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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寻找神明-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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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邑努力搜寻着入画后关于陈大勇的点点滴滴,可怎么都搜索不出来他对男人表露过半分兴趣的画面。
  甚至还被他撞见和自己姨娘……
  “陈大勇是假的。”楼卿山出声的瞬间,姜邑立马抬起头:“陈才义也是假的!”
  楼卿山颔首:“昨晚陈才义的尸体应该起尸了,最后又被陈大勇强行关了回去,这应该就是他身上那股味道的源头……他要是心里没鬼,其实夜里陈才义起尸这种事并没必要瞒着我们。”
  姜邑恍然:“因为昨晚起尸是奔着玉箫去的!玉箫有什么不能说的……是和玉箫有关的人!”
  楼卿山伫立着,微暗的眼静静凝视他。
  姜邑此时满脑子都是陈大勇那些不似年轻人的举动,一时间千百条线纷纷接上了,他脱口而出:“如果不是夺舍……那就是换魂!如果真是这样,棺材里的其实是陈大勇!而武生会吹奏玉箫……昨晚那老头也说,武生借宿时,陈大勇也去看过他几次……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但绝对有着某种密不可分的关系,这样再来看,成为陈才义尸体的陈大勇昨晚起尸去找杨父拿箫,也就有一些关联了!”
  尽管想到这里,楼卿山还是因姜邑这些话而内心战栗,如同亲眼看着至宝闪闪发光,眼底克制着恋慕:“嗯,没有你不知道的事。”
  ……
  回了灵堂,他们安静站在陈大勇一旁。
  陈大勇好像根本没心思关注别的事,过了会儿,看着香炉低声说:“快了。”
  之后走到那边的抬棺人前说了几句话,紧接着,一群人围上来。
  几个年长者讲了几句严肃的话,最后高声一喊,摔了盆,抬棺的年轻人猛地抬起棺材,大步往外走。
  陈大勇和楼卿山作为陈才义的儿子,走在最前面。
  姜邑只能和李保田在棺材附近跟着。
  隔着不远的距离,披着孝衣的楼卿山回望过来。
  姜邑冲他眨眨眼,摸着藏着袖中的玉箫,在抬棺人半路歇息时,悄无声息找了棵树做掩藏,对着那支玉箫短促的吹了一声。
  箫声之后,通往坟山的小道开始起风。
  林中有鸟,杂声也多,众人并没在意那声短促的箫声,个别听到的,也当是自己的听错了。
  抬棺人吆喝着重新上路。
  姜邑藏好玉箫,重新混入人群中。
  “三、二……”
  这次“一”还没喊出来,棺材一晃,竟里传出“嘭”的一声巨响,像是里面什么东西在用力撞击!
  抬棺人本能地僵住,那声音并未一下停止,还在断断续续。
  周围送葬的村民吓得呆若木鸡,回过神几乎同时朝后逃去。
  还是李保田等年长者大喊着控制局面:“别跑!别跑!不好好让他入土为安,以后咱们村子都别想好过,都别跑!”
  “把他埋下去!埋下去我们才能安生……”李保田是第一个扑到棺材顶上压着的,那几个抬棺汉子早就吓得撒了手,本来想跑,在李保田狠厉的目光下又不敢就此离开,好像也认同老人家的警告,忍着恐惧一并过去压着棺材盖……
  陈大勇哭着冲过来,在几个村民的提示下拿起香灰纸钱就朝棺材上撒:“爹啊,你快安息吧,你不为你自己,你也要为了儿孙啊,爹啊,安息吧——”
  或许是瞧那动静渐渐小下去,原本跑开的村民也渐渐壮起了胆子,一波波过来帮忙,人一多,就胆大了,看棺材挤不上去,就在周围跟着都陈大勇一起撒纸钱哭嚎着求尸体安息……
  楼卿山走到棺材前头,盯着木板看一会儿,忽然蹙眉:“快闪开!”
  他话一落,棺材里就爆发出更猛烈的撞击,压在上面的人都被晃开了几个,李保田吓得冷汗涔涔,依旧不走:“才义啊才义,你快走吧,你已经死了,再不甘心也要走啊……我们还得活着!你做了孽,你要受着!”
  姜邑闻言一愣,刚要冲过去质问李保田,那棺材忽然爆开,他慢了一步,李保田被那股力撞得飞到了树上,直接晕过去。
  “啊啊啊啊——”尖叫声此起彼伏。
  “诈尸了!快、快跑——”
  “救命!救命啊——”
  ……
  村民们踉跄着四下散开,身体矫健的,早就不分方向地跑远了,胆小的直接吓得瘫软在地,匍匐着往远处爬去。
  姜邑跑到楼卿山身旁,清楚看到了里面坐起的尸体。
  “……”
  陈才义的瞳孔已经发白,浑身遍布尸斑,他伸出手,那双手已经被完全毁了,别说指甲,连带指节都断掉了。
  半截尸体往外爬,尽管画面悚人至极,可张开的嘴巴连牙齿都不存在……这样的僵尸,真冲到村民跟前,又能做什么呢?杀人都杀不了,就像昨夜挠杨父,皮都挠不破。
  可陈才义就是执拗地往外爬,往不久前传出箫声的方向爬。
  陈大勇已经吓得魂不守舍:“快,快困住他,快……实、实在不行,直接在这里把他烧了吧……”
  眼看陈大勇真的点燃了准备好的火把要扔进棺材,姜邑一脚将他踹开,他那一脚毫不收力,对方直接撞到了石头上,屁股开花,发出猪一样的痛叫。
  没搭理那边的嚎叫和骂声,姜邑直接掏出玉箫,走到棺材跟前。
  原本还要往外爬的尸体停住,双眼缓缓朝他手中看去。
  下一瞬,张大嘴巴,呲着并没有的牙齿,猛地飞扑过去。
  姜邑灵敏闪开,再抬眼,陈才义的尸体已经被楼卿山压制在了棺材里,一时间动弹不得。
  那尸体无法说话,只是唔唔地吼叫,发白的眼瞳用力瞪着他——手中的玉箫。
  姜邑眯眼,上前说:“这是你的?”
  尸体依旧在吼叫,眼角已经湿了。
  姜邑说:“你才是真正的陈大勇对不对?你的手和你的牙,是谁弄的?”
  对方毫无关心他的话,依旧要去抓玉箫。
  姜邑说:“你控制不住自己,但你不想杀人,所以……都是你自己在棺材弄的吧?你想把自己尸体毁掉,可是外面有人拿走了你在意的玉箫。”
  除了自己毁掉,姜邑实在想不到另一种可能。
  但凡是“陈大勇”做的,看到起尸后也不至于那么恐惧,更不会那么急匆匆要等着把尸体下葬,急,就说明他对这具身体有畏惧之感。
  “唔唔唔!”尸体还是吼,双手竭力朝他手中的玉箫抓去。
  周围几个吓得瘫软的村民震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
  死去的陈才义怎么就是陈大勇了?
  那人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吗?他是疯了吗?
  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原本还站在棺材前的青年转过身,捡起一支掉落的树枝,破开风,直朝不远处的陈大勇袭去。
  这一出猝不及防,陈大勇慌得后退,本以为躲开了树枝攻击,谁知下一刻那青年就以手作刀,飞快地朝他面门劈来。
  生死关头,气氛突变。
  “本来不急着吃你,是你找死!”原本惊慌不已的人变了脸色,可惊慌还没彻底消失,愤怒张狂之情就出来了,犹如里面住着两个人,此时换另一个人出来,那人徒然张大嘴巴,身体竟瞬间变成老虎的壮硕模样,头上却顶着人的脸,他的嘴角咧到了耳后,面目狰狞,竟要将姜邑一口吞入腹中……
  天阴沉沉的。
  血流了一地。
  没能跑掉的人群瑟瑟发抖,胆子小的,直接捂嘴哭了出来。
  楼卿山快步走到那头圆滚滚的卷毛老虎前,捂着他的嘴巴:“不吃了,脏,他是残念化成,你现在吃到肚子里,也是一团煞气,不管饱。”
  扇着翅膀的穷奇用鼻子呼了呼气,一双眼睛嫌恶地瞪了地上那摊马腹的残影,随即抬起爪子,“嘭”地踏成灰烬。
  转眼,姜邑变回人的模样。
  这算是马腹自己送上来的。
  因为鬼画的限制,姜邑没有法力,自然和凡人一样。
  可这马腹实在蠢笨,看有人来捣乱,竟直接现身……马腹一出现,那煞气自然只多不少。
  穷奇是凶兽,当然不需要法力,有煞气就够了。
  马腹能在鬼画里变化,穷奇怎会不能?
  蠢就算了,怎么还那么虚?
  打起来真不过瘾。
  姜邑正不满,背后凉风袭来,以为是什么别的邪祟,他正要还击,谁知眼前一黑,风声过后,周围空荡安静起来,犹如到了另一个境界,何家村的一切都不见了。
  并未诧异多久,耳里就传来楼卿山微沉的声音:“鬼画是依据邪祟而生,马腹一死,身为凶兽的穷奇,会成了鬼画的新主人。这画应该在告诉你这里发生的一切,里面可能还会有骗你留下的障眼法。”
  “知道了。”姜邑颔首,忽地想起自己此时动作对方未必能看到,要再开口,又听楼卿山说:“别怕,你只管照着意愿去走,我会来找你。”
  “找你”二字一落,姜邑就彻底与外面隔绝,丝毫声音都听不到了。
  眼前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
  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叫好声,姜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问:“这位是谁?”
  那是陈大勇的声音,可与他在画中所遇到的“陈大勇”说话语气截然不同,嗓音清润,有些不好意思。
  “来咱们村借住的那家戏班子里的武生,好像姓宋……”
  “他还会吹竹箫啊?”
  “吹得还很好呢!”
  ……
  走过那片黑雾,姜邑走到了一个小院前。
  那是李保田家的院子,穿着一身劲装的男人练了会儿功,然后笑着和李保田说着自己走南闯北遇到的事儿,说话间,余光看向院门,满眼疑惑。
  陈大勇似乎有些不敢进来,手里拿着一支玉箫杵在院门。
  男人几步走过去:“有事吗?”
  陈大勇紧张起来,他说:“他们说……你吹箫很厉害。”
  男人哈哈笑了两声:“哪有,骗骗小孩子罢了,我也是在外跟人学的,不精,让你见笑。”
  陈大勇摇头,好一会儿不说话。
  男人也不离开,似乎看出他不太会与人交谈,耐心等着他下面的话,终于,天边夕阳都要落下去了,陈大勇终于说:“我娘生前给我留下一支玉箫,可我不会……就想来请教你。”
  姜邑往前继续走,路边的画面如同戏台上加速的戏曲一般匆匆而过。
  他看着陈大勇和武生每日一起练箫、说笑;
  他看着陈大勇低头走时被冲过来的猪追而惊恐,一群人笑他没男子气概,武生上前撵了猪说:“若那些气概用来笑话人,想来有没有也不重要了。”
  ……
  他看到雨如落花淅淅沥沥而下,陈大勇将那支玉箫送给了武生。
  他看到陈才义撞见了这一幕。
  他看到天气阴晴不定,风雨欲来,陈大勇抖着肩膀冲陈才义说:“弟弟可以走,我也可以走!”
  他看到陈才义打了陈大勇一巴掌:“你弟弟是个有主见的好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也能闯出一番事业,据说都在安城开了两家铺子,你呢?你也配跟你弟弟比?!老子纳那么多妾你当是为了谁,还不是怕我老陈家断子绝孙?你当我不知道你的破事!”
  “不是破事!”陈大勇嘴唇发白,全身抖动,可依旧在好好地说,“不是破事,我和宋南说好了,我们可以去南边自己过……”
  陈才义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我一个有用的儿子跑了,你这个没用的也要跑?没门!”
  雷声轰隆,终于要下雨了,姜邑往前走,他看到急匆匆给陈大勇敷药的武生,看到了急匆匆收拾包袱的武生,看到了急匆匆将一幅画展开给陈大勇看的武生:
  “这事我只告诉你,这画有问题,虽是一位老爷赏的,可我觉得不是好东西,邪气得很,后来去打听,那老爷自从有了这画,家里就灾事不断,但班主就是不信……班主对我不薄,我不想戏班子以后遇到不幸,我想走之前找个地方把它给烧了……别怕,我们分头行动,你先走,在村外的岔路口等我,我到时候接你!”
  小雨变成了磅礴大雨。
  姜邑看到陈才义出现在武生所住的屋子里。
  陈才义说来感谢他这段时间教自己儿子吹奏箫管,面上带笑,却暗地里在茶水里下蒙汗药……待人晕倒,要将人拖到班主那边一起带走,可这时意外瞥到了武生衣服里滑出来的画……
  那画似乎知道自己可能葬身武生手里,在陈才义打开前,水墨挪动,幻化成了另一幅情景。
  陈才义看看那画,又看看下面的某位百年前的大师笔迹,惊骇得一时间呆住,最后兴奋得满脸通红……
  雨下个不停,姜邑看着陈才义左思右想,最后一咬牙,忽然将那画卷好藏起来,叹息着朝武生走去……
  姜邑看到通红的血液流动不止,几乎染红整个世界。戏班子热热闹闹走了,杨静芝被陈才义下套逼得逃婚,混入戏班子里趁机离开河家村,因此大家都没第一时间发现少了一个人……
  等在村外的陈大勇在深夜回家,听到村民说戏班子那些人一个不差地离开时,在树下站了很久。
  一头疯牛没被主人牵住,横冲直撞过来,他也一动不动。
  被牛顶得瘫软在地上后,才哭出声来。
  姜邑继续往前走,这次走得很快,他看到陈才义开始撞鬼,他那时候不知道画有问题,只当是武生的鬼魂索命,心虚下找大师打了一口镇魂的井……
  死在李保田家,所以选在了李保田家进行“镇压”。
  姜邑看到村里的怪事越来越多,直到那天,鬼画吸着人气终于壮大,村里的人被一个个诱入那口水井中,以此入画……
  明明走了很远,姜邑却不觉得累,黑雾变淡时,他便知道自己要走到尽头了。
  眼前是全村人入画后的情景:
  陈才义早在画外就被鬼画折磨得神志不清,一入画得知自己正处于杨静芝离开、自己杀死武生的那段时光,彻底失控,他抱着头叫嚷:“有鬼,这里有鬼!这根本就不是河家村,再不跑出去就会死!”
  他说完那句话就疯了一样跑出村外,本来还犹豫慌张的村民纠结着要不要跟过去,就听到了惨叫和虎啸声……
  陈才义死了,全尸都没留下。
  那一天开始,村子里的怪事越来越多。
  哪怕都知道不对劲,可陈才义惨死的前车之鉴,没人敢做出头鸟……他们都想着,只要听话一点,就不会先被杀掉了。
  姜邑脚步放缓,耳边的风很冷,他又看到了那些村民没看到的事。
  陈才义在被人面虎身的马腹咬死之前,哭着说了一句话:“别吃我,求求你别吃我!对了!我、我还有个儿子,他年轻,他年轻!”
  有一瞬间,姜邑甚至想变出兽身,将那老头一口咬个稀碎,可下一刻,远处就走来一个让他意外的身影。
  陈大勇好像因为害怕摔了一跤,可还是哆哆嗦嗦地走过来,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才义,双目血红:“我刚刚去李大爷家了,在宋哥住的房间找到一些血迹……这个世界的时间在宋哥离开没多久,所以那些血迹……”
  突然,他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当年你把我关在家里一个月,我再去那个屋子,什么都找不到……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你杀了他!!!”
  陈才义还在求饶,根本不理他,看他过来质问,将他狠狠推搡在地。
  傍晚的霞光红得有些刺眼,陈大勇缓慢地爬起来,他缓慢地睁开眼睛,他不再哆嗦了,他看向眼前饮血的怪物,身子在抖,说话却很平稳:“他说我可以换他,真的吗?”
  陈才义一愣,随即大喜过望地看向他。
  马腹舔着嘴边的血,笑着点头:“你愿意,那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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