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房少女重生记-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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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乔然指了指大门的方向问她:“要进去吗?”
姚悉微直起身,摇摇头说:“不用了,到这里来过就可以了。”
可能不解她都走到门口却不进去的行为,李乔然挑了一下眉毛。
“我到了这里,看过了这个位置就可以了。”姚悉微眼神从门口的方向收回,“我的成绩到不了这个高处。”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歪过头对李乔然笑笑:“但是你可以。”
可能她这个流露出的眼神过于安详,反倒让李乔然有点紧张。
刚打算说话,又看到姚悉微笑容逐渐放大。
转头从北大门口转向了另一侧,城市的一天正在苏醒。
“我想来北京,我来北京找你。”
李乔然眼神明显亮了一下。
姚悉微重生后迷茫了很久的方向终于确定下来,她说:“我到过这里,见过高处的风景,所以才在这一刻更加确定了自己想要去的位置。”
周围人声逐渐鼎沸,姚悉微这番没头没脑的宣言淹没在人海中,只有身边人听得见。
身边人从刚刚起就弯着眼睛,一脸温柔看着她,然后伸手罩了下她的脑袋。
姚悉微突然很想哭,没什么由头,就是鼻子跟滴进了柠檬水一样发酸。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觉得自己在这一刻无比柔软。
撇着嘴再往前靠了一点,身旁两个人终于看不下去,一齐靠过来,咳嗽咳得震天响。
“够了啊!”董苗苗提醒她,“这儿还有活人呢!”
姚悉微瞬间转过身,刚刚面对李乔然冒出来柔软情绪收敛起来。
忽然扑上前,勾住董苗苗和张辛夏的脖子,说得很大声:“半年后,北京见怎么样?”
董苗苗被她压得一晃,稳定身形后,摇头晃脑开口:“拉倒吧,你这是为了男人……啊!”
背后被姚悉微掐了一把,脸色抽搐话锋一转,大大方方承认:“好吧,我也是,到时候我来找你。”
虽然都不知道会考中哪所学校,在看到了想要仰望的高度后,已经抱有天真的美好。
两个人又一同转头看向张辛夏。
她偏过头说:“你们下决心也太慢了,我还以为你们都没目标呢。”
三个女生话说到一半,董苗苗眼神随意扫过去,突然很夸张得指向在旁边全程注视着的李乔然。
“哦?他会笑哎?”很夸张的语调。
姚悉微:……
他笑过很多次了好吗!
姚悉微想这话的时候理直气壮。
李乔然听完董苗苗的话,立刻就把笑意收了回去。
准备离开的时候,张辛夏又偏头看了一眼,相比于董苗苗满身斗志美好幻想,她笑得有点勉强。
姚悉微注意到,过来捏捏她的掌心。
在车水马龙中朝她眯眼笑了一下。
她们都知道,半年后的归宿到底在哪里由成绩而定,而北京也不是只有一所高校。
成绩会被分割成三个阶级,散落在这个广阔城市的各个角落,跟街上的所有人一样,成为匆匆穿梭的一部分。
姚悉微可能比她们更知道一点,大学毕业后还会随着职业规划更加天南海北。
但是现实带来的可能性永远留有残酷的余地,她永远抱有美好的幻想。
沿着街边慢慢逛回去,这个时间点挑得并不好,马路上的车流堵得缓慢不动,公交车上挤得根本上不去。
“他们这儿上班高峰期怎么那么可怕?”董苗苗问。
那是因为学生每天到学校的时间和早高峰最激烈的时候完美错开。
姚悉微现在想起来作为社畜那段期间的早高峰还心有余悸。
天气还早,他们还没想好去哪儿,但是去哪儿好像都没路。
就差蹲在路边休息一会儿,姚悉微琢磨着会不会把他们当成摆摊的。
身后响起一阵车铃声,让脑子里想法乱七八糟的姚悉微突然弹了起来。
“上车不?”是一个蹬三轮车的师傅。
眼神狡黠看了眼旁边车流,和怎么都打不到的出租车。
拍拍三轮车的车座,说:“你们去哪儿?要载不?”
往后看了一眼,那三轮车后面有跟轿子那样摆设,坐进去太阳晒不着雨淋不着的,但是风应该很大。
大叔一笑起来能看到他上排有颗两闪闪的大金牙,姚悉微甚至感觉她被这颗金牙晃了一下。
大叔还在热情招客,姚悉微看了眼三轮车后略显寒酸的座位。她倒是无所谓,往旁边看了眼那位少爷。
少爷看起来毫不在意,已经往三轮车的方向走过去了。
三轮车师傅早就料到这结局,把他的金牙晃得特别显眼。
董苗苗和张辛夏坐在了另一辆三轮车上,这车厢座位看起来小,坐上去后发现意外没有那么挤。
师傅还很得意往后摆手,说:“我就说比你们坐小轿车还舒服嘞。”
风从两边吹进来,姚悉微紧了紧外套。看着师傅的背影,和身旁同样收紧外套的李乔然对视一眼,想了想没有反驳他。
师傅一踏脚,发出沉重的马达突突声。
姚悉微没忍住问道:“您这不是脚踏的啊?”
前排的师傅没回头,他嗓门大,声音中气十足,一嗓子出来十里八乡一条街都能听到,倒是没被风吹散。
“你这丫头,想累死我啊!”师傅的声音响亮。
姚悉微不说话了,她怂,她怕三轮车师傅生气当场把她甩下车。
第二百五十八章 拔刺
车后座变得沉默无语,师傅倒是不在意,他嘿嘿笑了两声,话特别多。
瞪着突突的小三轮,热情问道:“看你们就是学生样子,来北京旅游的吧?”
姚悉微不知道他们到底看起来是啥样,怎么人人都一眼看出他们是来旅游的。
叛逆的精神使得她说了一句:“我们是来考察的。”
这个词用得极为严肃,坐在她旁边的李乔然僵硬着把脑袋转过来。
姚悉微缩了缩身子,发现他最近憋不住笑的时候挺多的。
半敞开的车棚,深冬的阳光从前面溜进来,照在他脸上,透亮得发光。
姚悉微趁着挤在车厢里,悄悄往旁边靠了一点,在外套下悄悄牵手。
她指尖的温度很凉,钻进李乔然温热的掌心里。
哼哧哼哧缓慢前进的三轮车旁响起一阵汽车轰鸣声,前排正悠哉悠哉开三轮车的师傅突然偏过头。
“你看,这车一看就是改装过的。”
师傅热情,也不管自己说的话后排的人有没有回接。
看到啥都要絮絮叨叨说两句,偏过头只停了一瞬间,又开始一个人开始讲北京的路况。
过了个街口,看到前面不远处就是张辛夏和董苗苗坐的那辆三轮车。
三轮车师傅又转过头问道:“哎,丫头,你们几岁啊?高考了吗?成绩咋样?在哪儿上大学啊?”
一连三个问题,乍一听以为是问的三个人。
劣质的三轮车马达开得突突响,姚悉微也跟着大嗓门三轮车师傅大声回道:“我们马上就高考了!”
不知是路旁嘈杂声太响,还是师傅有点耳背。
说了好几声他都没听到,扯着嗓子问:“什么?”
旁边有辆汽车不知道在抽什么风,一直鸣笛。风好像逐渐大起来,呼呼作响掩盖了声音。
姚悉微干脆忽略了前面的话,也跟着大嗓门的吼了起来:“师傅,我想来北京上大学!”
那辆鸣笛的汽车终于停了下来,一瞬间感觉世界都安静了。
正在嘟嘟开三轮车的师傅一听就乐了,点头说:“北京大学好啊,小姑娘你成绩这么好啊!厉害啊!考北京大学的好面子!想不到我今天蹬了个这么厉害的学生!”
一连串夸赞的话,配合标志性大嗓门,姚悉微突然被带了个这么顶的高帽,吓得脸色当场就抽搐了。
倒是感到手指被越拢越紧,全程没说话的李乔然眼神看向外面,没能藏住弯起的眼角。
“哎,丫头!”三轮车师傅还在问,“要想考北京大学,你们学校也很厉害吧。这次期末成绩年级第几啊?”
这话整得姚悉微有点不敢接,就她那成绩,虽然正在龟速上涨,但是在三轮车师傅垫了这么个高帽的前提下,抖落抖落出来还有点丢人。
正打算糊弄过去,李乔然在一旁终于发了声:“年级第二。”
然后朝姚悉微眨眨眼,反正那三轮车师傅也没问是谁的成绩。
姚悉微偷着乐,听过共享衣橱的,还第一次听说共享成绩了。
三轮车师傅一听就来了兴趣:“第二啊,第二好啊,这么好的成绩一定能考上。还有半年呢,加加油努力冲第一。”
师傅这带着口音的语调,很难让人听出他是真的在用心鼓励还是随口敷衍。
“是啊,”李乔然接上师傅的话,“这次考试失误了一下,下次一定把这个第一拿回来!”
听完这句话,姚悉微转过头看他神情。
欣慰于这个心中埋得小小的刺,李乔然终于能自己把他拔了出来。
等三轮车突突回到了酒店,姚悉微蹦蹦跳跳从车上下来,看到另一辆车上董苗苗和张辛夏下车的时候扶着腰,看起来腰酸背痛。
师傅边收钱边撇了一眼,突然小声对姚悉微说:“我开得比他好,不颠。”
姚悉微注意力总是被他露出的金牙吸引,伸出大拇指点了个赞。
然后突然一嗓门喊得特别响:“加油啊丫头!你成绩这么好!肯定能考上北大。”
正在旁边揉腰的董苗苗吓得一哆嗦,满脸疑惑转过来看姚悉微,脑袋上满脸问号。
姚悉微尴尬笑笑,明白了,人不能随便撒谎,也不能随意装逼。
揉了揉被冷风吹得快要僵掉的脸,这小三轮车四面透风。从下坡起就是逆风的方向,吹得人在车厢里凌乱。
姚悉微站在原地跺跺脚,抬头看了眼卷盖而来的乌云,从刚才起就在一点一点蚕食着阳光。
深冬的天气就是这样,北方干燥的气候让姚悉微感到浑身又干又痒。
因为早上起得太早的缘故,到了这个点开始犯困,在酒店迷迷糊糊睡过去,再醒来发现天色暗沉。
“到晚上了?”张辛夏在半梦半醒间问道。
……倒也没有这么暗。
室内很暖,姚悉微习惯性裹了裹衣服,看向张辛夏说道:“下雪了。”
果然看到对方唰一下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念念叨叨走到窗边。
发出很没见过世面的一声“哇偶!”
正常流程,姚悉微第一次看到北方的雪也是这个样子。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天气预报没有报道今天有雪,这场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像是意外落到人间。
就像现在他们几个意外闯进来的人,正在跟小狗一样趴在窗户上,看起来虔诚又好笑。
手机在手上震动一下,李乔然的短信进来了。
“我在你们房间门口。”
?
姚悉微慢悠悠往门外走,没来得及把头顶的问号压下去,又跟进一条:“我没穿羽绒服。”
他在做什么?
姚悉微快步打开门,看到李乔然只穿了件毛衣立在门口。
酒店走廊里的空调从昨晚就开始坏了,往那儿一站就冷得很。
姚悉微把人拉进来的时候感觉他手都是凉的。
“你怎么不回房间?”她提问
“房卡没带。”李乔然回答得很坦荡。
“……”
姚悉微整理了一下,合着他弯弯绕绕说了一大堆,是房卡掉在房间了。
李乔然走到窗边,喃喃说了句:“下雪了。”
身旁董苗苗和张辛夏,两个人也跟着他重复道:“下雪了!”
是南方没见过的雪景。
第二百五十九章 生场病就好了
印象中去年的冬季,还没放寒假前,下川市也下过一场小雪。
微微小雪,落在地上都积不起来,很快就被踩得湿滑。
那时候全校学生都像一群嗷嗷待哺的狼崽,就等各班班主任放闸门,然后飞奔下了操场。
南方的雪景僧多粥少,打雪仗都不带劲。也难怪董苗苗和张辛夏第一次见到北方雪景时,惊讶得仿佛能撒泼二里地的萨摩耶。
姚悉微站在窗户前。
她们起得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北京上空已经铺上了一层白茫茫。
奔下去之前姚悉微被李乔然长手一捞抓了回来,非要给她里里外外戴上手套和围巾。
低头看了看手上那副一看就不防水的毛绒手套,姚悉微抬头问:“你以前是不是也没玩过雪仗?”
正在仔仔细细帮她整理围巾的手一愣,姚悉微感到眼前一黑,脑袋上的帽子被拉了下来。
他们俩这么一磨蹭,另外两个人已经跑了下去。
姚悉微裹得严严实实,毫无打雪仗的灵活性,从地上散散抓了一把,随意朝着李乔然的方向往前一扔。
雪是松的,软趴趴在空中扬起,落在他的黑色大衣上还剩那么一点白色的痕迹。
李乔然甩甩衣服上的残雪,走上来几步也抓起一把雪朝姚悉微扔过去。
只是他这个准头一点都不准,全往旁边的方向扔。
任由玩心大起的姚悉微又捧了一把雪往他那里洒。
来来往往间董苗苗在旁边哈出一口热气,搓搓手眯起眼睛。
跟旁边的人小声说:“我觉得他俩应该离开这个地球。”
“你有时候也这样。”张辛夏作为旁观受害人,毫不留情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董苗苗:……
也没有这么夸张……她原本想辩驳。
鹅毛般的雪,还在空中蒙蒙往下飘,雪落在脸上冰冰凉凉。
注意到身旁人的穿着,忍不住惊讶提醒道:“你不冷吗?”
北方冬季下雪的天,她下来的时候没穿外套,就一件红色毛衣在白雪中特别显眼。
不知为何,董苗苗总想起了恐怖片的开头,尽管现在天还没黑。
对方没回答,灌了她一手雪球。
“我年轻力壮身体棒。”张辛夏在前面跑得飞快。
八百米危险人士董苗苗在后面捧了一把雪想报仇,追都追不上。
不过董苗苗的担心成真了,张辛夏这个作法终于把自己给作生病。
姚悉微看着躺在床上脸色红彤彤的人,用上了“终于”这个词汇。
闹腾了好几天的人躺在酒店床上半死不活,姚悉微给她倒了杯水。
“多喝温水。”姚悉微用了万年不变的老套路。
转身看到那件她死活不肯穿的羽绒服,姚悉微突击提问:“郝棋推荐这个牌子,看起来确实挺保暖的,不愧是在北方生活了两年多的人。”
正在喝水的张辛夏差点把水洒床上,骂了一声:“我差点把药卡在喉咙里!”
姚悉微做出个“我就是故意”的天不怕地不怕表情,凑过来给她递了张纸。
“你作了三天了,”姚悉微伸出三根手指,“说吧怎么回事。”
张辛夏慢慢用指尖旋转手里的玻璃杯,沉默不开口。
她不用说姚悉微也知道,她悄悄去郝棋的生活号微博看过一眼。一捧玫瑰花两双牵着的手,照片的背景地点她很熟悉,就在澎阳高中附近那条街。
再看了眼时间,就是这几天,她们在北京的时候。
张辛夏删了朋友圈,去qq空间会留下记录,就悄悄去看了一眼郝棋的微博,这里可以不留下任何痕迹。
郝棋不怎么用这个社交软件,心血来潮发了张图片,一点进去就能看到。
张辛夏不死心,开始自虐点进去好几次,始终都是这个图片没再更新过,甚至都没有新鲜的内容来把这条刷下去。
这件适合北方天气的羽绒服张辛夏买了以后第一次穿,她拼命学习了一个月,给自己定了个想来北京的目标。
没想到这里没有想象中的漫天飞雪,也没有冷得让人刺骨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