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各位都要喊我祖宗-第9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以前没见过,所以喜欢。”
“老祖宗。”一个奶娃子过来,软萌萌的叫了她一声,踮着脚递给她一根烟花棒,拿着香替她点燃。
烟花棒在手里炸出朵朵星火,嬴黎伸长了手有些害怕,身边围着的奶娃子们却开心的大喊大叫,一个个围在身边,仿佛拿着烟花棒的嬴黎是个大英雄。
确定嬴黎愿意和他们玩之后,一群奶娃子的胆子变得格外大,给了她香,叽叽喳喳的拉着她去放炮仗,临近子时嬴黎才把他们一个个揪回去。
吃过汤圆后,桌上的酒席换成了瓜果点心,预备下的折子戏也开始了,守岁熬人,总得找些东西打发时间才行。
热热闹闹到丑时三刻,都有些熬不住了,闭了席各自回屋休息,明日还有一天的忙活呢。
回屋洗漱好,刚坐下喝了口水准备睡觉,秦嬷嬷突然进来把丫鬟都打发走,然后把燕靖予带了进来。
“咦~”嬴黎一脸惊喜:“你怎么来了?”
他拍拍身上的雪坐下来:“在宫里待着突然好想你,所以就过来了。”
“快脱了大裘。”嬴黎催促他:“鞋子没湿吧,这么大的雪。”
他把大裘递给秦嬷嬷,走到地笼边烤火暖身:“你困了?”
“有点,不过还能继续守岁。”嬴黎瞧见秦嬷嬷出去了,忍不住好奇:“你和秦嬷嬷说什么了?她怎么会答应让我们两独处一室的?”
燕靖予微微含笑:“我说年后我就得离开几个月,去多久也不确定,很想见见你。”
“就这?”嬴黎不信,秦嬷嬷是什么人?
古板,倔强,天大地大规矩最大。
也就是碰上她这个不听招呼的性子压不下来,但凡遇上个脾气好的大家千金,铁定管的死死的。
他稍稍沉思:“我说现在不放我进来,我晚上自己来。”
“毒毒毒。”嬴黎竖起大拇指:“你是真的会威胁人啊。”
他笑了,过来坐下:“燕忱白没回来,今天晚上的家宴,太后说他剿匪受伤了,话里话外都在挖苦我是不是要让燕忱白带伤赶路,说我不体谅手足,还没当皇帝呢就开始针对燕忱白。”
“我插一句,找个机会把她弄死吧。”
他笑的更欢了,伸手揉揉嬴黎的头:“后天我就动身。”
“啊?”嬴黎心情骤然失落:“那么快?”
他握住嬴黎的手:“他不回来,我不安心,去的突然才能出其不意,我已经与大臣们交代过了,我离开的日子,政务上由丞相处置,皇上重病,交给其他人他不放心,我也不放心。”
嬴黎没说话。
“阿鲤。”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我还是更喜欢你果断清醒的样子。”
嬴黎依旧沉默。
如果说被感情夹裹的女人是糊涂的,那男人也不会清醒到哪里去。
燕靖予的反常,她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小心思。
“那我求个差事吧。”她开口:“你离开后,由我监国。”
他微微一怔,笑着点头:“好。”
“军政大权我都要。”嬴黎加了一句:“我们做两手准备。”
这次,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好。”
这一晚他没有久待,喝了盏热茶就走了,嬴黎也没睡着,秦嬷嬷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思量。
燕靖予出发时尚未开朝,所以一切都与往常差不多,嬴黎用最快的速度梳理好了思路,元宵节前一天,她拿上令牌,特意进宫见了左皇后。
对这位左皇后,嬴黎真没太多印象,唯一的印象大概就是烨王妃被诬陷的第二天,她跑来提醒自己不要出去外面胡说。
坐下后喝着茶,嬴黎率先开口:“皇后将外人都清了吧。”
“姑娘是有什么事吗?”左皇后故意问了一句。
嬴黎笑着没回答,定定的看着她,还是她扛不住将人都打发了下去。
等殿门关上,左皇后才开口。”如今没了外人,姑娘可以说了。“
“你想让燕靖予和燕忱白兄弟相残是吗?”
嬴黎看着她,见她脸色巨变想要反驳,直接抬手阻止:“我没有心情听你辩解,你现在只需要保持清醒听我说完。 燕靖予大权在握,燕忱白不过是仗着雍王心软作妖罢了,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燕维燊还小,资质平庸,难当大任,你若想做个安安稳稳的皇太后,那只有燕靖予登基。
太后害你没了孩子,你心里恨得要命,可是你们总要是顾忌很多。
所以只能忍着,但如果太后死了呢,没了她在头上压着,想必你会轻松很多吧。”
想要申辩的左皇后冷静下来:“姑娘何意?”
“如今燕靖予巡政去了,开朝之后,由我全权监国。”嬴黎把太子金印丢在桌上:“我的脾气皇后娘娘大概也知道,等先帝国丧之后,我便是太子妃,也是将来的皇后,我们俩名义上也算是婆媳。
偏巧,太后与你我都有嫌隙,与其留着她作妖恶心我们,威胁我们的利益,不如趁此良机一绝后患,以防她和燕忱白勾勾搭搭,阻碍你我登高位享富贵。”
她说的直白且让人心动,左皇后犹豫了。
“皇后娘娘大可放心,彼此的脸面都是要顾及的,你的太后尊位没人可以替代,你的家族自然也会得利。”
“好。”左皇后很快就决定了:“你想让我怎么做?”
嬴黎也不卖关子:“皇后娘娘能拦截太后的书信,想必也知道太后与燕忱白说了什么,若是直接杀掉太后,燕忱白肯定会用这个借口造反。
所以,不如把太后劝燕忱白造反的事抖出来,即可理所当然的除掉她,也不至于让燕忱白丢了后路闹事。”
“那之后呢?”左皇后更担心这个:“雍王肯定会保下太后。”
嬴黎笑了:“雍王现在还不是我的正经公公呢,我凭什么听他的?”
左皇后放心了:“我信姑娘的人品,也信太子的,燕忱白登基对我没有半点好处,我可是一直寄希望于太子呢。”
她表忠心,嬴黎自然跟上:“燕维燊年纪还小,将来也要劳烦皇后娘娘教养。”
即便是贵为太后,有个亲自养大的孩子,也才会心安。
左皇后笑起来,算是承了这个情。
搞定她,正月十五开朝那天,嬴黎大摇大摆的走进大殿,除个别小官露出迷茫表情,其他所有人都早有准备一般见怪不怪。
她站在台阶之下,看着近在咫尺的龙椅,心里并没有特别的情愫,反倒觉得平平无奇。
以前南征北战的时候,大家一起吃草根树皮的时候都会说,皇帝肯定在吃肉喝汤,皇帝一定不用自己走路,皇帝一定过得很清闲,每日美女拥簇,只需要享乐就好。
谁都没过过好日子,所以皇帝过得好日子便是所有人心之向往的生活。
她以前也这么觉得,觉得做了皇帝就可以不用挨饿挨冻,可以坐拥江山抱美男,金银珠宝堆着花。
可如今,她不这么觉得了。
皇帝也是很辛苦的,这个位置还真不好坐。
忙,且容易早死。
累,得轮流宠幸女人,活的跟种猪一样。
处理政务的过程很不轻松,大臣们你一句我一言的争论真的很考验一个人的思路,稍不注意就会觉得大家说的都好有道理,从而失去自己的判断。
而且,文化人跳脚骂人的样子也真的很凶,能和武将对吼。
嬴黎搬了把椅子坐在大殿上静静的听着他们吵,全程一言不发,等他们叫的声音嘶哑没力气了,她才拿起折子一个一个的批复,当场批,批完一个走一个。
开朝当天亥时散朝,全天不吃不喝不出恭,把一群男人憋得腰酸背疼浑身难受。
第二天,耳根清净,一本本折子放在桌上,大臣们安安静静的坐着等,发表意见的时候礼貌多了,声音也小多了,一个个的暴脾气也平和了。
这一天傍晚散的朝。
第三天,还没上朝,大臣们就在宫门口叽叽喳喳的开始商量,一上朝就把最优意见说出来,偶尔有人反驳起个小争执,倒也不耽误太多的事。
这一天午后散的朝。
早朝用来吵架,下朝后走一趟衙门然后各回各家让她熬夜批折子的事,完全是做梦。
她可不做这种劳累事,当场批复,效率高,自己还不累。
转眼就到了二月,那些本以为燕靖予离开后可以摸鱼的大臣一个个累的怨声载道,却依旧老老实实的做事。
燕靖予送了信回来,他已经到了两江总督的辖区,两江总督的确在集结兵马,他先前安插在各个地方的亲信也开始行动。
二月末,左皇后将太后劝燕忱白谋反篡位的书信交给了雍王,一并给雍王的还有数月来,太后送出去的每一封信的拓本。
栖凤殿内,下朝过来的嬴黎还没坐下,左皇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书信已经交给雍王两天了,他还没行动,会不会出差错?唉~其实我觉得不该给他,应该直接把书信捅到大臣们面前去。”
“不给他,他怎么死心?”嬴黎很冷静:“雍王愚孝天真,回回放狠话,气头一过去就又心软了,这是男人的通病,刀子不砍在他心上,他总觉得可以原谅。”
第214章 :勒死杨太后
左皇后没说话了,虽然嬴黎比她年轻,可是言谈间隐约透露的气势,让她不敢质疑。
耐心的等着五天,一无所知的杨太后再次送出书信,在宫门口就被人截住了。
证据确凿,满朝哗然。
早朝大殿,数月不露面的雍王还是来了,不似先前的意气风发威风赫赫,反到是掩盖不住的疲惫。
身累,心也累。
嬴黎给他赐座,静悄悄的听着大臣们就此事表态。
“国家危难之际,堂堂太后怎能如此作为?”
“后宫不得干政,太后教唆燕忱白篡位谋反,罪不容赦。”
“先帝在时,就已经册封皇太孙,如今太子已经入主东宫,监国摄政,事事亲力亲为,奉养太后,为皇上分忧,无一处不是,太后却想着乱我朝纲。”
他们你一眼我一语,雍王一直皱着眉头不吭声,嬴岐等人也没吭声,要弄死杨太后这件事嬴黎没告诉他们,所以他们也很震惊。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沈毕气愤不已:“不可姑息。”
好些大臣附议,嬴岐等人自然与附议。
看着他们一个个满脸怒火的模样,嬴黎表态:“任何人妄图造反,都要按律处置,拟旨昭告天下,太后杨氏挑唆燕忱白造反,证据确凿,虽然贵为太后,但与庶民同罪,按国法处置。”
她决定的很快,根本用不着回去再自己考虑几天:“传旨燕忱白,念他并非本意,可从轻发落,不牵涉旁人,速速回京伏罪,若不然,必以同党论处。”
话一出口,雍王的身子微微一僵,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
下朝之后,大臣们陆续离开,雍王没走,嬴黎自然也没走,空荡荡的大殿只剩他们俩。
“你是在给自己铲除阻碍。”雍王突然沉声问道:“还是公报私仇?”
嬴黎坦然坐着:“铲除阻碍?公报私仇?王爷难道认不出太后的字迹。”
雍王不吭声,书信是铁证,的确是太后的字迹,他反驳不了。
“王爷,我敬你勇猛是条好汉,但恕我实在无法接受你愚孝放纵的行为与心思。”
嬴黎把话敞开了讲:“太后做了多少蠢事,你心里应该有数,她是你生母,你愿意原谅她纵容她是你的事。
可她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容不得她作妖捣乱,更没有大肚量放任她给我找事,这次的事情证据确凿,国法要怎么办,那就必须怎么办,谁都救不了。”
雍王坐直了身子:“他是靖予的祖母,靖予不曾动她,如今靖予外出巡政,让你代为监国,你就是这样监国的?”
“燕靖予不动太后,不是因为太后是他祖母,而是因为你要愚孝,所以他成全你的愚孝。
可你不能以此要求他像你一样愚孝,那是你生母,但你的生母杀了他的生母。”嬴黎的语气骤然凌厉。
雍王脸色大变,沈氏的死与杨太后脱不了关系,这可是他心里的刺。
“我知道你一直知道沈氏病故的原因后,刚开始觉得你们可怜,后来便觉得是沈氏与燕靖予可怜。
至于王爷你不过咎由自取,在母亲与妻子之间,你毅然选择了作恶的母亲。
你的放纵让太后肆无忌惮的对沈氏下手,同样是你的放纵,明知太后是什么样的贱人,还让她频繁接触自己的孩子,你以为自己深情,以为自己孝顺,其实你什么都不是。
你执意娶沈氏却护不住她的性命,她死之后你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在杨氏头上,冷落她十几年,你自以为是的惩罚,真他娘的恶心,你从没想过是自己的问题,你别上杨氏的床就没那么多屁事。
如今的大周是什么情况你心里就没点数,都他娘的快亡国了,你心里不舒坦做起甩手掌柜,让燕靖予来扛着一切,却依旧放纵太后和燕忱白给他找麻烦,我他娘的就不信燕忱白这么几个月不回来,你心里没嘀咕。
现在瓦剌虎视眈眈,燕忱白还想闹事,他这份自信是谁给的?
太后那个蠢婆娘天天想着让燕忱白做皇帝,你这个当爹就不能哔哔一句?
总觉得燕忱白有自知之明,就那个舀屎的的脑子他能想明白?
王爷自己也说了,燕靖予让我监国,不管王爷觉得我是公报私仇也好,铲除阻碍也罢,我就一句话,你老燕家要么老老实实的坐稳皇位造福百姓,要么全家滚蛋,一天天的被一个老太婆搅合的内斗,什么玩意儿?”
她一通大骂,雍王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奈何嬴黎句句话都扎在他的心窝里,他根本反驳不了。
“来人。”嬴黎叫来太监:“围住慈安宫,扣押太后。”
雍王起身:“太后年事已高,将她幽禁也好,何必。”
“雍王。”嬴黎直呼其爵位:“太后若是真的与燕忱白造反了,成败暂且不提,你可知有多少人会因此而死?太后算什么东西?她不过是皇家的媳妇罢了,有什么资格决定别人的生死?”
雍王脸色煞白,嘴角微微抽搐。
“来人。”嬴黎起身,抖一抖衣裳:“事涉雍王,让刑部一并细查,真相大白之前,不许雍王离开府邸。”
她可不是燕靖予,顾念那份父子情。
说完,嬴黎就走了,目标明确的去了慈安宫。
左皇后早就动手了,慈安宫被尽数围住,伺候杨太后的人都被抓了,孤立无援的杨太后坐在凤椅上面色铁青,正在呵斥左皇后的她瞧见嬴黎进来,登时火气更大。
“这还没进门呢,竟然就对哀家下手了,这若是让你进门,大周岂不是牝鸡司晨?”
牝鸡司晨?
嬴黎不懂这个词儿的意思,但也晓得不是什么好话。
她从容的坐下来,靠在椅子上看着杨太后:“你教唆燕忱白篡位谋反,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有什么证据?”杨太后嚣张的不行。
嬴黎甩手就把截下来的信对准了砸她脸上:“这个就是证据。”
看见书信,杨太后脸色大变:“你们。。。你们诬陷。。。哀家要见皇上,要见雍王,要见大臣。”
“是不是诬陷你心里清楚。”嬴黎看着她:“皇上重病,雍王与此事有关,正在被刑部彻查,大臣们在早朝上力主按国法处置你。”
杨太后慌了:“哀家不信,定然是你。”
她指着嬴黎,愤怒的全身颤抖,却说不出半句话。
“来人,准备送太后启程。”
一旁的左皇后略微吃惊:“这么快?”
“她有资格过夜吗?”嬴黎反问。
左皇后不说话了,示意自己的亲信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