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人生之快穿之旅-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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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别说了!”
“我又没怪谁,我说说还不行吗?”张凤玲眼泪掉下来,“我生的孩子,都不值钱,卫家差点淹死,卫青又去出大力,人家的孩子都能到省城上学,不上学也能有份好工作,我生的孩子,个个都不值钱!”
齐保良坐在窗边抽烟,“让你别说,你就别说!说那些没用的给谁听呢?说到底,你还不是怪我没能耐!”
“对!就是你没能耐!你除了会搞破鞋,还能嘎哈!”张凤玲转头喊道。
“啪!”齐保良暴起,一记耳光扇到张凤玲脸上,打得她的脸迅速肿胀起来。
全家都呆住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齐家男人从来不打老婆。
张凤玲愣住了,呆立着一动不动。
齐老爷子的烟袋锅子直接飞了过去,砸在孙子头上,“你嫌我活得太长了!”
烟袋锅子掉到地上,齐保良头上鼓了一个包,他连声都不敢出,捡起烟袋给爷爷放回炕上,又老老实实站在窗根儿,低头认错。
张凤玲大哭起来,哭得喘不过气来,结婚二十多年了,生了三个儿子,每天在这个家里忙里忙外,伺候老人,伺候孩子,一刻不闲,现在儿子都快娶媳妇了,当着一屋子的人,她却被打了耳光。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都没脸活下去了。
齐卫青愤怒地瞪视父亲,却也不能和他对打,只得扶着母亲去洗脸。
“我活不下去了!”张凤玲爆发出一声嘶喊,冲到厨房去拿菜刀。
齐卫青一把抱住母亲,“妈,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张凤玲被儿子紧紧箍住,动弹不得,仰天嚎啕大哭,声音充满了不甘,愤怒,绝望。
鲁秀芝见势不妙,赶紧带着仨孩子回了县城。
走了一段路,齐保安说:“大嫂这脾气,拿菜刀是要自杀,还是砍我保良哥啊!”
“先自杀,再杀了保良哥。”沈梦昔说。
“哦。啊?自杀了还怎么杀人!”齐保安反应过来。
沈梦昔不答他,而是问:“保良哥有过婚外情?”
“小孩子别什么都问,不该你知道的就别知道!”鲁秀芝不想让女儿听那些乱七八糟的。
“哦。那大哥,你来问妈。”
齐保健哈哈笑,“大哥以前在林业局工作,因为和一个有夫之妇不清白,受到开除公职的严厉处罚,所以回到太平务农了。大嫂这些年一直耿耿于怀,但是像今天这样在大伙儿跟前提起,倒是没有,大哥也是挂不住脸了,才动手的。”
“你跟她说这些嘎哈?”
“她早晚也得知道。”
“我也是头回听啊!你们咋这么能保密啊!”齐保安说。
鲁秀芝瞪了他一眼,“哪说哪了,家丑不可外扬,不行到外头瞎说去!”
“我知道啊!”
齐保健车把一转,加油提速,“我们先走了!”
扬起一阵尘土,遮住了弟弟妹妹。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鲁秀芝坐在摩托车后座,扶着儿子的肩膀,感慨不已,“今天是我考虑不周,都没想到他们家的想法。我现在咋这么糊涂了呢!”
“你可不糊涂,你精明着呢!”齐保健回了一下头说。
鲁秀芝只是太高兴了,压在她心头一个多月的石头,忽然搬走,她兴奋得忘记考虑别人的感受。
有时候就是这样,没有比较,就没有幸福感,鲁秀芝和年龄与自己相仿的侄媳妇一对比,觉得自己的日子还真是过得不错,足足一个多月,都没有乱发脾气。
第177章 一屁股债
屁股这个词,在东北还是一个量词,比如说,金承志家如今就欠了一屁股外债。
虽然邻居们都不提,但金家还是觉得抬不起头来。
金大娘是个要脸儿的人,勒紧裤腰带,也要赶紧把这赔偿尽快给了人家,以至于沈梦昔连续几次,都听到金香玉在院子里喊着要吃肉,金大娘怒骂她:“你还有脸吃肉!谁都能吃,就是你不能吃!把煤灰倒了去!”
金香玉发出不甘的抗议声,然后就传来煤桶被踢倒又拎起的声音。
那天,金香玉的父母从她姥姥家一回来,见到的就是快要落架的房子,气得她爸金世林拿了根烧焦的柈子满街追着她打。
朝族重男轻女特别严重,金香玉从小到大没少挨打,但凡犯点小错误,就会挨打,还会罚跪。以至于她总是习惯撒谎,习惯把责任推出去,不肯担当。
嘉阳县重视儿子的人家比较多,但也极少有当爸爸的动手打女儿,所以,当滨江街上回荡着金香玉充满恐惧的哭号声时,还是有几家人出来劝阻,韩建福更是一把夺过柈子,扔得老远,“那是姑娘!不是小子!你怎么能这么打!”
“她惹了这么大的祸,我恨不能打死她!”
“你打死我算了,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十三岁的金香玉身上满是交错的焦黑的印迹,她凄厉的哭声,让韩建福实在不忍心,“养了姑娘不护着,这是什么爹!你得像老齐家那样疼姑娘才是!”
“你说得轻巧,你欠一屁股债,你试试看!”金世林的小眼睛瞪得溜圆。
李巧凤出来拉回了韩建福,“你可真行,自己家的事儿都弄不明白,还有闲心管别人家。”
金世林转了一圈,找不到趁手的工具,指着女儿吼:“你给我等着!下回我打死你!”那个“打”字喊得极其狠重,仿佛对面的是他的世仇。
金大娘在农贸市场租了个摊位,开始卖朝鲜咸菜,不仅做白菜,还腌制了萝卜,桔梗。
八六年末,做生意在南方已经非常普遍,但在偏远的北方小城,人们还是固执地认为铁饭碗最高贵,做小买卖还是低人一等,只有那没门路,没能耐的才做买卖呢。
金家为了还债,也顾不得面子了。
朝族的女性真是个个坚韧不屈,吃苦耐劳,金大娘快六十岁了,一个人跑了一趟哈市,买齐了调料,还带回六个带盖的咸菜坛子,从此就在家里和儿媳妇晚上做咸菜,白天卖咸菜。
金承志父子倒还是与从前一般逍遥自在,金承志退休在家,拿着固定的退休金,就仿佛这个家就全靠他养着了,金世林在县医院工作,但他不是大夫,他专管烧锅炉。金家,男人是不干家务的,饿死都不做饭。
金家咸菜的销路特别好,以至于金大娘家需要到处求着,买别人家储存过冬的白菜萝卜。
在一个下雪的日子,金大娘端着一小盆桔梗,送到齐家,她和鲁秀芝道歉,“小鲁啊,我们香玉是个傻孩子,不懂道理,我心里清楚你们是什么人家。宝珠受了冤枉,我给孩子拿点桔梗,你们随便尝尝,没你家的好吃,别嫌弃。”这段日子,没见第三家腌制辣白菜,金大娘就知道齐家厚道,没有将咸菜做法外传。
“我姑娘就爱吃桔梗!”鲁秀芝笑着接过盆子,拎了一小袋海米给她,“这是我大姑姐从滨城邮来的,有点咸,你泡泡再吃。”
金大娘接过,有些不好意思。
“我到哈市那两天,真是长了见识,人家卖啥的都有,不看不知道啊,我以前想岔了,连带孩子也想歪了,对不住大妹子了!”
一扭头,看到沈梦昔站在客厅门口歪头看她,尴尬一笑,“不说了,回去做咸菜去!”虽然她知道受冤枉的是这孩子,但没道理让她跟一个孩子道歉,她就想赶紧回家。
“大娘!生意兴隆!”
“哎哎,兴隆!”金大娘被门槛绊了一下,快步回家了。
新一年征兵开始了,齐保安和韩东偷偷去报名了。
他们自以为隐秘,其实武装部干事第一时间就给齐保健打了电话。
鲁秀芝当然是死活不会同意,李巧凤也不同意。
“我就要去当兵!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后悔一辈子!我不能后悔一辈子!”齐保安来了倔劲。
沈梦昔理解他,他最大的原因就是想离开家,过另外一种生活。
“四哥,当兵津贴只有六块钱,连烟钱都不够!”
齐保安去捂她的嘴,“胡说什么,我又不抽烟!”
“别装了,咱爸柜子都让你偷空了,等着回来挨揍吧!”
鲁秀芝闻言开了丈夫装烟酒的柜子,才原本满当当的烟酒基本都没了,他身形暴起,“我打死你个王八羔子!”
齐保安一撅屁股,“你打!你打吧!打完就得同意我去当兵!”
鲁秀芝一甩手,坐到沙发上,又哭起来,三儿子的事情好容易解决了,老儿子又闹幺蛾子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哭又不解决问题,你明天往哈市给我爸打个电话问问吧。”沈梦昔把毛衣递到她手里,“别哭了,都看不清了,别织错了。”
鲁秀芝愣愣地看着沈梦昔,“你这孩子!”
“能解决就解决,解决不了就放一放再解决呗,哭又不能解决问题,这个家里,唯一怕你哭的三哥又不在家。”沈梦昔耸耸肩膀,逃离了客厅,跑到后屋去了,临走还给鲁秀芝打开了电视。
只留鲁秀芝哭笑不得地坐在沙发上。
齐有恒接到电话也是犹豫不决,他有心让顽劣的老儿子到部队历练一番,但是也怕儿子又派上了战场。说实话,齐有恒是绝对爱国的,你要是让他现在立刻马上上战场,他会毫不犹豫答应,但是要让他的儿子上战场,他就犹豫了。
他没有立刻答复妻子,他说要给姐夫打个电话。
隔了一天,齐有恒给齐保健打了电话,说他同意齐保安去参军。
齐保健听得出父亲声音里的慎重和沉重,那感觉就跟让齐保安去送死差不多。
齐保安得到消息,一蹦老高,到韩家去报喜了,“我三姑父!那是省里的大官儿,他都赞同我去参军!韩叔韩婶你们同意吧,我保证把韩东照顾得好好的,少一根汗毛你们就找我算账!”
鲁秀芝气得跟到韩家,拎着耳朵领回家。
也许真的是何鸿志的作用,韩家也同意了韩东参军。
毫无悬念,他们俩都顺利地通过了政审和体检,12月末,两人穿上崭新的军装,去往内蒙古当兵去了。
出发那天,小城锣鼓喧天,胸前一朵大红花的齐保安忽然哭了,嘴里喷出一团团的白雾,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抱住鲁秀芝,使劲地抱着。
接兵的客车开走了,送行的家属们还都伸着脖子看向车行的方向,鲁秀芝哭得最厉害,哭得围脖都冻到了头发上,她蹲下来,紧紧抓着沈梦昔的手,“珠珠可别走,就一直在妈跟前儿待着啊!”
“别难过,他们飞出去绕一圈,还是会回来的!你看大哥不就是回来了吗?”沈梦昔给她擦着眼泪。
齐保健连忙过来,站在她们跟前,刷了一下存在感。
第178章 三角邮戳
最近鲁秀芝看天气预报,不仅要留意哈市,还要关注内蒙古的气温。
终于,齐保安的第一封信来了,信纸上有一团可疑印迹,鲁秀芝严重怀疑那是老儿子的眼泪。
只知道他去了呼伦贝尔,那么大一片地方,具体在哪儿她也不知道。信封上只有一个红色三角戳,落款也只有部队番号,字迹工整了许多。
信上说新兵连一切都好,吃得饱,训练也不苦,他和韩东分在一个班,战友们都很友善,老兵也很照顾他们,就是有点想家。
鲁秀芝看到想家两个字,就开始哭,直哭得头疼,只好躺到炕上。
晚饭是沈梦昔做的,白菜木耳肉片,勾了薄芡,还做了一个紫菜蛋花汤,清清淡淡吃了晚饭,齐保健连连夸赞,吃完劝了母亲几句就去骑摩托上课了。
鲁秀芝坐在饭桌边,胳膊肘支着头,看着女儿刷碗扫地,收拾厨房,又见她将刷碗水慢慢倒进灶底,惊觉女儿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她接过女儿手里正在搅拌炉灰的小铲子,“不用你干活,去玩儿去。”
“你去炕上躺着吧。”沈梦昔抢过小铲子。
鲁秀芝又抢回来,“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女人一辈子有干不完的活儿,现在在娘家,还是多享福吧。”
沈梦昔哭笑不得,这才几岁啊,就想到出嫁上了。
鲁秀芝带上头巾,开始往煤桶里铲煤灰,忙碌中也没空想老儿子了。
元旦后不久,齐有恒结束了半年的培训,回到了嘉阳。
他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有很大变化,学生生活让他充满了活力,行事却更加成熟稳重,更加自信。
回来的第二天,县里就单独找他谈了话。春节后,齐有恒就提为公安局的业务副局长了。
齐有恒还是因为三姐送他的相机,自学了摄影,才在技术科崭露头角,有些破案经验也是齐有德倾囊相授。
这次学习,齐有恒俨然成了局里技术大拿,他也隐隐有种舍我其谁的感觉,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鲁秀芝每天乐得合不拢嘴,她虽然从未奢求丈夫一定要做官,但既然当上了,到底还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起码,邻里邻居,亲朋同事对她都客气了许多。
沈梦昔认为,一是人们变得动辄上纲上线二是人们普遍缺少文化知识,几千年的文化底蕴几乎消失无踪所以,在哈市那段时间,齐有恒才一再叮嘱自己的孩子们,天黑了不要乱跑。
嘉阳县城小,人口少,称得上民风淳朴,真正的恶**件并不多,多为盗窃、抢劫案件。齐有恒从前处置了不少这类案件,凭借刑侦技术,采集比对脚印和指纹,也破获许多大小案件。
就在齐有恒担任副局长月余的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齐家人都进入熟睡状态时,“哗啦!”一声响,一块砖头越过板杖子,破开齐家前屋的塑料布和玻璃,砸在齐家的炕上,正打在睡在炕梢的沈梦昔的大腿上。
隔着棉被,力量也窗子被卸掉许多,倒不是特别疼,但是沈梦昔还是吓了一大跳,“啊”的一声惊起。
“谁!”齐有恒摸出枕头下的手枪,赤脚下地,外面漆黑一片,他扔下一句“别开灯!”穿着线衣线裤,趿拉着鞋子往外追去。
齐有恒一手持枪,一手握着手电,手电筒只扫见百米外几个飞奔的身影,和空旷街道上踏踏的脚步声。
齐保健也闻声出来,要发动摩托去追,被齐保健制止,“前面路口多,你追上去,人早躲了,再说,他们是好几个人。”
“我能打得过!”
“那也别追。”齐有恒不肯让儿子冒险,“回去吧。”
韩家父子也出来了,询问怎么回事。得知是有人砸了玻璃,韩建福愤愤地说:“准是你以前被处置过的几个小流氓!”
齐有恒没有多说,劝着大家赶紧回去睡觉。
父子两人回到前屋,沈梦昔被鲁秀芝搂在怀里顺着头发,“摸摸毛,吓不着!珠珠不怕,没事啊!”
“这是看咱家儿子都不在家了咋地,还敢砸咱家玻璃?”鲁秀芝开始怀念齐保安在家的日子了。
齐有恒被鄙视,十分无奈,“大概是以前被我处理过的,想吓唬吓唬咱们。珠珠害怕了吧?砸哪儿了?疼不疼?爸看看。”
沈梦昔指指大腿,“隔着被子,不疼了。”
“真是出息了,都没哭。”齐有恒歉意地摸摸她的头发。
三月的夜晚寒风刺骨,齐家父子张罗着用塑料布把窗户窟窿补上,沈梦昔从鲁秀芝怀里起身,站在炕上说:“扔砖头的人,要么个子很高,要么就是站在杖子上了,才能让砖头落在炕上。”
齐有恒停下手里的活儿,“珠珠说的有道理啊!”
他穿上外衣去外面查看一番,回来说,真在杖子边残雪上发现几个脚印,路边的沟里也有杂乱的脚印,他准备明天拿照相机回来拍下。
很快,齐家玻璃被人砸了的消息,传扬开来,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是齐有恒工作太较真,得罪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