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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寻找神明-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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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像人一样,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
  二十三岁生辰那晚,姜邑和江萧林一同过,他们同年同月同日生,每年都是这样过。可那次,江萧林一夜没睡,到天亮后,看他缓缓睁开眼,突然就哭了,抱着他一遍遍亲,就是不说话。
  姜邑起初还很懵,很久后才反应过来:这三年来,原来江萧林一直惦记着恶蛟的那番话。
  尽管他说了咒杀解决拿回寿命,可恶蛟的话,还是对方心底一根不能触及的刺。
  那根刺,隐痛三年,终于在姜邑二十三岁后,彻底拔除。
  这个小世界人类的寿命普遍偏短,姜邑能变身穷奇,可本是人,也要遵循自然的规则,好在他和江萧林都活到了六十五岁之后。
  那时候江萧林早已是内阁首辅,被新帝敬称为相父,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滔天,却一生未娶。
  可朝堂上下,谁都知道,他与国师姜邑是真正的夫妻,先帝驾崩前,甚至破天下未有之例,为他们二人写了一纸婚书。
  婚书中有一段话,后广为流传:
  “江卿心系国,也心系国师,未有家室,朕看在眼里,念江卿痴苦,又闻国师与江卿同年同月同日出世于同一地点,想必渊源极深,愿成人之美。”
  姜邑活到了六十八岁,在这个世界已经是高龄,死前非常平静,江萧林握着他的手,指着窗外的鸟儿,满口胡言:“宝儿,它们没你飞得快。”
  点点头,一点儿不谦虚地认下,眼睛微亮,似乎还有些因此得意,亮完,就又暗淡无光了。
  窗外的余晖彻底落下去,江萧林一动不动抱着那具发凉的尸体,直至尸体缩成一团毛茸茸的穷奇。
  开门进来送药的仆役本要说话,突然停下脚步,手中的碗“啪”地碎了。
  尽管所有人都在说国师是镇国神物穷奇,可大多人没亲眼见过穷奇出现,久了,也有人参透其中的门道,只当那国师不过是皇上手中的一枚棋子……
  看到那具兽身,仆役直接瘫软下去,好半晌,才抹着眼睛跪下:“大人节哀!”
  外面的人听到了,也一齐跪下,喊道:“大人节哀!”
  江萧林仿佛变成了雕像,很久后,颤抖着拿了一颗松子糖放在姜邑毛茸茸的嘴边。
  没有张嘴用力咬碎,也没有吃完就呆呆地抹嘴巴,这下变得好安静,卷翘的上睫毛和下睫毛合在一起,嘴巴抿着,爪子窝在他怀里,说是兽,怎么看又都是人。
  糖顺着毛茸茸的嘴掉在地上,江萧林倏地把姜邑抱起来,想喊他,可嗓子只嘶嘶地发出痛吟,那声音怎么都组不成字,像孩子突然发现自己迷路、再也找不回家那样,片刻后,竟呜一下,哭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2结束,写完世界3就回主世界了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唐寅《一剪梅·雨打梨花深闭门》

第57章 认错1
  胥城; 春雨淅淅沥沥,和山中凋落的桃花搅作一处,鲜粉的颜色很快变成一滩烂泥。
  姜邑睁开眼睛; 首先看到的是自己趴在青石板上的双手; 胳膊很酸; 应该趴了很长时间; 起初几乎不能动了,他皱了下眉,感到胸口传来一阵微妙的痛意; 垂眼看去——他的胸口; 最贴近心脏的地方,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碗口粗的疤痕; 伤口似乎被什么草药覆盖住; 不再流血。
  姜邑慢慢撑着地面坐起来,抬头,看到了湿漉漉的岩壁。
  这是一个山洞; 可又不像是一个山洞; 陈设宛如富贵人家的内宅,有桌椅香炉,有铜镜妆台; 有金银宝石,还有数不尽的神佛石像。
  整个洞内宽而幽长,视线的尽头,白雾氤氲; 更往里的深处是什么; 完全看不到。
  姜邑不由得想到了一个地方——帝王的墓穴。
  这个想法; 很快就在转过头时否去了。
  不是密封的空间。
  那里有一道通往外界的洞口; 外面一片阴沉,还有些鸟雀在鸣叫,应该晌午时分,天上正下着绵绵细雨,洞口的桃林不断往远处延伸,随着雨幕消失在云烟尽头。
  这个场景实在绮丽,某一瞬,姜邑甚至以为自己还没在上一世死去,只是临时睡着,然后做了个梦。
  系统的声音让他适时清醒:
  “宿主,终于等到你寿归正寝啦!上一世你可真能活,本统等得好辛苦!”
  “……”
  姜邑将那堆心绪抽离回来,打开系统界面的命簿处认真查看。
  【你父亲年轻时招惹了鬼怪,致使儿子受到诅咒,你被家人命令在成家前只能以女子身份示人避劫,可二十岁这年你爱上了一位远方来的年轻道长,甚至为了救他恢复男儿身,因此触发诅咒,变得面目非人。可道长不仅认错救命恩人,还将你以妖杀之……】
  姜邑还没说话,系统就将他苏醒前的所有记忆一股脑灌了过来。
  记忆的接收异常迅速,竟连痛感都在传输,姜邑一时间没能承受住,尤其在看到自己被一身道袍的年轻男人长剑刺入心脏,可依然不肯罢休,手拈了诀,那锋利的剑刃硬生生在他胸口搅动一圈,血溅起一滩,如红色小泉。
  他连人带剑,直挺挺仰倒在地。
  那人走前,还不忘抽出那把剑。
  姜邑听到他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妖邪就是妖邪,污秽不堪的东西!还妄想顶替他人,可笑!”
  那股痛出现在回忆里,虽然没有百分百地还原痛觉,可仍是很难忍受,姜邑身体带着伤,没忍住,对着青石板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系统忙道:“宿主,你没事吧?”
  姜邑忍耐着咬牙道:“为什么以前记忆里没有共通感知?你报复我在上个时间待得久?”
  系统顿时解释:“冤枉!我只是替命簿把记忆传到您脑子里去!您看记忆里没那道长的时候,也照样没感觉的对吧?这其实跟您身体的本能反应有关。”
  姜邑:“什么意思?”
  系统:“这么解释吧,上一世您的记忆里虽然有被别人打过,但您苏醒前,命簿所控制的您并不在乎那些,只在乎江家,所以那些记忆自然没有痛觉,可当第一次看到江煊等人,会因为苏醒前对江家的在意而有所不适……可这一世不一样,命簿的设定和那些记忆你都看过了,那道士是你第一个动情的人,也是在最在乎的人,结果那般残忍对你……爱恨交织,自然就会反应大些啦。”
  “别忽悠我!”
  “……没有。”系统小声心虚道。
  姜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好些了,把剩余的记忆全部吸纳进去。
  这一世,他出身倒是不错,至少是比他历代好上数倍——是胥城富商姜本财的独子。
  这姜本财家里世代以染坊为业,染坊到了他手里,经过一番改良,更是风生水起,生意兴隆。
  姜本财事业顺风顺水,家里却略显单薄,一个大女儿,已经嫁为人妇,还有一个他年近四十才得来的儿子姜邑,却又因为他年轻时招惹鬼怪后的一个诅咒,致使儿子在成家前不能以男儿身示人。
  姜邑扮了二十年的女子,可在这一年,认识了一位自远方来除妖的道长。
  道长名叫莫正初,清朗英俊,博学洽闻,法术亦是非凡,那段时间,城里的人都爱谈论他。
  姜邑对他很感兴趣,女装不能随意出府,就时常背着家里仆役翻墙偷偷跟着那位道长,还亲眼看到他不费吹灰之力杀了一只跑到镇上害人的狐妖,当时对方正在擦剑,冷眸抬起,回头朝他看来。
  姜邑躲开,谁知莫正初快步追上,堵着他问:“姑娘,可否问一句,为何要日日跟着我?”
  姜邑在那一次动了心。
  得知莫正初不远千里而来,是为了胥城远郊山中的上古大妖,便求了父亲母亲帮忙打探各路消息,又花了不少银两买来一堆法宝差人送给莫正初……可还是害怕对方一个年轻道长对付不了那上古妖邪,几日后,偷偷跟了去。
  可去的到底迟了,赶到时,只看到一具坠崖的残破躯体。
  莫正初受到重创,若不是体内还剩一口真气,早该去见阎王了。
  山里道路错综复杂,处处都是迷雾,姜邑背着人到处找出口,可一直到天黑,还是在原地打着圈,彻底迷路。最后没了办法,把人背到树下先休息。
  深山的夜里很冷,附近可能还会有野兽,姜邑生了一堆火,又听到莫正初迷迷糊糊地说渴,连忙应了声。
  繁复的裙子跑起来很不方便,他走前把外面的衣衫裙子脱下给他披着,只穿了单薄的素衣出去找水,发髻跑动的时候乱作一团,他胡乱散着,自然也没注意到脸上的妆粉全被汗水打湿。
  路上遇到了野猪,好在他自小跟着家里师傅学了些功夫,不仅避开,还使计将那野猪弄死,最后带水拖着野猪回去。
  若一时半会出不去,又没食物,只能靠那野猪活了。
  他捧着水回到树下,小心喂莫正初喝下去,之后去清理野猪肉,一宿没睡地烤肉。
  第二天,人依旧没醒,姜邑独自去找路,没找着,饿得不行,吃着烤好的肉继续照顾人。夜里莫正初好了些,依旧不清醒,但能咀嚼,姜邑怕他吃不下来,将肉都捣成肉糜喂进去……一直伺候病人到深夜,天明后昏昏沉沉醒来,感觉自己一身泥泞很不舒服,去帮莫正初舀好水后,没忍住,下水洗了洗。
  他泡在水里很久,快洗完的时候,察觉有脚步声靠近,连忙扭头,便看到了一脸惊骇的莫正初。他顿时遮住身前,随即庆幸自己大半身体全泡在水里。
  莫正初却早一眼扫到水里的上半身,虽单薄,却极结实,胸前完全平坦,往下是线条流畅的肌肉……而那张脸,没了粉黛和发髻掩饰,轮廓明朗,是谁也不会怀疑的男相。
  眉毛很黑,因为来之前的几日也一直在家不出门,来时又急,忘了拔,和柳叶眉完全不相干的野性飘逸,下面是一双醒目的桃花眼,脸是苍白的,唇间更是没了胭脂红色,显眼的喉结不再被领子遮住。
  男子尴尬一笑,微卷的乌黑长发肆意搭在肩后……任谁看一眼,都道是哪家公子。
  莫正初早已转过身去,语气如常道:“我在树下等你。”
  姜邑还当自己没露馅,急急忙忙穿上素衣,还刻意摘了捧杂草团成一团,伪装出有胸脯的样子。
  心里为莫正初醒来兴奋不已。
  可是他没想到,等来的,会是穿心一剑。
  莫正初甚至都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原本盖在身上的绿罗裙不知何时变成一团狐狸毛,他把狐狸毛一把火烧了,满眼憎恶:“妖术如此低劣,竟还想着做人。”
  闭眼之前,姜邑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腾腾升高的火光,隔着热气,远处好像跑来一个女子,他看到那女子穿着和他来时一样的绿萝裙,还长了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慌张地跑入莫正初怀里:“那会儿不是说让我在前面等你吗?不是说很快吗?可你这么久不回来,我差点儿以为你要被那狐妖害死了……我在山里守了你两天,经不住再吓了!”
  然后,大火嘭出火星,他犹如万蚁噬心,眼皮阖上,就此陷入长眠。
  姜邑:“……”
  系统小心翼翼道:“宿主,你现在也看到了……那下面两个消息你还要听吗?
  姜邑摸摸胸口,不摸还行,一摸更痛,他回溯记忆,想来就是苏醒前的自己在命簿控制下摘杂草塞在胸前扮女子。不幸中的万幸是,那些杂草刚好是几种止血或有其他功效的药材,方让他有苏醒的机会,于是道:“说吧。”
  系统:“坏消息:你现在已经被杀了。好消息:还没死绝,正苟延残喘中……但怨念太大,吸引了邪祟,它已成了你的背后灵,你开始与邪祟命运相连、同生同死……这下总该赴死了吧?”说完最后一句,下意识打了个冷战,又笑一笑,掩饰惶恐。
  姜邑也笑了:“那邪祟老死的话,算不算我弄死的?”
  系统:“???”
  姜邑冷了脸:“想报复我上个世界久留?你们的伎俩真是一次比一次愚蠢。”
  “……”想反驳,又反驳不动,系统不说话了。
  姜邑环视周围,找了一根棍子,他杵着棍子站起来,先往妆台走去。
  铜镜里,还是那么一张脸,却被毁了——眉心往下,再往右边脸颊,是一道触目惊心的疤;两只耳朵,顶端变得尖而长,是民间常说的鬼魅妖精耳。
  记忆里,莫正初并未动过他的脸。
  必是因为姜本财招惹鬼怪后引发的子嗣诅咒——那诅咒说,姜本财的儿子成家前必遭劫难,不得好死,若成家前躲过劫难,也不得像常人般生活。
  ——毁了容,又长了那么一对耳朵,自然不能像常人那般了……
  姜本财年轻时买了一片废弃宅地做堆放货物的地方,后来里面传来闹鬼之事,遂请来大师将鬼魂超度,没想到那大师直接将那鬼除了灰飞烟灭……那鬼以为这是姜本财的意思,消失前怨恨至极,便在姜本财的梦里对他做了此番诅咒,姜本财一连梦了半年,直至儿子出世,怎能不信?
  他吓得不轻,尤其那还是老来得子,更是彻夜难眠,为了让儿子躲过劫难,只能想法规避里鬼怪诅咒中的“儿子”二字。便在儿子一出生就当做女儿养,等儿子懂事后,又将利弊告知,令他万万不可在成家前以真性别示人。
  那对耳朵和伤疤,或许在莫正初认定他是男人时,就已经出来了……
  所以那一剑才出得那么狠,那么快么?
  姜邑神色不动,他摸摸那对奇怪的耳朵,倒是不那么反感,就是脸上地疤痕看着讨厌,于是也不看镜子了,先把头发拢起高高束好,又擦了擦嘴角的血,麻木地仰脸,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镜子里,模样狼狈的青年唇角浮动着淡淡的冷笑。
  一般的志怪话本里,这时候镜子里就该出现妖鬼吓人了。
  这也是背后灵恐吓他的最好的时机。
  可等了许久,镜子只有他。
  他问系统:“这是哪儿?”
  系统道:“宿主,我和您现在知道的信息一样多,真的不清楚,不过我有一个猜测,您愿意听吗?”
  姜邑:“有屁快放。”
  系统嘿嘿一笑:“是这样的,我也看过了您的那些记忆,莫正初绝对以为你死了,至于那个装扮成您的,显然才是真正的妖精……既然它那般害你,肯定也不会救你……”
  姜邑:“说重点。”
  系统道:“那邪祟已经成了您的背后灵,与您性命相连,本统只能认为,这里——就是那邪祟的巢穴!”
  姜邑:“……”
  系统谄媚道:“难道宿主不这么认为?”
  姜邑简直想给这系统的脑子开个洞看看,是不是全是脑浆废料,神神叨叨说了这么多,竟没有一句是他想不出来的:“难道这种地方还能是人住的?”
  系统:“……”
  姜邑放弃了从系统那里获取信息的想法,等外面的雨停下,转了身,往洞口外缓缓走去。
  桃林两边,是一望无际的水,水上也是大片的雾,根本看不到岸,他只好杵着木棍沿着桃林往前走。
  走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实在走不动了,脚下一软,要摔下去。
  倏地,一股幽幽清风吹来。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姜邑竟觉得那股风将自己往上托了下,随即,手上突然就有了劲儿,重新站好了。
  他扭脸去看,身后、周围,什么都没有。
  想到自己的背后灵,蹙了眉,将手上蹭到的泥狠狠抹到背后,抹完,又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背后灵又不是背后衣,怎么可能抹上泥巴?
  姜邑加快脚步,在傍晚余晖落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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