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第一锦衣卫-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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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虽没被沈砚打,但那群人一致避开她,视她于无物,吃饭都没给她分东西。
过了一会儿,那小姑娘到了沈砚身边。
他手下道:“将军,你在看什么?”
顺着他视线一望,不由笑道:“嘿,人还挺聪明。”
李凌州心道,这姑娘身子弱,可别被沈砚打一顿。
谁料,沈砚不仅没打她,还动了动,把自己原本的位置让给她。
李凌州又被惊到,沉思了好一会儿,心道,这人也不是那么不好打交道。
经过沈砚这一闹,知府委婉地表示,赈灾有金吾卫够用,锦衣卫天子近臣、威名赫赫,还应用在大盗上。
于是李凌州带着他的金吾卫勤勤恳恳地救灾,结果他的命就这般的好,在他救灾时,遇到了席卷万人的贼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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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部分内容重复】
【啊啊啊啊啊继续啊真的好好看呢】
【砚砚帅死我了】
【爪】
【爪!】
【哈哈,期待,太少】
…完…
第15章 、子非吾友也
◎“我要是你,今日就辞官归隐,好好在京城做个闲适的纨绔子弟。”◎
先前已有一批金吾卫护送伤病百姓去治疗,李凌州身边只有五十多名金吾卫校尉。最糟糕的是,他身后全是携家带口、疲惫不堪的百姓。打起来,这些百姓光踩踏就能死一群人。
对方首领也是一愣,以为这条路因大雨爆灌,已无人烟,才择此路走。未曾想遇到官兵,当场起了杀人灭口的心。
李凌州心底一片冰凉,看来今日极大可能葬身于此,他赶紧命令后面的手下把灾民带走,自己率三十精锐留下殿后。对方首领眼见他们就这点人,已是轰地冲上来。
李凌州持刀大喝一声,气势昂然,无分毫惧色,贼寇们迟疑起来,一批喊杀声自贼寇后面传来,一阵猛烈地轰鸣响起。贼寇队伍最后爆发出阵阵惊恐的叫声。
李凌州不知后面出什么事,但如此机会岂可放过,他大声吼道:“锦衣卫来了!三大营来了!朝廷派人马剿匪!降者不杀!”
贼寇判断不出前后局势,听闻巨大轰鸣,又听见同伴尖叫,当场乱了阵脚,小半个时辰,这批席卷万人的贼寇便落荒而逃,分崩离析,如鸟兽散去。
等到贼寇都散了,李凌州才看见,十多名贼寇被十几位锦衣卫扣压在当场,而沈砚正对着他们说话。除却这些扣押贼首的锦衣卫,别无其他人。
“多谢沈指挥使救命之恩。”李凌州再三张望,道:“沈指挥使,剩下的人呢?”
沈砚脸色苍白,但心情看起来颇好,她扬了扬唇,道:“就这些。”
“什么?”李凌州大惊。
旁边陆陆续续走出来一些灾民,兴高采烈地说话,李凌州从他们口中拼凑出事情原委——沈砚带数人去巡视,偶然碰上了这股贼寇,沈砚将带着的青烟散放去,命灾民蛰伏在旁吼叫,贼寇只顾前方,回首茫茫山野,一时自乱阵脚。
想出这般计策不难,难的是有勇气直面万人贼寇,又能当机立断指挥属下、调动灾民,李凌州不得不佩服。
他心里豪情万丈,灾民无虞、贼寇又灭,既平了百姓心,又能得到朝廷封赏。一帮年轻的金吾卫和锦衣卫都想到这点,当即浮现笑容,你看我来我看你,只觉彼此的关系更亲近,当即勾肩搭背,说起话来。
李凌州望向沈砚,素来不苟言笑的沈砚,也含着笑意。他多看了沈砚几眼,这几眼,让李凌州瞬间变了脸色:“你受伤了!”
沈砚身下的水中,有血迹浮现。拉赫
怪不得脸都白了,这伤口泡在水中得有多痛?如此伤情,仍能镇定指挥,面上不显露分毫痛楚,李凌州看向沈砚,对沈砚从钦佩变成十分的仰慕。
太勇猛了!真真一条铁骨铮铮的硬汉子,有昔年关二爷刮骨疗伤,言笑自若的风采!
沈砚的笑容戛然而止,她垂眼看了水面,又冷飕飕地盯着李凌州,缓缓道:“小事。”
李凌州急忙道:“伤势虽小,但极易引来疫病,还是叫大夫看一看好。”
“砰”地一声,他碰了一鼻子灰。
然而当地迫于水患,条件差到难以言喻。当地知县为这两支京城来的天子卫所准备的最好住所,只有两间单间,剩下的全是大通铺。
这两间单间自然分给了锦衣卫指挥使,和金吾卫将军。
剿灭大盗的当晚,李凌州一边想着剿灭贼寇的功绩,一边想如何救治水患,焦虑和兴奋夹杂着他翻来覆去。在一片漆黑的屋内,听到外边传来噗通一声。
他走出门,赫然发现锦衣卫指挥使倒在湿漉漉的地上。
他心头一跳,难不成真感染了瘟疫?
他焦急极了,沈砚艰难地爬起来,头垂在台阶外边,哇地一声,竟是吐了。
李凌州当下就往外奔,想叫大夫,沈砚叫住了往外奔的李凌州,“别……我这是……自幼恶疾……”话未说完,又垂首吐了。
朝堂之上,每个人都有秘密。李凌州年纪虽轻,却见惯此事,当下止住脚步,“好,我不叫大夫。”
他拧紧眉头,看着沈砚脸色发白,呕吐不止,直至脱力。
沈砚把胆汁吐出来了,满头冷汗,身子在发抖,勉强扶住门槛,却站不起来。李凌州上前,把沈砚搀起,“我送你回屋。”
他把沈砚送到床边,又念及沈砚刚才倒地,沾了一地的脏水,道:“你身上全是水,你有没有干净的换洗衣裳?我给你换上。”
沈砚轻声道:“你……过来。”
李凌州奇怪,还是乖乖附耳过去,沈砚提起胳膊,抬肘给了他脸一下。
肘过如刀,坚硬的肘尖猛地撞击在李凌州鼻子上,仿佛一包青烟散在他脑中炸开,李凌州当即跪倒在地,生理性的眼泪瞬间涌出,半天说不出话。
他算是发现了,这沈砚就是个王八蛋!好心当驴肝肺!活该没一个朋友!
等痛苦慢慢散去,怒火袭来,李凌州站起来,本想拎着沈砚的衣襟,质问他是不是有病?忽然两道怯怯糯糯的声音自外传来:“指挥使/大将军,奴家老爷令奴来服侍您。”
李凌州狠狠地瞪了眼沈砚,决定秋后再算账。
打开房门,明明月色之下,两名俏生生的少女站在外边,均是一袭素衣,一者明艳,一者娇怯。明艳者的那双张扬机灵的眼神,赫然就是前几日舀饭时凑到沈砚身边的那个丫鬟。
深更半夜,送两名妙龄少女过来,李凌州不会不懂,他对这些最为厌恶,当下挥了挥手,“你们走吧,告诉知县,我来此是为救助灾民,过几日就走,无需这些礼节。”
娇怯者行了一礼,明显松了口气。明艳者却往屋里探了探头,笑道:“指挥使大人在里面么?”
李凌州垂首看她,就你这体格,能挨得住沈砚一肘吗?
他刚想代沈砚拒绝,身后传来道强压痛苦的声音,“你,进来。李小将军,出去!”
明知那人看不到,李凌州仍恶狠狠地回首瞪了一眼。又同情地看着面前跃跃欲试的少女,欲言又止。
最后不发一言,离开屋子。
门扉阖上,李凌州不放心的对象已从沈砚变成服侍沈砚的少女。隔壁有烧水声传来,而后是倒水声,端盆声,汤婆子的敲击声,窃窃私语声……他心下稍定。
却突然闻女子的惊呼声响起,木板轻微的撞击声传来,李凌州心里一跳,而后静悄悄,什么声音都消失了。
隔日,锦衣卫指挥使离县归京。
李凌州仍在负责救治灾民,一月后,他启程回京前,与当地知县一谈,知县意有所指:“下官的干女儿也在京城,李小将军是见过的。”
李凌州这才知道,原来那位眼睛有点像李星河的少女,被沈砚带回了京城。
他心中奇怪,他以为沈砚只是那日生病,需要人来照顾,将人带回京城,岂不是与当地县令染上关系,与他一向对沈砚的认知有差。
归京后,李凌州的封赏下来,因他救治灾民有功,加以辅佐锦衣卫抗击贼寇,荣盛金吾卫上将军一职。
李凌州大喜过望,春风得意,到沈砚府上去道谢。若不是锦衣卫在抗击贼寇一事上为他添墨,仅凭救助灾民一项,他哪能升到上将军。
后来他想,如果没有那一回事,自己和沈砚的关系,是不是不会这样的水火不容?
偌大的府中,孤零零的仅沈砚一人,基本是李凌州一人兴致勃勃地说话,他带来的桂花酿和西湖新茶基本都被他一人喝光,说到酣畅处,他道:“那日知县送你的人呢?”
沈砚淡淡道:“死了。”
李凌州笑道:“喂,指挥使大人,你开这玩笑不太好吧,我们打打杀杀的挂在嘴边是常事,对女孩子这样,还不得吓坏人家。”
沈砚平静道:“我没开玩笑。”
李凌州看着沈砚,笑容收起来,许久之后,才确信沈砚说的是真话,李凌州不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她?”
沈砚倏忽笑起来,那是李凌州第二次看见沈砚笑,那时他还不知道,这般的笑容,他在诏狱中日夜可见。那是一种看见猎物,兴奋地想要生吞活剖、带着隐隐恶意的笑意。
也是每次李凌州看见沈砚露出这般笑容,心生寒意的开端。
沈砚噙着这样的笑意,悠悠道:“没有为什么,我杀人,需要原因么?”
“那你为什么要杀她?”李凌州霍然起身,“总有个原因吧?”
“你真想知道?”沈砚嗤笑一声,以一种看傻子的眼光看他。
沈砚亦起身,她负手而行,“今后总有一日,你会知道,能肆意生杀予夺别人的生命,是一样多么高兴的事情,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了。”
沈砚信手折下头上的一支海棠,将菀菀绽放的娇嫩花朵捏成汁水,“人的生命如此渺小,山川河流、白日明月,都高悬永恒。仅人的性命若蜉蝣,朝生暮死、转瞬即逝。唯有在伤害别人时,我才会有种在世上存活的感觉,确认我曾经来过这个人世。”
李凌州不可置信地盯着沈砚,“就这样?就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
沈砚转身:“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时间,和无限光明的未来,不会明白这种感觉。等到你十年五十年之后,看见年轻稚嫩的后代在你面前,而你垂垂老矣,衰朽枯败,只拥有经历过无数屈辱磨难才换来的权力,你总会心生嫉恨,那时,你只能拿你唯一拥有的东西去折磨他们,试图在他们身上找回从不曾拥有过的掌控感。”
李凌州无法理解沈砚的思维:“这和年龄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和我一样大吗?”
沈砚看着他充斥着怒火与茫然的神色,微微笑起来,认真建议:“你不适合朝堂,我要是你,今日就辞官归隐,好好在京城做个闲适的纨绔子弟。你今日为了一个丫鬟,愚蠢到与锦衣卫指挥使对峙。总有一天,在这朝堂之上,你那愚蠢的不忍,会断送你的性命。”
那时的李凌州年轻气盛,与沈砚大吵一番,单方面宣布绝交,那是自然,沈砚从没把他当做过朋友,恐怕在沈砚心中,他只是个仗着世家地位上来的蠢货,恐怕还不如汪重尧。
那时李凌州怒气冲冲地摔门离去,临走前还不忘把给沈砚的茶酒拿走,气得好几天都吃不下饭。他没对任何人说过此事,只因生气之余,自己也觉得自己愚蠢透顶。
现在想想,沈砚那番话,却是一语成谶。
自己为了那三万将士与三十万百姓,选择杀了誉山关总兵,如今,堪堪逃过一死。
李凌州看着面前的热乎乎的炊饼,心底叹了口气,突然,他转过头,朝一侧看去。
沈砚和贺兰对了个眼神。
几声若有若无的哭声传来,似乎在几条街巷之外,沈砚立刻起身,李凌州连炊饼也顾不得吃了,率人也赶去。
◎最新评论:
【笑疯了,老婆来大姨妈嘎嘎嘎,憨憨直男以为人家受刀伤】
【阿砚是生理期吗】
【男主像个侠士不像个朝廷官员,年轻的时候就因为共过事,就把女主当朋友,还问这问那的】
【好少,救救孩子,多更新啊】
【唔喔,那个女孩子真的死了吗?】
【爪】
【不是,锦衣卫诶,你去探锦衣卫首领的行为,是想干什么?】
…完…
第16章 、风雨下西楼
◎“陈千户真是……仁善。◎
穿过主街,再绕过一条长路,赶到一条小巷子里。两个男子正在拽着一个人往外拉,被拽的那个妇人身材丰满、风韵犹存。披散的头发遮住脸,看不清她的容颜,在她的挣扎下,半张脸漏出来。
只看了那妇人一瞬,沈砚登时被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时间,记忆纷至沓来,午后暖融融的阳光,照在清晰的庭前,连尘埃也纤毫毕现,稚嫩的孩童在庭中蹒跚行走,撞在女人的身上,咯咯笑起来。
沈砚轻轻吐了口气,给了陈墨一个眼神,自己往后退去。
李凌州的全部心神都被面前这几人吸引,霍然道:“干什么呢!”
那两人一见金吾卫问话,当即点头哈腰道:“官爷,是这样的,这是我们家老爷不听话的下人,私自外逃,老爷命我们将这人带回。”
他抓走的女人看见官差,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出他们,猛地拽住李凌州的衣角,像是溺水的人拽住浮木,哭喊道:“官爷!我不认得他们!求求你救我!”
“你个贱妇,偷汉子跑出来,自己都不嫌丢人!”男人上前,一拳砸在她背上。
“住手!”李凌州越看越不对劲儿,喝令他们全都分开站,一一审问。
从这三人的话中,李凌州拼凑出事情的经过:妇人的丈夫因欠赌债,收了一家人三十两银子,将妇人送到某家做下人。
李凌州狐疑地看着那两人,“这妇人是邯郸人,你们两人是京城人,她男人也是京城人,怎么有个邯郸妻子?”
那两人也愣了,“这……她是哪里人……这重要吗?”
李凌州板起脸来:“我怀疑你们是拐子!”
好端端的,一个邯郸人怎么会到京城?
女人的丈夫赶到,谄媚道:“官爷,这是家妻,他们不是拐子。”
妇人本来在李凌州等人的看守下安静下来,看见男人出现,拼命爬起来去捶打撕咬他,状如疯癫。李凌州花了好一阵,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原来这男人也是邯郸人士,二十多年前家里去京城做生意,时值妻子怀孕,妻子留在邯郸。男人一走再也没回来,京城的生意做大,娶了新的妻妾。后来生意渐渐不行,他朋友带他去赌场赌博输了精光,生意全赔光了,却还欠着些钱,他想到老家的妻子,写信让她来京,以仆人的名义抵押给某家做妻。
李凌州恨不得给这男人几拳,发达时忘了发妻,落难时需要钱把人骗到京城卖。禽兽都做不出这事儿,他怎么配当人?!
可这男子的做法律法上并不问题,签字画押之后,妇人理该送到别家生子。
他正犯难间,一道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我看这妇人也是可怜,于心不忍。这样吧,我既然看见了,少不得要管一管,你既然花三十两银子卖她,现在我出四十两银子,你把她转卖给我,我妹妹还缺个做饭的厨娘,邯郸菜和京城菜也差不多。就当了结此事。”
李凌州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