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各位都要喊我祖宗-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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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国师笑起来:“好。”
他依旧听话,点点头就走了。
“还好没被夏隶糟蹋,不然就可惜了。”嬴黎这才走出来:“当初夫人说要寻他的时候,我虽然有过希望,可是又不愿意让一个孩子因为我牺牲,纠结死了。”
燕靖予坐下来,拍拍自己的腿朝她示意,等她坐下来后顺势环住她的腰肢:“有些事我要与你说说,两年前,嬴岐病故了,操劳过度。”
嬴黎一愣,心口猛地一疼:“怎么会?老头儿他一向很康健啊。”
燕靖予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轻轻拍着安慰她:“如今丞相之位由其他人担任,嬴淮继承了宣平侯的爵位,他平定南越,功勋卓著。”
“南越?”
“嗯,南越灭国,如今是大周的一个郡。”
嬴黎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了,她为老头儿的离开难过,却也高兴嬴淮完成了自己没有完成的事。
“明日,我就让老夫人进宫来。”他捏捏嬴黎的脸:“他们夫妇将你视如己出,你离开后,老夫人大病了一场,还给我看了她为你准备的嫁衣,说是她亲手做的,只可惜没让你穿上,如今你回来了,也该见见。”
嬴黎立马答应。
次日一早,燕靖予去上朝的时候,嬴黎也赶紧起来了,她一直耐心的等着,听见消息说已经进宫了,自己就跑了出去。
父母早亡,又闹出了杀亲一事,她对血脉亲情冷漠到了极致。
可是嬴岐夫妇的好她是知道的,可以说是他们夫妇二人让她重新审视了嬴氏族人,所以她才会选择重用嬴穹他们。
史书上记载,太祖一朝,嬴氏除她外没有一个入仕的。
这或许就与她对血缘亲情冷漠有关。
若是不曾遇到嬴岐夫妇,只怕她依旧不会选择扶持嬴氏,依旧做个傻乎乎的二愣子,单打独斗。
拐过宫巷,她瞧见靠近的小轿了,小轿走近了些,停下。
嬷嬷从轿内扶出一个老妇人,端庄温和,头发花白,她痴痴的看着嬴黎,着急的迈着步子过来,步履蹒跚。
到了跟前,紧紧抓住她的衣裳喜极而泣,似乎这样还不够,她又抱住嬴黎,十分用力,似乎想趁此确定这不是自己老眼昏花。
十五年过去了,当年的嬴氏老头儿老太太们大多去世了,尚在人世的只有两三位,还都有些头脑不清楚了。
老夫人便是先前的丞相夫人,算是里面最为年轻的一个了,精神也好。
时隔多年重逢,她有太多的关心想要表达,燕靖予下朝后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她才稍稍住嘴。
一番怀念,燕靖予说出自己的目的:“请夫人入宫重逢是一回事儿,另一回事儿便是阿鲤如今的身份了。”
“自然还是嬴氏的姑姑。”老夫人紧紧拽着嬴黎的手。
燕靖予想了想:“一直说姑姑也不妥当,万一有心人去查就麻烦了,依我看,便说他是嬴淮的族妹吧。”
“这如何使得?”老夫人不敢。
嬴黎赶紧摇摇头:“我无所谓,而且您和老头儿待我真心好,别说是称一声伯父伯母了,就是称一声爹娘也使得。”
老夫人愣了愣,眼泪又落下来了。
趁她落泪的功夫,燕靖予将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我与阿鲤分开太久,我想娶她,明媒正娶,以我原配正妻的身份与我平起平坐,还望夫人成全。”
他将手中的庚帖奉上。
这是数年前,雍王离世之前准备下来的东西。
儿女成婚,总要有父母庚帖问询,虽然他那时心死如灰,雍王还是给他备下了。
沈毕与沈夫人相继去世,他连个正经长辈也没有了。
“这。”老夫人结果庚帖,双手微颤,脸上挂满泪水:“我自然是允的。”
他松了口气,恭敬施礼:“如此,我感激不尽。”
“皇上多礼了。”老夫人受了他的礼,拉着嬴黎满是疼惜:“等下就跟我回家,啊。”
结果,某人骤然变脸:“我还有很多话不曾与阿鲤说呢,夫人放心,过些日子,我送她回家。”
老夫人:“。”
他说的过几日,就是过了大半个月都没踪影。
大婚的事已经开始安排了,他在早朝上一提,大臣们就全员通过了,知道是嬴氏女后,惊讶了一下,依旧通过。
虽然太宗有规矩,嬴氏女不得入宫。
但是燕靖予他爷爷都违规了,到他这也没必要继续守着了。
而且,任何有可能阻拦皇上传宗接代的规矩都要毁灭。
婚期定在来年三月,小国师测算的吉日本来在来年六月,但隔得时间太长了,某人不想等,逼着小国师重新选了个吉日。
日子一变,礼部就忙的不可开交。
嬴黎却清闲的要命,冬月初,她跟着老夫人回了一趟侯府,怎么说身份也是嬴氏女,回去露露脸也是应该的。
这么多年,当初见过她的人大多已经跟随夫婿上了外任,偶有留下的,嘴巴也很紧。
而且,沈依依竟然没认出她,还拉着她一通感谢,说她拯救了燕靖予。
按照计划,嬴黎要在侯府住几天,结果某人当天晚上还跑来把她接回宫了,顺带的她还听到了一嘴八卦。
“你晓得外面怎么传你吗?”嬴黎裹着被子盘腿而坐,开始学舌:“皇上思念亡妻,在街上遇上了一个与亡妻昭元皇后模样相似的姑娘,立刻带回宫里日日宠幸。
不仅如此,还要立后,没想到那姑娘竟然还是嬴氏的姑娘,真是缘分呐。”
他听着直乐:“还有呢?”
“他们真是屁都不懂。”嬴黎撇撇嘴,日日宠幸。。。这家伙和自己在一块就没支棱起来过,他们可真能想。
第257章 :我在长乐坊追着打过你
“什么?”燕靖予觉得她不对劲。
嬴黎摇摇头,看着他语重心长的说道:“没事,我是个正直的人。”不馋你身子。
燕靖予还是没听懂,捏捏她的脸:“还听见什么了?”
“说我是替身呗,真棒,我给自己做替身。”她耸耸肩:“你信不信,很有可能,将来就有人找我说这事,我想想,那些瞎猜的人应该是这么想的。
孤寡皇上近女色了,有第一个那就有第二个,等你对我的新鲜劲过去,那后宫就该添人了,等添了人,想让我失宠就太简单了,就说我是替身,在我怀孕生子的时候来一句,直接让我一尸两命。
假如我不能接受,那我肯定死翘翘,要是我接受了,那也不着急,我现在就二十了,再过两三年就比不上那些十几岁的小鲜花了,男人越老越好色,他们肯定觉得你也一样。”
他认真听着,笑了:“我对能当我闺女的姑娘下不去手。”
“那你还觊觎我。”嬴黎故意挑着眉:“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比我年长十六岁呢。”
他微微皱眉,被这个问题噎住了。
他还真就忘了,嬴黎如今也就二十出头,但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十七岁的少年了。
“我有个事情比较担心。”他摸摸嬴黎的脸:“你要是一直不会变,等我七老八十了,你还是这副样子,怎么办?”
嬴黎装模作样一番沉思,握住他的手,十分深情:“那你要记得,到时候就说我是你孙女,给我找个年轻俊俏的驸马爷。”
“滚!”
“嗯~~~”嬴黎朝他怀里拱,把他拱高兴了才继续说:“你出宫的时候发现没有,街上到处都是狐狸面具,各式各样的都有。”
他侧躺在床上,撑着脑袋:“嗯,见到了。”
“外地人一看,哎哟喂,这邺城八成捅了狐狸窝了。”说完,她就哈哈大笑起来。
燕靖予静悄悄的看着她满床打滚,在她头上揉了揉:“行了,睡吧,等下聊欢了,你又要睡不着了。”
他把胳膊伸过来等着,嬴黎纠结了一下:“其实枕胳膊睡觉一点也不舒服,枕着你的胳膊咯我脑袋,枕着你肩膀,姿势就要很别扭,我的脑袋总往后掉,你不替我兜着,我自己脖子酸,你兜着又捂我脸。”
“。。。你前天才说很喜欢的。”
她哼了哼:“现在腻歪了,还是我自己睡舒服,爱怎么睡怎么睡。”
“善变。”他嫌弃了一句,把胳膊收回去:“你这喜新厌旧的速度稍快了啊。”
嬴黎躺下来:“先前没睡过几次,所以新鲜感还在,现在不觉得了。”
她努力伸展了一番胳膊腿,看了看已经闭上眼睛的燕靖予,挪挪位置凑过来靠着他,见他没反应,立刻手脚并用的抱住。
燕靖予嫌弃的皱眉,没搭理她,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她的嫁衣虽说早就准备好了,可当时老夫人替她准备的是太子妃的嫁衣,如今身份不同,那件嫁衣也用不上了,只能另外命人裁制。
一早起来就开始量身,忙碌了一个时辰才结束。
伺候的嬷嬷端来早膳,她刚想动筷就问:“早朝结束了吗?”
“已经结束了,皇上在御书房。”
嬴黎立马起来:“那我不吃了,端上东西去御书房。”
她带着一行人来到御书房,小陈公公赶紧下来见礼:“姑娘,皇上正在议事。”
“知道,我去隔壁等着。”
皇宫她熟的很,自己个儿来到偏殿等着,饭菜都还在饭盒里,一时半会儿不会凉。
等了一会儿,燕靖予就来了,嬷嬷们赶紧把饭菜拿出来。
“你猜对了。”他擦着手:“今日早朝,有人提议让我先给你一个名分,否则就这么住在宫里不清不楚。
毕竟婚期尚早,我拒绝了,我要娶你为原配正妻,就必定不会让你先为妾再为妻。”
嬴黎已经动筷子了,夹起一根油条,美滋滋的咬了一口:“住在宫里不清不楚?那我回。”
“妄想!”
“。”这不是逼着让别人说他们俩不清不楚嘛。
他拿起勺子,斯斯文文的喝了口燕窝粥:“昨晚你猜想的事,他们今日早朝也提了,说既然后宫有主,也该充实后宫,从先开始便张罗采选,等我们大婚后就可以殿选秀女入宫了。”
“他们也太心急了吧。”嬴黎一阵失望:“你对我的新鲜劲还没过去呢,现在提,你肯定拒绝啊。”
他白了嬴黎一眼:“你要是觉得失望,我可以答应他们。”
“你敢。”她急了。
燕靖予这才笑了起来,吃过早膳,他又要去看折子,嬴黎无聊的很,跟着去御书房待着。
他批折子,她就坐在一旁剥核桃,小陈公公贴心的给她找了把小锤过来,结果嬴黎一手两个,毫不费力的直接‘咔咔’捏碎。
“我厉害吧。”她不忘嘚瑟一下。
小陈公公连连点头,也拿了两个核桃,却要双手用力才能捏碎。
她把一盘子干净的核桃仁放在燕靖予面前,自己先抓了两个吃起来:“你先忙,我想出去走走。”
“去哪?”他抬起头来:“正好我也累了,一起吧。”
嬴黎看看他,答应了:“那你多带点钱。”
他们出宫了。
她离开时说过要燕靖予替她看着大周繁华,他真的做到了。
没有历朝历代的皇族内斗,只一心治理天下,快亡国的大周硬生生被他中兴了起来,如今的长街比当年热闹繁华。
为了防止他被认出来,嬴黎拿了两个面具扣在脸上,拉着他的手,与他慢悠悠的在街上溜达。
“羊宝狗腰牛大力~”
突然一声吆喝,嬴黎的耳朵‘刷’一下就竖起来了,她寻声看过去,是个肉摊。
“桂花糕?”燕靖予只想着她爱吃的东西:“来。”
他拉着嬴黎过去,嬴黎心里却惦记上了那个肉摊。
自己身边这家伙应该有些问题,要不要抓紧时间给他补一下?
心里藏着事,她吃点心也不香了,随便走了走就说累了想回去。
过了几天,晚膳多了一道甲鱼汤,一大只甲鱼趴在碗里,死不瞑目,汤上飘着密密麻麻的枸杞。
“来来来,多喝两碗。”嬴黎殷勤的给他盛汤:“有病我们就早点治,不丢人,放心,这是我偷偷炖的。”
燕靖予头皮发麻:“我为什么要喝这个?”
“调理身子啊。”嬴黎特意给他捞的满满一碗枸杞:“上了年纪的男人总是力不从心,这个道理我懂,这可是我自己炖的,赶紧喝。”
他皱眉:“你觉得我不行?”
“你觉得是我觉得吗?”嬴黎反问,意思明显。
燕靖予险些吐血,他搅了搅碗里的汤:“有个词儿叫自持,知道吗?”
“知道,但是我认为,男人能做到自持,是因为女人的魅力不够。”
她盯着燕靖予:“我是不会承认是我的问题的,你死心吧,赶紧喝。”
燕靖予无奈了,看了她好几次,将汤喝下。
饭后一个时辰不到,他就有些热了,沐浴更衣出来,心里越发躁动,在殿里找了一圈都没嬴黎的影子,不由得奇怪,正要问嬷嬷,就看见枕头上放着的条子了。
‘大补后不能泄阳,为你好,今天晚上我回侯府睡,保重。”
燕靖予:“。”
这确定不是在整他?
他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哈欠连天,一下朝,就有人跟过来,委婉的提醒他爱惜龙体,弄得他更郁闷了。
临近年底,嬴黎跟着老夫人去祖坟拜祭。
在祖坟,嬴黎看着石碑上的那些名字,一个个摸过去,心绪复杂。
嬴戟、嬴穹、嬴肃、嬴弗、嬴阳。。。。
嬴江氏、嬴赵氏、嬴齐氏、嬴万氏。。。。
这些人,不久前都还存在。如今,便全部躺在这里了。
嬴黎在一座座坟前敬酒敬香,看着冰冷的石碑,心里难免低落。
“你们那么好,我先前却不理解,那十五年,我的嚣张放肆一定让你们日夜担忧吧,对不起,让你们费心了。”
她在他们的坟茔之间站了许久,这才走到嬴岐坟前。
康健的老头儿会病故,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她现在都还记得老头儿在宫里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那一脸的惊讶与瞬间变换的笃定。
就凭夏徽玄一句话,他们无条件的接受了自己的存在,在她和杨家作对的时候,无条件的为她撑腰。
他们都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每一个决定,就算她只是一时冲动,也会替她将事情做好,为她善后。
但他们,与她在血缘上已经隔了太远。
反到是自己的亲叔叔和堂兄弟们,算计她,欺负她,最后还杀她母亲。
这当真是比不得。
在嬴岐坟前跪下,嬴黎恭恭敬敬的磕了头,敬香烧纸,一丝不苟。
转眼到了年下,燕靖予下旨今年不设除夕宴,他另有安排。
大年二十九,他便换了便装,跟着嬴黎回了侯府,像个串门拜年的女婿一样,陪老头儿们喝喝茶下下棋,再和嬴淮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待着没话找话,实在无聊,就开始玩沈依依家崽儿。
如今在邺城的嬴氏人不多,当年见过知道嬴黎的人不少,老夫人与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说过之后,整个嬴氏都没再多问。
这一点,让燕靖予十分佩服。
一个齐心协力到如此地步的家族,不繁荣昌盛简直没天理。
最主要的是,人多还能嘴巴严,即便是近身的下人也不知道内情,仅是这一点,就并非其他人家可比。
年三十的时候,他带着嬴黎在街上吃,依旧是城墙脚下的小摊,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一个烤饼,摊主已经上了年纪,须发花白,慢悠悠的念叨着自己家的事。
燕靖予去买了烧鸡过来,还与摊主小酌了两杯,聊得十分尽兴。
等他们吃饱,摊主才收拾东西哼着小曲,挑起自己的摊位离开。
街上熙熙攘攘,人多的不可思议,各式各样的零嘴多的让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