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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大秦嬴鱼-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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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李斯低头安静的站在一旁,说实话,他已经年过不惑,跟这些小娃娃们隔着辈分,每次秦如拉着他跟这些娃娃们厮混在一起,他都不免生出一些不合时宜的尴尬来。
  更何况,他是真正的臣子,秦如他们跟秦王政不仅沾亲带故,还是一起长大的,他们小伙伴之间说话少了许多间隙,多了些打闹亲近,他夹在他们之间,真是如在深渊,如在烈火。
  不自在极了!
  秦王政抱臂跟蒙恬一前一后的将秦如夹在中间,道:“在宫里还用得着召你?寡人。。咳,我很久没出宫了,今天就跟你一起出去,”又对李斯道:“我刚才没听清楚,你要跟如姬说什么?”
  李斯:“啊,这个。。。那个。。。。这个。。。。。。”
  他给秦如狂使眼色,秦如就道:“也没什么,就是李斯原来不是在楚国做小吏吗?我翻阅他以前的文吏书简的时候,偶然发现楚国的文吏书写字体居然和咱们秦国的文吏书写字体差不多,都趋于横平竖直,就想着这写字,或许还能有另一种写法。
  最近大家伙都陪你。。。呃,处理政务,咱们有其他的兴趣爱好,就只能出宫后补上了。就是这样。”
  秦王政笑道:“很好啊,也算我一个。叔祖说过,等日后灭了六国,是一定要统一天下文字的,如果秦吏书和楚吏书有相通之处,那可就省不少事了。”
  秦如:“。。。。。。不如等我们商议出个结果来,再拿给你看?”
  拜托,您是大王,咱们是臣子,有许多话和许多事,是不适合让你听到的好吧?
  秦王政笑容更大了:“不用了,我直接加入你们多好,再不走,我叫上成蛟一起了?”
  哼哼哼,他早就发现了,秦如他们不大喜欢成蛟。
  秦如忙妥协道:“走,走,这就走。。。。。。”
  李斯:这还怎么说?难道真的要讨论文字吗?!


第222章 竞争
  要说咸阳城中哪一座酒楼人气最旺;非矗立在城中央的迎客楼莫属,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三教九流;只要你有钱;只要你能消费;你就是迎客楼的贵客;哪怕你只是在大堂里点份一个秦半两两碗的面片汤呢。
  秦国是有宵禁的,但自从沼气灯、煤油灯问世以来;咸阳城中的宵禁时间就从天黑就必须闭门不出一推再推,直到今天,宵禁时间已经推到亥时(晚九点)了。
  亥时之前的咸阳城,是一座名副其实的不夜城。
  是以;秦王政一行虽然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了;但并不妨碍他们去迎客楼中消遣一番。
  他们也没去什么二楼三楼的雅舍,他们就在一楼大堂里占了一个宽敞的席座,点了一桌的小食,自娱自乐。
  整个迎客楼的大堂闹哄哄的,到处都是扎堆说话聊天侃大山的人。这个时代娱乐匮乏,精力旺盛钱财不缺的人最常见的消遣方式就是饮酒作乐;往常这个时候这迎客楼的大堂早就笙歌燕舞了,但现在不是国孝期吗;不能饮酒,不能歌舞;那就只能坐在一起闲谈了。
  说的最多的;也是最引人注意的,自然就是秦国在东方的战场了。
  一个年轻男子呼喝道:“秦国就是狼子野心,贪心不足;妄图吞并他国,什么安平侯公子鱼,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仁慈君主,到头来还不是跟所有的秦人一样,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声音之大,传遍小半个大堂,引的旁人频频侧目。
  秦王政一行离这男子并不远,是以他说的话他们都听到了。
  所有人都去看秦王政,秦王政神色如常,看着男子那边听的认真。
  李斯暗道:好定力!
  真正不为外物所动。
  秦如轻咳一声,道:“这个是魏国质子。”
  秦王政颔首,表示知道了。
  那边还在继续,另一个男子听了魏国质子的话,反驳道:“也不能这么说,这么多年来,公子鱼从来没有主动发起过战争,这次要不是楚国出兵攻打齐国和燕国河间地,让齐国和燕国不得不向秦国求援,秦国也不会发兵援河间的。”
  秦如:“这个是齐国质子。”
  秦王政颔首。
  魏国质子冷笑道:“楚国攻的是河间地,公子鱼若是援兵,直接去河间就是了,做什么要去楚越?还不是趁火打劫,见楚国国内兵力虚弱无暇分身,正好去攻战楚越,乱楚后方?”
  又有一男子则是疑问道:“我怎么听说,东瓯越和闽越是主动归顺的?”
  秦如:“这个是韩国质子。”
  秦王政再颔首。
  不等魏国质子说话,他左手边的男子就冷笑道:“东瓯越和闽越弹丸之地,公子鱼亲自带大军前往威慑,他们不归顺,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国家被夷为平地吗?再者,公子鱼一向心性狡诈,手段阴损,东瓯君和闽君没见过世面,被他三两句给哄了也是有可能的。”
  秦如:“这个是。。。。。。”
  秦王政:“这个是楚国质子,我记得。”
  秦如笑笑:“哦。”
  齐国质子玩笑道:“你说的心性狡诈,是公子鱼用六个军功爵分封东瓯越和闽越吧?这手段阴损,自然是指公子鱼释放奴隶,免除两地庶民头年赋税,安心农耕,衣食自足喽?唉,就如兄之所说,这越人百姓没见过世面,乍一见到公子鱼这样贤德的人物,可不就如游鱼归海一般的归顺了吗?”
  楚国质子冷笑道:“君这样推崇公子鱼,想来齐国不久就要举国归顺了吧?”
  齐国质子寸步不让,也脸色森寒讥讽道:“若不是贵母国无德伐齐,齐国又何必向秦国求援?楚国自己行身不正,反倒愿旁人出手相帮,是何道理?”
  楚国质子:“你。。。。。。”
  魏国质子不耐道:“好了好了,楚国攻齐、燕自有其道理,齐国和燕国向他国求援也无可厚非,咱们都没错,错的是秦国,别人一叫他就去,迫不及待的借此兼并土地,你们也都别争了,还是好好想想等秦国胜利之后,怎么攻打咱们的母国吧。”
  众位质子面面相觑,齐国质子犹疑道:“我齐国自君王后时就与秦国交好,贸易往来也从未间断过,秦国应该不会攻打齐国的。”
  魏国质子摇头,去看韩国质子,韩国质子则是吞吞吐吐道:“我韩国的公子韩非,已是秦王的老师,就是看在王师的面子上,他也不会攻韩。。。。。。吧?”
  楚国质子不屑道:“秦国
  虎狼之师,攻战为上,他若是想攻打谁,看过谁的面子?我跟你说,谁的面子都不好使!”
  韩国质子嗫喏:“我国还有公主在秦王身侧。。。。。。”
  这话,他自己都说的非常没有底气,更别提听的人了。
  魏国质子扼腕道:“只可惜春平侯归国了,若是有他在,或许能有不同的见解。唉,若是我能归国,定要上谏我王,强大魏国,联合赵国,拿下河内,率兵打入函谷关。。。。。。”
  他这豪言壮语被邻桌的一个中年男子听见了,嗤笑道:“真是大言不惭,信陵君都没做到的事,现在倒是是个人就能做到了?”
  魏国质子脸色大变,魏国公子信陵君魏无忌曾两次合纵攻秦,让秦国在他手上吃了大亏,若说当世还有谁最有可能统帅六国将秦国赶回函谷关,非信陵君莫属,只可惜,信陵君前年死于醉酒,世上再无公子无忌了。
  也再无有人能凭借一己之力就能联军六十万了。
  他国质子也脸色不郁,都转头去看这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神态自若,显然是不怕这群他国质子的。
  楚国质子:“君是何人,何不报上名号来?”
  中年男子笑笑,随口道:“无名小卒耳,偶发一言,诸君无需在意。”
  韩国质子:“藏头露尾,非君子所为,无需理会。”
  中年男子向韩国质子举杯,然后将杯中浓浆饮尽,满脸写着“你说的都对”,让韩国公子气结。
  秦王政轻笑:“王伯还真是促狭,不发一言就能堵的人哑口无言。”
  秦如朝秦王政背后躲了躲,嘀咕道:“公子子衍怎么在这?我要知道他在,我就不来了。”
  秦王政揶揄道:“真是难得,你整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会怕王伯,就像叔祖说的,一物降一物,王伯就是降服你的那个。”
  秦如哼哼:“谁怕他,这人就跟牛皮糖似的,沾上了就扯不掉,我是不耐烦应付他,就只能躲着了。”
  只可惜这大堂无遮无挡,一眼就能望的到底,秦如越是躲,就越是显眼。
  公子子衍提着浆壶朝他们走来。
  秦王政和蒙恬他们都起身见礼。
  秦王政:“见过十一伯。”
  公子子衍是先孝文王的儿子,排行十一,先王子楚排行十二,两人都是排行中间,年岁也只差上几个月,但两人之间毫无兄弟情谊可言,因为公子子衍的同母兄长,就是公子子傒。
  公子子衍让了半礼,笑回道:“难得少主有兴致出来走动,可还尽兴?”
  秦王政客气道:“不过是出来随意走走,见见人,听听音,还算尽兴。”
  公子子衍不屑道:“不过是些井蛙狂言,听来可笑的很,少主还是少听些为妙,”他见秦如偷偷向他翻白眼,就复又笑道,“如姬,你见了我,不说跟我见礼,还故意躲着我,跟我作怪,小心我去找你母亲哭你不敬长辈。”
  秦如露出一个假笑:“姨丈,你若是再去找我母亲告状,我就断了你府上的财路,你信不信?”
  公子子衍娶的正夫人正是秦如的母亲白露姚的堂妹,很难说公子子衍娶姚家女为正夫人是奔着谁去的,不过,因为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公子子衍全府上下从未缺过财货就是了。
  不光公子子衍,就连公子子傒都受益匪浅。
  公子子衍露出一个害怕的表情,做作道:“可千万别,你若是断了我府上财路,你姨母非得杀了我不可。”
  秦如给他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公子子衍自来熟的跟小辈们挤在一起坐下,对秦如道:“如姬,我听说栎阳织坊里出了一批新式印花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你见过吗?”
  秦如随口道:“见过啊,都是些蜡印粗棉布,也就只能做做帐子或者卖给黔首做衣裳穿,你问这个做什么?”
  公子子衍微笑道:“你看我能做这生意吗。。。。。。”
  秦如脸色大变,赶紧截断他的话:“你想也别想,这批布有大用的,是不可能交给谁做的。”
  公子子衍脸上笑容顿了下,继续笑道:“如姬,你看咱们谁跟谁?开个口子嘛,姨丈少不了你的好处。。。。。。”
  秦如眼睛都睁大了半分,她先是看了眼秦王政,然后对着公子子衍不敢置信道:“你这话,在。。。少主面前也敢说?你。。。。。。”他斩钉截铁表明刚正不阿的立场,“我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吗?我缺你那点好处?!我跟你说,我可跟你没关系,你
  别乱说!”
  公子子衍笑的更谄媚了几分:“如姬,我既然敢当着少主的面说,自然是。。我可以说,如姬。。。。。。”
  秦如摆正了脸色,寸步不让三连拒:“不行,没可能,你别想了!”
  公子子衍:“如姬啊。。。。。。”
  秦如捂住了耳朵,□□着倒进蒙恬的怀里,又来了,又来了,简直是魔音灌耳,偏此人占着身份和辈分,秦如不能拿他怎么样。
  秦王政轻笑出声,对公子子衍道:“十一伯,是什么样的印花布居然让您如此看重?”
  公子子衍回道:“听说是新发明的用油蜡做好花型然后将布匹放入染料中浸染,如此几次之后,阴干的布匹之上无刺绣而有花,非常神奇。”
  秦王政想象了一下,惊奇道:“那岂不是无需耗费女工织娘就能着美衣?”
  公子子衍:“就是这样!”
  秦王政去看秦如,秦如道:“这是织室新开发出来的,只染了棉布,颜色还不稳定,花色也少,等再过些时日,应该就能进献上来了,少主到时候自然就看到了。”
  公子子衍又开始念叨:“如姬~~”
  秦如头疼道:“不可能的,你就是把我念晕也不可能。”
  公子子衍皱眉:“这是为何?难道因为是新品?我可以等的。”
  秦如找借口推拒:“我只是少主,说了不算。”
  公子子衍并不受蒙骗:“如姬这可就谦虚了,我可是听你姨母说了,这蜡染花色的配方,就是从你手里出来的,再者,栎阳织室里你家占股最多,你母亲都给了你,你说了不算谁说了算?”
  秦如这下冷了脸色,针锋相对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手里的配方,是从哪里来的?我有有何底气,让母亲将织室现在就交给了我?”
  公子子衍:“自然是你自己配出来。。。的。。。。。。”
  秦如是小辈,虽然性子活泼了些,但她待人的规矩并不少半分,即便很烦他,也只是躲着他,却是从未给他过脸色看。
  秦如这样不客气,应该是另有隐情。
  公子子衍只好道:“好吧,是姨丈错了,这回。。就算了吧,只是啊如姬,若是有了新生意,你可要想着姨丈啊,
  你知道的,姨丈不会亏待你的。”
  秦如怏怏道:“再说吧。”
  公子子衍只是来找秦如搭个话,既然秦如拒绝了他,他也就不再纠缠,又说了些客气话就打算告辞了。
  临走前,他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秦王政道:“我近日听到些风声,说是咱家的商会要选会长了?少主,您是知道伯父的,伯父不爱权不爱美人,就喜欢经商赚钱的快乐,您要是真的选会长了,就考虑下我呗?您放心,十一伯我永远都是站在您这一边的。”
  说罢,恭敬一礼,趋步退下。
  就态度上,诚意挺足。
  秦如从嗓子眼里哼哼:“假惺惺。”
  秦王政却是看着秦如颇有些惊奇的道:“你居然现在就开始掌织室了吗?”
  秦如忙道:“没有的事,就是之前在学宫里读书的时候,去术士院听了几回课,学了一些调色变化的学问,我觉着有意思,就跟季父探讨了下,季父提醒了我用油蜡可以阻碍颜色着色,我就用在了布匹上,母亲知道后,就将织室给我了,唉,她都是因为季父才将织室给我的,其实我对织室只是一时兴趣罢了,没想着这么快接手家中产业的。”
  秦王政点头,若有所思道:“那十一伯说的选商会会长是怎么一回事?”
  秦如:“。。。。。。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呢。”
  秦王政勾唇,挑眉问道:“真不知道?”
  秦如:“真不知道。”
  秦王政叹道:“好吧,其实想想,让十一伯掌商会也没什么的,毕竟就像他说的,他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秦如皱眉:“你说真的?你真的觉着让宗室重掌商会是好事吗?”
  秦王政:“不然呢?寡。。。我还有其他合适的人可以用吗?”
  李斯在秦如背后扯她衣摆,秦如心下一动,不动声色道:“谁说无人可用的?我看公子成蛟就很合适嘛,他既是宗室,其他旁支宗室一定不会和他抢,他又是华阳太后养大的,有楚系臣子帮扶与他,他虽然是宗室,却是没有公子缯之忧了。”
  秦王政皱眉:“成蛟?他年纪还小呢,也不懂经商,如何能任一会之长?”
  秦如笑道:“年纪小算什么?不懂经商算什么
  ?难道您还真的指望他亲自做事不成?一切都有臣子呢。”
  最后这句“一切都有臣子呢”真是意味深长,让秦王政听了不得不多思。
  蒙恬见两人说话暂停,就趁机提醒道:“已过巳时了,咱们是不是该回了?”
  秦如忙道:“是极是极,再晚回家该吃板子了,我是一定要走了的,少主您呢?”
  秦王政看看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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