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各位都要喊我祖宗-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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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黎竭尽全力的演:“所以,我就自己出来求援,我把烨王他小舅子打了,又闯祸了。”
燕靖予静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话:“没事。”
“真的?”她娇气的不像样子:“你不生气了吧。”
“嗯。”燕靖予无措的垂着双手,并不敢揽住她:“你的伤怎么样了?”
嬴黎拿起腔调:“还没好,我没和嬴淮他们一起,怕耽误行程,不过我认识治伤的草药,自己找了些用上。”
“何必呢?”
“你是不是想骂我?”
“不是。”
“那。”嬴黎松开他:“就去洗洗吧,你都臭了。”
燕靖予:“。”
变脸这么快吗?
“记得上药。”她瞧着燕靖予身上那些伤:“把自己收拾清爽了再出去,突然退兵,必定有人不解,如果太狼狈,反倒失了底气,就算是暂退,也要有气势。”
燕靖予握住她的肩膀:“那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知道。”嬴黎笑了笑:“朝廷的威信已经打出来了,主要的三座城池都握在手里了,拿下其他城池只是时间问题,由燕忱白主持也不会出错,你只管回去领罪就好。
其实你们想拿下通海关很简单。但是,烨王想要趁人之危,那就要给他点教训,你数次抗旨,就算是拿下了通海关,想弄你的人也会给你问罪。
所以,大可把攻克通海关的事让出来,最好由烨王的人接手,你回去请罪,将士们肯定会不忿,不管是谁来,想要聚拢军心都不容易。
这样一来,通海关迟迟无法攻克,才能让大家看见你的本事,没有对比怎么比较出厉害?”
他挤住嬴黎的脸:“还能想明白这些?”
“废话,你真当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成?”本姑娘和你祖宗玩心眼的时候,你在哪儿都不知道呢。
他摇摇头:“阿鲤,那你等我,我们一块过去。”
他跑着去换衣裳,嬴黎笑眯眯的目送,刚把他送走,嬴淮就来了。
“姑奶奶,你的伤好些了吗?”
嬴黎拍拍自己的胳膊:“没,但不至于要命。”
嬴淮满是担忧:“晚辈不孝,让您受苦了。”
“这有什么?”嬴黎毫不在意:“从军打仗哪有不受伤的?你就说我带兵打仗的时候帅不帅?”
嬴淮点点头:“姑奶奶凭五千人拦截五万瓦剌的事,如今只怕都传遍的,传信回京的人,都将姑奶奶说成了天神下凡。”
“哼,那当然~”她嚣张坏了。
等燕靖予收拾清爽,他们一块去了大堂,所有人将军都聚在一起,燕忱白讲了几句接下来的布局,燕靖予表示肯定,然后才说自己的事。
“此次事发突然,但我的确抗旨,如今局面稳住,我也要回去请罪才是,这里的一切,都有劳兄长与诸位将军了。”
果然,他这么一说,好些将军的脸色都变了:“世子立下大功,难不成朝廷还要问罪。”
“不单是我,还有嬴姑娘。”燕靖予看了一眼坐着的嬴黎:“我二人抗旨再前,私自带兵在后,皇上虽然有心功过相抵,但总有人不服,为此回去请罪是理所当然的事。”
嬴黎也要被问罪,这些将军更不服了。
陈兴直接站出来:“嬴姑娘拦截瓦剌,又在通海关拖住瓦剌,这才能让我军顺利拿下雄关,世子平定了凉州兵变一事,又在上坯打出了我军的威风,如此大军,该请功才是。”
“就是,该请功才是。”
好些人都不服,燕家兄弟俩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燕忱白适时开口:“我的折子已经着人送回去了,荣泽意图置你我于死地未成,烨王一党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此次回去,多加小心。”
“嗯。”燕靖予点点头:“我定会小心,只是拿下通海关驱赶瓦剌的事,就要拜托诸位了。”
他将深明大义演到了极致,一群将军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应承下来。
第二天一早,燕靖予带上嬴黎叫上枫扬,三个人就上路了,嬴淮留下帮燕忱白善后。
一路上,枫扬赶车,燕靖予同坐在车辕上,留嬴黎一个人在车里呼呼大睡。
她觉得自己可以骑马狂奔了,但燕靖予不答应,在他眼里,嬴黎就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主。
半道上,他们收到了消息,雍王已经平定了原本打算支援通海关的五万兵马兵变一事,燕靖予也放心了许多,但心里的想法却也多了起来。
睡够了,嬴黎也会换枫扬进去睡一会儿,他年纪小,这一次也吃尽了苦头,满身是伤,并不比他们俩好太多。
同坐在车辕上,嬴黎也会问问赶车的燕靖予:“你觉得你爷爷这个皇帝当得怎么样?”
“一般。”他回答的很平淡:“不能说毫无过错,但也毫无建树,毕竟一个王朝走到末路,很难有什么丰功伟绩,但稍不注意,就会加快亡国的脚步。”
还挺诚恳,“那你觉得太祖呢?就开国那个。”
“善恶齐全。”他看了嬴黎一眼:“功绩虽高,但品性欠缺。”
嬴黎一把拉住他,激动得不行:“难得有句公道话啊,燕王就是这样的人,那点功绩多半还是靠其他人垒起来的呢。”
他笑了笑,挪了挪位置抬起胳膊揽住嬴黎:“你对太祖怨念颇深,难不成是太崇拜宣平侯了,所以觉得太祖的言行举止都不堪入目?”
“你这样想也没错。”
他噙着笑,没有刨根问底。
嬴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我也想当皇帝,你会不会杀了我?”
“嗯?”燕靖予困惑了,瞧着她忍不住笑出来:“你想当皇帝?”
嬴黎一脸认真:“对,和你的理想冲突了对不对?”
“嗯。”他点点头:“的确,你为何想当皇帝?”
“这座江山本就该是我家的,是嬴黎让出来的。”她这话说的十分大胆,但她不怕。
燕靖予也没生气,还挺认同:“所有人都知道,大周的江山是宣平侯让出来的,这不奇怪。”
“所以我现在想拿回来也算是理所当然了对不对?”
他点点头:“对,换做是我,也这么想。”
哦哟~这么巧?
“那我和你就是敌人了。”嬴黎大胆的去踩他的底线。
燕靖予脸色一沉:“是啊,你竟然想和我做敌人。”
嬴黎看着他,等着他发火,或者是阴恻恻的威胁自己,提醒自己不要自不量力。
结果,他意味深长的飘过来一个眼神:“不过,我有一个很好的主意。”
“什么?”
他笑了,凑过来靠着嬴黎的额头,离她很近,认真说道:“我娶你,等我做了皇帝,立你为后,我们俩生个孩子,让孩子做皇帝,这样就不冲突了,反正不管是你做皇帝还是我做皇帝,都得找人生孩子不是?”
“知音啊。”嬴黎激动了:“我也是这么想的,生个娃,问题就解决了。”
他笑的暖人,细细瞧着嬴黎,恨不得将她所有的笑容都融进眼里。
这样爽快直接的性子,他真的好喜欢。
“世子。”枫扬的脑袋不合时宜的伸出来,冷漠的看着他们俩:“你能看着路吗?我们要翻车了。”
燕靖予横了他一眼,枫扬一激灵,自己个儿缩回去,还识趣的把车门锁住。
只是车门根本挡不住他们俩的影子,看着燕靖予在嬴黎额头上亲了一下,枫扬扎心了。
为什么要给他看这个!!
你俩进来,老子要去赶车,要看着前面!!
把他们俩换进去,坐在车辕上的枫扬舒坦多了,看马屁股也比看他们俩腻歪强。
赶路,避免不了要投宿,燕靖予最不缺钱,所以吃住都是极好的,最好的客栈,最好的房间,出手就是三间,一人一间,本该互不打扰,结果也不知小二是不是缺心眼,把枫扬的房间放在了中间。
所以,当燕靖予满怀期待笑盈盈的推开窗户,准备瞧瞧嬴黎的时候,一扭头就看见了开窗通风的枫扬正在伸懒腰。
四目相对,燕靖予一脸嫌弃冷漠:“我突然觉得你很碍眼。”
“那又怎样?”受到刺激的枫扬格外硬气:“我就在这待着。”
被怼了,燕靖予冷着脸关窗,叫来小二,果断把房间换到嬴黎的隔壁。
一路回去,嬴黎俨然就是个博览群书的学者,无论到了何处,她都能说出此地发生过的大战小仗,许多事情,书上都未记载过来,就连燕靖予都觉得受教了。
为此枫扬表示了很多次质疑:“嬴姑娘不是识字不多吗?她怎么知道这么多?世子,她是不是假装不识字,套路你教她认字拉近关系的?”
对此,燕靖予觉得很有可能。
他果然是被套路强迫的那个。
一个月的功夫,他们才回到邺城,寒冬腊月离开,酷暑之际回来。
不过几个月,嬴黎却觉得挺长,她竟然很想丞相府的人,以前南征北战,她对嬴氏族人一点想念的心都没有,这次出来几个月,竟然会这么想。
为此,一到邺城她就想直奔丞相府,但燕靖予却坚持先进宫。
即便是请罪,也要让那些人措手不及。
此时朝会未散,太监禀报老皇帝燕靖予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惊。
进入大殿,燕靖予不卑不亢,他跪下,嬴黎却只是抱拳。
“臣不经请旨,擅自带兵阻敌,擅自插手凉州事务,擅自调动兵马与瓦剌交战,擅自决定进攻雄关与上坯,还请皇上责罚。”
烨王冷哼一声:“你也知道自己抗旨不遵。”
“他当然知道。”嬴黎站的笔直,气势几乎压过在座的所有人:“他不过是干了一个皇孙该干的事,享天下恩养,便回报百姓,与瓦剌交战免百姓受苦,如今跪下请罪,请的也是不能亲自护驾回京的不孝之罪。”
第178章 :和她玩心眼,诸位不配
谁还不会打嘴仗了。
她一说,就把好些等着看好戏的人路子给堵了。
这意思说的,不就是燕靖予一心为民大义凛然,他们要是揪着这点不放,就是心中没有百姓,白拿俸禄的草包吗?
“嬴鲤,你私自调兵可知罪?”烨王果断转移目标。
嬴黎看着老皇帝:“知罪,我假冒汉王的命令调兵五千,矫诏拦敌,论罪当斩,但我拦截瓦剌,护驾有功,瓦剌全军覆没,扬朝廷威严,论功可大赏,功过相抵,足以免死。”
和她玩问罪那一套,还是太年轻了。
打了八年的仗,多大的功劳该怎么赏,这些人只怕还没她清楚呢。
她当年可是踩着夏隶制定的规矩底线行走的人,违抗军令还能保全自身让燕王无话可说,这可是本事。
嬴岐给她讲过大周国法,和夏隶早年定下的差不多,所以她心里门清。
果然,烨王的脸色难看的要命:“那你殴打凉州驻军大将的事又怎么算?”
“自然是死罪。”嬴黎抱拳:“皇上,臣女要弹劾荣泽有勾结外敌,卖主求荣之罪。”
她上来就玩大的,本来还气势汹汹的烨王直接慌了:“胡说八道,朝堂上岂容你信口开河。”
“嬴姑娘并非信口开河。”燕靖予接话:“臣带兵攻下上坯,经兄长首肯,可趁瓦剌不备攻克雄安。这样一来,雄关雄安上坯三座主城都在我军手里,拿下通海关便指日可待。
但是,荣泽却违抗兄长命令,执意扣下援军,欲给瓦剌可趁之机,将臣等围死在上坯,这如果没有通敌之嫌,很难服众。”
燕靖予的外祖父沈毕忍不了了:“荣泽乃是烨王的小舅子,如此行事,只怕也是借了烨王的势。”
“这哪里是借势,这分明是想一石二鸟,替自己的亲外甥们扫清障碍。当然,也有可能是烨王主导通敌。”嬴岐阴阳怪气,一开口就把罪名罩的明明白白。
嬴黎忍不住点头:还得是自家老头儿,讲话一点也不客气。
气势汹汹的烨王赶紧抱拳:“皇上,臣绝无此心。”
嬴黎哼哼:“你没有,可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当不了皇帝,当个国舅爷也不错啊,真把雍王府的两位公子弄死了,还有哪位皇孙能强过你儿子?舅舅替外甥打算很正常。”
阴阳怪气的调调,说的烨王脸都绿了。
这年头造谣不犯法吗?
嬴家这个死丫头真是什么都敢说!
“数次抗旨。”老皇帝似乎完全没听见他们的话,眼睛盯着燕靖予:“也是朕往日太过纵容你了。”
燕靖予低着头:“孙儿知罪。”
“若是朕不罚你,岂非人人都可以违抗圣旨?”老皇帝重重拍桌,将大臣们都吓着了。
沈毕要站出来求情,嬴黎已经开口了:“皇上,这样的孙儿,也只有皇上可以教养出来,其他人家,求都求不来。”
她抱了抱拳,在老皇帝阴沉的目光中从容淡定:“若不是知道皇上心系百姓,世子如何敢以民为先擅自拦敌?若不是皇上昔日教导,世子有何本事能平定凉州兵变驱逐瓦剌?
骊山遇变,皇上起驾回京,旁人都以为是皇上以自身安危为重,他们又怎么会知道,皇上并非为了自己,而是替随行的官眷大臣考虑,不忍他们遇到危险,毕竟大臣们都是朝廷肱骨,不可辜负。
但百姓也不可能辜负,皇上心系百姓却不能明言,只怕心中也是进退两难,世子宁可承担抗旨的罪名也要为皇上分忧,为的就是让皇上不必担忧百姓,这样知心知意,为了皇上不顾自己的孙子,只怕其他人也教养不出来。”
她大大方方的给老皇帝拍了个感天动地的大马屁,不但把老皇帝镇住了,也把燕靖予镇住了。
马屁还能这样拍?
“不过皇上也该问罪。”嬴黎话锋一转:“否则大臣们不会答应,如此一来,也有损皇上威严。”
被马屁镇住的大臣们回了神,恨不得摇头表示自己不会不答应。
她都说的这么明白了,燕靖予这么做全是为了给皇上分忧,他们要是执意给燕靖予问罪,不是存心膈应老皇帝嘛。
自己没本事替老皇帝分忧,也不许老皇帝的亲孙子替他分忧。
奸臣也不带这么干的。
“皇上。”嬴岐站出来:“臣以为,世子抗旨不假,但其为皇上分忧之心为真,且平定了凉州兵变,稳住边关,攻克三城,重创瓦剌都是大功,足以功过相抵。”
沈毕也道:“臣附议。”
病歪歪的太子这才开口:“皇上,儿臣无能,若无靖予擅自做主前往凉州平叛,由儿臣过问此事,时间一耽搁,只怕后果不堪设想,他虽有罪,却解了朝廷危急,还请皇上从轻处置。”
他开口求情,许多大臣都赶紧表态。
烨王一党很不服,大理寺卿赵大人站出来:“皇上,世子虽然立下大功,但若不处置,开了抗旨不遵的头,难保不会有人效仿。”
“赵大人说的没错。”嬴黎表示肯定:“世子抗旨,处置他理所当然,他虽立功,但赏罚分明更能彰显帝王气势,震慑他人。”
她没有一味的偏袒燕靖予,这让烨王的人很难再开口问罪。
但烨王的老丈人勇胜伯站了出来:“皇上,臣听说,世子在平定凉州兵变的时候,曾亲口承认叛军口中的话,说什么朝廷贪腐严重,皇上只顾自己享乐云云。
而且,还对叛军道歉,说对不住他们,更是说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种话,并肯定了他们造反没错一事。”
此话一出,大殿的气氛再度微妙压抑起来。
燕靖予目光微沉,果然,自己为了劝降说的话,还是被拿来做文章了。
这话让沈毕与嬴岐都沉默了,其他大臣更是一个二个都沉默着思量起来。
若真有其事,那燕靖予的罪名更大。
“忽悠叛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