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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东京风华-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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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兰萱就等这句话了,忙道:“正是。”
  画中人身似扶柳,朱唇粉面,胥吏那番称采花贼是因为柳娘子模样格外出挑,所以单独把她掳走的说辞站住了脚。
  见顾九和沈时砚皆是望着画像不说话,顾兰萱不免有些心急,全然不顾唐易脸色如何,自顾问道:“王爷和顾娘子看了这般久,可是发现了什么?”
  顾九收回视线,慢吞吞地开口:“好像——”
  顾兰萱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看向顾九的目光期待又迫切。
  顾九拖完了长调,微微一笑:“没有。”
  顾兰萱神色略僵,眼底快速划过一丝愤懑,似是嫌弃顾九无用。但眼下她有正事在前,便借着整理耳边的碎发,压下不满:“顾娘子再好好瞧瞧,民妇成亲当晚可是亲眼看见这画自个无故移了位置。”
  唐易低声喝道:“你在贵人们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得了癔症不成。”
  顾兰萱恼了:“到底是我胡说八道,还是你心怀鬼胎?”
  眼见两人火气愈发旺盛,顾九偏头看了一眼沈时砚,见他没有要插手的意思,便道:“娘子的意思是这画闹鬼?”
  顾兰萱的注意力瞬间被这话吸引过去,急切道:“没错。”
  然后便将她成亲当晚和前几天遇到的事情,倒豆子一般全部说了出来。
  “平日还有些小事也怪异的很,”无论什么时候回想起来这些,顾兰萱仍心有余悸,“民妇有时睡醒,会发现房间里有些东西生了变化,有时候是放置脚踏上的鞋子调转了方向,有时候是睡前倒的茶水空了杯,有时候是妆奁里的首饰换了位置。。。。。。就像是半夜有人进了房间,摆弄着这一切。”
  顾九察觉到了什么:“你与唐掌柜。。。。。。分房睡?”
  顾兰萱面色不大好,却还是点了点头,末了,冷笑一声,讽刺道:“他顾念自己那短命的表妹,民妇也怕不能全了这份沉甸甸的情谊。”
  顾九便没再问什么了,征得唐易的同意后,把那画像从墙上取下,仔细观摩了会儿,便又把东西还给唐易。
  她搓了搓指腹间的灰尘,并未说什么,转身与沈时砚一起四处查看,半炷香后,两人从唐易院中出来,顾兰萱追上来,不死心地问道:“顾娘子,你真没发现什么?”
  顾九眨了眨眼:“没有。”
  顾兰萱刷地变了脸,恨恨地瞪她一眼,甩袖离去。
  顾九抬眸,对上沈时砚似笑非笑的视线,没所谓地耸耸肩。
  随行的官差早已搜查完,在府中前院候着,等沈时砚从后院出来,立马迎上去回话。
  并无异常。
  沈时砚似乎猜到了这个回答,点点头,派两个人把杜鹃带回府衙,剩余的官差则暂时留在唐府。
  刚出大门,便见黑夜中一抹淡蓝扑了过来。
  楚安万分心塞:“你们好不厚道,这事竟然不通知我?”
  他晚上本是去王府蹭饭,却听管家说王爷和顾娘子赶去了唐府,他脑子略转,很快就猜到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也忙不迭地往这里赶。不料到唐府后,被守在外面的家仆拦住了,称唐掌柜说,闲杂人等,不许入内。
  楚安来得急,忘了从王判官那顺走腰牌,便只能在府外干等。虽说流衡也在外面候着,但那个他锯了嘴的葫芦,楚安就算说上八百句,也只能换来一个极其不耐烦的“吵”字,更不要说让他帮忙证明身份。
  楚安在府外等得抓耳挠腮,一见两人出来,立马奔过去,嘴皮子飞速打架,语速快得让顾九以为他嘴里含了几串火烧竹,劈里啪啦的,丝毫不停歇。
  “我听人说张氏吞金自杀了?怎么回事?真的假的啊?唐家这是怎么了,接连自杀两人?我瞧你们在里面待了这般久,是不是查到了什么疑点?快与我说说,我在外面等得花儿都谢了。王爷,要不然你也让我搬到过去吧,王府那么大,不差再添一张床。对了,你们肯定还没吃饭,我刚才特地去买了些吃的,就在车厢暗格里放着,还热乎呢。”
  顾九望了望坐在车辕上面无表情的流衡,又一言难尽地看楚安一眼。
  她摇摇头,颇为严肃地拍了拍楚安的肩膀,一切话语尽在不言中。
  傻孩子,这么久不说话,肯定憋坏了吧。
  楚安收了声,困惑地与顾九对视,试图从她那怜悯又慈爱的诡异目光中,读出些什么。
  可惜没成功。
  沈时砚则眉眼含笑地听着,等坐上马车,他才将在唐府发生的事讲述一遍,末了,顾九又进行补充。
  直至马车缓缓停下,才结束这番描述。
  楚安率先跳下马车,回头看着依次踩着轿凳下来的两人,兴致勃勃:“密室杀人?”
  “反正凶手一定进了张氏的房间,”顾九伸了个懒腰,骨节轻响,“至于怎么进,又是怎么出的,就不得而知了。”
  沈时砚看她一眼,轻笑:“顾娘子在张氏房中待了约有半炷香时间,就没有想法?”
  进了府衙,有人跑来禀告,已经将杜鹃关进牢狱,只待审讯。
  三人往西狱去。
  顾九接上话题:“有,但也想不通。”
  楚安满脸写着“姑奶奶,你快说吧”。
  顾九笑了笑:“我在张氏房中的一个木柜里闻到了一丝土腥味,虽然转瞬即逝,但我很确定不是错觉。”
  屋里燃着暖炭,点了熏香,那掺杂其中的怪味实在诡异。
  沈时砚道:“凶手躲在柜子里?”
  “我怀疑是,”顾九不紧不慢地讲述自己的推测,“凶手应该是白日从后窗翻进房里,然后便一直躲在柜中,等张氏熟睡,再出来迷晕她,强塞金子,制造自杀的假象。”
  楚安问:“你刚才在马车上不是说那个叫杜鹃的丫鬟,称窗棂都是从内侧别住了吗?凶手又怎么能翻进来?”
  “可她原话有个前提,”顾九提醒他,“张氏畏寒,只有她在时,窗户才是紧闭状态。”
  “那张氏不在时呢?”她步调平稳,自问自答,“这个时候的季节气温低,天气多变,容易染上伤寒,所以保持通风很重要。况且她房里还烧了炭火,待张氏离开房间,定是要开窗透气,丫鬟婆子们不可能忽略这点。不过——”
  顾九顿了顿,面露困惑:“这也是我想不明白一点,张氏回到房后,自然会关紧门窗,那凶手杀完人后是如何离开的?”
  楚安苦思:“还是翻窗?”
  顾九却道:“凶手若翻窗离开,又是怎么做到用木条别住后窗,恢复原样的?”
  “除非。。。。。。”
  “除非凶手有帮手。”沈时砚道。
  顾九点头。
  楚安问:“那你们有怀疑对象没?”
  顾九敛眉,半响,缓缓道:“二房孙氏。。。。。。也不能说是怀疑,只能算得上可疑。”
  楚安听得认真:“为何?”
  前方不远,便是西狱了,几盏星火明灭于夜间,隐隐照亮那扇幽暗径深的狭道。
  “两点,”顾九加快了语速,言简意赅,“时间和距离。”
  “其一,孙氏说她是申时末去给张氏送吃食,结果没见到人,便又离开。可杜鹃说过,张氏这些日子都在灵堂呆着,只有用膳时才回房休息。既是如此,孙氏为何挑了这么个时间去找张氏?是不清楚,还是故意为之?若是后者,她去趁机去张氏房间又是为了什么?”
  “其二,我观察张氏房间的后窗外是一片小竹林,而穿过竹林,再走上十几步,便到了孙氏的院子。要是想做些什么,倒也方便。”
  “而且,她有点矛盾,”顾九想起了什么,看向沈时砚,“王爷,你今日在唐文远房间拿的白瓷,是骨瓷吧?”
  沈时砚点头:“上面刻了生辰八字,应该是唐文远的。”
  楚安一脸惊愕。
  三人已然走到了西狱牢门口。
  顾九停住脚步,低声道:“骨瓷是那群招摇撞骗的方士折腾出来的玩意儿,若是换做唐府其他人有那东西,我都不奇怪。可孙氏她信佛啊,一个佛徒,为何会去信道教的话?”
  四周寂静,隐隐约约能听到从狭道中飘来的痛。吟。
  片刻,楚安温吞吞道:“。。。。。。佛道双修的墙头草?”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应该有人猜到了凶手躲哪吧


第40章 喜丧
  “王爷又开始忽悠人了。”
  空旷寂寥的深夜; 飘荡着楚安那句“佛道双修的墙头草”。
  顾九看他,眼神相当复杂:“楚将军,你这话有点道理。。。。。。”
  楚安了然; 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接了下去:“但不多。”
  顾九怔了下,只听到沈时砚一声轻笑; 抬步进了牢狱。而她腹中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四个字。
  “孺子可教。”
  便紧跟其后。
  楚安在后面慢悠悠地走; 长叹一声。
  打不过就加入。
  这是他接连看了几天的书,最后都以昏昏欲睡收场所得出的结论。
  志不在此; 何须强求。
  反正只要他爹还手握兵权,站在官家背后,高太后便不可能让楚家子弟显露锋芒。倒不如一开始就看得通透些,省得怀抱青云志,却一生抑郁而终。
  昏暗潮湿的牢房内,杜鹃蜷缩成一团; 靠在墙角处,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忙不迭地爬起,跑到牢门前,伸着脖子往外望。
  等看清来人; 杜鹃的情绪肉眼可见地消沉下来。
  沈时砚走在最前面,察觉到这个转瞬即逝的变化,眉心轻轻蹙起。
  “王爷,”杜鹃跪在地上,好不凄惨,“奴婢真的没有撒谎; 大娘子身亡不关奴婢事啊。”
  沈时砚语气温和:“本王也没有办法; 事发时只有你一人守在门外; 若不是你失职,让凶手钻了空子,就只能是你害了张氏。”
  楚安凑到顾九身边,小声吐槽:“王爷又开始忽悠人了。”
  顾九长眉一挑,抱臂而观。
  不比这两个心底门清的人,杜鹃本就被此事吓得心力交瘁,这会儿听到沈时砚这般说,三魂七魄丢了一半,登时磕头哀道:“求王爷明察,求王爷明察!”
  等了一会儿,沈时砚才慢声道:“要想洗脱身上的罪名很简单,本王问什么,你便答什么,不可有任何隐瞒,否则因此失了线索,抓不到凶手,便也只能由你顶罪。”
  杜鹃忍住眩晕,忙不迭地点头。
  “你重新将孙氏白日来寻张氏的经过叙述一遍,越详细越好。”
  “申时末左右,孙氏拎着一个食盒来了,那会儿奴婢正看着院里的几个粗使丫鬟干活,奴婢过去问她可是来找我们大娘子的,孙氏说她来送些吃食。奴婢便告诉她人不在。”
  申时末的天色已有些黯淡,孙氏掠过杜鹃,看了一眼紧闭的房屋,淡笑道:“无事,我把东西送过去就走。”
  杜鹃迟疑了几秒,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再加上尊卑有别,她不好拦着。
  而孙氏也没给她反应,拎着食盒缓缓走向张氏的房间,她正要跟过去,忽然听有人尖叫“有老鼠”,紧接着便见一个小灰团从眼前窜出,吓得她花容失色。
  顾不上其他,杜鹃大喊着让院中几个丫鬟打死老鼠,要知道张大娘子最厌恶这东西,若让她知道有老鼠跑到院子里,满院的人都会跟着遭殃。
  好在很快那老鼠就被人用扫帚拍死,闹剧停下,再抬眼,便见孙氏从里面出来。
  孙氏看了一眼死老鼠的尸体,双手合十,低声喃喃:“阿弥陀佛。”
  末了,笑了笑,提醒道:“你家大娘子该快回来了,她畏寒,赶紧关上窗户吧。”
  目送孙氏离开后,杜鹃转身进了屋子,把房窗关好,又点燃炭炉,最后把孙氏放在圆桌上的食盒拎走,让人送到厨房暖着。
  听完,沈时砚问:“张氏一般什么时辰用晚膳?”
  “这个季节多是在酉时三刻左右。”
  顾九皱眉。
  孙氏那句“你家大娘子该快回来了”,怎么品怎么像是清楚张氏什么时候会从灵堂回来用晚膳。
  既然清楚,那她便是刻意错开时间来找张氏。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顾九又想,可她到底想做什么?她就是凶手的帮手?
  但也不太合理。
  孙氏提醒杜鹃关窗,相当于断了凶手逃走的后路。
  沈时砚问:“那两人平日关系如何?”
  “不算。。。。。。好,”杜鹃道,“唐老爷子去世前,立了一份遗训,所留家产分为两份,给了大房和二房,但在此之前有一个双方必须遵循的条件:不可分家,且无论什么情况,都要养育唐家子弟。如若有一方不遵循,则由另一方拿着遗训去状告衙门,收回其所得家产。”
  “但远哥儿是个药罐子,说难听点,就是钱窟窿,”杜鹃语气不自觉地带了些愤懑,“大把大把银钱用来给他看病,全不见好,没两年便把二房拖衰。可遗训在那立着呢,大房又不能置之不理,所以我们大郎便肩负起两房的生活花销。”
  “大娘子心疼大郎,表面与孙氏相处和睦,满是妯娌情谊,背地里却巴不得二房那个病秧子早点死。”
  楚安忍不住道:“张大娘子这般容不下二房?”
  杜鹃似是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有些懊恼,抿紧了唇。
  顾九倒是觉得挺正常。
  张氏和孙氏的夫君皆已去世,二房又没钱没势,这些年全靠大房养着,唐易或许还能因为割舍不断的血缘一直照顾唐文远,可说到底,张氏跟二房可没有半分干系,自己亲儿子在外面奔波挣钱,养着不见底的钱窟窿,心生怨恨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也不是人人都愿意当矜贫救厄、大慈大悲的活菩萨。
  可这样,孙氏就更没有杀害张氏的理由了啊。
  万一事情败露,唐易怎么可能还养着唐文远?
  沈时砚显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静默片刻,他话锋一转:“你和方嬷嬷一起发现的尸体?”
  杜鹃道:“是。”
  “之后呢?”沈时砚问。
  “啊?”杜鹃反应了半秒,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老实回道,“奴婢与方嬷嬷发现大娘子出事后,便惊慌失措地跑出去找人。”
  沈时砚注意到杜鹃的用词。
  “找谁?”
  “自然是要去前院寻大郎。”
  “你们都去了?”
  “没,就奴婢一个人去了前院,”杜鹃道,“方嬷嬷和其他几个丫鬟都留在院子里。”
  “那你可知除了你们大房的人,谁是第二个赶过去的?”
  “奴婢刚出院子,便撞见了二房,奴婢当时着急叫人,便没顾得上与她讲话,”想到刚才的事,杜鹃斟酌着言辞,不敢造次,“应是孙氏听见我们院的动静,赶了过来。”
  两房院子离得近,木质结构的房屋也不隔音,大房的人得知张氏突然死了,肯定乱成一锅粥,孙氏能听到,并不奇怪。
  顾九估摸着这话问得已经差不多,用手肘戳了戳楚安,下巴往旁边轻抬,示意他们可以准备离开了。
  没想到沈时砚冷不丁地又问了句:“你是何时入的唐府?”
  杜鹃愣了愣,顿生忐忑:“。。。。。。半年前。”
  她忍了忍,没忍住,颤声道:“王爷,您、您问这个做什么?奴婢把知道的都说了,大娘子对奴婢很好,奴婢又怎会害她呢。”
  沈时砚露出一个抚慰人心的笑容,温良无害:“无事,只是觉得像你这般忠心于东家的人委实不多了。”
  顾九和楚安相视一眼,无声冷笑。
  鬼扯。
  出去后,楚安问最后那问题暗藏了什么玄机。
  沈时砚不答反问:“你可知道唐家老爷子是什么时候没了的?”
  自从这凶杀和唐府扯上关系后,楚安和他那些狐朋狗友玩乐时,刻意打听了下唐家近些年的情况,听到沈时砚这样问,他便答道:“我若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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