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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奇异人生之快穿之旅-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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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得胡言,是有人举报谋反,来俊臣才奉命审查的。”
  “那狄公会不会被打死啊?”
  “我已命令来俊臣不得施刑。”
  “真的吗?我不信!不如月儿和阿娘打个赌吧,我赌来俊臣肯定用刑了,赌四百两黄金!”
  武帝哭笑不得,“这是朝中大事,不可儿戏!”
  沈梦昔哼了一声,“我就看不得那无赖得意,仗着阿娘看重,连我这个公主都不放在眼里,现在想起他那眼神,还觉得脸上爬过了虫子一样恶心!”
  武帝听了不禁又看了沈梦昔一眼,“不要开口闭口无赖!”
  “阿娘,月儿只是为狄公担心,国之重臣,若是毁于无赖。。。毁于那贱奴之手,是大周的损失,是阿娘的损失啊!”沈梦昔说完看看武帝脸色缓和,“阿娘,不如再派都察院去推事院共同审案。”
  一席话,说得武帝也有些担心了,“明日再说。”沈梦昔退下,武帝陷入沉思。
  沈梦昔回到公主府,在府门前刚下马车,就见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扑到车前跪下,护卫迅速挡住沈梦昔,还有两人上前制住男男子。男子高声喊着:“公主救命!我乃狄仁杰之子狄光远,家父遭遇奇冤,屈打成招,求公主救命,将家父冤情上达天听啊!”
  敢情捞了一回罗连城,就被人视为救命菩萨了。
  有邻居家的仆婢好奇远远地观望着,沈梦昔头戴帷帽,站在狄光远身前,朗声说:“狄公一向勤谨忠君,光明磊落,本宫深信狄公是无辜的,陛下英明,定会还狄公一个公道!”
  狄光远听了这一套说辞,眼含绝望,仰头看着沈梦昔,无奈隔着帷帽,什么都看不到。忽听公主低声说:“明日都察院介入。狄公性命无忧。再无进展,就找人面圣当面举报来俊臣。”
  沈梦昔施施然进了公主府,只留狄光远呆呆地跪在门口。
  第二日,武帝突然驾临推事院,措手不及的来俊臣来不及遮掩,让武帝见到了一身伤痕、额头血痂的狄仁杰。
  武帝勃然大怒,直接将来俊臣贬为刑部郎中。案件也推倒重审,半月后,六名官员谋反罪均名不成立,全部释放,但仍未能官复原职,而是贬到各地任地方官。
  不知觉中,洛阳的秋天到来了,黄叶无风自落。
  洛阳城南外十里长亭,胡须花白的狄仁杰,额头还有明显伤痕,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劝着崔瑾:“怀瑜,送行千里,终须一别,就到这里吧。”
  崔瑾侧身也将酒干杯,“狄公高义,崔九此生不忘!此去路遥,不知何年再见,狄公珍重!崔九本当亲自护送,奈何公务紧要,不得脱身,这里有四名护卫,交由狄公差遣。”说完指了指路边四骑人马,那四人立刻翻身下马,过来与狄仁杰见礼。
  狄仁杰真是轻车简从,两千里路程,只带一辆马车,两三个仆从,这一路除了在城门有两人相送,也就是如今在狄仁杰身边不停拭泪的狄家子孙了。
  “怀瑜今后要小心那王德山之流,他们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狄仁杰想说的是,来俊臣早晚还会被武帝启用。
  “狄公放心,那几头贼獠均被陛下贬职,已再无能力翻身!”
  狄仁杰叹气一声,不待说话,洛阳方向过来一队人马,动静甚大。华丽丽十辆马车,雄赳赳两百护卫,车马踏踏,浩浩荡荡,扬起官道上滚滚尘土。
  狄光远忙命车夫将马车赶到长亭边让路。
  那大队人马,行至长亭,却停驻不前。
  一个将官下马进入长亭,对着狄仁杰拱手施礼,“原来是狄公远行!”又与崔瑾互相见礼。狄光远认出卢统领,啊的一声,疾步走向最前头的马车,隔着车帘行礼致谢。
  “卢统领,这是。。。。。。”崔瑾疑惑地看着路边的大队人马,也惊异于狄光远的举动。
  “公主殿下说,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适逢秋高气爽,就带着家中阿郎和娘子远游,涨涨见识。不想,在这里竟遇到狄公!”说完又朝狄仁杰拱手致敬。
  “哦?不知公主去往何处?”崔瑾听了连忙问。
  “适才公主说,打算去往庐州,或再去杭州、福州一带,回程路线还未确定。”走回来的狄光远兴奋地说。
  崔瑾眼睛一亮,看看狄仁杰,又看看路边的马车,低声说:“卢统领,狄公此行彭泽,一去两千里,路途艰辛,不知能否容许狄公马车跟在车驾后面,也免去遭遇草寇袭击。”草寇打劫是难免的,但只要不落单,与人结伴搭伙而行,安全还算有保障,崔瑾是怕是有奸人报复。
  卢统领听了,连忙去公主马车前询问,稍顷回来说:“公主敬佩狄公已久,此行可以同路,实乃幸事。狄公行路闲暇,若能指教一下我家大郎一二,就更感激不尽了。”
  “狄某才薄智浅,蒙公主殿下和大郎不弃,不嫌狄某误人子弟,狄某定竭尽所知,不负公主。”狄仁杰对着官道上的马车一礼。转身就与崔瑾告辞,又对着哭泣不止的儿孙挥挥手,上了马车,跟在大队人马后面,朝着东南而去。


第18章 钱松
  车队庞大,加上一路走马观花,见到山水都下来透透气,观观景,故而行程缓慢,但狄仁杰伤势并未痊愈,本就坐卧不宁,如今车马劳顿,更加辛苦。但他不肯开口叫苦,只是硬挺着。
  两天后在颖阳驿站,狄仁杰是由仆从背着才下了车的。沈梦昔在驿站门口看到,笑了一下,拿出一个扁扁的银盒,让卢统领交给狄仁杰,“你也用过这个,给狄公送去吧。明日请狄公乘坐府中马车。”
  驿站并未住满,另有一行十余人,也是携家带口,大包小裹。见到沈梦昔一行的阵仗,老老实实地退后,让他们先行办理入住。
  那一行人中,有一个小男孩,很是惹人注意,大约四五岁,皮肤白皙,玉雪可爱,头上扎着一个朝天鬏,穿着红色衣裳,像个福娃,被一个仆妇紧紧牵在手中。妇人一脸诚惶诚恐低着头,小孩子却并无惧色,笑嘻嘻看着胤儿简儿跳下马车,也跟着原地跳了几跳。
  十一岁的胤儿已是小小少年,个子长高很多,他很是照顾弟弟妹妹,走到另一辆车前,抱下了鹿儿,又扶着玉儿下车,简儿则早已在驿站大院里跑了一圈,一扭头,看到那个小男孩,跑过去,伸手到人家的朝天鬏上扒拉了两下,仆妇紧张地搂住男孩,那小孩儿呵呵笑着也摸摸自己的头发。
  忽然简儿大叫一声,指着男孩,“出血了,出血了!”
  拉着男孩手的仆妇大惊失色,蹲下来,用手绢堵住孩子的鼻子,“三郎,仰头!仰头!”沈梦昔听到声音,疾步走过去,却见那仰头的男孩已身体扭曲,不住挣扎,那仆妇却仍尽职地箍住孩子的双手,另一手捏着他的鼻子,压着他的头,哄着说:”三郎不动,不动,马上就好了。”
  这简直就是杀人!沈梦昔几步上前,推开仆妇,“松手!!”
  孩子双手被解放,立刻抓着喉咙,双眼翻白,本来雪白的小脸变得紫红。仆妇吓得手忙脚乱,那边更多人也闻声跑了过来。
  沈梦昔一把搂过孩子,让他背对自己,左手成拳抵住孩子腹部,右手握住左手,用力挤压孩子腹部,三五下后孩子啵地吐出一个血块,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带出许多血沫子。
  孩子母亲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扑过来抱住孩子哭,另有两个稍大一些的男孩,使劲拍着他的后背,而孩子的父亲则当即对着沈梦昔行礼。孩子漱了口,又咳了一阵,沈梦昔让他微微低头,用手捏住流血他的鼻翼,压迫了片刻,就不流血了。孩子母亲看着沈梦昔手上沾染了鲜血,很是愧疚地连连道谢和道歉,沈梦昔并摇摇头并不介意,顺手接过清风的湿巾帕,擦干净手上血迹。
  简儿对沈梦昔非常崇拜,“阿娘,你太厉害了!”
  那孩子的父亲叫钱世康,三十多岁,是今年的新科进士,此去庐州,就任临水县县令。男孩是他的第三子叫做钱松。
  晚饭后,钱世康的夫人齐氏带着已经无碍的钱松,给沈梦昔磕头,拜谢救命之恩,虽然不知她的真实身份,但那仪仗排场,已经震慑了他们,齐氏有些手足无措。
  钱松则笑嘻嘻地趴在地上磕头,稚声说:“谢恩人救命!”
  原来,钱松平时就极易流鼻血,每次都是仰头捏着鼻子,就会慢慢止住流血,谁料想这次却有血块倒流,进入气管,如非沈梦昔及时施救,这孩子肯定就窒息而死了。
  沈梦昔看着男孩的白皙脸蛋和浅色的嘴唇,约莫这孩子是贫血,叮嘱齐氏多给孩子吃些红枣、猪肝之类的,又招手让钱松到自己跟前,让他和简儿鹿儿坐在一起,对齐氏说:“平时多给他饮水,屋子里保持湿润,夜晚在床头放一盆水,或者搭一条湿巾子。不要让他挖鼻孔,大一些就会好起来的。”大多数流鼻血的原因都是挖鼻孔造成的,中原地区气候干燥,小孩子鼻粘膜干燥发痒,手指又小,挖鼻孔再正常不过。
  齐氏说:“孩子最初是玩耍时撞到了鼻子,流血不止,后来就经常流鼻血,家里人为此都不敢让他出去玩耍,。。。。。。但是孩子并不挖鼻孔。”
  “小孩子控制不住也是正常的,毕竟天干物燥。”沈梦昔看到齐氏有些赧然,似乎为儿子挖鼻孔而难堪。“钱松,你的鼻孔比我家简儿的大一些呢,以后不要挖了,否则会像石狮子那样的。”
  钱松睁大眼睛,非常惊恐地想象了一下石狮子的鼻孔,眼中渐渐凝聚了泪水。
  “不过,你还小,现在改正还来得及。过来我看看!”沈梦昔拉着他把脉,看看舌苔和手掌、手指,“以后觉得鼻子干的话,就拿一个湿帕子在鼻子前嗅几下,这样就不会流血了。”说完,沈梦昔把清水倒在帕子上,凑近钱松的鼻孔。
  钱松嗅了一下,觉得舒服,点点头,又问:“那松儿不会变大鼻孔吧?”
  “不会。”沈梦昔肯定地说。
  钱松放了心,舒出一口气,回头看看他母亲。
  “以后如果流血了,不要仰头,微微低头,让血流出来就好,已经流出的血,仰头也回不到身体里去了。给他用凉水拍拍额头,捏着鼻翼,压迫一会儿就好了。”沈梦昔笑着对齐氏说。
  晚上,下起了秋雨,驿站外面有零散的错过宿头的商人和平民,躲在茶棚下。
  卢统领看着沈梦昔的神情,就知道她这同情这些人,索性直言说:“驿站是朝廷官员食宿换马的场所,平民一律不得进入,公主莫要怜惜他们,向前五里就有客栈,错过宿头是他们自己失算,亦或是贫穷无钱住店,若破例允许他们进入,无钱难道再赶出去?那这一路的驿站都要为他们破例?再说,只是淋雨,又不是下刀子。公主请看,我们的护卫还都住在外面的帐篷里。”
  “那就让他们躲到马厩里。”
  “公主,那更不行!要知驿站的马匹,是随时准备给传递信息的驿兵换马的,需日行三百,耽误了大事,谁也担当不起。”
  沈梦昔点点头,这世界有自己的秩序,毕竟谁也不能单纯靠别人的怜悯过活。
  这四年来,沈梦昔从未有过一次单独外出的机会,走到哪里都是兴师动众,微服出游也都是暗卫跟从,害得她连武陵空间都不敢用。在卧房、书房里,门口也是有婢女值守。虽衣食无忧,除了武帝她可以不必忌讳任何人,但是,她没有独处的宁静和隐私。
  平头百姓有他们的苦难,皇族贵族也有他们的悲哀。
  只能说,各安天命吧。
  她站在驿站阶上,看向外面的茶棚,有的人撑着伞,有的支着油布,风雨斜斜地潲进茶棚,所有人都默默地承受着。
  科举制度使得一小部分平民可以为官为相,可以改变家族命运,已经是重大突破。但是不得不说,千难万阻。
  人的灵魂或许是平等的,但是身份确实是生而确定的。
  不,人的灵魂更是有高下之分的!


第19章 摆设
  沈梦昔走回房间,不再看外面。
  两个女儿跟着她睡,两个儿子住一间房,她去看了看儿子们,就准备就寝了。
  “啪啪,啪啪!”驿站大门被拍响,驿长快步小跑,嘴里喊着:“来了来了,不要拍了,门都要散架了!”
  一阵喧嚣过后,清风在门外轻声说:“公主,是孙医丞来了。”
  “哦。明天再见他。”沈梦昔也轻声说,玉儿还没睡,听到了翻了个身。
  “公主,驸马。。。驸马也跟着来了。”
  “。。。。。。哦,知道了。”
  外面没有声音了,沈梦昔拍了拍玉儿,示意她赶紧睡觉。
  翌日清晨,沈梦昔醒来,发现茶棚外的人都已经不见了,应该是早早就出发了。
  驿站大堂里,孙医丞和武攸暨坐在桌边吃粥,见到她带着孩子们出来,都站了起来。为了狄仁杰,沈梦昔特意派人回去,跟武帝打报告请了孙医丞跟随,狄仁杰的伤比她料想的重一些,而且这个老头也不肯让她医治。
  沈梦昔让孙医丞饭后就去给狄仁杰诊治,她带着四个孩子坐下来吃早饭,武攸暨尴尬地坐在自己的案几后,继续吃饭。
  见沈梦昔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武攸暨有些局促,咳了一下。
  之所以跟来,实在是最近受了刺激。
  在楚王武士让的生日宴会中,武承嗣滴酒未沾,就胡言乱语:“只除了比我年轻一些,还不是个摆设?公主根本不用!哈哈哈哈!”其他心思各异的兄弟也笑。
  武攸暨面色铁青,怒目而视,武承嗣搂过一个舞姬,在她身上摸了一把,又说:“唉,白白死了原配,到如今,没有嫡子,连个妾室通房也没有,知道的说是为公主守身如玉,不知道还以为不举,啊哈哈哈哈!”
  满堂都是武承嗣放肆的笑声,隔房兄弟武攸宜不忿地说:“有人倒是也想死原配,可惜人家不稀罕!”
  这句话让武承嗣面红耳赤,不由想起上元节宫宴那日,自己吐得全场躲避离席的糗事,那之后,天后就再不提让他尚太平公主的事情,而是选择了武攸暨。
  加上这次他听到风声,似乎太平也搀和了狄仁杰的事情,正是憋着一股火呢。现在听到武攸宜这样说,不由得勃然大怒,他一把推开舞姬,一脚踏上案几,指着武攸暨,正要开骂。就有人通报楚王武士让来了,众人纷纷起立,躬身迎接,他只得收回脚来,肃容随着众人行礼。
  尊长在上,武承嗣再没敢撒野。
  宴会细节不提,只说宴会散席之后,武士让将孙子武攸暨叫到书房,“九郎,你可知武家如今处境?”
  不待他回答,又说:“武家看似风光,实则险峻异常。越是靠近皇权,越是漩涡中心,以你的心性,祖父倒希望你可以像个农夫一样,守着一块土地,安生到老啊。”
  武攸暨不是个孩子,当然懂得朝堂危急四伏,族中亲长,得高官厚禄者比比皆是,但是,更多的人死于武帝之手。武氏如今虽为皇族,但是武氏子孙哪个不是行走在刀尖上?。
  武家人个个放浪形骸,放纵不羁,何尝不是垂死前的挣扎与疯狂呢!
  他没有野心,从小就是祖父、兄长为他做主一切。他是族中兄弟中,性格最为绵软的,或者说最懦弱窝囊的,他守着一妻二妾过着简单日子,不想却被武帝相中,一杯鸩酒赐死了结发妻子,让他洗洗干净准备做驸马,他担心两个妾室也会遭遇横祸,干脆给了大笔钱财遣散了事。
  其实,他的心底有个秘密。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太平,他就很喜欢她,太平总是在笑,也对着他笑。他觉得漫天云彩都散开了,心花怒放。
  但他怯懦,从不敢表达自己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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