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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哥哥是早死反派-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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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兮娘和婉娉看向了骡子车。
  连续二十日的大风大雪终于缓和,露出月光。他们不能再停留在原地,柴火用尽,粮食所剩无几。向北走生死不知,留在原地必死无疑。
  车厢帮他们熬过了五个寒夜,骡子拖着木板缓缓前行,木板上搭着一个羊皮小帐篷,小帐篷里藏着一个小娃娃,酣睡的小娃娃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冒险出发。
  雪地走路滞涩,撑着一口气不停地走着,没了力气时看一眼小帐篷又能多走两步。
  婉娉什么都不看,只看着小帐篷,小帐篷向前走,她便走,小帐篷停下,她便停下。只要婵婵好好的,她就能从死人窟里爬出来,一步一步地熬到北疆。
  婵婵还没睡醒,被婶娘抱出了小帐篷,眼睛还没有睁开,咯咯笑着躲婶娘的挠痒痒。
  柳娘笑着亲一下婵婵的鼻尖,继续用手帕擦手心。
  走在积雪上,全是路,没有路。
  兮娘拿出模糊不清的地图,瞭望四周,白茫茫的雪,他们是唯一的颜色。
  没有路,挖雪找路。
  埋在雪下的零星植物逐渐冒出来,兮娘抱着婵婵慢慢走。婵婵凝着小眉头,满脸认真,浑身用力。
  攒了好多天的力气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用的,婵婵支棱着耳朵听了好一会,严肃的眼睛突然晶亮,兴奋地指姨姨脚下的雪。
  积雪挖走,露出匍匐在地的老树根。婵婵扑到老树根上,脸蛋贴着老树根,好一会的撒娇。
  队伍继续前行,沿着婵婵指的方向。
  婵婵指的方向不是北疆的方向,他们都知道。那又如何?死路又如何?冰雪催他们走黄泉路,他们走他们信仰的路。


第16章 
  偏离北疆的行进需要太多的勇气,他们不需要,偏执地跟着小帐篷一步接着一步,不用想,无碍,若终点是归魂,有婵婵领路,不孤独,亦心安。
  探路衙役落入冰雪伪装的陷阱中,尖锐的冰石扎穿他的脚。穆大林找到他时,他的脚已冻坏死。
  “你们别哭,我还想要婵婵独一份的心疼。”秦四抽刀塞入兮娘手里,“剜了吧。没事,没了脚,还有手。婵婵哥哥可以给婵婵绣小白兔,我也可以给婵婵织衣服。”
  架在火焰上的刀通红,兮娘抱起婵婵放入他怀里。
  小娃娃的小嘴巴张开,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睛慢慢张开,黑漆漆亮晶晶。
  秦四用小被子裹住小娃娃。小娃娃只露出了一个粉嫩嫩的小脸蛋,四周都是棉被,吹不到一点风,也看不见人。
  眼睛被捂住,婵婵闻见了苦苦的青草根,笑咯咯地喊四爹爹。
  刀落,秦四脖颈青筋骤然凸起,双眼隐忍地闭着,牙齿剧烈颤抖。所有的身体反应已不受他控制,唯独抱着小娃娃的双臂轻轻地拢着,残存无几的清醒都用来顾虑怀里的婵婵。
  婉娉:“婵婵快给你四爹爹唱歌,接下来的好多天都是你四爹爹给你喂米糊糊。”
  柳娘:“咱们婵婵可得哄好了,说不定能哄到婵婵心心念念的小甜饼。”
  婵婵给四爹爹唱歌,双手双脚都乖乖地蜷缩在被子里。
  婉娉看到婵婵与往日不同的安静模样,怔愣,眼睛慢慢红了,缓缓眨眼,倏然眉开眼笑,掀开婵婵额前的小被子,亲一亲婵婵湿漉漉的脸蛋,“我们错了,不应该瞒我们婵婵,让我们婵婵伤心了。”
  秦四睁眼看向小娃娃,僵如尸的手臂动了动,粗糙脓肿的手微颤着擦拭婵婵的脸,嘴角不受控制地上翘,最终仰面大笑,“这辈子有婵婵喊我四爹,值了。”
  风雪起,缓缓行。
  只余半日的粮食,他们已两日未食。剩下的粮食不能吃,他们要留着。留着做什么?他们不知,他们只知道吃了就什么都没了。
  兮娘没有减少婵婵的吃食,婵婵只吃一点点,固执地分米糊糊。柳娘上前,兮娘拦住,摇摇头。她们目光柔和地看着她们的婵婵举起小勺子,一人一口米糊糊。
  婵婵吃不饱,清醒的时间减少。所有人的眼睛不看路,专注地看着婵婵。他们不怕绝路,只惊惧婵婵丢下他们。
  雪山挡路,他们挖雪,没有老树根便换一处,头昏眼黑,歇一歇继续。
  婉娉啄婵婵的脸蛋,直到亲醒,再放到老树根上,笑看着婵婵奶声奶气地向老树根撒娇。
  婵婵窝在伯伯怀里指路。他们挖开了积雪和枯藤,深入雪山。
  崎岖阴湿山路和密密麻麻的兽骨无声地驱赶着他们离开此地。穆大林捂住婵婵的眼睛,婵婵抱住伯伯的手,“婵婵不怕。”
  豁然明亮,冷峻雪山里悄悄地酝酿了生机,袅袅炊烟点燃了所有人的眼睛。
  “不要惊吓了他们。”穆大林摘下刀,衙役们跟着放下刀,犯人们放下石刀。
  兮娘抱着婵婵敲门,婵婵枕着娘的肩膀打哈欠,忍着不睡。
  “你们是谁?怎么找到这里的?来这里干什么?”
  巨石后走出一个十岁女孩,脸上涂满了交叉黑红染料,手提铁锤,头戴牛角,身披兽皮。
  婉娉看着女孩手里的铁锤,笑意渐深。有意思了,东岩国皇女竟然藏在这里。
  柳娘:“树根指引我们来到了这里。”
  凶悍的小皇女不吃神神鬼鬼这一套,“老实交代!”
  兮娘皮笑肉不笑瞟一眼小皇女,抱着困倦的婵婵走到老树下,小心地放到树枝上。
  婵婵脸蛋贴着树枝,困倦的眼睛慢慢溜圆,小嘴巴微微睁开,惊讶地看向小皇女:“姐姐偷偷喝酒?”
  汹汹气焰僵滞,小皇女结巴:“没没没有!”
  小娃娃大大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心虚的小皇女,小小的手指慢慢指向小皇女藏酒的地方。
  铁锤落到了地上,眉梢山崩,眼眸地裂。小皇女嘶声裂肺:“哥——天兵天将来抓你了——快跑——”
  给杀人无数心狠手辣的哥哥通风报信了,小皇女眼睛里冒着熊腾腾的大火,兴奋激动的搓手手,“你喜欢喝酒吗?我给你供奉。”
  只说不做,不真诚。小皇女弯腰,两手堪比土拨鼠的爪爪,婵婵闭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她已经挖出了半米深的十壶酒。
  “给你。”小皇女还从后背的兽皮袋里拿出了下酒的烤牛鞭和羊蛋蛋。
  小皇女哥哥姗姗来迟,灰扑扑的干草斗篷,缩着肩膀揣着手,愁眉苦脸地哀求:“妹妹,咱有点女孩子的样子行不?”
  小皇女提起铁锤威胁,“你有点男人的气概行不? ”
  文弱无力的哥哥:臣不行。
  小皇女凶辣辣地犟完哥哥,扭头笑憨憨地问兮娘:“可以让我抱妹妹吗?”
  婵婵伸手:“姐姐抱。”
  小皇女惊喜,用力在身上搓手,手上的土搓掉了,手也搓的红彤彤了。


第17章 
  暖暖的火炕,两个同岁小娃娃并排酣睡,一个白白的糯糯的小小的,一个黑黑的墩墩的大大的。
  小皇女拧眉头,不敢瞪婉娉,不舍得瞪婵婵娘,蛮横地瞪向柳娘,谴责:“你们没有养好婵婵。”
  柳娘笑眯眯地点头:“我们没养好,你来养好不好?”
  奄奄一息的小火焰加入了渴求已久的干柴,小皇女背着手,两只手紧紧地掐在一起,“让我养?不说谎?”
  小皇女的紧张让柳娘脸上的笑容凝滞,她看出了小皇女的认真。
  短暂的寂静,柳娘笑容柔美:“你要跟着婵婵吗?”
  听出了柳娘言外之意的小皇女哥哥抬头,眼神暗黑。
  柳娘笑着轻轻握住婵婵的手,“我们都跟着婵婵。”
  小皇女哥哥缓缓低头,又像个土兮兮无人问津的阴郁蘑菇了。
  小皇女听懂了柳娘的话,只想了一会会,看向哥哥:“等我养好婵婵再回来。”
  阴郁蘑菇冒出了幽幽黑气,“不可以。”
  旁人的话都轻如鸿毛,进不了小皇女的耳朵,她翻找吃食,全部放到柳娘面前,“婵婵可以吃吗?”
  柳娘同情地看一眼小皇女哥哥,笑颜如花的摇头。
  婵婵发育缓慢,身体娇弱,同岁小娃娃已抱着骨头大口干饭,婵婵还在喝米糊糊。
  婉娉撕下来一小点肉丝给婵婵:“淡淡嘴。”
  婵婵小眉毛耷拉了下来,“婵婵不可以吃肉肉。”
  婉娉疑惑地看向兮娘,兮娘摇摇头,她没有说过,只能是祂们了。
  婉娉掰开小甜饼,捏出里面绵软热乎的面团给婵婵,“婵婵不吃肉肉,姨姨也能做出很多美食。”
  小皇女端着火盆放到炕上,亲一口可爱的婵婵,又兴冲冲地跑出去,小心翼翼地端回来一锅羊奶,“给婵婵。”
  小皇女哥哥幽怨地蹲在门口,看着妹妹送出存粮又送出羊奶。羊奶一天就这么一小锅,是他费劲心思千里迢迢地从北疆牵来的。她喜欢喝,一口都不给他喝,现在都舍得让出整整一锅了。一个小仙童有什么稀罕的,是能帮她坐上皇位,还是能借她天兵天将?还不是得靠他这个亲哥哥帮她筹谋,帮她招兵买马。他这么重要,竟然争宠失败。
  “哥,挡路了,让开。”小皇女踢一脚屁股。
  项良乖乖地挪地,这轻轻的一脚已是爱了,妹妹真正的一脚是骨折。他以前容易满足,妹妹的这一点小爱就让他感动了。现在有了小娃娃这个对照组,他贪婪了。
  他的贪婪不多,“羊奶给我喝一口。”
  小皇女嫌弃地瞥他一眼,一口喝光婵婵剩下的羊奶,“除了婵婵,我什么时候让过自己的东西?”
  项良想起了五年前的事情,缩脖子。她的东西,旁人碰不得。旁人的东西,她得不到就毁掉。
  无外人,婉娉抱着婵婵缓缓道:“东岩老皇帝色迷心窍,欲抢大臣妻,以莫须有罪名斩首抄家,再掉包,三品夫人转眼成了后宫艳妃。艳妃郁郁寡欢,五年前自尽。若我没有猜错,湘湘是艳妃女儿,项良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
  “话本里的故事竟成了真。”柳娘瞟一眼远处的小皇女哥哥,“项良心有仇恨,不是善茬。”
  可不是嘛。
  婵婵慢吞吞地点头,项良是以一己之力掀翻了东岩国曹氏五百年统治的枭雄。
  想到一个番外人物的简介已是婵婵的小脑瓜极限了,困意来的又急又快,额头贴在姨姨脖颈上,安静入睡,背景是娘磨药草的簌簌声。
  婉娉:“湘湘呢?”
  柳娘:“更恨。”一个藏在心底,一个溢在眉眼间。
  “无事。”兮娘慢慢停下,轻声,“谁又能不恨?”
  长久的死寂,眼眸湿润,低头亲亲婵婵。
  四面环山,温暖无风,雪花落在地上迅速消融,泥泞了山谷。
  小皇女蹑手蹑脚地进来,手里拿着小牛角,压着嗓子小声问兮娘:“可以给婵婵戴吗?”
  兮娘笑着戳一下她头上的大牛角,“婵婵力气小,撑不住。”
  小皇女看向婵婵头上的小白兔帽子,“谁给婵婵做的呀?她会做牛角帽帽吗?我可以给钱呢。”
  呀?呢?帽帽?项良的表情犹如看见了一只犀牛向兔子撒娇,震惊,惊吓,不接受。
  兮娘:“婵婵衣帽上的小白兔都是婵婵哥哥绣的。”
  小皇女:“我可以学。”她是对婵婵最好的人,谁也不能打败她,婵婵哥哥也不行!
  项良的表情猝裂,宛若看见了犀牛和兔子化形成两只幼崽,犀牛向兔子撒娇都合情合理了。然而,她学绣花?不可能!绝不可能!
  小皇女跟着婉娉学绣花,只学了一个时辰就像模像样地绣出了一对狰狞的牛角,给婵婵:“喜欢吗?”
  哥哥不在这里,婵婵摘下小白兔帽子,戴上狰狞的牛角帽:“喜欢,威风。”
  锋利的血刀落入刀鞘,杂乱尖锐的眉峰蒙上了一层暖暖的云霞。小皇女细声细气:“我再给你绣一个更威风的披风。”
  婵婵贴贴脸。
  小皇女忍了,没忍住,止不住的咧嘴笑。
  项良怔怔地看着妹妹灼灼无忧的笑。
  妹妹有多久没有这般笑了?
  很久很久……


第18章 
  小皇女一举一动都是狂野的气息,她已经抡锤五百下,比昨日多了整整一百下,还满身的劲儿,只因婵婵亮晶晶地看着她。
  柳娘笑盈盈:“湘湘很喜欢婵婵。”
  项良没见过妹妹这么喜欢一个人,嫉妒让他幼稚,“妹,铁锤和婵婵,谁更重要?”
  小皇女不想搭理哥哥,哥哥以前还有个不爱说话的优点,现在唯一的优点都没了,越来越烦人了。
  某些时刻,为了达到目的,项良可以不择手段,“你老实回答,我给婵婵做虎皮裙。”
  “再加一个牛皮裙。”小皇女坐地起价,还强调要求,“和我一模一样的。”
  项良斩钉截铁:“不行!”
  虎皮是现成的,牛皮要等明年,这是一个变相的双层问题,他若答应下来,便意味着他也跟着婵婵走。他不会答应的,绝不答应!
  小皇女有无数种镇压哥哥的办法,武力最简单,偶尔可以用一下其他方法以防生疏:“哥哥藏在房梁——”
  “我做!”项良咬牙切齿,“现在轮到你回答问题了,大声点!”
  “铁锤最重要。”小皇女从不让哥哥的得意超过两句话,“因为婵婵最喜欢我抡锤的铮铮铁骨。”
  婵婵奶声奶气:“姐姐飒。”
  小皇女不抡锤了,美滋滋地跑到婵婵面前,轻轻地亲一口,抱起婵婵去看千里马。
  项良只是蹲在墙角自闭了一会,他呕心沥血的千秋大业就塌了一半。这群千里马是战场上突袭和扭转局面的关键,它们还小,需要再养两年。这是能让人知道的吗?
  项良阴森森:“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他们不能离开这里了。”
  小皇女不耐烦地摆手:“一边去,别烦人。”
  小皇女挑出最漂亮的一匹小黑马,抱着婵婵坐到上面,慢悠悠地骑着去看哥哥养的巨雪雕。
  项良卧薪尝胆十年的千秋大业垮了,全垮了。雪雕是通风报信的,是收集情报的,是他安插在各国间谍和他的联系方式。信鸽十日才飞到的地方,巨雪雕只需一日。他从它们还是个蛋时就亲力亲为地孵化,当娘又当爹,他容易嘛,还不是为了她坐上皇位,她就这么一锤子又一锤子地锤塌了。
  项良磨刀,今夜要么他们死,要么他死。
  “哥,别伤心了。”小皇女有所求,哄哥哥,“婵婵是自己人,不会泄密的。”
  “只有死人才能保密。”
  “你要杀婵婵吗?你不怕损阴德遭天谴?”
  项良不敢杀。
  他曾经无所畏惧,遇见婵婵后他有了奢望,他想死后和家人团聚。十年了,他没有一天不恨,没有一天不想他们。
  “哥。”撕开了伪装,小皇女神色晦暗深沉,“人在做天在看,我不能让六国乱生灵涂炭。”
  项良抬头,目光尖厉地看着妹妹,“你知道改变计划的后果,你想好了吗?”
  “嗯。”
  公主府,长公主惴惴不安地看着穆月,婵婵把哥哥交给她照顾时,他好好的,现在他脸颊凹陷,憔悴苍白,仿佛一缕尘封冰棺的艳魂。她很怕,眼泪快憋不住了。
  “婵婵很快就回来了。”说出如此虚假的话,长公主心里难受,低着头,遮住眼里的泪花。军师和李先生都告诉她,今年太冷了,天罚般突如其来,来不及准备,成群结队的狼群都冻死在了野外,去北疆的队伍没有生还的可能。带兵去过北疆的哥哥也这样说。
  “我没事。”穆月拂去长公主脸颊上的泪珠。
  长公主:“那你吃点东西。”
  穆月笑着点头却吃不下任何的东西。
  雪山,婵婵半夜睁眼,心慌慌,爬到娘怀里,耳朵贴着娘,静静地听娘的心跳声,想哥哥了。
  兮娘摸一摸婵婵的脸,小脸蛋湿漉漉的。兮娘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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