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人生之快穿之旅-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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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昔双脚刚落地,就被齐保平一把逮住,“小祖宗!都乱成啥样了!”
沈梦昔没再挣扎,她判断牛角并未顶到要害的气管或者动脉,否则那孩子早就完蛋了。看着已经发动驶离的吉普车,她心中暗暗祈祷,希望那孩子福大命大。
人们都追着吉普车而去,涌向江边。
吕主任和李场长则直奔场部办公室打电话,联系县医院,提前做好手术准备。
齐有方紧紧攥着孙子的手,“跟着爷爷,别乱跑了。”又想叮嘱几个刚才吓哭,现在又想去江边看热闹的孩子,“找你们家大人去!”结果话没说完,一阵尘土飞扬,那群孩子就全跑往江边了。
送走娘家客,胡丽春一屁股坐在场院地上,拍着大腿哭起来,“我咒他八辈儿祖宗啊,收我十块钱,这给算的啥日子啊!”
齐保华脸色铁青,沮丧地坐在凳子上,刘波也泫然欲泣。
“回家吧,我找人收拾收拾,算算账,桌子盘子的,这都得赔人家啊!”齐有方叹气。
“这牛也太猛了!打了四枪才死。”齐慧善心有余悸地摸着胸口,搂了搂身前的孙子。
有那帮忙处理死牛的村民插嘴说:“这老牛就是老马家的!他们家虐待牲口,今天不知道咋的,喝完喜酒回家就下死手打这老牛,后来老牛毛了,顶了老马,冲了出来,在生产队又顶了一个人!到这儿又把老马的儿子顶了。”
“造孽啊!”胡丽春大声嗟叹。
齐家人沉默地收拾一地狼藉,场院里有一半的桌椅被惊牛践踏损毁,盘子更是几乎没有完整的了。所幸场院里大多是女性和孩子坐席,不喝酒,吃完就走了,要是正吃饭时,惊牛冲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吕主任打完电话回来,看到杨队长在指挥人用马车将那死牛拖走,叫住他:“杨广发!”
杨队长烦恼地揉揉脸,“吕主任,我”
“今天黄县长来青峰,确实是事先没和你们打招呼,本意是私人私事,就不打搅你们了,可是!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事啊!一个两个的,都是你们生产队的破事儿!”吕主任声音愈发严厉,“你还想不想干了!”
“我有啥招啊!这牲口又不是人!那个曲疯子,这都多少年了!你一走了之,我和老李这些年,操了多少心啊!”杨队长在人前被训斥得挂不住脸,越说越气,忍不住回怼。
又一甩手,“我特么正好不想干了,谁有能耐谁干去!”说完扭头就走。
气得吕主任浑身发抖,指着他的后背说:“杨广发,你别后悔!”
“后不后悔能咋地!你能把我咋地!你来啊!来打我啊!把我也打成个疯子啊!”杨队长站住,指着吕主任,“吕茂辉,我也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特么也别把我惹毛了!”
吕主任多少着手指,发不出声音,眼看着杨广发扬长而去。
齐家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更加忙碌。
吕主任走到食堂里,找个椅子坐下,沉默地抽起烟来,李场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指挥食堂职工帮忙收拾残局。
齐保健跟着边防小艇直接回了县城,换做齐慧善带着孙子跟车,何敬瑜依然留下。
当晚,沈梦昔跟着齐保平去看闹洞房。
白天的事情闹得实在不愉快,晚上年轻人都聚集到新房,轰轰烈烈闹了一场,一会儿让他们咬苹果,一会儿让新娘子点烟,好不热闹。
齐保平看着头发上梳了一个鬏的齐保华,背着刘波金鸡独立的模样,说:“结婚太可怕了!”
何敬瑜不时地录像、抓拍,十分有兴致,他平素的生活中,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事情。
回到齐有方家,胡丽春依然闷闷不乐。
何敬瑜将录像机打开,“来,看看上午的录像!”
齐家人纷纷围过来,“哎呀,那是我!”
“哎呀妈呀,我的脸咋那么黑!”
“哈哈!小叔子打滚了!”
众人大呼小叫,声振屋瓦。胡丽春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第二天,齐家人坐客车返回县城。马建的父亲和哥哥姐姐,一起乘车去县城,他父亲一看就是个酒鬼,红鼻子头硕大显眼,眼神涣散,身上散发着酒气,拄着拐杖,左腿一瘸一拐的,嘴里骂骂咧咧,不见他担心儿子。看到送站的齐有方夫妇,也没有半句歉意,自顾上车找了个最前头的位置,一屁股坐下。
齐有方掏出十元钱,交给齐保平,“保平,你回县里买点点头罐头,替三大爷去看看那孩子。”
身后伸出一只手,抽走大白边,“不如给我,我自己买就是了!”
“马胜利!你特么真不愧是马大埋汰,办事儿是真埋汰!”李场长在旁大骂,“人家老齐家讲究,托侄子去看看你家孩子,你呢,你家老牛搅合了人家结婚酒席,到现在,连个屁都不放!那些桌椅你赶紧给我赔了!妈的,牛肉都特么卖了,连块肉也不说送一块,真特么不是人揍的!”
马胜利仿若未闻,自顾将钱揣到兜里,一瘸一拐地又上了车。
李场长摇摇头,跟齐有方说:“得了,老哥仁至义尽,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老哥是这个!”说完竖起大拇指。
齐卫星最车下跳着脚,“我要跟我老姑走!我要跟我老姑走!”
“老实的!”齐保国喝道。
齐卫星委屈巴巴地住嘴,仰头看着车上的沈梦昔,沈梦昔笑了,“卫星!最多三天,你爷爷奶奶肯定去太平,到时候老姑给你一个好东西!”
“啊!啥好东西!”
沈梦昔神秘地摇摇头,记得齐卫星抓耳挠腮,胡丽春气得笑:“你老姑也是个坏丫头,这几天他还不得闹死俺们啊!”
半车都是齐家人,齐有方绕到驾驶座那边,递给客车司机一盒红双喜,“王师傅,昨天喝酒你也没赶上,抽棵喜烟吧!”
王师傅笑着接过,冲他拱拱手。
按了一下喇叭,客车发动了。齐有方一家人在车后站着,直到客车拐弯依然没动。
客车走到半路,那马胜利又大喊着要下车尿尿,王师傅骂了声娘,选了一处较为平缓的地方停下,马胜利一瘸一拐地下车,也不顾羞耻,出车门,走了三五步,就解开了裤子。
车上顿时一片骂声,王师傅将车朝前开了十米停下。
马胜利爬上车,对着王师傅大骂,“你特么啥意思,你不知道我受伤了?”
“挺大老爷们不知害臊,别让我说出难听的!”王师傅冷冷地看他一眼,“不坐就下车!”
“我买票了,你就得给我拉到县里,还得给我拉到医院!”马胜利举起拐杖指着王师傅。
“你给我闭嘴!”齐保良大吼一声,一把揪住马胜利的脖领子,“倒了八辈子大霉,跟你坐一个车!”说完用力一贯,马胜利一下倒在车座上,压到他的儿子,那小子十一二岁的样子,疼得呲牙咧嘴。
马胜利看看齐保良。
“你瞅啥?”
“瞅你咋地。”马胜利色厉内荏。
“呀!我特么削死你,你信不信!”齐保良脾气上来了。
马胜利吓得一缩脖子,再不出声了。
弄得齐保良一口气上不来,出不去,气得抖腿抖了一路。
第160章 可怜可恨
路况不好,开了车窗,就会刮进尘土,关窗又热得受不了。
沈梦昔和齐保平坐一个座位,隔着过道就是何敬瑜,他和李志新一个座位。
沈梦昔见他一直看着窗外,李志新一个劲儿地没话找话,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
“李志新你闭嘴吧,就听你的了!叭叭叭的烦死了!”齐宝满回头瞪了一眼丈夫,又跟何敬瑜笑着说:“老弟,别理他,你闭眼睛眯一会儿吧。”
何敬瑜笑着点头。
沈梦昔忍笑看向窗外,客车刚下了一个大坡,绕了一下,又开始爬坡,往前看,已是山穷水尽,让人心生恐惧和绝望,下一秒,峰回路转,又是一片青山绿树,欣欣向荣。
沈梦昔拿手绢在鼻孔擦了擦,两块淡淡的黑灰印,苦笑着手绢,又趴在了车窗边。
“谁家孩子,头不要伸出车窗外面,树杈子扫到头上,要人命的啊!”王师傅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大声警告。
沈梦昔连忙缩回,不好意思地跟齐保平笑笑。
这两年,她实在是自在,她也努力不去考虑太多,甚至不去干涉别人,因为很多时候,你觉得好,别人未必也觉得好,更未必领情。
历史总有它的脚步,每个人自有每个人的路。
她把头靠到齐保平的胳膊上,就在这颠簸中,睡了过去。
熬了两个多小时,总算到了县城,客车开进客运站,开到大院一个边角,乘客陆续下车,从客车拐进客运站开始,马胜利就开始叫嚷,“这是哪儿?这是医院吗?”
“客运站到了,都下车,赶紧下车!”王师傅点了一根烟,喊了一句。
马胜利却不下,非要王师傅给拉到医院。
“你当这里是你家生产队呢!”王师傅乐了。
马胜利的女儿站起来,怯生生地说:“叔,医院咋走啊,俺弟弟让老牛顶了脖子,俺们要去医院看他,找不着医院。”说着说着就要哭。
“唉。”王师傅可怜这个小姑娘,“出来客运站往东走,一直走,约莫二里地,就在道南。”
马胜利一见王师傅松动,立刻蹬鼻子上脸,“你就送俺们一趟呗,我这瘸腿拉胯的,咋走啊!”
“这是客运站的客车,不是我自己家的车,你懂不懂?”王师傅气笑了,“我看你撒尿时候下车挺痛快的,走二里地应该没事儿,快下车吧,我要收拾卫生了!”
马胜利还是赖着,其实他是没来过县城,进了城两眼一抹黑,有些胆怯。
他女儿去拉他,“爸,咱走吧,我扶你走。”
“走个屁啊!”马胜利一搡女儿,小姑娘一下倒了,胳膊肘顿时渗出血丝。
一直也没下车的齐保良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揪住马胜利脖领子,“来!老子送你去医院!老子送你上西天!”
马胜利就势躺在客运站院里撒赖,齐保良像是拖死狗一样,拖着他走。
齐保昌上前制止他。
“哎呀妈呀,打死人了,我腿折了!你得包我钱!赶紧送我去医院!”马胜利在地上打滚。
很快围上来了一圈等车、接站的人,议论纷纷。
齐有德瞪了大儿子一眼,恨他招惹这样的赖皮缠。
“保良!你去打个电话,找你四叔!让他多带几个干警,马上到客运站!”老公安齐有德严肃地儿子说。
“对!让四爷爷带上手枪!”齐卫明大喊。
齐保良刚想说,我四叔不是上哈市学习去了吗,收到父亲的眼神,猛然意会,马上恶狠狠说:“行!马胜利你就老实给我躺着,一动别动!你敢动一下!今天我非整死你不可!”
说完就朝客运站的办公室大步走去。
有人就笑嘻嘻地说:“哎,你还不赶紧跑,他四叔是公安局的科长,专抓犯罪分子,抓敲诈勒索的,什么二赖子二流子都抓,前两年儿严打,抓住判得可重了!”
马胜利躺在地上眼珠乱转,他女儿适时上前去扶他,他朝着齐保良刚才走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齐保良和一个客运站的工作人员一边交谈,一边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还指了指这边的方向。
马胜利连滚带爬起来,拄着拐杖,飞快地走出客运站。
众人哄笑。
何敬瑜也很有兴致地看着。
“敬瑜哥,让你见笑了。”齐保平很有些不好意思,表哥第一次来嘉阳,就看到家乡这么多落后愚昧的现象。平时不觉,这两天才感觉,自己家乡有很多人和事,是需要改进的。
“没有。各地风土人情,千人千面,挺有意思的。”何敬瑜笑。
“没见过这样的赖子吧?”齐有德说。
齐保健骑着两台自行车来接站,骑一辆,左手还扶着一辆,两车并行,骑得稳稳的。
“大爷,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你三姑呢?”
“三姑昨天就回太平了,黄县长还要请她吃饭,三姑没去。黄县长的车上,弄了不少血,连夜清洗去了,要不他还说要去接你们呢。”齐保健看着何敬瑜说。
“黄县长太客气了,有这样一心为民,造福一方的领导,是嘉阳人的福气。”何敬瑜说。
想想又说:“那孩子也是真有福。”
“可不是有福,昨天艇上的站岗战士不会开船,是陈连长开的,都快飞起来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干到县城了!”齐保健感慨,“到了码头,县医院的大夫护士都等着了,手术室也准备好了,到了医院马上就手术,一分钟没耽误!现在已经啥事没有了。”
“老天爷,顶到脖子还没死,真是老天保佑了!”齐有德说。
“差一丁点就顶到大动脉和气管了,食道受了点伤,缝上就没事了。那老牛也是挨了枪子没什么力气了,要不然这孩子还真悬乎。”
“多亏了陈连长了!这孩子应该认个干爹!”
“认啥认啊,你看他那亲爹的死德性,可拉倒吧!”齐保良插嘴。
齐有德想想也是,不再唏嘘,坐上了儿子的车子后座。
齐老爷子这些天,开心得胡子都颤抖了。
这回,不仅仅是齐宝满,连沈梦昔都有失宠的感觉了。
齐慧慈爱吃黄色的大西红柿和绿色的“贼不偷”,齐老爷子就每天清早在菜园里遛一遍。
贼不偷柿子,顾名思义,贼都不偷。因它生的熟的都是绿色,变软是唯一的成熟特征,单靠眼睛无法判断,非得上手试试软硬才行。这种柿子产量很低,很少有人种植。齐老爷子却每年种上半垅,想来是在期盼女儿回来。
老爷子看那模样差不多熟的,就用手攥住,轻轻地一握,熟了的柿子微软有弹性,就摘下来,否则就放手。
齐慧慈醒来,就有一小盆柿子、黄瓜放在厨房等她。
她爱吃的豆角、茄子,也是齐老爷子亲手摘下,豆角挑豆鼓的,茄子挑皮嫩的。
总之,齐老爷子的全副心思都在女儿身上,嘘寒问暖,亲力亲为,似乎要一下弥补错过多年的父女亲情。
这些年,齐慧慈只在刚平反时和齐老太太去世时回来过,平时也只是写信和邮寄包裹。齐老爷子看着女儿花白的头发,摇摇头,“闺女啊,你都有白头发了,我还能活几年啊!唉!”
众人心中集体呼喊着:又来了,又来了!
第161章 亲情弥补
突然的安静,让齐老爷子不禁心虚地看看小孙女,呵呵一下,主动伸手比了个二。
齐慧慈和何敬瑜虽不明所以,也都被逗笑了。
齐有德给齐慧慈解惑,“珠珠给咱爹号脉,说咱爹最少还能活二十年,只要咱爹一念秧秧,珠珠就伸出俩手指头,咱爹立马就老实,可好使了。”
何敬瑜看看沈梦昔,又看看齐老爷子,上前抱住他的肩膀仔细端详,“姥爷,我看看,我看看,您啊,至少还能活三十年!大伙儿看看这长眉,看看这大鼻头,看看这大耳垂,再看看这腰板,这腿脚!妥妥的就是长寿仙翁的模样啊!”
大家配合地连声惊呼:“哎妈,可不是咋的?”
齐老爷子哈哈大笑。
“姥爷跟我们回哈市住吧!”何敬瑜握着齐老爷子手说。
“不去,七十不留宿,八十不留饭。我可不给人添那麻烦,万一死在你老何家,算咋回事?”齐老爷子摇头。
“姥爷,那都是古代的说法,现在不兴那个了。”
“那也不去!”
“那,我们就年年回来看你!”
“那行!”齐老爷子痛快应声。
“那你跟我去哈市玩儿吧!”这是对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