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各位都要喊我祖宗-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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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并没有注意这一出,反倒是喝多了酒,瞧着都迷糊了,杨皇后吩咐人送老皇帝回去休息,她自己则继续坐着。
戏还在继续,大家依旧无聊,嬴黎一边吃一边无聊的四处打量,这才发现烨王也来了。
虽然他失势,但老皇帝下令所有皇亲国戚都要来,他也躲不了,坐在席上没人搭话,就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
所有人正尴尬的时候,胖太监突然进来请皇后出去,本就无聊的众人立刻从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无不狐疑,嬴袖也满是疑惑的让人出去看看。
这看着像是发生了大事,戏继续演着,却没几个人认真看,没一会儿,丞相夫人身边的嬷嬷悄悄进来,她们原是等在外面的,突然进来肯定不会是好事。
“夫人。”嬷嬷对着丞相夫人一阵耳语,嬴黎断断续续就听见几个词。
皇上,烨王妃,撕烂了衣裳。。。
丞相夫人脸色大变,在位置上坐立不安起来,嬴黎大概猜到了什么,立刻看向烨王,他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反倒是一直没出现的苕云悄无声息的进来了,脸色难看,受了极大的打击一样瘫在椅子上,目光涣散,太子妃还特意看了她一眼。
宴席草草结束,所有人都不敢多问,嬴黎也跟着丞相夫人出了宫,上了马车,嬴黎才敢问。
“出什么事了?”
“作孽啊。”丞相夫人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拉着嬴黎的手不停的叹气。
嬴黎有些糊涂,夜里问秦嬷嬷,秦嬷嬷也是一头雾水,还不配合她的推测,催着嬴黎赶紧睡觉。
结果一早起来,秦嬷嬷就说烨王妃没了。
上吊自尽的。
嬴黎对烨王妃的印象很淡,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只能又去找丞相夫人。
丞相夫人与一帮老太太坐着,也正在说这事:“何必呢,作孽啊。”
她们反复叹气,嬴黎问了好几遍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昨晚老皇帝醉酒出去,正撞上了被人喊出去的烨王妃,见了老皇帝,烨王妃肯定是要见礼的,结果搀扶老皇帝的人竟然没扶稳,老皇帝栽了下去,直接撕烂了烨王妃的衣裳。
若这还算是误会,那回家之后烨王夫妇争吵就不是了,今日席上的戏刺激到了烨王,反复追问去年杨皇后为什么要突然把老皇帝心爱的物件送给烨王妃,烨王妃自己也不知道为何。
这一拌嘴,酒劲上头的烨王就说烨王妃与老皇帝扒灰,烨王妃哭闹着辩解无果,烈性的她竟然上吊自尽证明清白。
今早烨王酒醒了,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抱着烨王妃的尸体,哭的整个人都要疯魔了。
嬴黎听得目瞪口呆,同时也觉得恶心:“谁把烨王妃叫出去的?伺候的奴才敢不扶稳醉酒的皇帝,这是有几颗脑袋?烨王昨晚总共喝了两壶酒不到,酒劲又不大,怎么就没理智了呢?今日满月宴,谁做主演扒灰戏的?”
她没想着唏嘘,第一反应就是这些漏洞,丞相夫人她们却都摇摇头。
“烨王妃都死了,哪知道是被谁叫出去的,那几个奴才昨天晚上就被皇后下令打死了,满月宴是交给奴才们办的,安排戏的太监也被打死了。”
嬴黎笑了:“那还真是巧了,所有涉事人员都死了,没有主子授意,只怕奴才也不敢安排这种戏吧。”
“姑姑。”丞相夫人拉住她的手:“谁做的,心里有数就行了。”
听音,她应该也知道是谁了。
嬴黎点点头,却更觉得恶心了。
她还在家里待着,却来了个嬷嬷,说是苕云郡主有请。
嬴黎自问和苕云的关系算不得很亲密,还没倒无话不说的地步,所以很不理解她为什么想要见自己。
带着秦嬷嬷到了东宫,领路的嬷嬷直接带着她们去了苕云的闺房,进去后,秦嬷嬷还没有把门关上呢,苕云就跑过来一把抱住嬴黎哭个不停。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她举止突然,秦嬷嬷和嬴黎都吓了一跳,嬴黎拍拍她:“怎么了?”
她一味的哭,不说话,秦嬷嬷也明白了,说了一句:“奴婢在外面守着。”就出去了。
没了其他人,苕云依旧哭的厉害,一边哭,一边干呕,嬴黎这才发现她眼睛都是肿的,也不知哭了多久。
等她哭累了,嬴黎才知道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苕云被太子恭贺老皇帝得了小儿子的话弄恶心了,就出去溜达,结果亲眼看见了杨皇后身边的太监打点人去把烨王妃叫出来,又打点了老皇帝身边的奴才,也亲眼看见他在烨王的酒壶里下药。
“她为什么这般恶毒?为什么会这般恶毒?”
苕云哭着问个不停,杨皇后的所作所为对她太龌龊了:“她要对付的是三叔,她为什么要做出这么恶心的事,为什么要三婶死的这么憋屈?”
嬴黎回答不了她,只好紧紧抱着她,苕云哭的厉害,她是在找不到可以发泄的人了才想起嬴黎,不然她会憋死的。
安抚好苕云,嬴黎刚出门太子妃就等在了外面,也不知来了多久,秦嬷嬷也在,她没敢凑近了听,不过看见嬴黎的时候还是微微一笑。
“苕云年少经历的少,她说什么,嬴姑娘听听就成了,别往心里去。
第189章 :这样的亲爹不要也罢
“嗯,她的确年少,只是活了七八十岁,也难以见得这么恶心的事,更是难见一群人用这么恶心的事来算计人还觉得心安理得。”
嬴黎走向她:“太子妃记得传话,坏事做多了,容易遭报应。”
说完,他也不看太子妃是什么表情,带着秦嬷嬷就走了。
苕云哭的声音很大,秦嬷嬷在外面也听了个大概,脸色十分不好,到了没人处,她突然狠狠跺了一脚,似乎是想发泄情绪。
“怎么了?”嬴黎回头看着她。
秦嬷嬷急忙擦擦眼睛跟上来:“姑娘更要小心了,宫里的肮脏手段更多了。”
“嬷嬷跟了皇后那么多年,难道还不习惯她的手段?”
秦嬷嬷摇摇头:“先前赵贵妃势大,皇后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哪敢如此,皇贵妃年轻,又一直不管宫中事务,怎能与赵贵妃相比。”
“那你替她做过这些事吗?”嬴黎只是问着玩,毕竟秦嬷嬷干过什么和她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她也不关心。
秦嬷嬷摇摇头:“奴婢不过是个伺候人的罢了,早年犯错没能放出宫,一辈子耗死在宫里做个教规矩的嬷嬷,有幸在皇后娘娘跟前混了个脸熟,被指给姑娘教导规矩罢了,哪能替娘娘做要紧事?”
“你板着脸的时候很凶,平日里没少收拾小宫女吧,但凡你好说话些,我估计皇后也不会把你指给我。”
嬴黎继续走:“她可是指着你收拾我呢。”
秦嬷嬷安静跟着,没有接她的话。
出了东宫,她们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苕云的哭诉,涉事的人都已经杀了。
即便苕云亲眼看见,但太子妃都亲自来提醒了,可见太子也是知道的,他们都知道,苕云这几个月还能不能出门都不一定,怎么会有机会指认。
至于烨王,只怕心里不但要后悔为何要逼死烨王妃,也后悔没有在自己得势的时候弄死皇后和太子吧。
但对此嬴黎并不想管,皇后和太子是在玩火自焚,得一时风光却把人心都散尽了,从陇南赵家的事情开始,太子就已经开始不择手段,谁都不瞎,这要是看不明白就没资格在官场上混了。
老皇帝知道烨王妃的事后更是震惊,他没见皇后,独独把嬴袖留在了身边,让嬴袖弹琴给他听。
琴音悠长,炉子里点着凝神香,老皇帝扶额靠在榻上。
一曲终了,嬴袖沏了茶给他:“皇上,喝口茶吧。”
“落井下石,赶尽杀绝,这样的人如何担得起大周江山?”
老皇帝语气疲惫,满满的都是失望:“又如何会按照朕的意思,传位给靖予呢。”
这是他第一次明明白白的说出想要传位给燕靖予,嬴袖听着,却沉默不语。
老皇帝握住她的手:“你觉得,烨王妃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烨王妃死的冤枉。”嬴袖满是可惜。
老皇帝越发难受:“谁说不是呢。”
“皇上,这件事不仅伤了烨王妃的性命,伤了皇上与烨王的父子情分,也伤了皇上的威严。”
嬴袖语气平和,满是叹息:“追究与否,全在皇上一念之间。”
她提醒了老皇帝,可老皇帝沉思了一阵还是说道:“朕,不要让百姓瞧了皇家的笑话。”
所以,皇后和太子不会有事,最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忧。
嬴袖没接话,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
雍王担不起一国储君的担子,烨王若成了储君,燕靖予与皇位就无缘了。
所以,太子的位置必须保住。
老皇帝让嬴袖列了一份名单后,叫来胖太监传旨:皇后年纪大了,后宫诸事交由嬴袖管理,嬴袖的话就是老皇帝的话,着令太子妃与东宫其余姬妾至皇寺祈福三个月,着令太子追回国库欠款一事,着令烨王审理陇南赵家一案,接手刑部。
胖太监对这道口谕听得心惊肉跳,老皇帝目光冷然的瞧着架子上的佩剑:“另外,召回世子,协从太子处理国事。”
这是大事,天大的事,王爷都没有协从太子的资格,他却点名让燕靖予协从。
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朕是要把皇位传给世子,才会传给太子的。
太子,只是一个过渡的桥梁。
胖太监赶紧去传旨,嬴袖也送了手谕下去:厚葬烨王妃。
老皇帝没多说什么,却实实在在的告诉所有人这件事与皇后和太子有关,杨皇后为此在宫里气的心口疼找太医。
太子妃及其余姬妾被催促着出发,太子站在高台上远远的瞧着她们,老皇帝的反应让他十分难堪,偏他不敢反抗老皇帝。
苕云找了过来,冷漠的瞧着他,对自己的父亲格外陌生。
“你与嬴鲤何时这般熟稔了?”
他指的便是苕云找来嬴黎哭诉的事,太子妃能去警告嬴黎,便是知道苕云会说。
苕云平静的看着他:“父王没觉得此事做的很龌龊吗?你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君子理,为何可以如此心安理得?”
“品德高尚有何用?”太子的背影已不似先前那般高大值得依靠:“我做了几十年的太子,前半生一直被打压被无视,身为太子却没有监国大权,在所有人眼里我都是废物,甚至到了连结发妻子都保不住的地步。”
他提起夏氏,苕云不由得心中触动,以为他对夏氏还是有情分的。
太子转过来看着苕云:“我的亲儿子一直被忽略,反到是我的侄子成了所有人看好的未来储君,你觉得我心里是何滋味?”
“皇爷爷看重靖予并非是他的错,父王不也很看重他吗?”
苕云有些无法理解了:“弟弟未出生的时候,父王也曾动过把靖予过继到自己名下的念头,只因他是二叔的嫡长子才放弃的,怎么能因为弟弟出生了,就怪他挡了弟弟的路?”
太子唇角紧绷不吭声,倔强的认为自己没错,偏又反驳不了苕云,只能沉默,然后转移话题:“前些日子,你皇祖母与我商议了你的亲事,是林州刺史的长子,骁勇善战,一表人才,我已经准许了。向皇上请旨赐婚了。”
没问过她就请旨赐婚了。
“又是靠儿女婚事巩固势力吗?”
苕云都没有心思去哭诉反驳,只觉得心寒:“家世好就好了,其余的都不重要对不对?”
太子脸色沉了沉:“你皇祖母总不会害你,你母亲在皇寺,由你皇祖母替你安排婚事理所应当,你别辜负了老人家的一片孝心,我们都是为你好。”
“你确定?”苕云甚至有些想笑:“四叔认罪离开,导致三叔没有了帮手,你害怕二叔哪天也这样,所以提前准备是吗?”
太子没有否认,他相信雍王不会抛弃自己,但也相信雍王不会不择手段的帮自己。所以,他必须有自己的打算。
“父王真的觉得皇祖母是为我好吗?”
苕云依旧保持着冷静:“她一心扶持承恩伯府,二叔与二婶新婚正美,就强行把杨氏塞进雍王府,她让你稳坐太子之位,不就是想让燕忱白接替你的位置继续扶承恩伯府吗?
你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靖予吗?
因为我们都清楚,靖予继承大统,承恩伯府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她已经做主了你们的婚事,你还让她为我的婚事做主,你还是不是我爹啊?你就那么纵容自己母亲吗?就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
太子平静的听她说完,内心毫无波动:“准备出嫁吧。”
他懒得和苕云多说,也没心力和苕云多说。
苕云一阵沉默,直接扭头走了。
赐婚的圣旨下来了,雍王才晓得这件事,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当面问太子:“林州刺史的长子骁勇善战不假,可为人粗鄙,是个实实在在的莽夫,苕云才多大,你就要把她嫁给这种人?”
“皇家联姻,向来看重利益,小门小户成亲,也讲究门当户对不是?”
杨皇后的话冷冰冰的毫无感情:“如今烨王失势,不抓紧机会笼络大臣,如何坐稳大位?”
雍王看着他们俩,掩饰不住的鄙夷:“拿婚姻大事做工具,半点不为儿女考虑,只图你自己高兴,就不怕哪天你提前走了,你做的姻缘全部散伙,人家去你墓前咒骂?”
他就差指着杨皇后说这话了,杨皇后被他骂呆了,太子厉声呵斥:“老二,你发什么疯呢?”
“你闭嘴。”雍王直接呵斥回来,继续盯着杨皇后:“忱白的婚事,是他自己点头答应我才答应的,那苕云的婚事也该孩子点头,如今仓促替孩子做决定,想过她今后会不会欢喜吗?”
杨皇后气的浑身颤抖,死死盯着雍王,气愤的说不出话来。
“真是可笑,可耻!”雍王在殿里来回走动,没来得及撤出去的奴才全都不敢动,一个个低着头拼命弱化自己的存在感:“我得庆幸啊,庆幸我是太子爷的亲兄弟,否则我是不是也会像烨王一样,都已经不再反抗了,发妻还会这么屈辱的死去。”
他提起烨王妃的事,杨皇后与太子的脸色便齐刷刷的变了,杨皇后身边的大嬷嬷立刻打发奴才们出去。
“站住。”雍王不许他们出去:“既然敢做,那让外人听听又何妨?”
杨皇后拍案而起,发间的金凤钗因此抖了几抖:“你在栖凤殿发什么疯?要发疯回雍王府发疯去。”
“我就是要告诉你们,你们龌龊!会有报应的!”
雍王摔门而去,家也没回,天黑没见他,雍王妃急的立刻让人出来找,最后燕忱白在武馆找见他,他正和几个壮汉打的酣畅淋漓,衣裳也脱了,露出一身伤痕。
站在台下等他打完,燕忱白急忙把茶端过去:“父王,回家吧。”
“与你无关。“雍王喝了茶,态度也尽量放平和:“这是长辈们的事,你们小辈不要插手。”
燕忱白犹豫了一下解释道:“苕云赐婚的那个人骁勇,前途不可限量,嫁给他也并非半点好处都没有。”
“儿啊。”雍王端着茶盏长叹一声才看向他:“男女相悦,起于容颜,陷于才情,忠于品性,情深时吃糠咽菜也笑的出来,无情时山珍海味也如同嚼蜡,苕云若是无心那人,一辈子就毁了。”
燕忱白点点头:“可圣旨已经颁下,再无悔改的余地了。”
“唉~”雍王心里难受:“你去一趟皇寺,将夏氏接出来,苕云远嫁林州,只怕母女俩往后想见一面也难。”
燕忱白还是点点头,雍王不和他回去,他也不逼,自己就走了。
即便忙着准备自己大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