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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第18章

小说: 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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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别忘了自己为何一生当不得男子。

    司阙用微蜷的指背用力蹭了一下自己本该凸着喉结的前颈。

    忽然就笑了。

    笑得无辜,又人畜无害。

    ·

    翌日,停云端药上楼给司阙。司阙正在给他珍爱的琴换弦。

    许多人都知晓司阙极爱他的琴,擦拭与换弦必是亲力亲为。根本不准旁人碰他的琴。原来在司国宫中时,刚被派去他的宫殿做事的宫人最先被交代的事情,就是千万别碰他的琴。

    “殿下,该喝药了。”停云道。

    “倒了。”司阙说。

    停云愣了一下,端着手里的汤药犹豫了一下,阻拦的话咽回去,转身往外走。

    司阙一边换弦,一边说:“接下来几日的药都停了。”

    停云这下不得不劝:“殿下,您怎么忽然要停药?您的身体会扛不住的。”

    司阙慢条斯理地拿帕子擦拭琴弦,问:“远处什么声音?好像扰了大半日。”

    “是夫人今天请了戏班子。”

    司阙擦拭琴弦的动作顿了顿,才又继续。

    停云还在继续说着:“夫人最近好像很喜欢听戏,昨日也在府里请了戏班子。听说今日换了家戏班子,而且明日又预了另外一家。明明府里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儿,可夫人倒是个知道享福的……”

    司阙没有再听停云的话。

    尤玉玑喜欢听戏?

    不对。

    “我的确心急,望你早日给姐姐回复。”

    ——昨日尤玉玑临走前说的话忽地在司阙耳畔回响。

    司阙将手中的雪帕子往琴案上用力一扔。

    停云诧异地抬眼去看司阙的脸色,见他阴沉着脸。

    停云在司阙身边伺候好些年,就连医术都是跟司阙学来的。她对司阙有几分了解。虽说司阙并非良善人,他虽颇有几分喜怒无常,将旁人的和自己的性命都不当回事,却很少这样脸色阴翳,将浓烈的戾气摆在脸上。

    晋南王府后花园里,尤玉玑坐在圈椅里,饶有趣味地看着戏台子上的戏。不仅翠玉和林莹莹、春杏都在。尤玉玑还邀了陈顺之的妻子林氏过来一起听戏。

    尤玉玑今日听戏又与昨日心情大不同。

    昨日听戏时,尤玉玑根本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心里焦急地挑选着。而今日听戏,倒是真的只是听戏而已。

    林氏几次瞥向尤玉玑,见她始终眉眼含笑,偶尔与人说话时也温温柔柔的模样,显然没有被府里近日来的事情烦扰。

    林氏不由在心里暗暗称奇,她扪心自问,若自己是尤玉玑,肯定是做不到这般悠闲自在。

    两台戏中短暂的歇息时刻,林莹莹凑到尤玉玑身边,笑着说:“姐姐,表姑娘如今只是个良妾入门,断然烦不到姐姐。我还听说表姑娘的母亲被王妃训斥了一顿,不准她再来府里呢!”

    尤玉玑嗯了一声作回应,也不多说其他。

    不管陈安之纳多少女子,只要别来她面前添烦,她全不在意。

    良妾有良妾的章程,后日是陈安之的及冠日。府里说定在陈安之及冠礼的第二日,再将方清怡抬进府中。

    戏台子上的唱词咿咿呀呀直到暮色四合才歇。

    尤玉玑回到昙香映月,舒舒服服地泡了牛乳浴,换了身宽松的浅紫色衣裙。然后懒洋洋地靠在窗下美人榻,用小勺子喂百岁吃羊乳。

    它已经可以吃些小块的碎肉,可明显还更喜欢羊乳。

    抱荷进来禀告司阙过来了。

    尤玉玑的手一抖,勺子上的羊乳洒出来一点。百岁喵嗷一声不大高兴。尤玉玑轻轻舒出一口气,稳了稳心跳,重新舀了羊乳喂百岁。她让人将司阙请进来,又令下人都退下。

    司阙走进温暖如春的寝屋,望向窗下尤玉玑。她斜倚美人榻,衣裳松垮,腰线婀娜,浅紫色的裙尾隐约露出一只雪足。

    司阙的视线从她露出的那只雪足慢慢上移,最后望向尤玉玑璞玉的脸颊。司阙一步步走过去,在尤玉玑面前停下,他慢慢露出一个乖顺的笑容来,低声:“姐姐忘了裹胸。”

    尤玉玑慢慢抬起嫣然的眼将司阙望着。她皓腕不自觉微倾,纤指捏着的银匙倾斜,匙中盛着的羊乳滴咚一声落回碗中,激起一层乳色的涟漪。

 第26章 第026 章

    第二十六章

    司阙瞥了一眼将小脑袋栽进瓷碗里吧唧嘴舔羊乳的百岁; 他弯腰,拿开尤玉玑手里的银匙,细脆的一声轻响将其放进羊乳里。再将这碗羊乳拿到寝屋另一侧的方桌上; 百岁赶忙跑过去; 扒拉着裹紫纱的绣凳跳上桌子; 继续埋头舔吃羊乳。

    尤玉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司阙; 看着他做完做些; 又朝她走过来。

    她仍旧斜倚在美人榻上,没有别的动作。瞧上去慵懒闲适; 又淡然。可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到底是有几分紧张的。

    司阙侧身坐在美人榻的外边。他握住尤玉玑的脚踝; 放在掌中; 轻柔的紫纱裙料慢慢下滑,将整只纤皙的足背彻底露出来。

    尤玉玑下意识地往回缩; 司阙本就未束缚,她轻易将脚收回来; 整只雪足重新藏进层层叠叠的紫色裙摆中。

    司阙望着空了的手掌; 目光上移望向尤玉玑; 慢慢笑起来:“姐姐,你要习惯。”

    ——这才; 哪到哪儿啊。

    望着司阙噙笑的漆眸,尤玉玑轻轻咬了下唇,亦怪起自己的举动; 可刚刚缩回脚的动作完全是本能。

    寝屋里炭火烧得很暖,使尤玉玑即使初冬时节; 穿着轻薄的紫纱裙。宽松的紫纱温柔裹着她。尤玉玑坐起身。她的手随意搭在腿上; 柔软的轻纱袖堆着; 露出一小节皓白的腕子。

    沐浴前; 她饮了一点红梅酒,眼下沁了一抹浅红。她望向司阙:“你……考虑好了?”

    话一出口,尤玉玑又觉得自己多此一问。她分明已经知道了答案。

    司阙探手,轻扯尤玉玑的纱袖,将她露在外面的皓腕遮了。他抬起眼睛对尤玉玑笑。

    “姐姐。”他唤一声,再一声,“姐姐,明日不要再听戏了好不好?”

    尤玉玑旎唇微张,转而抿出一抹温柔的笑来。

    她说:“好,我只听你的琴。”

    恰如春寒料峭时,一捧沁香的温水浇在心头。司阙却垂下了眼睛,说:“姐姐,我不是久寿之人。”

    尤玉玑对司阙这话微微惊讶。

    诚然,她只想要一个孩子,并不想和孩子的父亲有什么瓜葛。可是此时此刻,她望着垂目的司阙,尝试着让自己设身处地去体会他的感受、他的顾虑。

    过了一会儿,尤玉玑才再开口:“等孩子长大了,我会告诉他他有一个很优秀的父亲。”

    司阙忽然就笑了。他重新抬起眼睛,乖静地望着尤玉玑:“姐姐,再等我几日。”

    尤玉玑微怔。

    难道他还要考虑吗?是她为难他了?尤玉玑眉心轻蹙,心里生出几分别样的低落情绪。

    “我需要先停药。”

    尤玉玑双眸微微睁大些,惊讶地望着司阙。

    是了,他身体不好每日都要服用很多药。是他服用的药物会对胎儿有影响,所以需要暂时停药一段时日?

    尤玉玑身子往前挪,离得司阙更近些,紧张地问:“那你停了药,对你的身体可有损?”

    一双细眉拢皱,勾勒着一抹郁色的忧虑。

    “姐姐在担心我。”司阙轻声,语调也缓慢,却用着肯定的语气。

    尤玉玑轻轻颔首,并不隐瞒:“我总不能为一己之私,害了你。”

    司阙没有解释,而是说:“姐姐再等我六日。只要六日就好。”

    尤玉玑蹙着眉,仍旧盯着司阙的眼睛。她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

    见她如此神情,司阙才不得不解释一句:“只是短暂的停药一段时日,没什么关系。”

    尤玉玑缓慢地点了下头,心中还在担忧着司阙的身体。她走了神,不知司阙在靠近。她回神时,司阙已经离得那样近。

    尤玉玑旖唇微抿,眼睁睁看着司阙越来越近。

    司阙凑到尤玉玑耳边,低声:“姐姐,六日后我再来找姐姐。”

    尤玉玑的微红的双颊忽地色泽再深一抹,她垂下眼睛胡乱地点了点头。

    司阙拿起美人榻里侧的棉毯搭在尤玉玑的身上,慢条斯理地扯理着棉毯为她盖好,然后起身离去。

    尤玉玑保持着司阙离开时的姿势,安静地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她看着司阙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又转身大步朝她走来。

    “怎么啦?”尤玉玑柔声询问。

    司阙不言,重新在美人榻外边侧身而坐。

    正当尤玉玑疑惑不解时,司阙再次握住了尤玉玑的脚腕。尤玉玑微怔了一息,这一次,她没动。

    她别开眼,不去看司阙。

    因为不去看,似乎感官变得更清晰。纵使她想转移注意力也不行,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司阙在如何把玩她的脚。他一下又一下的轻抚,无比清晰地传到心头。

    这世间许多人怕痒,尤其是足心碰不得,最易痒。而尤玉玑却是天生不知痒的人。可是这一刻,她足心不知痒,心头却是簌簌落了一地的绒羽。

    时间缓缓地流,两刻钟后,百岁早已将碗里的羊乳舔了个干净。吃饱了就想睡,它跳下绣凳,再次爬上美人榻去尤玉玑怀里寻舒服的睡觉窝。它站在尤玉玑身前,前面两只小爪子抓着尤玉玑的衣襟往上爬。尤玉玑松散的交领衣襟一下子被它抓开,露出大片深紫色的心衣来。尤玉玑手忙脚乱地将万岁推开,又匆忙地整理着散开的衣领。

    忽地,脚踝上传来一道异样的柔软。

    尤玉玑惊住,愕然抬眸望向司阙。

    司阙俯身,去吻尤玉玑左脚脚踝上那颗小小的红痣。

    ——这粒妖气横生的蛊,他吃了。

    尤玉玑心头怦怦跳着。

    平生不知何为痒的人,一朝解其滋味。她别开脸,半藏了红透了的脸。

    司阙抬起眼睛安静地望着尤玉玑。

    不是她的一己私欲,早已是他的万丈欲海。

    可是现在不行。

    司阙又慢慢将双眸垂下,长长的眼睫将所有情绪遮起。

    她要一个孩子,现在他不能给她孩子,所以她现在不会要他。

    ·

    翌日,流风端着药上楼,被停云拦了下来。

    流风睁大了眼睛,惊讶地说:“可是殿下的药一日也不能停呀!”

    停云叹息,又摇头。

    殿下的主意,谁都不能阻拦。

    这一日,尤玉玑一整日都没有见到司阙。此时的司阙大抵也是不希望她看见他的苍白。

    这一日的戏班子是昨日预下的。尤玉玑既答应了司阙,便没有出席,只让府里的人去听戏。

    而且尤玉玑今日还有些事情要忙,她要过问明日陈安之的冠礼宴。冠礼在宗庙举行,女眷并不需要出席。只是礼后会在府中举办礼宴,尤玉玑身为主母不得不过问。

    男子二十及冠,及冠后可成家。很多朝代都会将冠礼提前至十二、十五。如今陈国虽男子冠礼仍在二十,却将及冠后才可成家的规矩丢了。

    府中管事早已将事情安排妥当,尤玉玑按照规矩听了一遍禀,便回到昙香映月歇着去了。

    午时的阳光正暖,尤玉玑在窗下小憩,温暖的光洒在她的脸上,百岁窝在她的身边。

    尤玉玑睁开眼睛,想起一件事情。

    ——司阙从小着女装扮女郎,今生不会有大宾为他举办及冠礼,然后为他定下小字。

    尤玉玑将百岁抱在怀里,纤细的指轻轻抚着百岁身上柔软的毛发,再一次疑惑司阙自小扮女装的缘由。

    许久之后,尤玉玑轻叹了一声。

    “夫人,您怎么还叹息了呢?”抱荷从外面进来,怀里抱着一大瓶刚摘下来的红梅,摆在窗台上。一时间,窗下美人榻上的尤玉玑鼻息间被梅香萦绕。

    “抱荷,你去问一问阙公主的生辰。”

    抱荷应了一声,快步出去了。

    尤玉玑望着窗台上的红梅,不自觉想起昨天晚上司阙来后的事情。

    今日,她已想起许多次,每次都被她驱离。

    这一回,她不再逼迫自己不准想,反而是将昨晚的每一个细节回忆了一遍。

    ·

    昨日刚归家的陈凌烟来了方家,去见方清怡。

    “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地步了呢!”陈凌烟拧着眉,一脸的不高兴。她只要一想到端庄贤淑的表姐居然要做一个低贱的妾室,就觉得很不舒服。

    方清怡也不想。

    可是事已至此,既然当不了平妻,只好想别的方法。除了继室、平妻之外,还有一条出路——扶正。

    除了这件事,方清怡心里还有一件烦心事。她拉住陈凌烟的手,试探着开口:“凌烟,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嗯嗯,表姐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呀。我还能瞒你不成!”

    方清怡斟酌了言语:“两年前,表哥曾去了司国一趟。”

    “是啊。”陈凌烟歪着头,不知道表姐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方清怡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继续试探着说:“表哥应该是那个时候喜欢上了司国的阙公主了吧。”

    “是啊。”陈凌烟点头,一脸坦然。

    方清怡心头一沉,她没有想到陈凌烟这样干脆地回答她。她沉默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去问。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问什么。

    陈凌烟却双手托腮笑着继续说下去:“哥哥那个时候醉了酒之后还跟我胡说八道,说他这辈子若能娶了阙公主,立刻死了也值得。”

    陈凌烟捂嘴笑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不过那个时候呀,哥哥从司国回来后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阙公主。他很遗憾地说只盼着此生幸运,将来娶的妻子能有阙公主一星半点的清雅,也算幸事。”

    陈凌烟皱了皱眉,不高兴地嘀咕:“哥哥还是希望落空啦。那个尤玉玑完全就是相反的样子。”

    陈凌烟叹息,很惋惜表姐没能成为嫂嫂。她无奈地说:“表姐,我一直以为你能嫁给哥哥的。我很喜欢你,很希望你能做我的嫂子。哥哥也喜欢你这样的女子,本是两全其美,谁想到皇帝爷爷……”

    陈凌烟絮絮说了很多,可是方清怡都没有再听进去了。她努力微笑着保持着体面,心里却针扎一样地刺痛。

    她原以为自己和表哥两情相悦。

    她原以为表哥在勾栏之地寻了两个像自己的女子解渴。

    原来,翠玉和林莹莹不是像她,而是像了云霄阁的那位。甚至连她自己都是因为有那么一星半点那位的清雅……

    原来,她和翠玉、林莹莹是一样的存在。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她只是个替代,只有她一个人天真地以为自己和表哥两情相悦。

    傍晚,方清怡去了一趟赵家,去找赵家的新妇,贾文茵。

    ——贾文茵的哥哥曾疆场口出狂言用一城换尤玉玑,被尤玉玑的父亲砍了头颅。

 第27章 第027 章

    第二十七章

    陈安之的冠礼在宗庙顺利进行完。

    晋南王陈征听着旁人的赞颂之词; 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并不怎么畅快。他与王妃刚成婚的时候,跟着陛下南征北伐; 看着陈国疆土越来越大; 是少年意气风发更是踌躇满志。遇到敌国将帅顽抗,他铁血手腕从不心慈手软。

    一将功成白骨枯; 他从不认为自己做错。

    直到那一次,皇令逼得紧迫,围困的孤城誓死不降。他大手一挥; 下了屠城的军令; 城墙轰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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