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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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自己的右手,又是一声惊恐的尖叫。原本只是指尖泛黑腐烂,可是腐烂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进行,几乎手指全部变黑了。
人群里,忽然有人惊呼:“这是什么剧毒之物!”
亲眼见了这剧毒如何蔓延,本是看热闹的人群不由向后退了两步。就连周文莲和刘雅萍也松开扶着伊玉环的手,畏惧地向后退了退。
尤玉玑飞快地望向司阙的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完好无损。她仍不放心,急急询问:“你可觉得哪里不适?”
司阙摇头,将自己的一双手摊开给尤玉玑看。他无辜地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胡说。”
尤玉玑这才松了口气,她转眸望向疼到战栗的伊玉环,温声:“你说是他递了你帕子之后你的手变成这样,可他的手并没有事。而且帕子本也是你的。如此,你的言辞实在不能令人信服。”
明明就是这样的啊!
——伊玉环在心里怒吼。
可是疼痛让她一个音都发不出来。冷汗从她额头沁出,她感觉不仅是身体,就连五脏六腑都在疯狂战栗。
翠玉摸着腕上的新镯子,大声说:“该不会是想害我们夫人,结果一个不小心让毒从帕子里抖出来害了自己吧!”
“你不要胡说!”周文莲站在伊玉环身后三步之外帮着说话。
“切。”翠玉翻白眼,“你们有没有针对我们夫人,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谁看不出来是谁眼瞎!”
尤玉玑望着伊玉环的手,再度温声开口:“伊姑娘,你还是先找个大夫吧。”
林莹莹笑嘻嘻,用夸张的语气拉长了音夸赞:“姐姐真善良真大度!”
“我们走吧。”尤玉玑率先转身。
帷帽白纱下,司阙冷眼瞥着周文莲和刘雅萍,将她们两个人的脸记住。
伊玉环比谁都清楚她的帕子根本没有毒,只是经了司阙的手。她不能放过司阙这个凶手!
“你站住!”伊玉环去抓司阙。
司阙朝一侧避开,本就因疼痛站不稳的伊玉环一个趔趄,朝一侧的案桌歪去。她的丫鬟刚刚跑出去请大夫了,也没人扶她。她的伤手碰到桌面,漆黑的腐烂的手指居然就那样断了,断了的黑指落在黄梨木案面上,将案面都烧腐了一块。
司阙回眸,慢悠悠地好心劝:“都烂到手背了,再不剁手小心整个人都这样烂掉。”
言罢,心善的司阙转身朝尤玉玑走去。
隔壁就有一家医馆,伊玉环的丫鬟很快将大夫拽过来。
“让开!让开!都快让开!”
被伊玉环的丫鬟拽来的大夫上了年纪,被她拽的走路脚不着地。他远远看见伊玉环的手,赶忙说:“剁手!快剁手!迟了就来不及了!”
人群里立刻响起一道拔剑声,紧接着是伊玉环尖利的一声尖叫。伊玉环直接昏了过去。再后来,人群一片嘈杂。
“这是什么毒?我平生从未见过这样诡异的毒。”
“的确从未听说过。”
“这样的毒……该不会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吧?”
尤玉玑给翠玉、林莹莹和春杏挑好了玉饰,却一直没给司阙挑好。她进了隔壁一家玉铺继续挑选。然而外面一片嘈杂,让人挑选的心情都没有了。
罢了,下次再挑吧。
“时辰也不早了,也该吃些东西了。听说隔壁百福巷的珍馐楼不错,我们过去用了晚膳再回府。”尤玉玑道。
二楼的雅间里,陈琪站在窗口,望着尤玉玑走进一间玉铺,又很快出来,带着人走出清雅居。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尤玉玑,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虽然伊玉环几个人对尤玉玑的嘲讽,虽尤玉玑自己根本不在意,可陈琪听了之后,心里特别难受。
他再一次去想,倘若当初赐婚时,若他能站出来说一句心悦求娶,是不是就能免去她今日的一切难堪?
不由的,他想起那日方清怡对他说的话。
陈琪慢慢皱了眉。
侍卫将下面的事情禀告给陈帝,陈帝沉吟了片刻,道:“这毒有些意思。去细查一番,若真是从毒楼传出来的,正好顺藤摸瓜将毒楼的底细探清。”
“回宫。”陈帝起身。
平淮王跟着往外走,眼角余光见陈琪仍站在窗口发怔,轻咳了一声,陈琪回过神,赶忙跟上去。
·
尤玉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几个人到了珍馐楼之后,会遇到陈安之。她倒是没有看见陈安之,倒是看见了陈安之身边的小厮望江。
既来之则安之。
尤玉玑略一琢磨,陈安之定然在楼上。是以,她带着人也不去楼上的雅间,只在楼下一层入了座。
望江也看见了尤玉玑一行人,他走过来规矩地见了礼。尤玉玑让他自忙,他机灵地躬身颔首,转眼往楼上去,禀告陈安之尤玉玑和几位姨娘也来了这里。
陈安之今日不是自己过来的,而是和三个最近常来往的公子哥儿。
“孙兄,你当真从赵国弄来一匹漠平的良驹?”这已经是陈安之第三遍询问孙广良了。
良驹属赵国最佳,而赵国漠平一片产出的马匹更是良驹中的神骏。
而陈安之向来深嗜良驹。
“当然。已经令小厮回府里牵来,世子莫要着急啊。”孙广亮笑着说。
一公子担忧地说:“听说赵国漠平的良驹性子很烈,不易被驯服。孙兄可将这马驯服了?”
另外一公子也道:“这里是闹市,若是性子太烈的马,还是当注意些。”
孙广亮还没说话,陈安之急道:“无妨的,不是有人看着?不会有事。”
是他迫不及待的想见一见从赵国漠平寻来的良驹,孙广亮才令小厮回去牵马,他可不想孙广亮打消主意。
望江这个时候上来禀话:“世子,夫人和几位姨娘正巧也来了珍馐楼,正在楼下用膳。”
陈安之不喜欢女子抛头露面。他皱了皱眉,问:“几位姨娘也都来了?”
“除了方姨娘,其他几位都在。”
听说司阙也来了,陈安之不由有些意外。他想起几次看见司阙和尤玉玑在一起,也听说她们两个人交好。他有些怕尤玉玑将司阙带坏了。
他转而又想到只表妹一人没一同出来,不由责怪起尤玉玑的不大度不周到。
一阵马嘶声,将陈安之从思绪里拉回来。
几个人赶忙起身下楼去看那匹从赵国弄来的良驹。
孙广亮的小厮用力牵着马缰,显然有些吃力地控制着马。
陈安之远远看着门外的良驹,眼睛亮起来,脚步也不由加快。
孙广亮目光一扫,望见了门口角落里尤玉玑一桌。他凝神多看了尤玉玑一会儿,他向来爱美人,可也知道这位是世子妃邪念动不得。他目光移向一旁的翠玉。
——上回他去陈安之府中见过翠玉,还吟了夸赞的词。
陈安之站在马身侧,爱不释手地抚着枣红良驹的鬃毛。他望向走过来的孙广亮,道:“不知孙兄可愿割爱?价钱好说。”
孙广亮想了一会儿,笑着说:“固有才子用婢妾换良驹,世子爷可否效仿之?”
听见婢妾二字,望江愣了一下,立刻回头望向安静坐在角落里的春杏。
陈安之亦愣住。
孙广亮回头望了一眼,道:“着杏衫那位,颇得眼缘。”
原来是翠玉?望江收回视线。
另外两位公子在一旁笑着帮言——
“孙兄这是割爱了。”
“也就世子爷才能有这面子。我等可不行。”
身为妾室,连一匹马都不如。以妾换马,还要被说成占了大便宜的买卖。
陈安之皱着眉,没说话。
变故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牵着马缰的小厮一个走神,良驹高抬前腿踹过去,小厮倒地,马缰也脱了手。这匹高大的马没了束缚,撒欢似地在闹市里奔跑起来。
人来人往的热闹街市惊呼连连,人群赶忙慌逃躲避,有人跌倒了赶忙爬起来,也有人还没等爬起来,被后面的人踩去。路边摊贩顾不得货摊,向后躲避,眼睁睁看着摊子上的货被这匹好似发了疯的马踩踏,心痛难忍。
一个梳着卝发的小姑娘手里举着根糖葫芦,站在早已人群散尽的街道正中,好奇地望着奔过来的大马。
“马、大马!”她奶声奶气,显然不知危险已近。
围观的人群担忧地惊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匹枣红高马朝着小姑娘踩去。
一道紫色的身影从人群里奔出来,踏着被马踩翻的木车,轻盈地一跃而起跨坐在马背上。
马蹄子马上要踩在小姑娘的身上,却被拽得高高僵抬,马背竖起,拉成一道直线。
它嘶吼着疯狂欲甩马背上的人,尤玉玑拉紧马缰不使自己坠马。
云鬓松散。
第38章 第038 章
第三十八章
躁动的漠平神骏许久后终于慢慢顺服。尤玉玑轻轻舒了口气; 这才敢逐渐松了松绕在手背上的马缰,让它被勒得抬高的马蹄慢慢放下来。
骏马鼻子里发出不耐烦地躁音,前蹄也不安分地踢着地面。
尤玉玑瞥向自己的手背。这马的力气不小,她刚刚不得不将马缰在手上绕了一圈再抓紧; 皙白的手背被勒红; 娇嫩的手心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芽芽!芽芽你怎么从家里跑出来了!”小姑娘的家人终于姗姗来迟; 把女儿抱起来; 手掌轻拍着女儿的脊背。他转过身朝尤玉玑连连道谢。
“姐姐,给姐姐吃!”小姑娘在父亲的怀里使劲儿探身; 将手里握着的糖葫芦朝尤玉玑递过来。糖葫芦被她的小手攥了许久; 黏黏糊糊的糖浆淌在她的小手上。
尤玉玑对小姑娘温柔地笑了笑; 拿出一方柔软的纱帕将被糖渍浸湿的竹签裹住,重新递给她。
随着她俯身的动作,松散的云鬓彻底落下来,鸦发尽垂。她微微讶然; 不由回眸望向落在肩上的鸦发。
她本是随意的动作,却不知她这一回眸; 在旁人眼中是怎样的艳色无边百媚生。
尤玉玑对别人的目光无所觉; 亦不甚在意。她调转马头,朝珍馐楼去。
她刚刚亲眼见到陈安之拍着这匹马的鬃毛爱不释手,猜测这是陈安之刚得的马。
她停在珍馐楼门口,居高临下地蹙眉望向陈安之; 沉默了一息才无奈开口:“这里是闹市,世子再如何爱马,也不该将未驯服的马带到这里。”
尤玉玑以为陈安之许是要发脾气; 却不想他虽然脸色难看; 却一句话没说。尤玉玑将马背上跳下来; 孙广亮的小厮赶忙忍着惧意过来牵马。
“姐姐,你有没有事呀?”林莹莹小跑过来。
翠玉也说:“姐姐真厉害,没想到有这本事!”
尤玉玑眉眼间挂着浅笑没说什么,她没立刻往前走,而是奇怪地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腿,才神色如常往前走去。
司阙一直坐在角落没出去看热闹,从开着的十二扇吉祥云纹红木门望向尤玉玑。他望一眼尤玉玑的裙子,端起面前的酒盏,将一盏女儿红一饮而尽。
不同于旁人担忧尤玉玑能不能将发癫的马降服,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尤玉玑做得到。他又不是没见过她以前是如何训马,比这匹枣红马性子再野的马也温顺于她。甚至她以前最常骑的那匹黑马,就性子野得很,除了她,别人谁也不能坐在背上。
“呀,姐姐你的手受伤啦!”林莹莹惊呼了一声。
司阙抬抬眼,望过去。
“被马缰勒到了,没什么。”尤玉玑笑笑,眉眼间笑意不减,没太当回事。不过见她的手伤了,一行人身上也没带伤药,即使晚膳还没用完,也不再待,立刻打道回府。
围观人群的目光仍凝在尤玉玑的身上,直到尤玉玑一行人登上离去的马车后,人群仍旧议论不止。有人赞扬她的马术,更有人称赞她的容貌,不多时,人们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陈安之脸色难看地听着旁人如何议论尤玉玑。
同行的几位公子哥儿也在向他赞扬尤玉玑的马术和美貌,可陈安之心里没有半分喜悦。
作为热闹良驹的人,对于马术卓绝的人向来崇拜。
作为一个男人,他不得不承认尤玉玑在马背上云鬓倾洒的模样,让他心动更意动,甚至生出占有的意思。
可是这个人是他的夫人。
他的夫人应当端庄得体,不是这般抛头露面让别的男子意淫才是!
错综复杂的情绪在他心里盘旋,五味杂陈。
被这匹马弄乱的热闹街市重新恢复寻常,只是人们仍旧在谈论着。没有人会知道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里,当今陛下也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陈帝感慨:“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草原上的女子不仅能歌善舞,骑驭之技甚至也优于中原男儿。”
平淮王仔细揣摩父皇的意思,一直拿不准,便附和:“父皇说得对,的确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咱们陈地人亦有擅长之事,是草原人不能比拟的。”
陈帝皱眉,不悦道:“陈地这样的称呼以后勿要再用,更不能自傲。能取长补短更好地融合,才能成为繁荣的大国。”
“是!”平淮王赶忙说。
陈帝叹了口气。他一方面因为自己年纪越来越大,而仍有三国未收并而寝食难安。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成了那只能开国不能守疆的帝王。
几个儿子中,立嫡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他不仅是个父亲,更是个帝王,不免想的更多些,盼着子承父业,将这大帝国之志发扬光大。他对太子是有些不满意的,因为几个儿子中属太子性子最软,身体也不太好。
原本他很看好曾经随他征战沙场的晋南王,可偏偏晋南王如今成了最无心政事的一个。
陈帝望向珍馐楼门口的陈安之,不悦地皱眉。晋南王不仅性子大变,儿子养的也不好。他沉了脸,吩咐:“德顺,让晋南王进宫一趟。”
陈琪一直安静坐在那里,目光落在车窗外。
他又一次见到了尤玉玑骑马时的样子,初见的情景不仅再现,又被重重描了一笔。那些埋在心底的痴迷向往从未离去,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
此时此刻,这几日拿不定主意的他忽然就下了决心。
·
暮色四合时,尤玉玑一行人的马车回到了晋南王府。
林莹莹嘴甜地连说要请个大夫给尤玉玑看手上的伤,被尤玉玑推拒了。
“只是些皮外伤,回去擦些药就好了。”尤玉玑柔声。
几个妾室也不跟去昙香映月打扰,各回了各的住处。
抱荷小跑着去柜子里翻了外伤药,然后疾步朝尤玉玑小跑着过来。她刚走到尤玉玑身边,手中的伤药被司阙拿走。
“去端温水。”司阙道。
抱荷点点头,赶忙往外跑。
尤玉玑含笑望向司阙,道:“今日在外面闲逛那么久,你也先回去休……”
尤玉玑话还没说完,因为被司阙打横抱起,怔在那里,后半句话忘了说。她愣愣望着司阙,下意识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姐姐不要再走路了,会磨到腿上的伤。”司阙抱着尤玉玑走进里间,轻轻将她放在美人榻上。他没立刻直起身,双手撑在尤玉玑腰侧,低声道:“我好心疼的。”
尤玉玑意外地望着他,惊讶他居然知晓她腿上有伤。
她穿着柔软的裙子,而不是骑装,用力去控制那匹野马时,将她腿侧磨破了。
司阙垂眸,将尤玉玑腿上的裙子向上推掀,果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