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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响空山-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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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使韶声不禁担心:“这样的话,途中变数岂不是太多了?若货船补给不够,那就要临时增派新船?或者走陆路?若新船或是陆路赶不及,不就……断粮了?”
  吴移笑:“哈哈,战场上风云莫测,哪有什么计划好的事。夫人莫慌,我们见多了。”
  韶声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提议好:“但……若按我说的,之后像我们在临昌做的一般,让货船提前运到沿江的渡口,好歹也能消减几分变数吧。”
  “是。夫人之计,移也以为可行。但还需详细商讨,拟出个如现在一般的章程来。”
  “移稍后便会同金将军一道,将此事报予将军,待将军示下后,再聚集相关人等,与夫人再议。”
  “万望夫人再候几日。”
  吴移的回答十分诚恳。
  韶声向着二人一福:“辛苦吴将军,也辛苦金将军了。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她也要回去好好想想。
  目前的困境是缺船缺人。
  关于船,现造新船是万不可能来得及,要怎么搞到多余的货船呢?
  而关于人,船工不同于担夫,要识水性,且尽量不占水师中人。她又如何去找到这样的人?
  这是自己下一步要解决的问题。
  再就是筹更多的粮。
  韶声想。
  然而。
  韶声最终并未等到与吴移元宝的第二次商议。
  元将军急谕:请金晖将军速带柳夫人回都。
  急谕是杨乃春杨将军亲手带来的。
  他率一千轻骑,星夜兼程,很快便赶到了临昌。
  “夫人走后,粮草辎重,皆由我兼责。”杨乃春说。
  “这!”元宝嘴快,下意识便惊呼出声。
  杨乃春笑:“金将军别慌,将军心里有你。他收到石晴大捷的消息,满意之至,知你与吴将军辛苦。我来之前,他已经着手在为你们拟定赏赐了。”
  元宝还未想好要说什么,便被他一句话掐住了七寸。
  只得怏怏坐了回去。
  “芳时,夫人已为之后的粮策筹谋许久,临阵换将,实在是不太妥当。”吴移却开口劝。
  他话虽说得沉稳,但心中也不由得为韶声着急。
  甚至连“临阵换将”都说出来了,直接将韶声当作军中的将领看。生怕她的功劳被抢走。
  杨乃春摇摇头:“这是将军的意思。”
  吴移便无话可说了。
  但他仍向韶声的方向连看了好几眼。
  示意她说些什么,为自己争取争取。
  韶声却对杨乃春说:“好。我随金将军回去。”
  “但我这里有份粗浅的方案,是我与吴、金二位将军商议过后,对往后粮草之事的一些见解,也总结了我这些时日的经验。杨将军可拿去看看,说不准用得上。”她将记录自己方案的册子递给杨乃春。
  她本想着,再次与吴移元宝议粮时,可用上这本册子。
  既然将军叫她回去,便留给后来人吧。
  她刚忏悔过自己因私废公的小心思,并引以为耻。
  警醒自己要做个高尚的人。
  自然不会同元宝吴移一般,不忿她的功劳被埋没。
  无需在乎功劳的归属,而要在乎事情是否完成。
  这才不算因私废公。
  韶声想。
  可杨乃春接过韶声的册子后,翻看过几页,反应却十分奇怪。
  并不轻蔑,也不赞赏,没有小人得志的嫉妒,也没有故作高深的面无表情。
  他的情绪丝毫没藏,也藏不住。
  ——全在打量韶声的视线里了。
  是混着惋惜、不解、遗憾、担忧和伤心的,复杂的,一种视线。
  他合上韶声的册子,将它郑重地收进怀里:“多谢。”
  而后,转头扬声叫吴移:“不易兄,你随我来,我有些私事要同你讲。”


第79章 
  回程路上,元宝心里始终过意不去。
  杨乃春来时给他吃了定心丸,说将军心里有他。
  他知杨乃春没必要在这里骗他。传出来的消息定是将军示意的。
  也就是说,他无需担心自己行事是否不当,将军对他南征所出之力有数。
  自己最记挂的事情落地,他便免不得要操心别人。
  这乃是他过意不去的原因。
  他担心韶声当真就做了不清不楚无名英雄。
  便劝韶声,让她自己跟齐朔提:“夫人,杨将军虽传话来,要我护送夫人回中都,但他毕竟不是将军本人。有些事情,夫人还是亲自同将军确认为好。将军治下公平,会体谅夫人一路的辛苦。”
  将军只有柳夫人一位夫人。
  且他知他们少年故旧。理当亲密无间,适当邀功也不无不可。
  韶声笑笑:“多谢金将军提醒。”
  元宝听着,觉得她仍像之前一样不在乎,又强调一遍:“夫人定要记得。”
  韶声只好随口换了个话题:“我看南方百姓,比之于北地,衣衫褴褛了些,将军可知这是为何?”
  说完才发现不妥。
  简直像是兴师问罪。
  像是元宝说了她不想听的话,得罪了她,所以故意拿这种话出来恶心人。
  但话既然出了口,便覆水难收了。
  韶声无法,硬着头皮补充:“我、我无意怪罪将军。将军好心提醒我,我怎好以仇报之。刚才我只是说出来闲聊,不会再同他人提起。是我思虑不周,将军就当没听见。”
  不敢抬头看元宝的脸色。
  元宝却没生气:“无妨。此事并非什么机密,将军早已知晓,也非我力所能逮。平江府自澄阳往南,便都是方必行方老所辖地界了。”
  韶声:“方老?可也没见他领兵啊,如何就有这般力量?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这岂不是?”
  元宝笑:“夫人,慎言。将军大业未成,不好这么说的。”
  韶声不想跟他兜圈子,索性把未竟之语说了出来:“方必行这么做,岂不是要反?将军不管,是对他有忌惮?”
  她本就对方必行印象不好,心底颇有微词。直呼其名地骂起人来,当然毫无负担。
  元宝又笑:“夫人,这话跟将军私下说说可以,我就当没听见了。”
  “那你说是不是?”韶声还问。
  元宝被她的执着缠得认命了,投降般地叹气:“夫人想岔了。方老并无此意。至于为何半个平江府属他,乃是这些地界,所见农田,大都归方家。夫人路上见着的农人,大都是方家的佃户,租种方家的田地。因而衣食住行,皆需仰仗方家,与北地不同。”
  韶声撇撇嘴:“知道了,你是说南方这些农人,要给方家多交一份租子,所以没北地之人富裕。唉,这里又没旁人,干嘛打那么多官腔。”
  “这租子可真贵。”她又自言自语道。
  毕竟是少时服侍过的小姐。韶声的话让元宝心中也涌出几分过去的亲切,不禁搭腔:“是。也未必只一份租子。”
  “未免太不公平了。常人辛辛苦苦一年,好处却全被方必行得了。元宝,将军有和你说过,他准备怎么做吗?”
  见元宝不再端着架子,韶声也用上了旧日的称呼。
  元宝笑着摆手:“夫人,我一早便说过,此非我力所能逮。”
  “好吧。”韶声识趣地不问了。
  但没停下心里的琢磨。
  她在想,如果拿这些话去问齐朔,他会怎么说。
  会跟着自己一道骂不公平吗?
  无论会不会,农人将钱都交予方必行,齐朔作为将军,肯定大亏一笔吧。
  也不一定。
  齐朔收齐朔的税役,方必行收方必行的租子,并无冲突。
  便是少了进项,也是少方必行交的。
  可方必行既有了这么多,就不能将佃租减免一二吗?或是干脆将田分下去?
  路上衣衫褴褛的农人,总叫韶声想到初见观云的时候。
  当初的观云,只在乎生死。她说:她是佃农出身,家里收成不好,佃不起地,吃不起饭,要将她与别人家交换,好将人杀了吃肉。
  那么,她看见的这些人,会不会也有收成不好的时候,会不会也?
  齐朔又会怎么做?
  元宝虽不知,但将军应当有他自己的后招。
  韶声相信这一点。
  不过韶声又想到,如果她跟齐朔讲这些,齐朔最可能的反应,应当是先阴阳怪气嘲讽一番。
  嘲讽她:小姐真是不识人间疾苦,你们柳家,若不是早早丢了澄阳,过得不也是同方必行一般的日子?怎么还五十步笑百步?
  连她都清楚,柳家与方家一般,有着广阔的田产,田产也交由佃户搭理。
  齐朔怎会不知。
  他说不准还会翘着玉做的小指,一下一下地掸去手上不存在的灰,再吹一口。然后眯起美丽的眼睛,斜着看她。
  而她又会如何反应?
  想到柳家,想到自己在柳家受过的供养,她仅是一个人想想,都要涨红了脸,羞愧地埋下头。
  更何况被齐朔戏谑地当面指出?
  罢了,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还能做别的不成?
  可让韶声没想到的是,等她真正回了中都,齐朔与她的冲突并不在此。
  确切地说,是她还没来得及与齐朔探讨她的见闻。
  碍于元宝的殷切期盼,韶声不愿拂了他的好意,便听他的话,将自己在平江府的所作所为,都说与齐朔听。
  她没什么自我吹嘘的经验,干巴巴地提了几句前事,连成果都未说清楚,便急着将自己那本,原本是写给吴移与元宝,又给了杨乃春的册子,默了一份,递到齐朔案前。
  齐朔当时并无太大的反应。
  夜里,齐朔回来时,手上带着礼物。
  他亲亲密密地坐在韶声身旁,监督她拆开他的礼物。
  ——是一套华丽至极的衣饰,装在彩漆的大匣子里。
  金线穿游在云锦上,每一处刺绣,每一处织花都精妙绝伦。
  更别提与之相配的钗环璎珞。
  韶声只在与齐朔成亲时,才穿过这样隆重华贵的衣裳。
  她试探着摸了上去,又转头,犹豫着问身边的齐朔,要向他确认:“这是,给我的?”
  齐朔笑了:“当然。快穿上试试。”
  韶声:“为什么?”
  齐朔:“感谢小姐在平江府,帮真真出的大力气。”
  韶声又有问题了:“可这套衣服,我没穿着的场合啊?岂不是……浪费?”
  齐朔将下巴搁在韶声肩膀上,凑近她耳边:“一套衣裙怎堪称得上谢礼。”
  “这是我对夫人的承诺。”
  说话时的一呼一吸,带起她颈上散下来的碎发,像是最轻最柔的羽毛,挠着韶声耳后的皮肉,激起她细小的战栗。
  韶声不解:“承诺,什么承诺?”
  “登基之后的承诺。”
  韶声猛然回头,瞪大了眼睛。
  她的双手无意间攥紧了匣子里的衣裙。
  齐朔平静地与她对视,握住她的手。
  面上不见任何元贞公子的神色。
  韶声这才想起,他此刻没再称真真,也没再称她小姐。
  “好啦,真真不吓唬小姐了。”终于,齐朔松了身上的气势。
  “声声小姐一去那么久,都不寄家书回来。是嫌真真碍事吗?害的真真每天都在等,等到了实在等不及的时候,才叫人把小姐找回来。”他很快又控诉起来。
  韶声被他这一通不分青红皂白的控诉说的晕头转向,竟当真为他解释起来:“平江事未了,实在脱不开身。”
  齐朔不情不愿地接受了她的解释:“好吧。我原谅小姐了,小姐再不许走了。”
  这番话,让韶声想起她的册子。
  平江事了,南征未竟。齐朔既不让她再去,她的意见或许能听听。
  于是自然而然地开口问:“将军看过我写的东西吗?”
  齐朔收紧了揽着她的手。
  使韶声整个人都窝进了他的怀里。
  “没有。”他说。
  “为什么?”
  “我从不自找麻烦。”
  “小姐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韶声察觉到不对,想抬头看齐朔此时的表情,却被他不容拒绝地按了下去。
  “……真话”她只好说。
  齐朔将头埋在韶声脖颈间,又拱又蹭,像只毛乎乎的动物,做错了事情,企图用撒娇卖痴蒙混过关。
  “小姐答应真真,不许生气。”他的声音闷在一起,听不太真切。
  “粮草辎重,边杀边抢还不够吗?”
  “若这样还不够,吴移,杨乃春,都不必回来了。”
  轻轻柔柔,漫不经心的几句话,便直接决定了无数人的生死。
  ——不仅仅只有吴移和杨乃春。
  ——更多的是,在齐朔这里连名字都不配有的人。
  用撒娇卖痴来假装无害的猛兽,这时才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
  猛兽微微张开血盆巨口,獠牙在一片漆黑之中闪着微光,喉咙之中发出嗬嗬的吐息。
  韶声不敢置信。
  “所以……你让我回来?”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声音也是抖的。
  她无法控制,只能让自己抖动的幅度尽量小一些,显得镇静一些,没那么失态。
  “真真说过了,是真真太想小姐了。”齐朔的吻落在韶声发间,却发现她在闪躲。
  “小姐别怕,真真会一直保护小姐的。”他又说。


第80章 
  韶声垂下头,一动也不敢动。
  粉白的脖颈毫无防备地露在外面,像只无精打采的鹤。
  齐朔的怀抱应当是温暖的,可她只感受到了冷。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带着不知从哪里沾染上的糖稀,从他们紧贴着的肌肤上爬过。
  又湿又冷又黏。
  韶声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推开他。
  当然,她也这么做了。
  齐朔没预料到她的反应,竟真被她推离了几寸。
  但他反应迅捷,很快便抓住了韶声的手腕,一把将她抵在墙角:“你要干什么?”
  “害怕了?”
  “怎么?夫人心善,见不得血?”
  “我可没让你见血。”
  他声声逼问。
  黑沉沉的眼睛如同无底的深渊。
  韶声一言不发,只是更用力地挣扎了起来。
  顾不得什么尊卑上下,将军不将军,死不死活不活,伸脚就要往他身上踹去。
  齐朔见状,翻身压在她身上,禁锢住她的四肢,使她动弹不得。
  而韶声不仅不放弃,甚至挣动地更厉害了。
  被齐朔紧紧捏着的手腕,已经挣出了一圈浅浅的红痕。
  齐朔身上常年熏染着的冰凉香气,像是山间崩塌的积雪,照着韶声奔扑而来,她挡也挡不住,躲也躲不过,只能定在原地,让它劈头盖脸地将自己埋起来。
  她快要透不过气了。
  “回答。”齐朔的沉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辨不清喜怒,却如一只金锤,咚咚地敲打在天灵盖上。
  韶声受不住这种敲打,闭上眼睛,扭过头去,想尽量离他远些。
  “躲什么,回答。”
  “你放开我!”韶声终于忍不住开口,但答非所问。
  她的身子仍在不死心地扭动。
  衣襟与腰带被扭散了,露出的胸口已同脸颊一般,泛起了桃粉。
  而齐朔仍然衣冠整齐。
  “不答也无妨。”齐朔自嘲地笑了下,抓着韶声的手攥得更紧,“这也由不得你。”
  他镇定地解下腰带,有条不紊地将韶声的手脚都捆绑了起来,拴在床柱上。
  就像从未失态过。
  “你……唔唔!”韶声话未出口,齐朔便将手卡在她的唇齿之间,堵住了她的嘴。
  韶声圆睁着眼睛,眨也不敢眨,不想让堆在眼角的泪花落下来。
  “不愿说话,索性不要说。”齐朔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遂她所愿,直接用丝帕蒙住她的眼睛。
  韶声什么都看不见了。
  其余感官便被无数倍地放大。
  她看不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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