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要卸甲-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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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娘娘圣安。”季闳同虞瑾道。
“起吧,老三离我近些,叫我瞧瞧,有些日子不见了,紧着让我惦记。”
虞瑾淡淡抬头,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他走向前坐到皇后身旁。
季闳坐到一旁,才恍惚发觉,这娘娘与虞瑾长得真是像,眉眼几乎出落的一致。
“老三啊。”皇后轻笑着看他:“近日可好?”
“好。”虞瑾惜字如金:“若没有旁的事,我就同季闳回去了,这些日子总是乏的紧。”
季闳看不懂皇后娘娘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她的神情里像是布着迷雾一般,阴森而又令人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急什么?”皇后笑笑:“用了膳再回去。”
“不必了。”虞瑾起身,眼神冷漠:“外边馆子定了位置,就不劳烦娘娘了。”
季闳也不敢吭声,还是都听虞瑾的好了。
“走了,季闳。”
虞瑾站起身就往外走。
只听皇后娘娘幽幽道:“这天气暖和了,想必是冬天已经过了吧。但本宫总觉得,这天呀……”她笑了一声:“还没变呢。”
“你原意走也行,只是你的身子撑不撑得住,可就不知道了。”
虞瑾淡笑回应:“这天翻不了,不劳娘娘操心。”
季闳随着虞瑾往出走,听着屋里头似乎什么被砸碎了。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直到去了饭馆雅间,虞瑾都是轻描淡写,打死我都不说的模样。
“吃什么?他这红烧肉是一绝,你应该喜欢。”虞瑾笑着点菜。
季闳罕见的沉了脸色:“虞瑾,我问你,今天皇后说的话,和你这两天嗜睡有没有关系?”
“什么?”虞瑾愣了一下,随后笑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疑了?我只是性子懒……”
“虞月华!!”季闳拍了桌子,已经火了:“你把我当什么?智障是不是?!你这么不对劲,当我看不出是吗?”
“哪里不对劲?”虞瑾也冷下脸:“什么都没有,你叫我说什么?”
“从入了春,你几乎全是睡着的,夜里出的汗连褥子都弄湿了,我说请大夫,你从来都不肯,只是一味托辞说是热,你怕热所以多出了些汗而已。”
“你告诉我。”季闳看着他:“只是热着了?”
“是。”虞瑾淡淡回答。
“那好,我请大夫,今日就看了,若大夫说你无事,这事就算了,你敢不敢看?!”
虞瑾罕见的被噎住了,别开头去。
“到底怎么回事?!”季闳压抑着怒吼,尽量心平气和的跟他说。
只见那人有一瞬的迷茫,随后淡淡开口:“我十三岁那年,误食了一碗莲子羹,那里面有毒。”
“我只吃了几口,所以被救了回来,只是毒根留下了,每逢初春,便感觉困觉,昏昏欲睡。”
“只是如此?”
“伤了身体,可能会被平常人早死个几年。”
季闳生生被气笑了:“这就是你说得没事?!”
虞瑾抿嘴,似乎不想回答。
“行……行……”季闳起身:“你自己回府吧,我叫我师傅过来。”
“什么?”虞瑾皱眉。
“你也知道我师傅是齐谷子,没有不精通的东西,若是真像你现在说的没有丝毫隐瞒,那好,我既往不咎,该怎么治,若你还藏了一手,虞瑾……”
季闳眼中寒光乍现,冷冷一笑:“咱们慢慢算账。”
虞瑾没敢吭声,只是愣了一会:“我不想看病,不想喝药。别去……”
季闳听都没听,转身就走了,路上气得要炸了,恨不得把整个朝宫都给他点了,烧起熊熊大火才能平息季闳的怒火。
第27章
好个虞瑾,竟然隐瞒至此!!
季闳一边是心疼他心疼的要死要活,一边是恨他恨得……无从下手。
“师傅!师傅!你开门!别睡了!!快点!急事!!你徒媳妇病了!!”
“你叫魂啊?!!!!!”
30 吓唬你媳妇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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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瑾这几日过得非常不顺心,日日叫他烦躁,自从齐谷子一来,一号脉,眉头一皱,什么话都给虞瑾秃噜出去了。
“他体内余毒积得太深,属寒毒。已经伤了心肺了。”
虞瑾看着季闳的脸一耷拉,就知道这事要完。
“他这寒毒有几分稀奇,估计是西域那边的毒药,每逢初春,伤了心肺便损耗身体力气,日日犯困,晚上浑身奇痒,出虚汗……”
季闳已经不想听了,只挥挥手,武将的凶神恶煞劲已经出来了:“怎么治?”
齐谷子叹气:“不好治啊,伤了的心肺只能慢慢调,还不一定能调好,这寒毒……我得再琢磨琢磨。”
季闳心里堵着口气,眉头紧皱:“师傅你开药吧,我信得过你,若缺什么,只管说,我去找。”
“唉……”齐谷子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也是有点发愁:“还是得从寒毒下手,你先别催我……我得好好想想,是药三分毒,不能莽撞,万一相克就麻烦了。”
“好……”季闳揉揉眉心:“现在能不能先给他缓解缓解,他晚上盗汗盗得厉害。”
“唉……”齐谷子又长叹一声:“你这媳妇也是,病成这样了,也不着急,这再耽误个两年,估计就没法治了。”
季闳这火一下就拱起来了,只是咬牙,闭了下眼睛:“师傅,可有缓解之法?”
“先针灸吧,陪着艾灸去去寒,总是好的,经络一顺,再加上喝着药,应该能逐渐调好。”
“只是……”齐谷子皱眉又道:“你以前是不是吃过什么药?治标不治本,反而叫你这伤得厉害了。”
虞瑾听完,沉默片刻:“芙蓉丸……”
砰……季闳一脚把身边的椅子踹翻了,睚眦欲裂,满目通红:“那是什么东西!!你也敢碰!!”
芙蓉丸是禁药,季闳就奉命销毁过,那熊熊大火季闳至今还印象深刻。
那玩意容易叫人上瘾,但可瞬间止痛。
季闳气极了,却又舍不得动虞瑾,只是狠狠砸了下床:“你自己吃的?吃了多少?”
虞瑾看他,才慢慢叹气,似是无奈极了,垂下眼去:“疼得紧了,才吃一丸。”
季闳突然想起皇后那意有所指的话,冷冷一笑:“是不是皇后给你的。”
虞瑾没吭声,半响……微点头。
季闳是气也气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还吃着呢吗?”
“不吃了。”虞瑾轻摇头:“去年头开春就不曾吃过了。”
齐谷子也知道季闳的驴脾气,劝着他:“你吓唬你媳妇干什么?他病着呢,回头要你吓着了!我看你怎么办!!”
季闳挨了骂,也是心疼的多,不由自主的摸摸虞瑾的头发:“你是真叫我没辙,一点脾气都没有。”
“今日还先是扎针吧。”齐谷子下结论:“季闳,你去我那拿点艾叶,跟童子说要陈年的。”
“好。”季闳答应下来,摸摸虞瑾的脸:“你饿不饿,叫小桃他们给你煮点东西吃?”
虞瑾轻轻点头:“好。”
从进门就没喝上一口水的齐谷子:“…………”
“给我做个烧茄子,近日就好这一口。”齐谷子决定自食其力,开口点菜。
“好。”季闳点头,就出了门嘱咐小桃做些菜端进去。
他去齐谷子家里拿了点艾草,终究还是买了点虞瑾爱吃的点心,他那点狠下来的心,一看见虞瑾说是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也不为过。
季闳也在琢磨虞瑾这点家事,他是怎么中的毒……谁要害他……
季闳脑袋里头一团乱,只是觉得皇后是个狠绝色,可若是硬碰硬,季闳倒是也不怕。
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把虞瑾这点寒毒尽量去了根。
“月华,吃了东西没?”季闳走进去问他。
虞瑾被扎的像只刺猬,只能躺在床上,眼皮却发沉:“不想吃了。”
“买了点花生点心,等你饿了再吃吧,上次不是吃了说是好吃吗?”
虞瑾鼻尖下意识的动了动,空气里漂浮着点心的香味,平添了一丝烟火气。
他闭上眼睛,像是微微笑了,却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了季闳的手,睡了过去。
季闳叫小桃去煮冬瓜汤,冬瓜去湿气,多喝点也是好的。
又让白芷端盆热水进来,季闳投了热帕子,也不嫌烫手,给虞瑾擦掉面颊上出的虚汗。
“我且问你,你家皇子这毒是怎么中的?”
白芷冷笑一声:“您还是先管好您自己吧……”
“说。”季闳没有转头看她,只是道:“若是有半点假话,就把你打卖出去,今生今世,别想再见你家皇子一面。”
白芷似乎怔住了,半响啐了一口:“您跟我厉害什么?!”
只是后来又服了软,看着虞瑾沉睡的面容,苦笑一声,收了表情:“我只知道,那碗莲子羹本该是二皇子的。”
“虞毓?”季闳继续投帕子,白芷瞧不见他的神情。
“是了,本该是二皇子的,这些罪老天爷本不是叫我们家三爷受的。”
“可皇后娘娘。”白芷眼里噙着泪:“把这碗莲子羹和三爷的那碗换了。”
“三爷当时年纪小,喝进去才几口,就吐了血,折腾了半条命下去才活了过来。”
季闳这些年征战沙场,宫里的是基本不知道,听完没说什么,只是道:“我知道了,这些话不要月华面前说,平白给他添堵。”
第28章
“你常年跟在他身边,想必也是有了情分的,我不怪你。”季闳摸了摸虞瑾的脸。
白芷心神大震,却敛了表情,似是在苦笑,似是在不屑:“我们为奴为婢的,只盼着主子好,我也一样,只要三爷好,我什么都豁的出去。”
季闳没吭声,只是道:“下去吧,你最熟悉月华的口味喜好,叫厨房里多做些菜,都做他喜欢的。”
“晓得了。”白芷擦了擦眼泪道。
季闳又道:“再做些下酒菜送到齐府,挑两瓶好酒一同送过去,这些事你比小桃做得好,以后就由你来做吧。”
“知道了。”
“殊恩也怕是该回来了,虞瑾病了的这事……嘱咐下去别叫他们胡说,也先不和殊恩说了,只是跟他说他父亲感了风寒,暂时见不了他。”
31 怕他俩绝后
“你让我进去!!”季殊恩隔着木雕纸糊的窗户愤声大喊:“父亲!父亲!!我是殊恩!!”
虞瑾这回才悠悠醒来,还有些迷糊,只是道:“我怎的听见了殊恩喊我?”
白芷只是在他跟前伺候着,手里纳着鞋底子,闻言道:“您病着,将军发了好大的火,只叫我们身旁伺候着,小公子也不让进,怕扰了你。”
虞瑾闻言,才低声一笑:“他啊……哪有那么严重,叫孩子进来吧,再叫下去怕是嗓子要哑了。”
“哼……”。白芷冷哼,眉眼浸着尖酸睛儿,只是把手里的东西恨恨隔到一边,打开门,泼辣劲上来了:“您叫什么呢?!不知道三爷病着呢?”
季殊恩一缩身子,有点怯懦,却还是道:“我好几日不见父亲了,爹爹说他病了,也不叫我瞧他,可我想他了。”
“殊恩……进来吧。”虞瑾的声音淡淡从屋里传来。
季殊恩一听虞瑾说话,左右都是不管的,他如今性子越发像季闳,白芷挡着他,他就半推了白芷一下,他毕竟是个半大小子,长了个以后人就越发壮实,差点没把白芷推个跟头。
“姐姐别跟我生气。”季殊恩卖了个乖,就跑去找虞瑾了。
白芷拍了拍衣摆,也觉得越发可乐,便摇摇头,没再管。
“父亲!”季殊恩趴在床边,依偎着虞瑾的手:“您怎么突然就病了?”
虞瑾伸手摸摸他的头:“无事,我身子时常不爽。”他笑了一声:“这点倒是比不上你爹爹了,人高马壮的,你可要多长得像你爹爹。”
季殊恩点点头,又依偎着他:“父亲可快快好起来吧,你不好爹爹心情也不好,昨日还骂了我一通呢。”
“原来是告状来了?”
季殊恩嘿嘿一笑:“因是我的不对,拉不开大弓,不似爹爹一般强壮。爹爹恼了我了,说我娘们唧唧的。”
虞瑾听完后笑了:“你啊……”
“父亲,近日有庙会,我想着我们三人同去,好不好?”
“好,你去提前跟你爹爹说一声,就说我允了。”
“知晓了。”
“手里头的钱可还够用?”
季殊恩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头,“不大够,前两天和王家,刘家的公子吃了酒,听了戏。”
“酒少吃些。”虞瑾淡淡道:“平日里多出去些是好的,你大了,父亲不约束着你,只是要有分寸,不然我可罚你。”
“知道了。”季殊恩老老实实道。
“我一会叫白芷给你送些银钱,外边别亏着自己。”
“谢谢父亲。”季殊恩又和虞瑾说了好一会话,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白芷看他走了,才不乐意道:“原是找皇子要钱来了。”
虞瑾淡淡起身,穿了衣服,白芷在他身旁服侍着,皱眉刻薄道:“才多大的孩子,就知道学人吃酒去了。”
“括噪。”虞瑾扫开她的手:“原是怎么了?叫我不痛快?”
“他才多大?再过上几年娶媳妇都行了,富贵家的公子哪个不吃酒不看戏?”
虞瑾似是烦了,揉揉眉心:“你下去,叫青芽到我身边来。”
白芷把衣服一丢,冷笑道:“我知道我在皇子眼里就是个丫头,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您是什么性子我最清楚,这季殊恩根里就是个乞儿,扫不去贪婪性子,您不提防又是想……”
虞瑾面色冷淡,不怒自威,只是冷冷一笑:“他是我儿子!”
“怎的?旁的孩子吃酒看戏便都是该做的,只有这安定侯府的小侯爷吃就是错的了?”
虞瑾似乎是咳嗽了一声,只眯了眼:“你下去。”
白芷眼如小刀,只是恨他的不争气,跺跺脚就下去了。
过了半响,青芽小跑着过来,一过来就道:“夫人!我给您捏捏肩呐,我前几日刚和小桃姐学的。”
虞瑾刚才生了些气,脸色不愉,只是点头:“辛苦了。”
青芽能说会道,给虞瑾揉肩,说了几件季闳的糗事,顿时就给虞瑾逗笑了。
“当真?”虞瑾啜了口茶,笑笑。
“自然是真的了。”青芽说得龙飞凤舞,只是道:“您不知道,您一病了,侯爷手忙脚乱,一心想着给您煲汤,结果熬干了锅,都冒了烟呢。”
虞瑾不禁发笑,愣了会又道:“他人呢?”
“侯爷今个和以前的老部下吃饭去了,不是不想着您了,我看着是真推脱不开。”
虞瑾没说话,只是笑笑:“好了,你去把书房收拾收拾,我有几日不练字了,手痒的很。”
“知道了,我给您点香吧?这几日下雨,有些潮呢。白芷姐姐虽叫人日日拿鲜花放到屋子里头,却还是有点腥味,倒是侯爷听说了,不知从那弄了几盆茉莉,现在屋子里头香得很,就是有点潮气。”
第29章
“侯爷还把您的书都给您晒了,很惦记您呢。”
虞瑾一笑,又一哑,才摇摇头:“他有心了。”
只是怕……他那些书,这一潮一晒,都要不得了。
“去管家那,从库房拿些好香,不要味道太浓的。”
“嗳。”青芽笑笑,就下去了:“您先等等,都拾掇好了,您再去。”
“好,去吧。”虞瑾躺了好几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齐谷子真乃神人,医术高明,这才扎了几日的针,喝了几日的药,虞瑾就觉得这浑身的骨头都不冰了,甚至有点痒,齐谷子说这是好现象,得好好养着,不能着凉。
毕竟是伤着了根了,如今好,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