狗狗。
姜迟还是很喜欢大狗的。
纱幔被撩起,小皇帝的衣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隐隐约约露出莹白的锁骨。
慕心不动声色地滚了滚喉结,眼底幽绿沉沉,好似一块凝固的翡翠。
小皇帝环着慕心的脖颈,自下而上望着他笑,那枚冰蓝色的宝石耳坠折射出明明灭灭的璀璨光晕。
“乖狗狗,孤说过,会好好奖励你的。”
第160章 暴君(十四)
那种古怪的; 如芒在背的针刺感越发强烈了。
无论是最普通的上下朝,还是偶尔路过御花园,到最后只是在宫殿里叫一班舞女乐师来玩; 姜迟也时常会觉得好像有人在身后凉凉地盯着他。
他回过头; 却偏偏一切都岁月静好,无事发生。
这种时不时出现的阴凉目光叫小皇帝像是惊弓之鸟; 浑身都觉得不对劲起来。
小皇帝在深夜里无端发了病; 瑟瑟地缩成了一小团细白手指抓住了胸口小声小声地喘着气; 两腮上都不免浮起大片病态的红晕。
小皇帝生病可是大事,整个皇宫里顿时炸开了锅,侍女和太监们来来回回的急得满脸是汗; 太医院里的老太医大半夜被挖出来提着药箱哆哆嗦嗦地往皇帝的寝宫赶。
摄政王沉着一张脸走进寝宫; 恰好同坐在姜迟身边的兰昭仪面对面。
那绿眼睛的美艳女人心疼地攥着少年一只冰凉的手; 深邃而英气的眼眸在望向姜昀的时候隐晦地流露出一丝轻蔑。
摄政王额角青筋跳了跳; 如果不是现在小皇帝还在生病; 他恨不得立刻把这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拖下去处死得了。
“若不是你在这里; 想必也不会惹得小迟生病。”
姜昀冷冷地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 不容拒绝地将女人从姜迟身边赶开了。
兰昭仪虽然不情愿; 但到底还是个“柔弱”的女子; 光靠力气怎么能拼得过姜昀这种久征沙场浑身肌肉的男人,只好咬着牙松开了手。
“陛下怜惜臣妾,才叫臣妾留下陪侍,臣妾若是走了又如何照顾得好陛下呢?”女人语调都是慢悠悠地,看向姜昀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不甘退让的狠厉。
姜昀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轻松将龙榻上的少年完全环在了自己的怀里。
姜迟现在眼前一片被眼泪浸湿的朦胧; 看不清来人; 只是男人怀中熟悉的气息叫他慢慢地放松下了紧绷的肌肉。
他的病说来也是奇怪; 发病向来毫无征兆,不至于真正伤到性命,却每次都足够叫他只能躺在床上像是一只离水枯涸的鱼,除了男人的怀里,他无处可去。
每次生病都是这样的,姜昀会将他抱在怀里低声地安抚他,替他缓慢而温柔地揉开胸口的郁结。
摄政王爱怜地拂开少年冰白颊面上湿漉漉的黑发,等太医连滚带爬地进来了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
老太医像是已经习惯了摄政王对小皇帝无微不至的照顾,就算是小皇帝只能倚在男人胸口接受诊脉,也只是低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哆哆嗦嗦地捏过少年纤细的手腕。
姜昀一边觉得自己没必要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狐狸精这么上纲上线,但是一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跟姜迟度过了这么多的时间,便不由得有点咬牙切齿。
这算什么?
只是越国上贡的一个舞女,论出身,论能力,到底哪一点比得过他?
更何况,姜迟每次生病,都是他在身边精心照顾的。
姜昀绝不承认自己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是一个级别的,冷笑一声准备赶人:“兰昭仪还在这里做什么?勾引了皇帝,惹得陛下身体受损,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十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绿眼睛的女人扯开一个针锋相对的冷笑,她压低了声音,幽绿色的眼底里晕出赤luoluo的挑衅:
“梁王殿下好大的威风,难道您以为臣妾不知道,陛下如今这副身体,是谁惹下的祸吗?”
姜昀脸色变了变,明明知道姜迟现在什么都听不清看不见,他还是伸手捂住了少年冰凉的耳朵,对着那越国女人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微笑来:
“兰昭仪是不是管的有点太多了?既然是宫中女眷,那就守好自己的本分,若是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便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郑泽!”摄政王霍然开口。
负责照顾小皇帝的大太监当即走上前来:“奴才在。”
姜昀眼神阴郁,看兰昭仪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已死之人:“送兰昭仪回宫,蛊惑皇上,危害龙体,杖责三十,禁足三月。”
这罚,真是够重的。
若这兰昭仪真是个弱质纤纤的女子,三十廷杖下去,不死也得残了,到时候自然也无从一直勾着小皇帝的心思了。
慕心幽幽地笑起来:“您以为这样,就能叫陛下心里只有您一个吗?”
他咬着女人纤和柔软的声线:“您太天真了,梁王殿下。”
姜昀独揽大权这么多年,除了心甘情愿给小皇帝做忠臣,忍受小皇帝的脾气,其余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这样同他说话。
这是明晃晃地踩在姜昀身上的挑衅,姜昀这种人怎么能忍得下这一口气,男人勃然色变,当即便要下令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处死。
可是小皇帝却好像终于从时冷时热的混沌中苏醒过来,他艰难地喘了口气,瓷白手指抓紧了男人的腰带。
“皇叔。”
小皇帝很累了,他松开了衣带,转而抓住了男人的手胡乱地往自己心口上放,尾音里都带着点发颤的哭腔:“我很疼,你救救我,皇叔。”
小皇帝都这样说了,姜昀自然也来不及处理这个越国来的狐狸精,只是让太监把人带下去。
兰昭仪愣了愣,望着男人怀里蜷成一小团的,雪白色的小皇帝,看他蒙着泪膜的蓝眼睛,和随着动作微微摇晃的冰蓝耳坠。
姜迟在救他的命。
小皇帝知道自己没有实权,宫里的人也不会真正听他的话,那只好用自己的身体,像勾栏瓦肆里卖笑的艳姬,用自己孱弱雪白的身体换取一点恩客的怜悯和同情。
姜昀赶走了讨厌的人就舒心多了,低声哄着病中好像烧得糊涂了的小皇帝,一边吻少年绯红色的鼻尖,一边揉捏着那胸口一捧微微起伏的腻白而光滑的软肉。
姜迟每一处皮肉都被养得很好,透白而丰腴,轻轻一掐好像会沁出嫣红色的香甜的汁水。姜昀的手掌宽大,而肤色微深,衬得少年好像真是一只幼弱的孤雏,被男人残忍地攥在手心里,轻轻一碰,就好像能触到胸腔里努力跳动的小小心脏。
“不用怕,小迟,皇叔在这里。”姜迟生病的时候,摄政王就会显得格外温柔起来,那些暴虐和卑劣的思想被很好地掩藏在男人无微不至的照看下。
天真笨拙的小皇帝曾经有一段时间,以为只要生病,姜昀就不会欺负他,固执地不肯喝药,最后被男人强行掐着腰进行了小皇帝人生中第一次亵渎。
少年隔着蒙蒙的雨幕有点后怕地瞧着男人线条流畅而坚实的肌肉,幸亏没有进去,否则他的肚子会破掉的。
一想到自己肠穿肚烂血淋淋的样子,姜迟就忍不住脸色发白。
从此以后对姜昀更是百依百顺,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肚子弄破。
越想越恐怖,姜迟抓着男人的手腕,小小声地说:“皇叔,再帮我揉揉吧,我害怕。”
他这样实在可怜,却也实在惑人。
姜昀觉得自己全身的热血都顺着一处流去,纵使是在疆场上也没有这样热血沸腾的时候。
偏偏小皇帝这时候正生着病,虚弱的身体是绝对承受不住他的。
“小迟,等小迟这次病好了,就嫁与我吧。”
呵,男人,他才不要呢。
少年在高热中微微失神,无辜地睁大了那双水色泛滥的漂亮眼睛,好像完全没有听进去姜昀的话。
姜昀没理由和一个病人较真,纵然心里再不爽,面上也只好专心给小皇帝做人形按摩椅。
小宫女端着那碗熬得极苦的汤药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
“梁王殿,殿下,陛下的药已经熬好了。”织荷哆嗦着嗓子。
姜迟烧得晕晕乎乎,药这个字眼倒是听得清楚,脸色变得有点发苦,感觉已经提前尝到了那种生不如死的苦楚。
他微微垂下眼,恰巧望见了小宫女那张熟悉的清秀的脸。
姜迟窝在姜昀怀里,不动声色地冲着小宫女眨了眨眼。
织荷莫名就懂了小皇帝的意思,战战兢兢地同姜昀讲:“殿下,这药尚且滚烫,需要先安置一会儿才好。”
得了梁王的允许,她再偷偷地去看小皇帝,
小皇帝烧得艳红的脸上很淘气地冲她勾起一丝微笑。
少女好像在做梦似的,脚步都有点飘忽,脚不沾地晕晕乎乎地就走了。
陛下,刚刚对我笑了。
她不敢置信地捧住了自己滚烫的脸颊。
姜迟乖乖地躺在男人的怀里,细声细气地说:“药我一会儿会喝,如今边关战事吃紧,要处理的奏章就已经够皇叔费心了,皇叔还是回去吧。”
小皇帝倒很少这样体贴过他。
席观月和姜昀一文一武把持着朝政,平时便总是明争暗斗,恨不得抓到一点把柄就把对方按死,如今越国和姜国边境又多有摩擦,就算是神仙也不免会有些顾头不顾尾。
想到姜迟最近倒是很听话,姜昀沉吟了一会儿,有点不舍地在少年唇肉上咬了一口,非要把人眼泪都逼出来,这才整理了衣冠离去。
姜迟抱着被子等着体内的热潮慢慢地平息下来,确定姜昀不会去而复返,立刻跃起把那碗汤药直接倒进了栽种着名贵芍药的花盆里。
第161章 暴君(十五)
汤药倒在花盆里并没有影视剧里那种直接把花毒死的情况发生。
看来在药里下手脚的人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姜迟将药碗放在一边; 呆呆地跪坐在地上望着那盆散发着浅淡药香的花。这盆芍药开得极好,花瓣重叠雪白,混着一点如丝如缕的胭脂颜色; 宛若妩媚出尘的神女。
“你怀疑有人在药中下了毒?”系统好奇道。不错嘛,宿主大人已经学会怀疑副本里的一切了。
姜迟自己也有点困惑; 他低头看着自己樱红色的指尖; 慢吞吞地说:“我也不知道,就是不想喝。”
膝盖蹭着地上坚硬的暖玉; 倒也感受不到寒凉。
他问系统:“我到底生了什么病?”
发病的时候总是在深夜; 心口疼得必须要有人细细地揉开才好; 做什么都没力气,但是又不至于就这么病死。
只是身子骨永远硬朗不起来; 别说像他骁勇善战的哥哥们那样骑马射箭了; 就是走快两步都气喘吁吁; 好比那单薄娟秀的美人灯,风一吹就坏了; 须得被人捧在手心里时时护着才好。
系统却只能说:“涉及剧透,不可以说哦。”
小狐狸动了动耳朵; 那双玻璃珠子似的漂亮眼睛弯起来,有点得意地说:“你这么说; 那就是我的病确实是有问题了。”
系统:“???”
这小狐狸,够机灵的。
姜迟挥了挥手; 将那芍药花上格外清苦的气味散了散; 确定闻不出来了,这才打算站起来。
但是他好像跪坐得实在太久; 膝盖都麻了; 加上身体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