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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夫君猛如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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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已有了些推断,一边望着画上人,一边继续问凤喜:“我这病症是怎得来的”

    这一回,凤喜语气中终于带了些藏不住的委屈埋怨:“冬月的荷花池水正渗凉渗凉,姑娘你想也不想就跳了,咱们侯府荷花池连着沙鸥江,一下冲将出去,捞了三日都没捞到姑娘本就有咳冬的毛病,自然自然也就成了这样。”

    现下,为了找三姑娘,荷花池里的淤泥都被尽数翻起,晾在岸边,半个侯府花园像是遭了灾一般。

    按凤喜心底的想法,能捞着,又能救活,这就不错了,还问病症怎么得来

    林江琬心道果然。

    听凤喜这么一说,她心里原本的糊涂都豁然开朗起来。

    那夜她最后的记忆,就是被姨母表哥一顿痛殴,醒来之后,却被宣平侯府救了回来。

    所以,用膝盖想也知道,是姨母和表哥把她打晕之后,一不做二不休,将她直接扔进了沙鸥江三姑娘也投江,这便捞错了。

    难怪她一副落水之后肺气败绝的脉象。

    那么冷的水啊

    她真想抓着凤喜告诉她那二人为了娶她是何等的丧心病狂。

    可惜这话她现在还不敢说侯府是什么境况,凤喜是什么性子,她都不知道,万一说了,她们将她交出去

    凤喜正在一旁委屈地瘪嘴。

    存了委屈抱怨,说话也就没了顾忌。

    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林江琬再问自己为何要投荷花池,凤喜口无遮拦地一股脑全道了出来。

    林江琬这才知晓,这位三姑娘,打小就被宠得极其娇蛮,但凡有丝毫不顺心的就要哭闹不休。

    她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说她自小指婚的那位小郡王是个野熊一般的莽夫,在京里动辄杀人,凶名赫赫。

    就前几日,野熊从京城传信过来,说是三姑娘不日就要及笄,他要在及笄礼前从京城赶来汝城,登府拜访。

    三姑娘听闻,当场便吓得拉扯着侯府老夫人要她给自己做主退婚。

    老夫人一向对她宠爱有加,然而这一次却由不得她胡闹那位“野熊”小郡王乃是定国公府的嫡孙,身份压着这边一大截,岂是老夫人能说了算的

    三姑娘一个不如意,不管不顾就跳了。

    幸好捞上来还有口气,否则真是要连累死一众人。

    凤喜也被连累得差点被打死发卖出不了嫁。

    是以,她现在还来问这是怎么回事,难怪凤喜一脸不高兴。

    事情捋明白了。

    林江琬却更头疼了。

    江水冰冷如刀,她这皮糙肉厚的身子骨都受不住。

    三姑娘投江三日没捞起来。

    这厢又将她错捞上来,想必已经撤了搜寻的下人。

    三姑娘这条命怕是已经折了。

    可惜。

    可怜。

    婚事指得不如意,就投了水死了跟她这种被逼着做妾,不从就被打死的,看似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其实却不同。

    一个是自己不想活,一个是很想活,别人却不给活路。

    所以,命运就拿她填了三姑娘的位置,攒成现在这副境况

    虽然匪夷所思,但先这么弄明白了,总算有个方向。

    林江琬摇摇头,心中轻叹。

    三姑娘不惜命,但侯府捞她上来,算是对她有恩。

    她若真填了这个位置,三姑娘连尸身都回不来了。

    “凤喜,我不是你们三姑娘。”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噗通一声,凤喜跪得比刚才干脆多了:“三姑娘,奴婢求你别闹了奴婢知道你不想嫁,可老夫人重病,明日小郡王就进城,这两日为了寻你,咱们侯府闹得天翻地覆,再经不起你这样闹腾了”

    凤喜说着,竟不顾主仆有别,双手直将她又塞回被子里,然后死死按住

    林江琬本来就虚,差点被她按死,翻着白眼挥手:“罢了罢了,我是你家三姑娘。”

    凤喜缓缓松手,含泪警惕地看了她一回。

    见她真的一脸认命,只当三姑娘终于想通了,这才起身:“姑娘先歇着,奴婢去禀了老夫人,她老人家不顾自己重病,一日七八次的遣人来问姑娘,姑娘可要体谅她的苦心。”

    说完这番话,她再不跟林江琬啰嗦,咬着嘴唇快步跑了出去。

    林江琬半天才喘匀了气,躺在床上,望着外厅里重重落下的帘子。

    院里还传来凤喜嘱咐其他小婢的声音:“你们几个在这儿看紧了要是姑娘再出岔子,我撕了你们的皮”

第3章 老夫人

    院里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

    林江琬望着帐子发呆。

    三姑娘以前到底是何等作天作地,才能让她说一句“我不是你们三姑娘”都没人信

    看凤喜刚才的表情,她就知道再努力解释也没用。

    无论给出多少理由,恐怕在侯府人的眼中,只会有两个结果。

    要么,她是三姑娘。

    要么,她是脑袋坏掉的三姑娘。

    非要在这两者选其一,她现在自身难保,还是老老实实当个脑袋正常的三姑娘为好。

    而且,她现在也不敢出侯府去连累了这一院子下人不说,她势单力薄,身上连半两银子都无,又是一身病痛,若万一再叫姨母表哥那对畜生瞧见,岂不是要再死一回

    就这么成了三姑娘,虽说仍有许多顾虑,但再多的顾虑也不及小命要紧。

    她这边刚打定主意,就听外头一阵熙攘。

    其中夹杂着一个年迈慈和的声音,带着十分焦急:“琬琬我苦命的孙儿啊”

    “老夫人您慢着点,当心脚下。”旁边还有好几个稍微年轻些的声音陪着,声音由远及近,风一般,转眼已经到了廊下。

    凤喜的声音也在其中,想来是还没走远就碰上了:“回老夫人,三姑娘醒了,奴婢正要去给您回话。”

    “不长眼的奴才,我们人都到这儿了,还用等你回话”老夫人身边一个颇为厉害的女子声音斥责了一句。

    只听外头“噗通”一声,又是膝盖着地。

    林江琬摸摸鼻子,看来今晚她这个主子得给凤喜调个药膏当见面礼了。

    一群人涌进来的时候,就没看见凤喜的身影了。

    随着馥郁的脂粉花香刮过,她的床边很快被衣香鬓影团团围住。

    左边梅花香,是个一身银红缎半袖头戴赤金八宝钗的,右边莲花香,是个一身宝绿攒珠长裙头戴翡翠簪的,后面还跟着两个年纪稍轻的,同样一身眼花缭乱的富贵装扮

    这么多人,她一个都叫不出。

    不过即便对来人一无所知,还是能认出中间那位一头银发年长的,必是凤喜口中的老夫人。

    不光是因为她年迈,更是因为她望着自己,神情中那种恨不得把心肝掏出来的殷切关心,是极好辨认的。

    林江琬迎上这种目光,再硬的心肠也说不出“我不是三姑娘”这种话。

    心中微叹一声,便努力回忆着父亲曾提到过的大家礼数,从床上挣扎起身,态度恭顺,垂着眼行礼。

    “孙女给祖母请安,让祖母忧心,是孙女不孝。”

    她本以为,行礼这事所有人都一个样,怎么也不会出错。

    谁知礼行到一半,就发觉气氛有些不对。

    随着她这一礼,屋子里瞬间静了,静的落针可闻。

    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生人,她已经很慌了,现在更是背后微微渗出一层冷汗。

    是说错什么了还是叫错了人

    这下可好,一时连头都不敢抬,不由暗恼自己刚才没多问凤喜几句。

    “琬琬,你你这是”

    老夫人凝着眉头看向她。

    病容苍白,比从前稍显瘦弱,但明明是她的心肝宝贝三姑娘没错。

    可是,怎么举止这么吓人呢

    她和众媳妇方才正在正院里,想让侯爷再给北疆去信。

    老国公手上有一本已故林太医的奇方,之前快马送信去求,原本是打算给她这个老太婆用的,但她一把年纪,早就不在乎有几天好活,救治琬琬的性命才最紧要。

    几人正商议,就听闻有个三姑娘院子里末等丫头进门回禀说三姑娘醒了,还拉着凤喜说话。

    她顿时激动万分,这就带了一群人直冲过来。

    要不是怕姑娘刚醒来不方便,外头那些叔伯子侄兄弟们,也要过来探一探她的。

    她们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被琬琬哭闹不休的准备,侯府上下都知道,琬琬的脾气就像火上爆碳一样,别说哭闹了,就是长辈面前动手摔摔砸砸,也是常见。

    可眼前这

    半晌,她才上前托起林江琬的手,惊疑不定地问了一句:“你从前从不对我行礼这般生分,可是在怪祖母”

    林江琬听了老夫人的话,冷汗又多了一层。

    三姑娘居然从不行礼

    老夫人刚才说,行礼是为生分,若要不生分,那大概就是在长辈面前表现得亲昵娇憨了

    撒娇什么的她极不擅长,不过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硬着头皮也得上

    “祖母,你就别打趣孙女了,”她眼一闭心一横,上去抱住老夫人的手臂,将沙哑的声音尽量弄得甜腻一些,嗔道:“孙女哪能跟您生分呢孙女行礼,只是想让您放心,您瞧,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

    屋子里顿时更静了。

    静得林江琬一瞬间都听见了外头的鸟叫和自己的呼吸声,连那些花朵脂粉的香气都要凝固了一般。

    老夫人先是被她恭敬的行礼弄懵了,又被她一连串的撒娇吓得头皮发麻。

    手臂被她拉着,更僵硬的像跟木头,想了半天,跟媳妇们互相用眼神交流,心道要不要递给她几个花瓶让她砸一砸,也好找到大病初愈死而后生的感觉

    所有人都看着她,神色百转千回,嘴唇张开又合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林江琬肩膀一跨,彻底泄气。

    又弄错了。

    三姑娘从前到底是个什么样

    她是真没办法,索性松了手,自暴自弃瘫回床上。

    这一瘫,老夫人适应多了,坐在她床边拉着她的手,一脸心痛:“琬琬,不嫁便不嫁吧祖母豁出性命,你爹也豁出爵位,再填上咱们侯府多年积攒的银子,等小郡王到了,咱们就跟国公爷退了这门亲你既不愿,咱们说什么也要护住你的。往后你万万别在做这样的傻事,也不用这么苦”

    老夫人话音一落,身旁的梅花味夫人和莲花味夫人都上前来劝说,左一句又一句,都愿意拿出自己的嫁妆银子去赔给国公府。

    眼神还十分期待地看着林江琬,仿佛她不发一通脾气,天都要塌了。

    林江琬被她们吵得头疼,又觉得这颠倒她见识的场面真真好笑。

    可咧了咧嘴角,还没笑出来,眼睛就先酸得难受了。

    眼泪倏地滑落。

    她使劲转着眼珠子四处看,可怎么也止不住。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就是心里一阵一阵委屈。

    多年前,父亲被刑部定案抄斩,丢下她和母亲,母亲相思成疾一病不起,当时她只想着如何安慰母亲,来不及哭。

    没过多久,母亲一根白绫随父亲去了,丢下她一人,街里恶霸要占她的房子,当时她急忙收拾细软投奔姨母,也来不及哭。

    再后来,就是姨母表哥算计她做妾,将她打得昏死扔进江里,醒来人生地不熟,又剩下她一人

    其实,她也不过同三姑娘一样的年纪,又能承受多少

    一把泪忍了多年,忍到现在见了这位老人家却终是忍不住了。

    老夫人见她哭了,先是一愣,连忙将她捞进怀里,又急又温柔地拍着她的背,一阵“心肝宝贝”地安抚她。

    林江琬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要是没人哄她,她这性子,一个人哼哼两声也就好了。

    可被人这么哄着,她的眼泪却越流越多。

    她只能把头抵在老夫人胸前,双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襟,让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狼狈。

    老夫人心都要碎了。

    怀里孙女瘦得皮包骨头,紧绷着身子硬是不哭出声。

    以前旁人都说自己这个孙女被宠坏了,眼底只知自己,从不顾念别人,也说侯府早晚有一点会被她的自私祸害。

    可看她这样,分明是怕自己跟着难受,才忍着。

    可见旁人说的都不对。

    她的孙女行止虽然骄纵了些,心肠其实是顶好的。

    “琬琬不哭,等明日,给你备上软轿,让你几位伯母陪着你到光明寺上个香,求佛祖保佑我们琬琬,回来之后一切就平平安安的了”

    老夫人的话,像是温柔的歌谣,又像是悠远的祝祷。

    林江琬却知道,明日就是那位凶神恶煞的小郡王进城的日子。

    老夫人这是要她避出去。

    她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反握住老夫人的手:“我不走,我要跟祖母一起。”

    这哭都哭了,祖母也喊了,怎么好意思有祸事就先逃

    老夫人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欣慰之色,又故意板起脸来吓她:“你不怕了”

    说到怕,林江琬心底也是发憷。

    她不知三姑娘到底听说了什么,也不知小郡王何等粗鄙丑陋,才会让三姑娘怕成那样。

    但现在是她说了算。

    她哑着嗓子,固执道:“反正您别让他们准备了,我哪里都不去。”

    这话是说到大家心里了,几位伯母婶娘互相交换了神色,都连连点头,顺着她的话劝老夫人。

    “琬琬长大懂事了。”

    “侯府上下忙得一团乱,这时候还要准备去寺里祈福,不单我们,下人也都实在分身乏术。”

    “况且明日小郡王就进城,人家是冲着琬琬来的,这专程把人送去寺里,传到他耳朵里可是不好。”

    大家说得有理,老夫人见她又坚持,终于不再多说。

    只是这样一来,不但老夫人,就连那几位香喷喷的伯母婶娘,看着她的眼神也比之前又更多了许多慈爱心疼。

    老夫人似是身子有恙,坐了一会就体力不支,被一位婶娘请回正院了。

    剩下的婶娘又是喊了大夫进来给她看诊,又命厨房准备容易克化的饭菜,又是对凤喜一番敲打,让凤喜好生伺候。

    等这一套忙完,天色都晚了。

    大夫说她没大碍了,只需要好生将养,大家这才纷纷告辞离去。

    林江琬趁众人不注意,让大夫多要开了几味药材的方子,等人都走了,就招了凤喜进屋。

    凤喜在外头跪得腿都瘸了,这边还要照顾姑娘的药。

    整个人憔悴得犹如霜打黄花,谁见谁怜。

    “这一贴药你熬好之后,拿去敷膝盖。”林江琬一指桌上的药包。

    凤喜一愣,这才发现除了姑娘的药,旁边还有一副小包。

    看着她见鬼的神情,林江琬解释:“江中枯枝碎石不少,我身上也有伤,就问大夫多要了一副治跌打的,你放心用。”

    凤喜拿起药,捂在胸口,眼神又是感激又是怀疑:“姑娘恩德,奴婢无以为报”

    林江琬不好意思:“也不是白给你的”

    凤喜一脸“果然”,垂头丧气:“听凭姑娘吩咐。”

    其实就是不给药,三姑娘的话她也不能不听。

    林江琬不再客气,换上严肃神情:“第一件,我投水之前,身上有个荷包,里头装了极重要的东西,你叫寻我的下人先别撤回,务必把荷包找回来。”

    这事办好,兴许还能捞回三姑娘的尸首。

    至于那时她该如何,一切听凭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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