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嬴鱼-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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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彩衣的伶人表演戏剧,就是又唱又演的述说小故事,这个秦鱼不是很感兴趣,一次就让过了。
然后就是一通吹拉弹唱敲的歌唱表演,这个秦鱼很感兴趣,例行表演的曲目唱完之后,还又点了几首诸如关雎、桃夭、汉广、草虫等成双成对的曲子。
就,兴致非常高昂。
能不高昂吗?这个时代既没有网络也没有留声机,想听个曲子,看个歌舞都要现请人来表演,不说麻不麻烦,秦鱼要是每天都听一首曲子,手下的老师和谋士们都能一天三顿饭的念叨他不要耽于享乐。
所以,每当遇到能光明正大听曲子的时候,秦鱼都兴致非常足,感觉自己的情操都被陶冶了。。。。。。
才没有!
后世因为这些曲子都失传了,所以才会将之无限的拔高到让人仰望的高度,但实际上,论好听,论曲音的丰富和曲调的婉转程度,还是比不上后世网络发达搞怪人辈出的时代的。
但是,古典音乐嘛,听的就是一个意境,静下心来仔细欣赏,还是能从中获得趣味的。
秦鱼一边摇头晃脑的听着‘靡靡之音’,一边感受着室内温凉的温度,倚着凭几眯着眼睛,瞌睡袭来,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看着就很放松,很享受。
黄歇的注意力不在歌舞上,也不在摆了好几个案的丰富酒水和佳肴,他的注意力都在秦鱼身上。
从秦鱼一进门的走路姿势上,到秦鱼伸手捡果子吃的手臂动作上,到现在秦鱼自然放松仰卧的躯体表现上,黄歇都失望的发现了一个事实:安平君没有半点受到此次刺杀的影响,不只是身体上没受伤害,更没有惊吓到。
真正惊吓到的孩子,可没有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安于享乐和奢靡的。
瞧那惺忪的眉眼,迷蒙的眼神,粉嫩的脸蛋,殷红的唇瓣,就连松散的发丝,轻薄的衣裳,□□的脚踝都在诉说着这是一个多么娇贵糜烂的少年(大雾),眼前的少年耽于享乐,跟身心受伤不沾半点边缘。
秦鱼任他打量,他是标准的汉子,又不是美女,看就看呗,还能少块肉不成?
不过,他要是在咸阳夏天做此衣衫不整、头发披散、□□脚掌的打扮,他大母非得给他上家法不可,但这里不是南郡吗?
南郡多热啊,还要他在家穿戴的严严实实的起居,这不是守礼,这是谋杀!
虽然是见客,但这客,不是不老实吗?他这幅样子见客,还能迷惑人呢,正好。
秦鱼虽然是主人,还是正在宴请客人的主人,他故意表现的无礼于客人,黄歇不说话,他也就当如常,自己也不说话,不理人,他就要看看黄歇能撑到什么时候。
不知不觉间,秦鱼睡着了,有仆从上来给他盖了一层锦缎裁剪成的盖毯,秦鱼也只是嘟囔了一声什么,自己拥着薄毯就这么睡着了。
向圭坐在黄歇对案,举杯致歉道:“主君在邾县遇到刺杀,受到些许惊吓,嗜睡了些,慢待了春申君,望君勿怪。”
说罢,一饮而尽,以示诚挚的歉意。
黄歇自然知道向圭说的乃是客气之语,其实秦鱼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听曲子给听困了,放肆的睡着了而已。
但也从另一面说明了,秦鱼是从小就规受到了良好的贵族教育和无限的宠爱长大的,一切规矩都在他面前如无物,他自己就代表了所有的规矩,既狂傲,又洒脱,非常符合楚人的一贯审美。
黄歇担忧问道:“君可是已经查访出刺客乃是何人所为?”
向圭一笑,道:“并未。刺客只说自己是赵人,其他的,都未透露半分。”
黄歇苦笑道:“那可麻烦了。”
向圭好奇:“君何故言麻烦?”
黄歇继续苦笑回答道:“好似安平君之女兄,怀疑安平君之刺杀,与我等有关。”
向圭哈哈笑道:“难怪娇娇会怀疑你,你来的时机和刺杀的时间太巧合了些,而且,赵人能在楚地通行无阻,还能准确找到安平君的行踪,设计诱骗刺杀,背后一定是有人在给这些赵人出谋划策,还提供方便,你恰巧就出现了,她能怀疑你太正常了。”
“不过,我却是知道,事情不是你做的。”
黄歇感激道:“多谢君能为我开脱。就是不知道女公子信不信了。”
向圭笑道:“她信了。”
黄歇疑虑重重:“真的?她前日还言之凿凿的要让我倒大霉,见血光呢,今日怎么她就又打消怀疑了?”
向圭笑叹道:“那日,她只是
因为安平君受到刺杀气急,恰巧你又出现,正好撞在她手里而已,她并不是真的怀疑你刺杀就是你主使的。而且,楚地贵族何其多,看不惯秦人的大有人在,未必就是你春申君,我一说,她就想通了,你没发现,她这两天都不出现在你面前了吗?”
黄歇心想,就是因为她不出现了,我才担心呢。
黄歇笑道:“那在下可就放心了,毕竟娇娇女公子如此佳人,被她记恨上,吾心难安啊!”
向圭笑笑,两人又对饮一杯,黄歇又打听道:“不知道安平君会如何处理这次刺杀事件?”
向圭无所谓道:“还能怎么处理?既然抓不住真凶,那就所有楚人都是凶手,安平君对此次刺杀非常愤怒,下令在凶手抓到之前,不再和楚人继续做生意。
你知道的,少年人嘛,性子都执拗的紧,他又自觉在楚地失了面子,我也不敢狠劝,就怕他又要做出什么新的花样出来,让我兜不了底,等回到咸阳之后,他是个受宠的公子,半点事没有,我这个做老师的,就得替他受过喽。”
“不值当!不值当啊!”
黄歇的笑容一僵,有些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了。
又是这一招,当年年仅十来岁的赵鱼能当面威胁他和楚王割让楚地三百里给秦国,用的就是禁止和楚人通商的借口。
赵鱼以此少年封君,凌驾于秦国诸公子之上,地位仅次于秦王和秦太子,就连应侯范雎都要退他半步,何等威风光耀。
他为了能让楚王平安顺利的回到楚国继承王位,当年不得不退让,现在,赵鱼又要故技重施了吗?
可惜,他现在已经是楚国的令尹,已经不是流落在异国他乡的无根基之人了,赵鱼要是还想用这个法子逼迫他,恐怕就不管用了。
黄歇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不以为意的态度,感慨道:“如果秦不与楚人通商,秦国囤积在南郡的货物,难道要再运回去吗?也太劳民伤财了一些。”恐怕连来回运输的成本都收不回去。
向圭笑的开怀:“这个,君就无需担心了,娇娇已经与南边的部落首领取得联系,他们愿意与秦国做生意,用百越的虫草、药材和珍惜的羽毛皮子骨骼牙齿等物,换取我们的铁具、盐、香料、布匹、瓷器、驱蚊香等物,所以君不用为
我等忧心,我们从关中带来的货物,瞎不了。”
黄歇脸色如常,心里却变的沉重起来,秦国与百越做生意,黄歇可不认为这只是做生意,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的谋算。
可惜,等黄歇再问,他得到的就是向圭这个老狐狸跟他顾左右而言他,不让他从他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好在,刺杀秦鱼只是第一步,黄歇还有后手在继续发酵。
黄歇一连受了秦鱼好几天的宴请接待,黄歇自认从南郡这边得不到多余的消息了,也就没再多呆,启程回楚都郢陈乐。
赵国之前派遣郑朱到秦国求和,范雎让人大肆宣扬,给了六国一种赵国已经和秦国和解的错觉,现在,赵人用他们刺杀秦国安平君的行动证明,秦赵乃是死敌,没有和解,只有不死不休的征战。
黄歇来的这么一手,直接让列国对赵国的态度冰解,开始纷纷向赵国邯郸派遣使臣,甚至有去上党战场附近观望的,就是为了能准确的判断出秦赵之间是不是一直在征战,以及,赵国有没有可能会赢,赢了自然好,他们可以联起手来一起将秦国赶回函谷关,收回河东、河内的土地,要是输了,那可不得了,赵国输了,能有他们其他国家什么好事?
说不定秦国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们自己的国家了。
所以,当列国开始向赵国派遣使臣的时候,诸侯合纵的态势,就已经初步显现了。
死一个安平君固然让秦王心痛,但只有国与国之间的正面交锋,才能真正的削弱一个国家的实力。诸侯合纵攻秦,才是对秦国最大的威胁,也是秦国全力在与赵国攻战的时候,最怕形成的一种局面。
秦王要秦鱼来南郡,看看能不能从楚国获得更多的财富,就是为了应对这种合纵的局面的。
但现在,秦鱼觉着有些憋屈,他想在楚国的大后方捣捣乱,让楚国无暇东顾才行。
娇娇每日打扮的跟个花蝴蝶似的,穿梭在与南郡和洞庭郡毗邻的百越百姓之间,有她看上眼的,就将之引荐给秦国的安平君,她的亲弟弟,她不喜欢的,就弃之如敝履,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她的这种骄纵行为,不仅没有惹怒百越部落的贵族,相反,他们认为,这才是贵女应有的姿态,她要是和颜悦色平易近人的与他
们相交,他们可就要怀疑她的真实身份,是不是安平君的亲亲胞姊了。
秦鱼通过娇娇,与百越的诸多部落达成了贸易上的协议,更是将秦国的奢侈物品传到百越首领和贵族那里,教他们享乐,教他们礼乐,与他们一同享受炎炎夏日之下的凉风与。。。雪糕。
咳,只要有冰,在古代做出雪糕来,还是挺容易的。
与百越交好的同时,秦鱼开始封锁与楚人的一切贸易活动,要是有楚商、楚贵族来问,秦鱼就大力呵斥他们:“孤在楚地受到了刺杀,你们楚人不给孤一个说法,还想与孤做生意,门都没有!”
秦鱼当着百越部落贵族的面赶走楚人,并且大骂楚人无情无义,这么多年的贸易交情,可算是喂了犬了!
秦鱼骂的情真意切,有讨好秦鱼的百越贵族感同身受,深觉楚人欺负了“美丽”的安平君,就是没将他们这些楚越权贵看在眼里(大雾,秦鱼被刺杀的时候他们都还不知道有安平君这个人呢),况且,他们现在虽然也归做楚人,但楚国的那些人都拿鼻孔看他们,好似他们是多么的“不可与之交”一样,楚、越早就互相看彼此不顺眼很久了,现在有了这么一个由头,一些脾气冲欠考虑的越人就出手截杀了几个楚贵。
一石激起千层浪,只要有人开了这个头,秦鱼想要的局面很快就达成了。
在春申君打算联络诸国一起合纵攻秦的时候,楚国的大后方,长江两岸的楚人和越人打起来了。
越人有秦鱼提供的兵器,与楚人的小股冲突打的有来有往,并部落下风,越人勇气倍增,增加兵力,继续与楚贵封地开战,等再胜利之后,越人开始生出野心来,想当年,他们越人,可是差点将楚国给灭国呢,现在你们楚人支棱起来了,就想着欺负我们越人了?
借用安平君的一句话来说:门都没有!
楚国以南的百越叛乱四起,楚王无法,只能派遣大贵族带兵来平乱。
秦鱼和黄歇隔空对了一招,不仅将黄歇合纵的计划打散了一半,还将楚国拉入战乱中。
这一招,秦鱼胜了半分。
之所以说是半分,没有全胜,是因为他接到了秦王的诏令,要他即可出发去河内,秦赵大战在即,需要他去河内支援。
秦鱼纳闷,秦赵开战,他去了有什么用?他能去做什么支援?
但既然秦王特地让人来接他去河内,若是没有天大的必须要做的事,秦鱼一向都是以秦王的意愿为先的,秦鱼无法,只能将接下来对越对楚的计划说给娇娇和蒙武听,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支持越人抵抗楚人,让楚国的大后方,越乱越好。
楚国越乱,越与他们秦国有利。!
第139章 妙计(霸王+10)
南郡到河内直线距离一千多公里;按照良马日行二百里算,走陆路,大约五天就可以到河内了。
但实际情况并不是这么算的。因为如果走陆路的话;要穿过楚国、韩国、魏国这三个国家,不说经过这三个国家的时候;路上会不会路上悍匪,或者遇到哪个国家的游侠刺杀的事情,就说这个时代的普遍情况是;没有人烟的地方荒野遍布都是,秦鱼带着轻骑兵赶路;不怕遇到伏击和刺杀,倒是很怕半路迷路;要是找人询问的话;还很有可能被半路带歪,走到其他地方去。
所以,为了能避免走生路;也是为了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秦鱼决定走回头路;从汉水溯游向北;进入秦丹水;从商於之地登岸;然后走陆路,继续乘船从南洛水进入大河,最后到达河内。
商於之地原本是卫鞅的封地,卫鞅被秦孝公封到商地之后,才被叫做商君的,商鞅虽然是被秦惠文王默许让秦旧贵族给杀死的;但秦惠文王被没有废黜商君之法,为了能祭祀商君,秦惠文王下令,在商地修建庙宇供奉商君,所以,商地不仅有商君的庙宇,还被当地百姓立了青铜塑像纪念他。
秦鱼正月里在商地登舟去南郡的时候,还曾率领与他去南郡的近两千名文武百官和百家子弟特地来到商君庙祭祀商君。
正月里的这场大祭,不仅秦鱼率领的百官参加了,就连当地的豪族、权贵、士人以及有产阶级百姓都来观礼了,因此,秦鱼小半年之后重新回到商地,商地的官吏们都很熟稔的接待了他。
商地县令还想设宴宴请安平君,但秦鱼为了能尽快赶到河内,他只在商地修整了一日,第二日天还蒙蒙亮,就带着商地县令给他一行准备好的粮草和马匹朝洛水赶去登舟。
从汉水溯游而上是逆流,但从南洛水进入大河,就是顺流了。
夏季是丰水季,湍急的水流加快了行船的速度,从南郡到商地秦鱼用了五天时间,从南洛水进入大河,仅用了一天时间,所以,论行进速度,虽然走水路要绕一个大圈,但实际上,与走陆路差不了多长时间。
而且,如果习惯行船的话,走水路,可比走陆路轻松多了。
秦鱼到达河内的时候,秦王和武安君都在等着他,尤其是武安君白起的眼
神,从秦鱼一出现开始,就像是钉在了他的身上,就没移开过。
秦王先是将秦鱼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然后训斥他一出门就遇到刺杀,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往外跑了。
秦鱼腹诽:这跟我出门有什么关系?如果他一定要遇到刺杀,他就是躲在咸阳宫中也无济于事。
不过,跟长辈说话,尤其是跟疼你的长辈说话,可不能这么说。
秦鱼些许委屈道:“都是咱们秦人太能打了,赵人在战场上打不过咱们,就去找我泄愤,我有什么法子?我也不想的,而且,您看我一点事都没有,他们都没近我的身呢,就都被杀死了。”
秦王冷脸:“你要不是乱跑乱玩,刺客能找到机会刺杀你?还去看大鱼,什么样的大鱼让你巴巴的去看稀奇?”
秦鱼笑嘻嘻道:“那鱼长的可丑陋了,这次来的匆忙,等下次,我一定给您带一头回来,您瞧瞧就知道了。”
秦王也只是例行训斥他一下,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罢了,但还是说:“油嘴滑舌,不过寡人对那什么大鱼不感兴趣,寡人倒是很想知道,你要如何安置那些赵国俘虏。”
白起怒气冲冲的赶来与他‘告状’的时候,秦王着实被惊了一下,他自从认识白起,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盛怒呢。
等听完白起盛怒的原因,秦王也陷入了两难。
从兵家角度来看,白起的做法是正确的,但从一个正常人的角度来看,将近四十万俘虏全部杀掉,着实是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