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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夜雪莺时[[先婚后爱]-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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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岁的小姑娘,不?懂得看男人,也很正常。
  空气安静一瞬,魏澜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一阵狂震。
  她应该真的很喜欢库洛米,手机壳也是粉黑色系的库洛米,恶魔兔子穿小裙子。
  魏澜拿起?手机,没?好气地朝对面发了半句语音:“别打?扰我。”
  结果对面传来的震动反而更猛了。
  柳拂嬿关心地问:“这就是你所说的野男朋友吗?”
  “谁说是男朋友!”
  魏澜冤枉地睁大了眼睛。
  “我可忙了,才没?有时间谈男朋友!”
  结果就这么一解释的功夫,魏澜不?小心按到了微信的语音播放按钮。
  不?容她反应,60s长语音从?扬声器中播出。
  “怎么有姐姐了就不?理闺蜜了!”
  “我知道你最近一直把这个大美女姐姐挂在嘴边,那?也不?要这么凶我嘛。”
  “难道真是像你说的那?样,姐姐又美又清冷气质完爆其他人,是你长这么大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再多看一眼就会……”
  语音戛然而止。
  因为魏澜总算找到了静音键。
  气氛忽然变得非常微妙。
  这情况,完全不?能多问。
  柳拂嬿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而且早在语音播放到一半的时候,就反应很快地开始玩手机了。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脸颊通红的魏澜喝光了一整杯奶昔,呼吸总算恢复平稳。
  她揽了揽鬓旁的碎发,用一种极力强调的严肃语气,沉声开口。
  “那?个,其实我今天找你来,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
  “嗯嗯,我也觉得。”
  柳拂嬿双手捧着咖啡杯,非常认真地看向她。
  可说起?这件事,气氛却逐渐变得凝重下来。
  魏澜那?双漂亮而明灿的眼中,漫出陈旧且深重的伤痛。
  她低低道:“我怀疑我哥,我是说我大哥,林乾。”
  “我怀疑他的私人飞机事故,也跟那?个人有关。”
  在云珀的二?代圈子里,谁都知道魏澜最黏自己哥哥。
  可没?有人知道,这只是她不?得已而为之的保护色。
  在背地里,她其实从?来没?有叫过?魏坤一声“哥”。
  柳拂嬿听?出了魏澜话里的忌惮和?仇恨。
  她轻轻叹息一声:“他确实是做得出这种事情的人。”
  听?到柳拂嬿也认同自己的猜测,魏澜用力掐了掐掌心。
  她沉下面色,嗓音愈发凛然。
  这样的她看起?来,五官确实和?柳拂嬿有微妙的相似。
  魏澜说:“你是让他消停了,你老公也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叫他三个月之内离开江阑。”
  “可我不?想?这样就算了。”
  “我想?让他进监狱。”
  …
  正是秋冬交接之际,灰败的落叶堆满道路两旁。阳光沉黯,像不?透明的劣质玻璃。
  魏澜开车长驱直入,进了一片朴实无华的居民小区。
  随后,她带着柳拂嬿,轻车熟路地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
  门一打?开,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过?来开门,两人虽亲和?,却都面露憔悴,不?太善谈,看得出没?什么精神?。
  柳拂嬿不?知道这户人家?是谁。
  只是觉得奇怪,以魏澜的交际圈子,她不?该认识一对这样的夫妻。
  魏澜熟络地将蔬果牛奶放在厨房的架子上,叫了声陈叔陈姨。
  “哎哟,澜澜,来就来,怎么又带这么多东西哇。”
  陈姨笑得欣慰又无奈。
  “这些年家?里吃的瓜果牛奶全是你买的,我们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别客气,就顺手的功夫。”
  魏澜说着,低下眉眼。
  “陈叔叔那?么年轻就走了,您两位就那?么一个儿子……以后日子还长,两位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或者遇到事儿了需要帮忙,别在意这些虚的,尽管联系我。”
  “唉,澜澜,幸亏你孝顺啊。”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许久,提起?独子夭亡的事,陈姨还是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我终究还是放不?下。你哥哥,还有我家?阿友,都还那?么年轻,怎么就……怎么就从?天上掉下去了呢。”
  “命运难测。”
  魏澜眸底掠过?短暂的寒光,有恨意,有忌惮。
  她随即垂下眼,笑了笑道,“所以啊姨,您可再别跟我见外了。”
  “就在同一天,我们都失去了重要的亲人。”
  从?几?人的对话之中,柳拂嬿渐渐听?出来了,这一户的儿子是飞行员,曾在林乾的私人飞机上担任机长工作。
  十多年前那?场事故里,私人飞机不?知为何从?天上坠毁,两人在同一天坠入大海,尸骨无存。
  几?人在狭小的客厅里坐下,陈姨似乎肩膀痛,不?经意地抬起?手捶了捶。
  魏澜便熟稔地转过?身去,帮老人捏肩。
  一边捏,一边柔声问:“对了陈姨,我之前不?是关照你们多回忆一下陈叔叔生前的事,最近有没?有想?起?什么?”
  “唉,澜澜,我知道你一直觉得那?起?事故有问题。”陈姨疲惫地说,“可警察早就给?出调查结果,说是飞机检修不?当,才会酿成餐具,负责人也入了狱。”
  “东西是死的,可人是活的。”魏澜道,“陈叔叔那?么优秀的飞行员,对于各种突发状况本来都是应对自如的。就算飞机部件出了问题,也不?至于连求救信号都未发出,就出了那?么严重的事故。”
  “呜……”
  想?到儿子临死前的绝望,陈姨掩面而泣。
  “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事情发生的时候,澜澜你还那?么小,当年的线索早就全都没?了,案子也结了。现在人走茶凉,光我们在这里想?破脑袋,又有什么用呢。”
  “事在人为!”魏澜的语气悲痛却坚定?,“陈姨,您想?一想?,如果有人害他们,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陈叔叔是机长,只要飞机起?飞,他就是天上最可靠、最有话语权的人,如果想?酿成事故,必须先攻破他。”
  陈姨痛苦地抱住脑袋:“攻破?怎么攻破?”
  “可能会让陈叔叔摄入一些影响认知,或者影响行动能力的药剂之类的。”魏澜循循善诱,“您回忆一下陈叔叔当时的起?居作息和?饮食,他跟什么人接触?一般吃什么?”
  “他午餐晚餐都在家?里吃。”陈姨红着眼圈道,“早餐会去家?门口的一个摊子上买油条豆浆。至于接触的人,他那?时候还没?有女朋友……”
  陈姨的语调渐渐涌上犹疑。
  “你这么一说,他倒是提过?一次,出发前那?天,早点的味道不?太对,茶叶蛋有点苦味。”
  “还有,摊子上有个人,坐得离他很近,但?一直背着身。”
  魏澜和?柳拂嬿对视一眼,魏澜立刻问:“您见过?那?个人吗?”
  “孩子他爸可能见过?。那?天是他俩一起?去吃的早饭。”陈姨推了推一旁的男人,“快想?想?,当时那?人长什么样子?”
  “……见了是见了。”
  陈叔一头?白发,双目浑浊,大概同样是承受不?了失去独子的打?击,如今已没?什么认真生活的力气了。
  他缓慢又机械地说,“但?这么久过?去,早想?不?起?来长什么样子了。”
  魏澜急切道:“您再努力想?想??脸方还是圆?鼻子高还是塌?年纪老还是年轻?要不?……”
  她把柳拂嬿往陈叔面前推:“我这个姐姐会画画,您把长相转述给?她,我们可以拿着画去找人。”
  “等一下。”
  就在这时,柳拂嬿忽然意识到什么。
  有时候,事情的线索,可能就藏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她拿出手机,快速调出方兴寒的照片,递到陈叔眼皮底下。
  “您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陈叔沉默几?秒,眼睛蓦然睁大了。
  他胸腔剧烈起?伏着,用力呛咳了两声,嗓音半是恍然,半是愤懑:“就是他!那?双眼睛,那?双死鱼眼,我印象太深刻了。绝对是他,虽然当时,他脸上还没?有皱纹,比这张照片上年轻得多。”
  剧烈的动摇之后,老人挺直了脊背,眼中重新亮起?坚毅的光。
  “我绝不?会认错!”
  尽管早有预感,真到了这一刻,魏澜眼里还是漫上眼泪。
  她狠狠咬了咬牙关,站起?身。
  “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去问方兴寒!”
  事情进展到这里,原本已经能看到黎明的曙光。
  可次日,魏澜给?柳拂嬿打?电话,语气极为低落。
  “方兴寒虽然早就恢复了意识,伤也差不?多养好了,但?什么也没?认……”
  “你们车祸那?件事,他只说是自己想?撞,绝口不?提背后的人。”
  “还有害陈叔叔的事情,他明明都记得那?个早点摊子,但?还是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
  “这人怎么这么死猪不?怕开水烫!”魏澜激动起?来,“帮着我哥害这么多人,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柳拂嬿垂下眸,沉吟了片刻。
  论仇恨,魏坤和?方兴寒,是她和?魏澜共同的敌人。
  即使私人飞机失事的旧案不?被扯出来,方兴寒仍然会因为车祸的事情入狱。但?自此以后,魏坤依然可以逍遥法外。
  她想?了想?,低声开口。
  “方兴寒之所以不?供出魏坤,大概是因为,他最渴望的事情,魏坤已经都帮他实现了。”
  “所以,他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电话的另一边,魏澜恍然大悟地深深吸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啊……”
  她恢复了几?分冷静。
  “你说得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当日下午,魏澜去了公司人事处,说是魏坤的意思,集团现在危在旦夕,需要清除一批冗杂的闲人。
  其中,方兴寒担任保洁或保安的父母、妻子,还有姐姐姐夫,全都在开除名单上。
  这件事一出,没?过?多久,方兴寒便招了供。警察从?江阑的一家?地下会所带走了魏坤。
  …
  魏坤入狱的消息很快传了出来。
  众人还以为是经济犯罪,细细一查这瓜,才发现这人竟是个法外狂徒,为了财产,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放过?。
  魏澜十二?岁那?年的车祸,也是他所为。
  网上骂声一片,林华集团股价持续暴跌。
  柳拂嬿想?了想?,还是发消息问魏澜:'你现在经济上有问题吗?'
  魏澜回得倒是很爽快。
  '你放心,我有钱。'
  '我早就拿零用钱在国外做了投资,现在赚得还不?错。'
  稍顿,她又十分罕见地,主动跟这个姐姐澄清了自己身上的那?些难听?传言。
  '反正我没?什么败家?爱好,够吃够穿就行。'
  柳拂嬿弯了弯唇,回她:'嗯,需要帮忙就和?我说。'
  她回消息的时候,金色的阳光落在肩上,整个人显得温柔而明媚。
  薄韫白就坐在她对面。
  前几?天天气不?好,昨夜尤甚。一夜雨疏风骤,梢头?的花叶都落了大半。
  可今日苏醒,仍迎来了一个美满的晴天。
  放下手机,柳拂嬿弯着唇,动作轻盈地拿起?刀叉,将枫糖淋在煎饼上。
  又问薄韫白:“你要吗?”
  餐桌对面的男人一身白衣黑裤,漆深眉目沉静清矜,衣领稍敞,微微露出锁骨和?胸腹肌肉的清朗轮廓,好看得吊打?明星顶流。
  闻言,他也不?答话,倒是把盘子推了过?去。
  柳拂嬿思忖片刻,忍着笑,手中枫糖瓶一顿一顿,画了只小狗递给?他。
  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回忆涌上心头?,薄韫白掀了掀眉毛。
  他指了指新闻app头?条,上面写着魏坤入狱的字样,问:“魏澜之前找你,就为这事?”
  柳拂嬿吃着煎饼,点点头?。
  薄韫白道:“其实按照那?份做空报告,警察已经开始从?经济犯罪方面着手查魏坤了。他手脚不?太干净,迟早也是入狱。”
  “一码归一码。”柳拂嬿咽下煎饼,“魏澜不?希望他哥哥的死因被埋没?,她想?让魏坤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可以理解。”薄韫白点点头?,嗓音温润,漫声问她,“你现在明白手足之情了?”
  想?起?薄韫白和?他大哥之间那?种时而互损,时而又极为信赖亲厚的情感,柳拂嬿抿了抿唇,眼底涌起?不?自知的笑意。
  “可能有点明白了吧。”
  她想?了想?又道:“不?过?我们还是不?太熟,不?是很了解,对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看着她略显懵然的眉眼,男人温言给?她宽心:“没?关系,时间还长。”
  少顷,又用云淡风轻的语调道:“你对她的事也挺上心。这两天都在那?边忙,几?乎没?怎么找我。”
  柳拂嬿一怔,觉出些酸味来,抬头?看他。
  男人身形高大清落,似一卷丹青水墨,可与此同时,清隽眉宇却微微蹙起?,眼睫低垂着,眸光沉黯,有种若有若无的落寞。
  “找你呀。”
  柳拂嬿连忙端着餐盘坐到薄韫白身旁,又亲手给?他喂了颗草莓。
  “这不?是事情一完,我就立马回来了。”
  刹那?间,一丝熟稔的顽劣从?男人眸底掠过?。
  柳拂嬿还来不?及反应,就感到他齿关温热,轻轻咬住她指尖。
  “我们现在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吗?”柳拂嬿柔声道,“吃饭在一起?,办公也在一起?。就算什么事情都没?有,还是会待在一起?,聊天放空。这样还不?够吗?”
  “嗯。”薄韫白却道,“还不?够。”
  隐约意识到他要说什么,柳拂嬿呼吸一窒,心跳悄然间开始加速。
  男人嗓音温醇如玉,薄唇吻了吻她的指尖,低声道:“今天晚上,回房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第55章 红灯笼
  自从答应表白以来; 他们确实还是一直分房睡。
  当时是觉得节奏太快也不好。后来又发生了太多事情,这事便被搁置在一旁。
  其实?说?实?话,这几天秋意渐深,有时候晚上?睡觉感觉冷; 柳拂嬿有短暂地转过这个念头。
  但她也不好意思提; 天亮了就忘到脑后了。
  没想到薄韫白这时候提了这个事情。
  男人目光温沉,柳拂嬿觉得被他注视的地方?都发起烫。
  甜腻的枫糖黏在唇齿之间; 漫开温热的甜香。
  “那你帮我?把枕头那些东西抱过?去?。”
  过?了会儿; 柳拂嬿小声说?。
  吃完早餐,柳拂嬿还是按时去?上?班。
  结果; 因为时不时地想起这件事,等到下班回家?的时候,紧张感也达到顶峰,连肚子饿的感觉也消失了。
  回家?之后,也只是随便动了几下筷子,喝了一点点粥。
  薄韫白倒是仍然安之若素。
  他和往常一样?给她盛汤; 夹瘦肉到她碗里,问她:“怎么吃得这么少?”
  柳拂嬿也不好意思说?; 自己?在为晚上?要同床共枕的事情紧张。
  虽然该做过?的都做过?了; 但想到以后都要睡在同一间卧室里; 感觉还是不大一样?。
  “不太饿。”她避重就轻地说?。
  薄韫白见她目光躲闪,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让她抬头对着自己?。
  “脸上?都没什么肉; 还不吃饭。”
  柳拂嬿看?着他,忽然问:“你觉得有肉比较好看??”
  “……”
  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薄韫白稍怔,轻轻笑了下:“我?可?没这么说?。都好看?。”
  “但是有点肉的话; ”他沉吟,“显得生?活更?幸福一点?”
  “你也没肉。”柳拂嬿戳了戳他,又摸了摸自己?,对比后得出结论,“比我?还少。”
  薄韫白挑了下眉尾,凑近她耳畔,低声道:“我?的都长在别处,要摸一摸吗?”
  这荤话突如其来。
  柳拂嬿动作一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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