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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东京风华-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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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宵一过,再几日便是三年之期。
  她用三年的时间去等一个人,难道接下来还要再用三年的时间去遗忘他吗?人生苦短,应当及时行乐,她是不是也该早些放过自己了。
  顾九唇瓣微动,话语却堵住了喉咙,惹得她心烦胸闷。
  而杜三郎表白完之后,小心翼翼地抬眼瞧着顾九,见她目光怔然,还以为是被他这番自说自话吓到了,顿时手足无措起来:“顾娘子,我。。。。。。我不是。。。。。。”
  一语未尽,却见顾九神情剧变,突然一把用力地推开他。杜三郎毫无防备,往后连连踉跄好几步,狼狈地仰倒在地。但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从天而坠的花盆,登时面如土色,吓得哑然失声。
  而顾九推开了旁人,自己却躲闪不及。她感觉头顶处有一阵铮铮寒风裹着杀意,直直地砸向她。顾九下意识抬起胳膊,闭紧了眼睛,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可就在旁人惊呼不已的声音中,意料之内的疼痛并未到来。因为就在她闭眼的刹那,从人群中冲出一位郎君,一把揽过她的腰身,身上的玄氅随着一道劲风绽开,既挡住了顾九的视线,也替她挡住了飞溅的土壤和瓷片。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喝彩和掌声。
  而顾九的心脏却骤然一停。
  她失神地抬起下颌,对上一双掩在丑陋鬼面之下的黑眸。
  那男子眼尾微垂,缓缓松了手。
  这时杜三郎慌忙起身,一时情急,握住了顾九的双臂,上下打量着她有没有受伤。
  顾九摇头。
  杜三郎深深松了口气,这才想起身旁这位舍身救人的郎君,拱手行礼:“多谢郎君出手相救,不知郎君可有受伤,附近便有医馆,在下可带着郎君去瞧瞧。”
  男子借助宽大的玄氅,将受伤的右手悄然掩住:“没有。”
  声音低哑虚弱,像是久病卧榻之人。
  杜三郎还要再谢,几抹冰冷的湿意落在额间,竟然下雨了。
  这时男子身后的小厮走了过来,一边为男子撑伞挡雨,一边又递来两把纸伞,善意提醒:“郎君,这雨估计没一会儿就大了,天气寒冷,您和这位娘子可不要着凉了。”
  顾九轻扫了一眼那两把纸伞,眉眼冷淡:“多谢好意,不用。”
  杜三郎见顾九拒绝,便也没伸手去接。好在他也带了随从,赶忙命人将马车驶来,道谢离开。
  车厢内,杜三郎回想着适才那胆战心惊的一幕,心中甜蜜至极。
  顾娘子果真对他还是有意的,竟然会舍身救他。
  这样想着,杜三郎从车厢软榻的暗阁里拿出一个玲珑小巧的梨花黑木匣,送给顾九,憨涩道:“这。。。。。。这是我早些时候便托城内最好的首饰铺子专门做的手镯,很好看。。。。。。”
  他顿了顿,面上一红:“与你特别相配。”
  顾九抿唇:“杜郎君,有些话我觉得还是要提前说清楚的好。”
  杜三郎连连点头,满心满意地期许着顾九能收下它:“顾娘子说吧,在下听着呢。”
  “我这人脾气不好,受不了窝囊气,”顾九平和道,“所以,我既不会给人作妾室,也不会任人刁难。”
  杜三郎不是蠢笨之人,立马明白过来顾九这是何意,脸色白了白,忙不迭地解释:“我已经在和我母亲商量了,顾娘子,你再给我一些时日,只要再给我些时日,我定能。。。。。。我定能劝说母亲同意这门亲事,到时候八抬大轿,迎你过门!”
  说话间,马车也到了顾九租住的地方,她终究没收下杜三郎的礼物,也并未把这番话放在心上。
  杜三郎的性子太软,他想要和他那说一不二的母亲叫板成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她已经等的够久了,早就厌倦了等待这件事。此后,她不会等,也不愿等了。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啊,我今天能完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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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归处(下)
  “从今以后,他们便是彼此的归处。”
  一夜未眠。
  待天光大亮; 顾九才慢吞吞地从床榻下来,这边刚刚洗漱好,便听院门被人连连敲响。
  顾九蹙眉; 以为是陆元又来送饭了,但等她开了门才发现来人竟是谭氏身边的嬷嬷。
  嬷嬷笑着问好; 而后说明了来意; 是谭氏命她来邀请顾九去打马球的。
  顾九婉拒:“劳烦嬷嬷替我谢过大娘子,只是一来我马球技术不好; 怕贻笑大方,二来我只与大娘子相识,不便过去。”
  嬷嬷却亲切道:“输赢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大娘子想让你相看相看可有入眼的郎君,若是合适,她便可以从中做媒; 为顾娘子撮合一段姻缘。”
  顾九:“。。。。。。”
  她还要再推脱,嬷嬷却又道:“这也是我们家大娘子的一片心意呀; 要是没有看上眼的,那便也就罢了。毕竟姻缘这件事嘛,也不能过分强求。”
  说罢; 便挽着顾九的胳膊,把人往马车上带。
  “顾娘子,你这是要去哪儿?”陆元远远地便瞧见了这一幕,连忙跑了过来。
  顾九本来还要再拒绝,一见他来,已经打算掉头的脚重新迈上轿凳; 车帘一掀一放; 把陆元隔绝在外; 对其絮絮叨叨地挽留选择充耳不闻。
  到了地方,嬷嬷领着顾九在谭氏身边坐下。一时间,在高台观赛的男郎女郎纷纷把视线投了过来,对这张生面孔有些好奇。
  谭氏旁侧的妇人问顾九可是她的远房亲眷。谭氏笑着摇头,将前些日子顾九帮她找回小儿子的事情夸大其词地说了一遍,众人惊愕。
  没想到官府都束手无策的事情,竟然被一个容色姣好的姑娘解决了,对其的兴趣不由更加浓厚。
  很快,马球场上的比赛结束。谭氏拍了拍顾九的手,示意道:“平日你到处游山玩水的,想来应该很少有机会接触这些,好好痛痛快快地玩一场吧。”
  话落,不远处的一个小娘子忽然站起身,往这边走来,柔柔一笑:“总听表哥念叨顾娘子,如今既是有缘相见,不如咱们同去耍一耍。”
  谭氏给顾九介绍:“她是杜家的表亲,梁依依。”
  顾九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梁依依则亲切地挽住她的胳膊,下了高台。有仆从立刻迎了过去,还牵来两匹骏马。
  梁依依拿来两根月杖,随手扔给顾九一个,眉眼弯弯:“顾娘子,打马球要分两队,每队最少要两人。今日咱们也就是随便玩玩,所以就二比二吧。”
  正说着,她便冲远处招了招手:“二哥哥,快来陪我打场球。”
  梁依依又看她,笑道:“顾娘子也要寻一个人搭伙才是。”
  顾九如实道:“我初来这里不久,并无相熟之人。”
  “怎么会没有相熟之人呢?”梁依依惊讶道,“你与我那三表哥不是打得火热吗?元宵当晚还在一起游街闲逛,想来关系应该是亲近得紧。要不要我托人去给三表哥捎个口信,让他赶过来与你同队?”
  顾九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也明白过来这小姑娘大概是把自己当情敌了。她无意与人结仇,便要将手中的月杖还回去:“不必了,梁娘子还是寻旁人与你对赛吧。”
  但梁依依没点头,旁边的仆从也不敢伸手去接。
  梁依依下颌扬起,眼神不自觉流露出一丝难掩的鄙夷,可偏偏面上还挂着无辜的笑:“既然顾娘子寻不到人搭伙比赛,我便替你寻一个。”
  言罢,她仰头看向高台,微微抬高了声音:“不知在座的哪位郎君,愿意与顾娘子做个伴,陪我打一场马球赛?”
  无人应声。
  梁家便是如今皇后的母族,自从高家因为叛国和蓬莱瘟疫的事情满门抄斩后,高贵妃自然也难逃一死。这后宫的掌权便又重新落到了皇后手里,所以哪怕是梁家势弱,旁人也不敢轻易得罪。
  而高台上准备观赛的谭氏瞧见了这边的动静。她坐的位置离得两人所站的地方有些远,虽是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连忙唤人去叫顾九,以此来解围。谁知她的丫鬟刚一下台阶便被人围住了,谭氏不由着急起来。
  而马球场上,梁依依这边还在刁难顾九。她苦恼道:“我还以为凭顾娘子的魅力,应该会有好多人想帮你呢,没想到结果竟会如此。”
  一旁赶来给梁依依做伴的男子嗤笑道:“也就那三郎是个眼瘸的,也不知道一个乡下野丫头有什么好稀罕的,竟会因此和母亲争吵不休。”
  话音落下,一阵哄笑。
  作为被当众给予难堪的对象,顾九倒平静得很。她以前在江陵府可没少遭遇这种事,对于这种人,你越是表现得在意,他们越是起劲。
  顾九上下打量了两眼梁依依,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是吗?”
  轻飘飘的两个字,像是说了,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梁依依仿佛一拳头打进了棉花里,面上挂的假笑险些绷不住。她深呼了一口气,将鬓角的碎发捋至耳后,维持着端庄:“看来顾娘子昨晚的教训还没吃够。”
  顾九眼里闪过一丝凛冽。
  梁依依十分满意顾九这反应,继续道:“昨个儿是你命大,但可不会有人时时刻刻都能救得了你。”
  “原来是你做的。”
  顾九背脊倏地一僵,这是她想说的话,却不是从她口中说出。
  梁依依这会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给顾九找不痛快上,倒是没怎么注意旁处。她拧着眉,循声看去,训斥的话已经到了唇齿边,却堪堪咽了回去。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
  五官清俊,一袭绯色里衣外罩圆领白袍,长身玉立,气质温雅。只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男子的右额角,有道一指长的疤痕。虽说颜色较浅,但就像是美玉上的一点瑕疵,看着总让人心生可惜。
  梁依依语气不自觉缓了缓:“你是何人?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沈时砚轻瞥她一眼,只道:“你父亲请我来的。”
  而这时,梁父姗姗来迟。
  见到沈时砚,他颇受宠若惊:“霍庄主,没想到您真来了。”
  沈时砚颔首:“来接人。”
  梁父正好奇来这霍庄主要接谁,却见旁侧的姑娘忽然扔下打马球用的月杖,冷脸离开。
  而梁依依一见顾九要走,立马跑过去将她拦住,不悦道:“你还没有陪我打马球赛呢。”
  顾九目光冷峭,睨了她一眼:“梁娘子的游戏我没兴趣。”
  梁依依莫名感到脖颈发凉,但一想到父亲在此,盛气凌人的脾气便不再压着:“今日你必须要玩。”
  “我们来打一场,你若赢了,我便放你走,并为今日的事情道歉。你若输了,就滚出杭州。”
  沈时砚弯腰捡起地上的月杖,走到顾九身侧,轻声道:“顾娘子若是不嫌弃,我可与娘子一队。”
  顾久却连看他也没看,只盯着身前的梁依依,面无表情道:“我不需要。”
  梁依依愣了愣。
  不需要什么?
  不需要她的道歉?
  然而不等她弄明白这句话是何意思,顾九已经阔步离去。
  没如愿以偿地出气就罢了,竟还被如此忽视!梁依依气得咬牙切齿。然而,更让她生气的还在后头。那个什么霍庄主,忽然冷不丁对他父亲说:“令千金这副脾性若不加以管制,以后要是闯出祸来,可就难办了。”
  梁父神情几变,连连应和道:“霍庄主说的对。”
  等沈时砚一离开,梁父立马沉下脸训斥梁依依,让她收敛点脾气,少惹是非。
  梁依依委屈道:“你竟然为了一个什么狗屁庄主凶我!我要回去告诉娘!”
  梁父恨铁不成钢道:“好好说话,他可是藏酒山庄的庄主!”
  梁依依不屑道:“不过是一介低贱商贾,父亲你何须怕他!”
  “梁依依,我看你是要翻了天,”梁父低声怒斥,“你可别忘了,皇后娘娘虽然是梁家人,但咱们家只不过是梁氏旁支,别人因此给你三分薄面,不是让你蹬鼻子上脸的!”
  ……
  马球场离顾九租住的地方有些距离,她来时是乘坐谭氏的马车,而眼下她也没心情去等谭氏,直接快步往回赶。
  这会儿大街小巷正值热闹的时候,人来人往,嬉笑声不断。周遭的店铺房屋也都还挂着昨夜的花灯,残留着元宵夜的喜庆,一片安然祥和之景。
  顾九却只觉得又吵又乱。
  她就不该来此。
  顾九心情愈发烦躁,步伐也越来越快,但无论她如何绕,如何走,始终甩不开身后那个人。而如此心烦意乱的后果,是她没注意到有人从旁处的小巷推着装菜的木车。
  相撞之际,有人握住她的胳膊,往后一捞。顾九踉跄两步,背脊撞入一个怀中。
  顾九顿时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彻底炸开。她狠狠地推了沈时砚一把,厉声道:“滚开!”
  饶是沈时砚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触及到那冰冷的眼神,心脏还是尖锐一痛。
  他静静收回手,指尖却在宽大云袖中蜷缩发颤。
  沈时砚轻声道:“杜三郎不是一个好归宿。”
  顾九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笑了笑,语气却讽刺得很:“霍庄主,这与你有何关系?”
  “你我仅有今日这一面之缘,我未来是嫁猫嫁狗,还是嫁给猪畜不如的恶人,与你有何干系?我不需要你在这里对我的选择指手画脚。”
  沈时砚喉头苦涩。
  他可以忍受顾九完全忽视他,却无发承受被她这般憎恶。
  他薄唇微动,哑声道:“你该知道的,杜通判的大娘子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她给杜家三郎许配的妻子是梁依依。哪怕是你日后真的嫁入杜家,杜三郎也护你不住。”
  顾九紧抿着唇,胸口越发沉闷,活像是被一块巨石死死地压住。她攥紧手心,瞧了沈时砚一眼,似是失望,似是无力,然后转身往小巷深处走去。
  沈时砚被那眼神刺得心脏尖锐酸疼,双脚控制不住地跟了上去,然而手指刚刚触碰到顾九的衣衫,左脸突然剧烈一痛,随之,那鲜艳的红痕便像火一样灼烧起来。
  顾九垂在身侧的右手不住地颤抖,如浪潮般汹涌的情绪逼红了眼眶,她却仍在竭力地遏制泪水。
  “沈时砚,你混蛋。”
  顾九几乎是咬牙切齿:“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见我?你为什么不来见我!我等了你快三年,到头来你却想着我嫁与他人。。。。。。”
  “我不管你有没有苦衷可言,我只知道你这样做,让我觉得我这三年的等待像是一个笑话。”
  沈时砚想上前抱抱她,然而顾九却后退两步,无力地垂下眼睫:“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也不要让我讨厌你。
  ……
  回去之后,顾九便开始收拾包袱离开。而那只陪了她一路的小土偶,她并没带走。待从租赁马车的铺子出来时,天色已晚。
  沿着万家灯火,马车缓缓驶离城门,奔赴远处不见边际的黑夜。
  顾九额角抵住冷硬的车壁,不一会儿,那片的皮肤便红肿起来。
  顾九却浑然不觉。
  她闭着眼,只觉得浓浓的倦意席卷全身,仿佛很久没有好好地睡过觉了。
  太累了。
  明月,我好累啊。
  不知道行到了何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夫歉意道:“姑娘,我肚子有些痛,你且在这里等一下。”
  顾九浑浑噩噩,干涩沉重的眼皮抬了抬,轻轻嗯了声。等车夫跳下马车,她便强撑着精神,攥住藏在袖中的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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