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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和亲公主和侍卫私奔了-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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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展萧走上前,“你从前教我,要有所思、有所想,不为尘世所累,更不能被言官区区辞令迷惑。如今您呢!展萧在此,不是因福微公主,而是因与公主一路见闻,皆直指大宁弊病所在。”
  他看着昔日最为敬重的师父,执剑的手攥得泛白:“圣上若当真为了天下百姓,如何会盛情迎西岐王入京,又如何会将并州这样的重城,交给西岐人呢!”
  “你闭嘴!”律蹇泽厉声大喝,后退几步,似乎见洪水猛兽。
  展萧还想再上前,却见律蹇泽忽然横剑身前。
  “从你背叛鉴察司时,你我师徒便已异路,今日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可后悔自己所作所为!”
  那曾经鉴察司最为出色、追踪之能无人可及的暗探,此时立在晦暗天穹之间,似乎生长于黑暗的野草,终于得见天光。
  律蹇泽看到他缓缓开口,说出了他最想听,又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
  他说:“不悔。”
  这世上有许多事,倘若有一步偏离,便会全然不同。
  譬如假若他当初不派展萧护送公主、寻找帝令,那今日便不必忍受师徒反目之苦。
  再譬如,假若他那年高中,未曾因帝王信任甘愿委身鉴察司,那他便不必成为如此阴暗之人,连站在天穹之下,都觉得太过晃眼。
  他仍可以做志得意满的年轻士子,无论永安朝堂,还是州府县衙,年少时雄心壮志,大抵也能实现些许。
  如今虽权柄在握,却成了不得见光的暗卫犬牙。
  须臾几十年,他已将大半生命藏在阴霾之后,如今再想转圜,又哪里还有机会呢?
  律蹇泽看着展萧,竟觉眼眶温热,一片模糊。
  那松雪之姿,恰如他当年志向。
  人生,总有些巧合之处,总有些遗憾之处,却也总有些欢喜之处。
  他败了,他最引以为傲的徒弟,活成了他曾最希望的模样,可他自己,却败了。
  当啷。
  律蹇泽手中的剑应声落地,从屋檐上滚落下去,落进下方瓮城的混战之中。
  他看着展萧,笑了一下。
  展萧仿佛意识到什么,他冲上前,想要伸手抓住年少时的唯一的希望。
  可律蹇泽能做他的师父,又岂是寻常人?
  他一心求死,仰面而上,从那高高的角楼上失重坠下。
  他眼中最后看到的,是永安城上空风卷阴云,可那云边,却好似有一线金色的阳光。
  “师父!”
  展萧冲到楼檐边缘,看到那年救他出流民堆的律司长,落入他自己一手布置的瓮城陷阱之中。
  雷声自天边滚滚而来,鼓角声再起,瓮城陷阱既破,代王大军便犹过无人之境,举着兵器涌入原本如有铜墙铁壁的京城。
  “杀啊!”
  永安驻军早在并州城便损失不少,如今能救驾者寥寥。
  城门一破,那大军到宫城门前,不过是时间问题。
  展萧跪在角楼之上,看着下方涌入瓮城,又分散甬道中厮杀的大队人马,似乎还想找到自己师父的身影,可那杀声震天,已死之人,又哪能再有一席之地。
  “展萧!公主还在等你回去!”
  有个人大力将他拽了起来,展萧回头,看到的竟是车令羽。
  “展萧!如今打入皇宫近在眼前,你难道忘记公主的嘱托!她还在帐中等你迎她回家,你都忘了吗!”
  车令羽拼命摇晃着眼前的人,想让他清醒一点。
  展萧看着他,嘶哑了声音开口:“车总领,竟在救我。”
  “我呸!”车令羽啐了一口,“公主殿下拼了命送帝令到锦州,我是不忍见她一个姑娘家伤心垂泪。你若还是男人,就给我振作起来!那把守宫门的,可是方陆的儿子方靖扬!”
  展萧目光微微变化,忽然想起当日令季飞章传信,引方靖扬到兖州时,那人多嘴的几句话。
  他说,那方靖扬年纪轻轻一腔热血,分明对福乐公主动了心,自己却还呆头呆脑根本不知。
  跟随李忘舒这一路,听她提及许多事,展萧怎能不知她们姐妹二人在宫中时感情甚笃。
  代王殿下是为帝者,既要荣登大宝,自然免不了斩草除根。
  李忘舒有帝令傍身,可那福乐公主和方靖扬又有什么呢?
  倘若她得知自己最关心的妹妹,竟死在叔父手中,又会否如他此时见师父一般,但觉天道无情,余生笑话?
  车令羽见他表情终于有了松动,连忙开口:“展萧!你若还想让公主好好的,好好地回永安,你就振作起来。我不知你和那鉴察司的律司长有什么旧交,可他效忠旧主,死得其所,你是活着的人,活人不能被死人拖累了!”
  “杀啊!”车令羽一把扔下他,朝着攻城的将士大喊。
  那大队人马,穿过永安城门,直奔宫城而去。
  宽阔的大道上如今空无一人,虽有部分禁军侍卫阻拦,但与此刻气势正盛的代王大军相比,如以卵击石。
  那宫城城门就在眼前了,打入宫城,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如今大军人马喊杀之声,正如同天际惊雷一般滚滚而来。
  而宫城城门前,方靖扬手执银枪而立,眼见前方黑压压如潮水般涌上,却是沉声开口。
  “殿前司听令!随我诛杀叛军,守护宫城!”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向死而生
  雷声大作; 天也好像更阴沉了些。
  干德殿内,宁帝李炎大发雷霆:“废物,都是废物!再派人给朕杀!把那些犯上作乱之人都杀了!杀!”
  王得福伏身在地上:“圣上; 能派之人已经都派出去了,连宫里小太监; 也都赶着去守宫门了。眼下,实是无人可用……”
  “混账!”李炎一脚踹在王得福身上,“谁说无人可用?朕不信!朕登上帝位十几年,养着他们个个锦衣玉食; 如今却跟朕说无人可用?再去找人; 去啊!”
  “圣上何必与王公公发这样大的火气。”
  殿外; 传来姜梧清冷的声音。
  李炎抬头看过去,殿中有些晦暗; 她的面容看不甚清。
  “你来做什么?”
  姜梧扶着应书的手; 走入殿中,看着自己曾也被称“芝兰玉树”的夫君。
  “福乐不听劝阻,跑到宫门前,要与方靖扬同生共死。圣上是她父亲,臣妾来问圣上,可否阻拦。”
  李炎冷哼一声:“她要死就让她死; 你若想拦; 自去拦着就是,何必来问朕?你倒看看这六宫之中; 哪还有个活人?”
  姜梧笑了一下:“是啊,连个活人都没有; 偏圣上还要刁难王公公; 再寻人去; 填补宫门的空子。”
  “你什么意思?”
  姜梧神情清冷,可细看却能瞧见眸中含泪:“臣妾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想问问圣上,心里可还装着苍生百姓,可还装着自己儿女?如今大军逼宫,明知已无转圜之境,圣上为何还要顽抗,还要让更多人死于非命?”
  李炎走到她面前,死死盯着她:“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那李烁野心勃勃,若让他进宫,你以为你就能活?朕若不杀他,你们一样死!”
  “圣上!”姜梧第一回 在宁帝面前这般高声。
  “那李烁图名,倘若圣上怀柔,他又如何能有借口,偏要率大军入永安?他向天下人说,圣上是受西岐人胁迫,才不开宫门,不开京城,圣上便如他所说,固守城池,这不是告诉天下人,西岐王虽死,圣上却还有口难言吗?”
  “你我知晓他来是为夺帝位,天下人如何知晓?那李烁打着救驾的旗号一路从锦州北上,圣上还没看出来吗?他有《帝策》在手,就是要借恒顺帝之名,让自己能名正言顺,圣上怎么能反而给他机会呢!”
  “你懂什么!”李炎一把推开她,姜梧摔倒在地,应书连忙去扶。
  而李炎却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瞧着干德殿外的天色:“帝位是朕的,天下也是朕的,朕说了算,朕说了算!”
  “便连儿女,圣上也不打算再顾了吗?”姜梧含泪,问出了她的最后一个问题。
  而李炎回头,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心里,便只知那两个孩子。他们是朕的孩子,就算是死,也要为朕而死。如今朕是给他们机会,证明他们存在的意义,证明朕从前对他们的宠爱,没有用错地方,不对吗?”
  “你怎会变成这样……”姜梧喃喃出声,一滴泪自她眼角滑落。
  “朕本就是这样,本就是这样!”李炎突然哈哈大笑,“滚,都给朕滚!谁都配不上干德殿的帝位,只有朕才配站在这里!”
  一道闪电劈裂远方天际的厚重云层,片刻后,雷声如滚石一般,仿佛要将整个宫城都震动。
  宫门前,那手执银枪的少年将军,如同失去理智般,只知疯狂地杀戮眼前敌人。
  他身后就是高高的宫墙,他喜欢的女子,正被困在其中。
  他不知该怎么救她出来,只是想着,或许他再多杀一人,再多撑一会,就能等到援兵来临,等到云散日升。
  可一人孤勇,如何能敌万千大军,他们已陷重重包围,那宫门,又如何能撑更久?
  “冲啊!冲啊!”
  鼓角声又起,这一次,整个永安城都覆盖在号角的悲鸣之中。
  方靖扬尚在挥枪拼杀,可他陷入包围,便是宫城城门失守。
  代王大军,已举着撞城圆木,开始朝宫城大门发起冲击。
  那圆木可是用来撞城门的,宫门厚重,可同永安城门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宫门之后,虽有李炎赶出来的那些小太监阻拦,可士兵士气高涨,他们又如何拦得住?
  “滚开!滚开!”方靖扬不知何时中了一箭,却一枪挑开半支箭羽,偏要冲开包围去阻拦那些偷袭攻城的兵士。
  可殿前司人马,此时战死重伤者众,哪还有人可供驱使?
  他只见前来支援的自己父亲,都被代王大军的首领擒于马下,又如何能不明白,此刻已入必死之路。
  “冲啊!冲啊!”
  雨滴落下,沾湿宫城的城墙,那原本庄严的宫门,此刻伤痕累累,却再也支撑不住。
  一声巨响,同惊雷一道乍然在耳边,便见宫门正开,那些抵挡在宫门后的小太监,如同纸片一般跌在地上。
  方靖扬挥枪挡开涌上来的代军兵士,却瞧见那宫门之内,空阔的宫道上,那等着他的姑娘竟未曾离开,正跌坐在地上,看着他的方向。
  雨终于来了,豆大的雨点落在地上,正昭示着一场大雨即将倾盆而下。
  方靖扬不顾一切要冲向他心爱的姑娘,面前却忽现银光,竟是那跟随福微公主离开的校尉展萧。
  当!
  他用银枪挑开展萧的剑,却被展萧反手一掌打在伤口上,不得不后退数步,立枪站定。
  方靖扬抬头去看,才发现原本包围他的代军兵士,竟都退守两边,让出这宫门前的一方空地,不再与他拼杀。
  “展萧!你背弃圣上,如今又想耍什么花招!”方靖扬狠狠大骂。
  展萧执剑看他,想起车令羽的话。
  虽不知那位车总领为何在城门前时反而要提醒他,但如今,先于代王一步救下方靖扬和李霁娴,确是最好选择。
  “放下你的武器,我保证,你和福乐公主,都不会受任何伤害。”
  “你会这么好心?你们干的就是谋反的事,我今日就算死了,也要护着福乐……”
  “方靖扬,你死了才护不住她!”展萧走上前,死死盯着他,“你好好看看,这里有代王多少人马,你觉得你死了,能杀得完吗?”
  “我不会和你一样,我不会苟且偷生,我不……”
  “方靖扬!你的热血,需用在该用的地方。”他忽然走近了些,一把抓住那少年人的衣领。
  雨滴落下,砸在他手上,泛着冰凉。
  “带她走,现在。”他低声开口,是命令,却更像请求。
  方靖扬愣住了。
  他以为展萧是来杀了他的,兖州一面之缘,他当时确敬重过这人有勇有谋,但如今既是敌人,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却没想到,展萧竟是要放了他?
  雨来得很快,在李霁娴尚来不及起身,好好瞧瞧那少年将军模样的时候;
  在方靖扬尚且来不及决定到底要不要信任面前这个人的时候;
  大雨倾盆而下。
  只是雨中,却有一人乘着车辇,坐在伞下,缓缓而来。
  “展侍卫英勇,擒了武威将军,想来入宫易如反掌。”
  展萧抬头看去,那原本包围着他与方靖扬的队伍,已自动分列两边,让出一条道路来。
  代王李烁坐在车辇上,自雨中行来。
  “李烁狗贼!”方靖扬回头看见李烁至此,破口大骂,“你休想进皇宫一步!休想!”
  李烁浅笑,抬手挥了一下。
  两旁军士立时上前,不由分说从展萧手中将人抢出来,押着他单膝跪下。
  方靖扬自然还想挣扎,可他中了一箭,又有其他伤口,一时被几人制住,竟挣脱不得。
  可他偏要抬着头,对着李烁:“你就算杀了我,你也是弑君夺位的反贼!青史之上,你亦有骂名!”
  李烁坐在伞下,看着雨雾之中,即使被浑身淋湿,也要昂首大骂的少年将军,心中竟不由生出几分羡慕来。
  “年轻人,就是好呀。”他长叹一声,目光越过面前几人,看向后方摔倒在宫道上,却还努力想爬起来的李霁娴。
  “本王身为长辈,不忍见你们这些孩子受这般苦楚。尤其福乐,本王论理,还是她叔父。”
  “狗贼!你有本事冲我来,休要动福乐!”
  李烁笑得柔和,就像百姓心中他从来的那番模样,和善、温润,如玉石般舒和。
  “方靖扬,武威将军,本王如今妄称是你长辈,倒想教你道理。若要护你心爱之人,必要先人一步,倘若一子落慢,那可是满盘皆输。”
  李烁垂眸,轻轻抹掉溅落在他手指上的一滴雨,缓声开口:“本王最不忍见有情人分离,送他们上路吧。”
  展萧抬起头看向李烁,想开口说什么,可又不知,面对这样一个未来君主,到底该说什么才好。
  李霁娴是李炎之后,新帝要除之他明白,可方靖扬并非罪臣,那代王殿下却要一并斩杀,不过是因为李霁娴与方靖扬心生爱慕,他便连在这入宫的档口,也要好好在众人心上都剜上一刀。
  倘若李忘舒知晓自己的妹妹竟是死于此时,不知该有多难受。
  展萧握紧手中的剑,雨水顺着他的剑锋流下,重重滴在地上。
  他不能再令李忘舒因这样的事余生悔恨,就算要斩草除根,他也需听李忘舒自己决定。
  李霁娴被带出宫门的时候,就是最佳时刻,救下两人,退守皇宫,这么大的雨,代王怎么也该先去干德殿,守好帝位。
  而他自然也能带着这两人先保全性命。
  代王侍从已从宫门之中驾着李霁娴走了出来。
  她原本身子就弱,此时淋了大雨,如水中洗过一般,才被放下就倒在了地上。
  方靖扬眼见所爱之人晕倒在面前,却被人押着难以行动,那少年从始至终未曾焦急,此刻却是双目泛红。
  李烁似乎乐见这样有情人生离死别的场面,他开口:“既不能同生,但可以共死。武威将军,本王应该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送他们上路吧,雨可越来越大了,莫要耽误入宫的时辰。”
  “是!”
  那寒冷的刀锋亮起,大雨冲刷而下,溅起满地血污。
  方靖扬仍在挣扎,即便伤口已血流不止,却仍旧一遍一遍喊着李霁娴的名字。
  也就在这时,那大雨中传来坚定透彻的声音。
  “代王叔父!刀下留人!”
  展萧豁然抬起头,朝远处看去。
  那泛了白的雨雾之中,马蹄声越渐清晰,一袭红衣猎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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