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房少女重生记-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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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换我也这么做。”姚悉微递了包纸巾过去。
很默契得没有开灯,因为她知道心里委屈难过的时候,躲在黑夜里偷偷哭反而有安全感。
“是吧……”董苗苗边哭边说,一张口打了个哭嗝。
这个尴尬的哭嗝在安静黑夜中特别明显,沉默一秒后两个人都笑了。
姚悉微坐起身,盘腿坐在沙发上:“单涛对错的话,源头和爆发点你都是无辜的。只是人际关系间错综复杂,大人考虑得太多总想维持表面平和,即使明知错不在你,也会揪着你先动手这一点,要求你做出让步。”
一口气说了很多,说这话的时候姚悉微脑海中闪过姚国笙为人处事的方式,也是这样深谙“糊弄”原则。
董苗苗听完她的话转过身:“你语气怎么那么老成?”
“这叫阅历沧桑。”姚悉微抖了抖肩,故意做出夸张的语气。
被董苗苗在黑夜中翻了个白眼,随后大笑着冲过去打打闹闹。
董苗苗在姚悉微家住了四天,期间她妈妈打过来很多电话。董苗苗一开始是不想接,后来是不知道怎么接。
姚悉微帮她接了电话,又有点不知道怎么跟长辈说,支支吾吾说得有点生硬。手上的手机一滑,被人从上取了过去。
一回头看到梁慧珍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接过电话跟董苗苗妈妈不知道说什么谈了很久。
过后走过来向董苗苗询问:“你想接吗?”
董苗苗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她手机即使没有按免提,外扩音也很响,姚悉微坐在旁边隐约听到她妈妈说:“我这两天在家学会了坐蛋糕,你要尝一下吗?”
对于大人而言,跟孩子说道歉是很难说出口的,但是他们会用自己的方式来找个缓和的台阶下。
董苗苗想了想,笑了一下说:“好啊。”
终于在第五天回了家。
不过在姚悉微家的四天里,收获比在家大半个月暑假还大。
这是比较官方委婉的说法,直白的说法就是,她在姚悉微家四天,被羁押着把包里正好带着的暑假作业给全做完了。
有时候李乔然会下来,不过姚悉微的小课桌三个人用有点挤,更多的时候是在李乔然家的书房里。
姚悉微和李乔然面对面趴着桌子安静做卷子,偶尔讨论姚悉微不会的题。
再偶尔姚悉微突然堵在书房门口抽查李乔然古文背诵,耍赖似得趴在门旁,背不出不让出门。
董苗苗在旁边看得傻眼。
事后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当事人小苗苗表示,这两个人就是恐怖,非常的变态。
怎么会有人真的在认认真真做暑假作业也就算了,还会借此来出衍生题,甚至连暑假作业都准备了错题本!这还是人吗!
所以她第五天等她妈妈带着长相有点潦草的草莓蛋糕开车来接她时,下楼的脚步还算欢快。
姚悉微跟在后面监督:“暑假还有一个多星期,你理综那本还没做完,开学前别忘了。”
董苗苗开车门的动作被她吓得一顿,站在一旁的苗苗妈妈倒是满脸欣慰。决定以后如果董苗苗想留宿姚悉微家,她可以改变一下以前的想法,同意她去。
一个月的暑假配上两个月暑假作业的量,让人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董苗苗剩下的暑假作业,在姚悉微的全程监督下,史上第一次没在开学第一天冲到学校抄作业。
简直可歌可泣。
所以她在做完作业得到解脱的这天,开了瓶可乐以以示庆祝。
翻开日历一看,距离高三提前开学,也就还剩一天半了。
翻翻群里想找人出去玩,有史以来得到了张辛夏的第一次拒绝。
“我今天得去学校,”张辛夏说,“开学那天有往届毕业学长回母校宣讲,今天先过来彩排,人手不够齐墨让我来帮忙。”
她发了语音,背景音略带嘈杂,听起来确实很忙的样子。
姚悉微坐在甜品店的高脚凳上摇晃双脚,猛吸一口饮料,纸杯里的冰块随着液体被抽走而哐啷哐啷响。
外面阳光正烈,大街上没几个人在走动,有只大黄狗正趴在地上伸舌头散热。
姚悉微把叉子伸过去,跟董苗苗开始抢蛋糕上的最后一块巧克力。
最后两个人友好猜拳,姚悉微嚼着巧克力在群里发道:“你不来我们没法友好平分三块巧克力。”
同在群里的安得划发了个:“?”
董苗苗随手给他拍了张店里粉色气球和蕾丝的装饰发过去,安得划选择安静闭嘴,不接这个话题。
不过另一个人也没接,看起来张辛夏那边是真的挺忙。
她确实正在焦头烂额,负责接待的学生会同学通知错了时间,有个学长因此晚到半小时。
她正跟这个出错的女生等在教学楼下,嘈杂的蝉声不绝于耳,热浪一阵一阵往身上打。
负责老师的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那个女生突然就哭了,看起来不敢接电话。
张辛夏顿时有点不知所措,这个负责老师是个40多岁的化学老师,处理事情向来严厉,骂起人来不带一个脏字,但是咄咄逼人。
她从口袋里拿出包纸巾,手忙脚乱递过去。
正午的炙热阳光照在她脸上皮肤,烫得有点隐隐作痛。
正在焦头烂额间,头顶突然俯下一片阴影,将毒辣的阳光挡在了身后。
第二百一十八章 人类的本质是
张辛夏抬起头,她的视线正穿过金色耀眼的阳光往后看。
刺眼无比的光线从教学楼旁的树荫缝隙漏下来,在地上形成隐隐光斑,形成一种清凉的错觉。
张辛夏不知道怎么这时候咽了下口水,身上黏腻的汗涔涔的感觉尽数褪去。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停滞,她好像突然感到有阵风吹动,从鬓角的头发连带心里都痒痒的。
再一次抬起头,眼前站了一个穿白色T恤的男生。看起来不像是她们同学,却带着满满少年气,骨骼舒展肩颈流畅。
对面的男生朝旁边女生伸出一只手说:“你们是来接我的学妹吧?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手机给我吧,我来给老师解释。”
男生说话的时候张辛夏抬头看他,又快递把头低了下去。
琥珀色的瞳孔很干净,使得他的眼睛看起来像是倒映山河的一弯湖泊。随后眼皮微眨,像是平静湖泊刚荡起微漾,挑起一阵春风。
张辛夏把眼神侧过去,手背靠在身后,无意识得搅动手指。
这天是真的很热,她这么想道。
蝉鸣声在嗡嗡嗡盘旋,不知道学长走到一旁跟负责老师说了什么,总之还过来的时候老师语气还算好。
“那快点过来吧。”电话那头柔和得说。
没想到负责老师会是这个反应,旁边的女生还有点发愣。学长呼唤了她一声,因为他发现旁边的张辛夏也有点发愣。
这俩学妹是不是被晒傻了?学长这么想,又涌起因为自己晚到而牵累别人的愧疚感。
虽然本来就不是他的错。
一路上张辛夏反常得没成为气氛担当而说话,她一路安安静静,原本不多话的学生会女生和这位学长在对一会儿开会的流程。
暑假里偌大的校园没有人,安静得有点不习惯。他们沿着树荫走,张辛夏落后半步跟在后面,看着树荫光斑下,前面穿着白色T恤的宽大背影。
前行的脚步突然停下,张辛夏立马收紧目光回神,她感到自己浑身的器官都在用力绷直,旁人看起来一定很别扭。
“到了。”学长转过身。
就在一楼的礼堂视线所及之处,负责老师已经等在了门口,看到三个人走过来急忙招手:“郝棋,这里!”
无意中得知他的名字,像是窥探到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张辛夏又在心中跟着默念一点,无声笑了一下。这个名字有趣中带着点拗口,怎么不叫好奇?
老师一转头突然想起来,优秀毕业生人来了,演讲材料还在自己办公室。
随便抓了个人,对正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的张辛夏说:“我办公室左侧柜子里应该有份蓝色的文件袋,你帮我拿过来。”
刚刚跟她一起的学生会女生已经被老师催着进去忙碌,张辛夏点点头应了一下。
反正她今天就是来帮忙的,张辛夏心里想。
刚准备转身离开,身后有人叫住她。
“那个……”
郝棋本想道谢,这两个女生大热天在太阳底下等自己过来,一转头发现有一个已经先跟老师进了礼堂。
他叫住看起来准备离开的张辛夏,笑了一下挠挠头说:“谢谢你带我过来。”
他站在逆光的方向,张辛夏注意到他笑起来的时候,琥珀色眼睛里漂亮的湖面又开始被波动,漾出闪耀的光来。
张辛夏矜持得扬起下巴,抿嘴克制住上扬的弧度,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没关系。”
往办公室方向的走廊长且窄,没人的时候走上去能产生回音,她听到自己脚步声踩在瓷砖地板上,仿佛踩出了欢快的节奏。
还有心跳快得犹如鼓锤,打乱的脚步节奏。
老师办公室的空调一直开着,张辛夏拿完材料走到窗边眺望过去,树荫遮住了一楼礼堂的门口。
窗外阳光正好,屋内空调温度吹得很惬意。
她这场一不小心路过接住的暗恋,就在这个盛夏季节抽条发芽。
就像是藏不住树荫的阳光,零零碎碎散落在地上,到了夕阳将落,没人再能看到地上的痕迹。
张辛夏其实挺羡慕董苗苗这种喜欢一个人就勇往直前的傻乐劲,当然性格迥然,她可能没法跟她一样勇敢。
就像此刻她把这件事平淡如水说出来,并且表示到此为止的时候,董苗苗同样表示不理解,嘴张大得让她很想把旁边餐盘里的铜锣烧塞过去比比大小。
当然她没有这么做,因为这样可能会被打。
张辛夏淡定吹了吹手上的花茶,说:“就这样吧。”
董苗苗拿起这个铜锣烧咬了一口,问:“那学长还来吗?”
“马上开学了,”姚悉微提醒她,“开学这一天会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宣讲,应该一整天都在吧。”
“然后呢?”董苗苗问,“就这么结束了?”
张辛夏面上表情晃了一下,很快就压了下来。
她没接话,选择先喝茶。
这是姚悉微细致观察到的内容,敲了敲董苗苗面前的餐盘,轻微摇一下头。
张辛夏终于一口茶喝完,长长呼出一口气,回答道:“不知道,再说吧。”
随后默不作声拿勺子搅动杯口,干净到都能反光的黑色大理石桌面,倒映出自己模糊不清的影子。
脑海中又浮现了郝棋闪耀的笑容。
她一歪手把杯子挪过来一点,挡住视线中自己的倒影。
暗恋是一场漫长的心事,她只是稍微动容了一下。
张辛夏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说。
结果48小时都不到,在新高三的开学典礼前全线崩盘。
她又碰到了郝棋。
这次他早到了,这么热的天还正儿八经穿着西装站在主席台旁边看演讲稿。
张辛夏隔着老远就在心里吐槽,三伏天穿三层,自己不热看得人都热。
她刻意让自己不要这么关注这位,明天就会消失在自己眼前的一日游学长。
然后在穿着西装的郝棋,抬起头看向她的一瞬间。
她还是感到心脏瞬间收缩。
迅速打脸几秒前在自己心里说的话,郝棋穿西装的样子,有种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专属的好看。
果然人类的本质是颜狗。
张辛夏在心里为自己啧了一声。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不同的青春情愫
在各班班主任的指挥下,已经陆续有同学涌入操场。
郝棋看到张辛夏就转在不远处后,露出个如释重负的表情,朝她招了招手。
这表情一看就是有事求助,张辛夏还在琢磨他的招手的幅度跟之前一次有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幅度大一点,是不是跟昨天的心情有不同。
张辛夏还在七弯八拐得想着,脚步已经先于大脑行动走了过去。
为了掩盖心虚,露出个职业到不能再职业的假笑,问:“有什么事吗?”
郝棋原本笑得热情肆意,被她这跟房地产中介似得假笑唬得愣了一下。
才继续说:“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
这是每个学生通往操场的必经之路,张辛夏又开始在心里嘀咕。
她觉得这样不太好,但是每次看到郝棋的时候,总感觉有很多碎碎念的悄悄话,一声不吭全藏在心里。
“我去操场报道。”张辛夏实话实话。
郝棋又露出那副人畜无害的温和笑容,摇了摇手里的话筒:“这个坏了。”
这个坏了你为什么一副这么开心的表情?
张辛夏面上依然保持淡定,接过他手里的话筒,看起来很老道的样子。其实她怎么会修这个,眼神乱晃,注意到这个话筒插头没插好。
只需要半秒,轻轻拍一下,话筒就出现了回音。
郝棋做出个惊讶中带着赞赏的表情,说:“你真厉害。”
张辛夏偏过头,没有立即接他的话。她感到耳朵有点发烧,于是装作无意把拢到耳后的头发又遮到了前面。
他们现在主席台旁,身边有同学走过,卷起一阵风,给闷热焦灼的天气划过一阵极其短暂的风。
身后有负责宣讲的老师在找人,还没等郝棋开口,张辛夏就自己挥手道别:“我先回班了。”
随后穿着蓝白色的夏季校服快速跑向人群中,站定往周围望了一眼,大家都穿着同样的衣服,平常自然,毫不起眼的校服设计。
而主席台上缓缓走上去一个人,穿着笔挺西装,一上去就剥夺了所有视线。
开学,或者确切得说提前开学的第一天,所有人都有点懒懒散散,姚悉微站在队伍里看着周围晃晃荡荡的人群,东张西望。
台上话筒旁响起了校长粗犷的嗓音,身后站着一排优秀毕业生,校长这次一反平常,真的只简单讲了几句都让出话筒。
阳光高照有点晃眼,她眯着看了眼台上出挑的身影,那人一上去还没拿开口,先晃出一口白牙。整个人身上的阳光气息,和热烈的夏季相得益彰。
姚悉微下意识转过头,看到张辛夏站在台下抿嘴低头,一晃而过的笑意。
因为混在不起眼的人群中,她直勾勾得往台上看,笑意留了很长,直到学长口条流利宣讲完,才缓缓收了视线。
低头仿佛在研究脚下自己的影子。
姚悉微轻轻捏住自己的手腕,不知怎地有点感伤。
“想什么呢?”
身旁突然冒出个人,姚悉微原本也有点低下的头抬起,就看到李乔然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边。
每个班的队伍都呈两排站,他一个人站在两个班中间的第三排,特别显眼。
姚悉微眼神警惕得转了一圈,没回答他的问题,先提问道:“你怎么站在这儿?”
“哦……”
然后他装模作样蹲下来系鞋带,动作缓慢,有眼睛都看得到他把完好的鞋带拆了又重新系上。
姚悉微被他气得翻白眼,但是也笑了出来。
再转过头,已经换了一个戴眼镜的学姐上去,在滔滔不绝讲自己高三时如何调节心理压力。
话筒依然还是那个劣质的质量,嗡嗡嗡得听不清楚。
姚悉微回答他之前的问题:“我在想,人与人之间的相遇有时候就是这么从一瞬间起,然后要持续到很久。”
她这句话说得让人听起来半懂不懂,在斜后排全程竖起耳朵偷听他们讲话的周齐,怀疑自己听得到底是不是中文。
李乔然把他左脚鞋带都快系出一朵花来,又换了一只脚,就是挪不动腿。
不远处蒋太平已经在到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