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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君子怀璧-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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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干什么?”
  她年纪虽已不小,但心智与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没什么两样,闻玉一时语塞,只得说:“管他们什么意思,我带你出去就成。”
  “真的吗?你果然是来救我们的!”时春欣喜道,不过随即又发愁道,“不过我们走了,大公子要怎么办?”
  不单是万鸿,他要是被西风寨掳来这儿,那卫嘉玉也极有可能在着船上。
  闻玉问道:“他们暂时应该不会把你怎么样,你害不害怕?你要是不怕,就先在这儿等我,我找到他后,立即回来找你好不好?”
  时春睁着一双大而透亮的眼睛看着她,忽然间笑了一笑:“我不怕,我相信你。”她又像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三两下解开来摊在手里。闻玉定睛一看,发现里面装着几只柿饼,红彤彤的柿饼上撒着一层雪白的糖霜,虽已经有些被压坏了,但依然还是被保存得很好:“这是我做的柿饼,分你一个,你吃了好有力气去救人。”
  闻玉想起第一回 在江月阁见到她的时候,她瞧着院子里的柿子树便说过要做柿饼吃,没想到她果真做了带出来,不由得微微一笑,替她将布包重新包好:“我不吃,你自己留着,饿了就吃一个,柿饼吃完之前,我一定回来救你们。”
  她说完这句话,又有些不放心,于是从身上取出袖刀,一并交给她:“你拿着这个,我不在的时候可以用来防身。”
  时春一愣:“你把刀给我了,你自己怎么办?”
  闻玉叫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剑:“我还有剑,不用担心。”
  ·
  卫嘉玉从昏迷中醒来前,梦见了一点旧时在卫家见到父母相处的情形。
  自打他有记忆以来,闻朔已经是一个严肃而寡言的父亲了,他几乎从不出门,整日只待在一方小院里。有一次卫灵竹出远门回来受了伤,只在家休养几天,又准备出去。闻朔和她起了争执,连着两天二人在一个屋子里谁也不理谁。卫嘉玉小心翼翼地看着吵架的父母,不知道如何是好。
  半夜他睡梦中迷迷糊糊之际,听见院里传来声音,等他推门走到屋外,才发现院里有人舞剑。月下舞剑之人身姿矫若惊龙,下一柄长剑清辉万千,如风在他手中,任意来去。
  卫嘉玉站在门后不由看得出神,他第一次知道父亲有这样好的身手。卫灵竹不知何时出现在廊柱后,在卫嘉玉发现她时,将手指放在唇边朝他轻轻摇了摇头。她看着院内舞剑的男子,唇角微扬,目光中有细碎的光芒。
  第二天卫嘉玉早起时,卫灵竹已经不在了。这叫他一时间有点分不清昨晚究竟是不是只是自己的一个梦。于是他在饭桌上试探着问闻朔自己能否跟他学武。
  闻朔愣了愣,他看着满怀期望地注视着自己的男孩,目光有些复杂。他告诉他读书习字也能叫他走出去见识广阔天地,不必非得习武。
  “不要叫你娘为难。”最后,他摸了摸男孩低下去的头,这样说道。
  卫嘉玉醒时耳边有风声,他睁开眼才发现眼前蒙着一层黑布。
  屋子里应当还有其他人,因为很快他就听见另一头的角落里发出了一点声响。有人朝他走了过来,脚步声一深一浅,等那人走到他面前扯下他眼前的布条时,卫嘉玉已经渐渐镇定了下来。
  城外的山路上他没追上闻玉,只找到了她扔在路边的马。马绳被人好端端的系在路边的树上,可见它的主人离开时尚还从容。闻玉从小在山间长大,一旦进了林子,那群黑衣人要想找到她也不容易。想通这一层,卫嘉玉像是总算放下心来,牵着马准备折回去。可惜没走多远,便遇见了叫人撵得七零八落的西风寨……但没想到,万鸿也会在这儿,且与他关在了一起。
  相较于他的狼狈,万鸿看上去比他好上许多,起码衣衫还算整洁,手上也并不如他那样被捆上绳索,卫嘉玉看着他,淡声道:“你勾结了西风寨?”
  万鸿听这一问,不由微微皱眉,嫌恶道:“我还不至于为了你搭上自己,连累我跟着被关到这种地方。”他高临下地瞧着卫嘉玉这副受制于人的模样,又冷笑一声,“不过看你如今这个样子,这一趟倒也值了。”
  他这话不像说谎,以万鸿的性子,他会为了报复万鹄叫人将他去德兴赌坊的事情泄露给西风寨,却不会叫自己跟着一块身陷险境。
  卫嘉玉转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身处的环境,这是一个高高的塔楼,应当是个哨塔。万鸿腿上有伤,就凭他一个人没法从哨塔上下去,那群人大约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敢放心把他丢在这儿,而未给他手脚捆上绳索。
  哨塔四周是一片漆黑的夜色,底下隐隐传来水声。
  水声?卫嘉玉脑海中浮现出金陵城外的西郊地形图,这附近有水的地方……
  万鸿察觉到他走神,于是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我在问你话,接下去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否则我把你从这儿扔下去也没人知道。”
  卫嘉玉勉强稳住心神,转过眼睛看他:“你问我什么?”
  “当年冬娘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万鸿眼神一冷,掐住他下颌的手上猛地用上了些力气:“你别跟我打这种哑谜,我问你那碗冬娘送去却被你误喝下去的汤里,原本到底有没有毒?”
  卫嘉玉看着他,万鸿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猝然打断了他:“你接下去说的话,要是有一个字是假的,卫灵竹就不得好死。”
  卫嘉玉顿了一顿,再开口还是那句:“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有谁会知道?”万鸿像是叫他的平静所激怒,猛地松开钳制住他下颔的手,卫嘉玉没坐稳身子倒向一旁,刚跌倒在地上,又被他一把抓住了衣领,万鸿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这件事情要是和你没有关系,卫灵竹之后为什么会去江月阁?她究竟和冬娘说了什么,为什么她前脚刚走,后脚冬娘就服毒自尽了?你敢说这些事情你一点儿都不知道!”
  卫嘉玉确实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卫灵竹在他昏迷后去江月阁找过冬娘。万鸿说得对,当年的事情诸多蹊跷,他若是有心去查应当是能查出来的,可这么多年以来,母子二人都心照不宣地避开了这件事情,仿若一个禁忌,不愿提起。
  “你怎么知道她是服毒自尽?”卫嘉玉问道。
  “你以为是谁发现的尸体……”万鸿冷冷道,他像是又想起了那天在门外看见的情景,女子倒在血泊中,七窍流血,简直叫人疑惑一个人的身体里怎么能有这么多血,像是流不尽似的,如同能染红周围的一切。尸体被下人抬出去时,女人的眼睛还睁着,像是在问他为什么不救救自己。
  很多年里,那都是他梦中的情景,他无数次推开那扇门,然后看见她两眼空洞地转过头,面容苍白地流着血泪,问他为什么不救自己。
  那天跟他一起发现尸体的下人们最后都被分派出府,再也没有回来过,时春年纪还小,白天受了惊吓之后,半夜发起高烧。之后病虽好了,但脑子却被烧坏了,变得有些痴傻。府里怜惜她年幼,没有将她赶出去,从那以后,江月阁一直空置着,只有她住在里面。他们告诉他,冬娘是因为急病才过世的,那天的事情是他记错了。所有人最后都渐渐相信了这套说辞,只有他还记得那日的情景,不肯忘记。
  万鸿抓着卫嘉玉衣领的手指已然有些泛白,往事依旧历历在目,他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目光狠厉,语气低沉道:“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要诬陷她?”
  卫嘉玉脸色有些苍白,他坐起来抬眼看着对方,张开嘴说了什么。万鸿没有听清,不由得凑近了些,才听见他说:“……因为她确实准备在汤里下毒。”
  万鸿脸色猛地一变,将他用力推开,卫嘉玉后脑磕在身后的柱子上,“咚”的一声,听声音便知道撞得不轻。他看上去脆弱极了,像是一只叫人能轻易就掐断脖子的天鹅。万鸿想起他小时候刚来府上的时候那个样子,万鸿从那会儿就讨厌他,因为你无论对他做了什么,他都是这么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无法叫人从中得到一丁点儿的乐趣。
  卫嘉玉抬起眼尾扫过他,虽然此时他才是任人鱼肉的那一个,但不知为何,万鸿却总觉得在他这副冷静自持的模样面前,自己才是落了下风的那个。他咬着牙,将人从地上拎起来拖到了哨塔外的露台边:“既然你不肯说,那今日我就要你给冬娘偿命。”
  万鸿腿脚不便,此时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拖着人就将其带到了哨塔外的的木台上。卫嘉玉手上的绳索尚未解开,他伏在木台上,底下是十几米的高空,能看清下面火光点点的大船上,似乎零星有几个人影在外头徘徊。
  他现在终于知道刚醒来时听见的风声是怎么回事了,他现在要是喊一声,不知道底下的人来不来得及发现上面的动静。
  “你说卫灵竹听到你的死讯会是什么反应?”万鸿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你说她会不会觉得松了口气?”
  卫嘉玉听到这句话,脸色终于微微一变,万鸿有些扭曲的脸上露出几分快意,正当他要将人推下露台的那一瞬间,忽然有人从背后勒住了他的脖子,随即将他一个背摔丢在了地上。
  哨塔上重重一声撞击声,卫嘉玉还没来得及回头,已经有人快速走到他身旁替他解开了绳子。
  “小满——”卫嘉玉微微一愣,看着眼前从天而降的女子,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闻玉却并不理会他,等她三下五除二地将他身上的绳子都解开之后,才冷冷瞥他一眼:“不是挺厉害吗?我以为你自己追上来是有什么主意呢,结果就是叫人困在这儿差点连命都丢了?”
  卫嘉玉听她这一番冷嘲热讽,这才确定眼前的人并非幻觉,不由轻轻笑了一笑:“你怎么会在这儿?”
  闻玉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由咬牙切齿道:“我是来替他把你从这儿推下去的。”


第61章 第七晚·求不得(一)
  闻玉将卫嘉玉身上的绳子解开之后; 往旁边随手一扔,将他从露台边拉了回来,这才看清他脸上的伤; 霎时间沉下了脸。
  卫嘉玉叫她看得不自在,方才在万鸿逼问下都未起涟漪的目光; 这会儿终于显出几分心虚来:“咳……不碍事。”
  万鸿倒在地上; 像是叫她刚才那一下背摔撞到了头; 这会儿已经晕了过去。卫嘉玉听她说到已叫万鹄去绕山帮找卞海时; 还有些意外:“他倒是听你的话。”
  说话间,底下传来一阵脚步声; 闻玉方才上来时打晕了底下两个守卫; 没想到这么快就叫人发现了; 只怕这动静很快就会惊动整艘船上的人。
  要是只有闻玉一个人; 从这儿离开自然是轻而易举,可如今卫嘉玉也在这船上; 西风寨的人这会儿要是开船,等卞海带人过来恐怕再想找到他们也就难了。
  卫嘉玉当机立断:“你先去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们找不到你,一时不会轻举妄动。”
  “那你怎么办?”
  “我就在这儿; 一时半刻不会有什么危险。”
  此时只能拖得一刻是一刻; 闻玉听了他的话,虽还有些不放心; 但如今已经知道他就在这船上; 一颗心到底比先前放下了一半; 于是她点点头; 也不犹豫; 立即转身跳下哨塔。
  闻玉刚一下塔; 底下便立即传来叫喊声:“在那儿!快抓住她!”
  “别跑!”
  ……
  没多久人群远去了,有人到塔上看了眼情况,见他和万鸿都还在,二人靠墙躺着像是还未清醒过来,于是没来得及仔细检查,便又匆匆追了出去。
  哨塔周围又重新恢复了寂静。
  卫嘉玉睁开眼,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没过多久,底下果真又有了动静。夜色中,有人悄悄沿着木梯爬入塔中,一进门便看见了靠在墙边的万鸿。那个人影走过去似乎弯下腰查看了一下万鸿的情况,又起身看了看四周,很快就发现了坐在另一头的卫嘉玉。
  于是脚步声渐渐近了,墙上的影子缓缓蹲下身,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墙边的男子,暗夜中有刀剑出鞘的轻响。一道寒光闪过,悬在头顶的尖刀停在了半空,握着短刀的手被另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指握住,再难移动分毫。
  卫嘉玉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他目光如寒潭的秋水一般冷冽,紧紧盯着潜入的人:“是你。”
  来人披着一件黑色的兜帽,兜帽下露出一张女子熟悉的面孔,对上他恍若能够看透一切的目光时闪过片刻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二公子原来没事,太好了。我方才遇着闻姑娘,她告诉我你在这儿,让我来带你和大公子出去。”她将手里的青色短刀亮给他看,“我刚是想替你割开身上的绳子。”
  她看上去神色一派天真,仿佛还是江月阁中那个痴痴傻傻的婢女时春。
  卫嘉玉摇了摇头:“你不必在我面前演戏,你勾结西风寨,又大费周章将我带到这儿来,应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能叫我今晚活着离开,何必再绕弯子。”
  握着短刀的女子定定地看着他,像是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心中所想,但是眼前的年轻男子目光坦荡如明镜却又叫人看不透镜子背后藏着的东西。女子忽然间翘了下嘴角:“二公子在打什么主意?你既然知道我要取你性命,总不是就这样准备乖乖等死吧?”
  “我留在这儿是想知道当年的事情,想必你也很想知道当年冬娘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在其他人回来之前,你我或许能做一场交易。”卫嘉玉盘腿端坐在墙边,如同老僧问道,神色镇定。
  时春已收起了那副惴惴不安的无辜神色,恍若霎时间便换了一个人,神情举止再看不出半点懵懂天真的模样,俨然已是一个冷艳柔媚的女人,冷笑着垂眼看着他:“二公子哪里来的自信我一定会答应?”
  卫嘉玉淡淡道:“因为我想和我的性命相比,你必定更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时春像是在斟酌他的话,她自然也看得出卫嘉玉或许是在拖延时间,但他要是仅仅只想要拖延时间,实在不必孤身留在这里,将自己陷于险境。
  “二公子果真善窥人心。”片刻后,时春也跟着在他面前坐下,她收起了手里的袖刀,漫不经心道,“二公子想问什么?”
  卫嘉玉开门见山道:“近来城中用蛊杀人的庄家可是你?”
  时春答得也很痛快:“是我。”
  卫嘉玉又问:“三十年前深水帮灭门一事是冬娘所为?”
  时春又应:“是她。”
  第三个问题,卫嘉玉微微一顿,这才问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时春掀起眼皮瞧着他,唇边嚼着一抹讥笑:“我不说二公子也该猜到了吧?”
  灵敏寺中冬娘的牌位这么多年始终有人打理,情蛊又是苗女代代相传的秘术,加之在卫家的船上,卫灵竹提起过那位白姑娘整日待在屋里,有晕船呕吐的症状。她被人卖去楚地这么多年,为什么突然下决心出逃,她不是本性残忍之辈,为什么又忽然有勇气下蛊杀了这么多人……
  这一切原该是再明显不过的了,只不过直到此时听她这样说出来,卫嘉玉还是忍不住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你是她的女儿。”
  他的声音在漆黑的哨塔中如碎玉掷地隐有回声,传入风中,叫外头的水声冲散了。她不知道卫嘉玉是怎么发现的,但时隔这么多年,终于从旁人口中听见这几个字时,她竟感觉到了片刻的轻松。
  “二公子是什么时候猜到的?”时春饶有兴致地问。
  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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