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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东京风华-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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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管家倏地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沈时砚微微皱眉,对岑管家这副反应有些不解。
  他不再多费口舌,命人动刑。
  两个官差一左一右,用铁尖刺狠狠地刺入岑管家的指甲,再用力一挑,那东西连同血肉一齐剥落在地。岑管家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西狱,让人不由地联想起那些沾满鲜血的冰冷刑具。
  楚安在一旁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他看向神情寡淡的沈时砚,心底有些犯怵。
  沈时砚慢声道:“你杀清秋时可有旁人在场?”
  岑管家额头泛着密密麻麻的冷汗,唇色苍白:“不曾。”
  “那你猜今日清秋的尸体缘何出现在白云观?”沈时砚薄唇微动,缓缓吐字道,“又为何恰好在我、田氏、秦怀三人皆在场时?”
  他声音轻而淡,有些漫不经心,仔细听来又似裹着深冬寒霜的细风,密密麻麻的冷意浸透骨髓。
  沈时砚直直地盯着岑管家:“你还不明白吗?你忠心耿耿效忠的侯爷要让你做替罪羊。”
  一番轻描淡写的话不仅让岑管家慌了神,沈时砚身侧的楚安不由地愣了下。楚安忍不住瞟了一眼沈时砚,从他那平静从容的神情中难以看出半分蹊跷之处。
  岑管家恍惚片刻,末了,回神后冷笑两声:“王爷,你想诈我。”
  沈时砚见岑管家没信,也不着急,轻笑一声道:“如若不是这般,为何岑庆恰好在清秋死的第二天就卧病在床?他背靠大娘娘,太医署的太医怎敢怠慢他,可偏偏这么多昂贵的药材都用了,而他至今却未见好转。”
  “因为他知道我将回汴京,他担心我查出他这些混帐事,并借此替官家向岑家发难,”沈时砚温和道,“所以他只能费尽心思地利用鬼新郎的谣言,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把你放进捕兽夹里,当那只没吃上肉却性命堪忧的。。。。。。蠢狗。”
  “更何况你自己不是也说了,你杀清秋时无人在场,那你杀胭脂、杀岑淑琴时,大概也是如此。这天知地知,你知他知的事情,三具尸体怎会无故出现?”
  “因为你被抛弃了啊。”
  沈时砚字字诛心,每一句话都让岑管家的心理防线岌岌可危,最后一句缓慢落下,岑管家最终崩溃,疯狂地挣扎起来。
  两名官差怕他冲撞了宁王和楚将军,正欲用绳索加紧禁锢,沈时砚却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动。
  等到岑管家声嘶力竭之际,沈时砚命人喂他一碗清水。
  岑管家狼狈地垂下头,哑着声音道:“秦二郎的死,秦怀应是坦白了,无需我多言。”
  “胭脂也是他虐杀的,”岑管家双目有些呆滞,“他近些年脾气越来越暴虐,尤其是喝过酒后,整个人极其疯癫,有时候甚至严重到识不清人。”
  沈时砚沉声道:“那岑四娘子呢?”
  “四姑娘成亲前夕,去了趟侯爷的书房。侯爷不知为何忽然发了疯,等我赶到的时候,侯爷正要解四姑娘的衣裳。而四姑娘额头流血,双目紧闭,应是被什么东西砸昏了过去。”
  楚安及时抓住了重点:“岑四娘子那时候还没死?”
  “是,”岑管家忍着指尖的痛意,吃力道,“我及时拦住了侯爷,才没酿成乱——这等大错。侯爷恢复理智后,害怕东窗事发,本欲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四姑娘杀了。但后又不知为何突然反悔,只是命我趁夜把四姑娘送到义庄关起来。等清秋替嫁过去后,再把四姑娘毒哑送到偏远地方生活。”
  “再后来,便是侯爷让我去杀清秋灭口。”
  楚安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这人是畜生不成!
  四周静悄悄的,几缕光线从铁窗探进,转眼间却被牢狱内的阴暗吞噬。
  沈时砚沉默一霎,冷冷道:“胭脂和岑四娘子的头颅真不是你砍的?还有岑四娘子身上受辱的伤痕,也不是你做的?顾娘子成亲前夕,出现在她院中的黑衣人可是你?”
  岑管家此时已经心力憔悴,说话都是有气无力,自然不曾深想沈时砚这问话的蹊跷之处。
  “不是。”
  沈时砚让人给他包扎伤口,他和楚安离开牢狱。
  一出去,楚安迫不及待地问道:“鬼新郎真是岑庆?他是故意装病?你什么时候怀疑的?长赢,你也太不厚道了,我这些日子都跟着你,为何没听你透露过只字片语?”
  沈时砚顿步,回身看了一眼牢狱入口,淡淡道:“我诓他的。”
  “。。。。。。什么?!”
  短短四个字落进楚安耳中,宛若晴天霹雳当头一棒,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第15章 鬼新郎
  “王爷自是风华绝代。”
  沈时砚想起适才岑管家的惨叫,笑了笑。
  他先动用刑具让岑管家遭受皮肉剥离之苦,利用十指锥心的痛意分散他的意识。再乘胜追击,用目前所得的线索和推测编出一番亦真亦假的说辞,最后把至今昏迷不醒的岑庆推到阴谋漩涡中心,挑拨主仆关系,击碎信任。
  “岑庆的作恶多端他自是清楚的,正因如此,我那般诓他,他才会相信。” 沈时砚解释道。
  自作自受,说的大抵是如此罢。
  楚安震惊之余还忍不住咂舌:“老奸巨猾。”
  沈时砚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没说话。
  “嘿,瞧我,”楚安拍了一下额头,佯装羞愧,“胸无点墨,才疏学浅,竟是连夸人都不会了。”
  他又厚着脸皮改口道:“我们长赢应是英明神武,举世无双!”
  沈时砚失笑,正欲回身继续往前走,一抬眸,却不期然撞入一双清澈黝亮的明眸中。
  顾九刚来,恰好听到楚安说的最后一句,眼角不禁翘起一个小勾,像只无辜又狡黠的小狐狸。
  沈时砚垂下鸦睫,雪白的耳尖有抹绯色。
  偏偏楚安睁眼瞎,见顾九来了,便道:“顾娘子觉得我刚才那番话说得可对?”
  顾九狭眸,笑道:“王爷自是风华绝代。”
  沈时砚偏头看向还在为自己的机智而沾沾自喜的楚安,温声道:“怀瑾,你把适才牢狱中岑管家坦白之事讲与顾娘子听罢。”
  莫名地,楚安脖子一凉。
  三人且走且说,楚安兴致勃勃地说完,这才后知后觉地问道:“岑管家那番话真是事实?这般如此,鬼新郎岂不是还躲在暗处。”
  沈时砚点头:“事已至此,他已是死罪。若真是他做的,也没必要推脱。”
  顾九沉吟片刻,缓缓道:“杀人和砍头抛尸并非一人所为。但岑四娘子的死和真正的鬼新郎脱不了干系。他之前想刺杀我,大抵是为了坐实这个鬼怪传言,可为什么呢?如果只是为了让我们揭露岑庆的罪行,缘何选这么一个民间传言?”
  “他是想隐瞒什么,”顾九斟酌道,“或是说想让我们误会什么,好混淆我们的推测。”
  “对啊,”楚安恍然拍掌,“这鬼新郎砍了胭脂和岑四娘子的头,可清秋的尸首却是没有。他这般作为无非是给我们提供线索,但又顾忌自己的身份暴露。”
  末了,楚安看向沈时砚:“王爷,眼下证据确凿,咱们可以先抓了岑庆,再揪出真正的鬼新郎。”
  “不可。”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沈时砚和顾九相视一眼,前者笑了笑,轻声道:“顾娘子说罢。”
  顾九道:“鬼新郎的意图便是要我们逮捕岑庆,如果我们现在照做,他即达成所愿,此后怕是很难再抓到他。”
  话落,三人行至议事厅附近,抬眼却见几个官差手忙脚乱地准备抬着什么人。楚安眯着眼看了几秒,反应过来:“那人,好像是王判官。”
  恰巧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连忙行礼:“王爷,楚将军。”
  三人走近,顾九看清了躺在地上的老人。面色涨红,衣襟处还沾些呕吐物,小声地呻。吟着。
  顾九本能地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有官差偷偷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小娘子,认出了是之前夜间来寻宁王的人,忙回道:“不知为何,王判官刚回府衙没一会儿,就忽然呕吐不止,还喊着头痛。”
  顾九抬眸看了眼沈时砚,后者轻轻点头,道:“麻烦顾娘子了。”
  顾九蹲下身,摸了摸王判官的脖子,又撑开这人的眼皮。
  颈部僵硬,瞳孔涣散。
  “你们谁知,他可吃了什么东西?”顾九收回手问道。
  有一个官差连忙道:“应该是喝了药。王判官刚从家中回府衙时,我听他吐槽说药苦,要我去帮他买些蜜饯。”
  “他家离府衙可远?”
  “不远,就在附近。”
  “来个人按在他舌根处催吐,另外再去一人找来王判官适才喝的药。”顾九快速吩咐道。
  王判官被强行催吐,将胃里的东西吐了干净。很快,官差拿着一个药包匆匆跑来。顾九扒开药材看了看,心里有了底,让人去找几个鸡蛋,把蛋清给王判官服下。
  官差照做,不多时,王判官的脸色慢慢地恢复正常。
  楚安猜到是药材作祟,好奇地问道:“这药可是有问题?”
  “没有,是治疗风湿的方子。”顾九微微一笑。
  熟悉王判官的人,都知道他有风湿这个老毛病,也喝了许多年的药,可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活像是中毒了般。
  王判官缓缓喘过一口气,忍不住道:“那我为何突然这样?”
  “药方没出错,这不假,”顾九道,“可药量出了差错。”
  顾九从药包中挑出一根淡黄色长须,道:细辛含毒,用量不宜过大,应是药铺伙计不小心弄多了。”
  闻言,王判官神情有些不自然,没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今日让人熬药时,无意看到桌角底侧有两根细辛,应是之前不小心弄掉的。他舍不得扔,便捡起来让下人和这次的药材一起放进陶罐熬煮。
  扶着王判官的官差撸起袖子,要去找那药铺掌柜要个说法,被王判官及时拦了下来。
  他讪笑一声,硬着头皮道:“人家定不是故意的,都是讨生活,何苦因此难为老百姓。”
  此话一出,除了沈时砚和与王判官不相熟的顾九,其他人皆是暗自惊讶,看向王判官的眼神都带上些钦佩。
  王判官只觉得臊得慌,让人收拾一下狼藉,自己找个理由告辞了。
  楚安看着王判官远去的背影,感慨道:“‘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能从这个滑不溜手的老泥鳅口中听到这番话。”
  沈时砚笑着斜他一眼,楚安捂嘴眨眼。
  末了,楚安摇摇头,道:“没想到这药也能害人。”
  “是药三分毒,”顾九笑道,“更何况有些东西本就介于毒和药之间,至于它最终效果到底是何,取决于用量和用途。”
  话音刚落,顾九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念头,她迅速抓住即将转瞬即逝的尾巴,零零碎碎的片段汇聚在一处,将所有的线索串成一条长线。
  沈时砚注意到了顾九的异常,微微低头,正欲问怎么了,忽然见她猛地抬头,紧接着,置于身前的手被一股暖意裹住。
  “我知道鬼新郎想隐瞒什么了!”
  沈时砚愣了愣,看着那双如皎月如清潭的眼眸,一时忘了反应。
  一旁的楚安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快速轻咳一声,拼命给失了分寸的顾九使眼色。
  顾九察觉到楚安的示意,当即松手,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与沈时砚拉开距离。
  她看了一眼沈时砚,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一时激动,还望王爷莫怪。”
  沈时砚顿了下,眉眼温和:“无碍。”
  楚安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凑到顾九旁边,低声揶揄:“顾娘子,你胆子挺肥啊!”
  顾九瞟他一眼,心道,之前在江陵府时,我可是连王爷的腰都摸过了。楚将军,你还是太年轻了。
  等事后顾九再回忆起这幕时,慨然评价:指节修长,骨感凌厉。
  果然很好摸。
  许是怕顾九尴尬,沈时砚转了话题:“顾娘子刚才说的是何意思?”
  顾九连忙顺着梯子往下爬,偏头问楚安:“楚将军觉得鬼新郎的性别应是什么?”
  楚安道:“自然是男性。”
  顾九笑了笑,转眸看向沈时砚:“这就是鬼新郎想隐瞒的事情。”
  “一般情况下人们大多都是默认鬼新郎一定是男人,可为何不能是女人呢?民间的鬼怪传言有很多,为何躲在暗处之人偏偏选择这一个呢?”
  沈时砚薄唇微勾:“顾娘子心底有怀疑的人选了。”
  顾九沉吟片刻,道:“王爷,您可知田氏昔日的青梅竹马是谁?”
  一语未了,沈时砚将视线投向正听得云里雾里的楚安。
  楚安挠了挠下巴,有些无奈:“这我委实不知,岑庆和我爹的岁数相仿,那时我还没出生呢。之前说与你的那些,都是我走街串巷随处听来的。”
  顿了顿,楚安挑眉道:“不过,咱们可以找关西狱里的那位打听一下。”
  很快,顾九根据从岑管家口中听到的事实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田蕙芝是小官之女,原有个两情相悦的青梅竹马,后来因貌美被岑庆醉酒掳去玷污,而不幸的是,没多久田蕙芝有了孕吐反应。田家既不敢得罪岑家,又嫌弃女儿不知羞失了身子,便在岑老太太的安排下,把女儿嫁到岑家。自此,举家迁出汴京,回了祖宅。
  岑庆风流成性,眼高于顶,自是看不上田蕙芝这等出身做了自己的大娘子,待田氏生下灵姐儿后,对她轻则辱骂,重则拳脚。田氏为了不殃及田家和灵姐儿,一直隐忍不发。
  之后多年,田氏又有了身孕,有郎中猜测肚中应是位小郎君。这让其他无子傍身的妾室们蠢蠢欲动,待田氏身怀六甲之时,不知是谁到处造谣,说田氏昔日早就和她那个青梅竹马滚在一处了,而岑庆不过是替别人养孩子。
  一次岑庆在勾栏瓦舍寻欢作乐时听到这些话,大怒不已,回到侯府后不顾田氏身孕,对其打骂。灵姐儿想要护着田氏,却被愤怒冲昏了头的岑庆拎起来,扔进了湖里。
  最后,灵姐儿淹死湖中,田氏腹中的孩子也没能保住。当时岑老太太还尚在人世,她手段精明狠辣,为了避免东窗事发,便将府上知道真相的仆从找牙婆子发卖了。凡是留下来的,自是府中老人,都守口如瓶,对此事只当从未发生。
  而灵姐儿和那未出世的孩儿,岑庆则对外声称一个得了天花烧了,另一个是田氏不忍悲痛滑了胎。
  自此,田氏再无身孕。
  至于田氏那个青梅竹马,后来被岑庆找人划破了脸,割了子孙根,被迫从殿前司转职到皇城司。
  听完这些,顾九恍神片刻,隐隐明白过来田氏往日待自己的情分,虽是掺了假,但许是也夹杂了些同病相怜。
  同样都是被家族抛弃的人。
  她正出神间,沈时砚出声问道:“你为何怀疑到她头上?”
  顾九抿了抿唇:“紫石英。”
  岑庆落得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不是因病,而是中毒。
  作者有话说:
  终于,“鬼新郎”接近尾声哈!


第16章 鬼新郎
  “王八蛋,我就不该……信你!”
  顾九将刚入候府第二日在厨房遇到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她回忆道:“当时那包药材确无问题,其中的紫石英可治心腹欬逆邪气,暖宫助孕,可这东西却也是寒食散的主要一味药材。”
  有医书记载过寒食散有祛病强身的疗效,食之,身轻欲仙,神清气爽。但此物药性燥烈,若久服,毒素会逐渐侵入五脏六腑,致使肾脏衰竭,精魂具消。
  顾九道:“之前我听到田氏说她懂些岐黄之术,这便就合理了。她为了避人耳目,应是以其他病症为理由,借机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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