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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东京风华-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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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九眨了眨眼,不动声色地掩去眸中的惑意。
  这位秦郎中说的话,怎么听起来有些莫名别扭呢。
  但顾九也并未多想,自动忽略这种奇怪的感受,问起了白羊的眼疾:“那你找到了吴真人吗?”
  吴真人的名号,怕是天下的郎中无一人不识,只不过最爱云游四海,行踪不定。秦郎中若是真能找到他,白羊的眼疾或许便有了一线希望。
  秦郎中叹道:“我在袁家村住了近半年,也未寻到。”
  顾九看向白羊的眼睛,抿了抿唇:“那他这病情治了这般久,没有一丝好转?”
  秦郎中就坐在白羊身边,闻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道:“现在是看不见的。”
  “倒是顾娘子,”秦郎中话锋一转,笑了笑,“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顾九如实道:“还能因何,查案呗。”
  她顿了顿,借着抿茶的动作,悄悄打量着白羊和秦郎中的神情:“就是西京那几起命案。”
  秦郎中神情自然,听此,也只是微微一愣:“我听说过……不过,你不是在开封府任职吗?怎么突然管起了河南府的命案?”
  顾九放下杯盏,含糊道:“阴差阳错吧。”
  秦郎中也并未多问,只道:“那顾娘子今日来此,是为了查案?”
  顾九点点头,说了正事:“不知秦郎中六月十八那晚可在此处?”
  秦郎中摇头:“我并不住在这里,只是每日会来此给白羊换药,送三餐给他。”
  说罢,他又道:“这事你可以问白羊,他一直在此。”
  闻声,白羊点头:“姐姐想问什么?”
  被这么个眉眼清秀的小郎君叫姐姐,顾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她摸了摸鼻尖,问道:“那晚神庙可有过人留宿?”
  白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忽然从袖中拿出一根木筷,顾九微眯了眼,注意到筷身上刻了好些横杠。
  秦郎中解释道:“这是他用来记日子的。”
  白羊细细摸着筷子上面的刻痕,半响,摇摇头:“没有。”
  他道:“但当天傍晚有个婆婆来此,不过呆了会儿后,便又走了。”
  白羊看不见,顾九准备的画像便没了作用,只道:“那她有没有说过什么?比如要去哪?为何来此?”
  白羊歉意道:“我只知她是来寻找她丈夫的,其余的,我便不太清楚了。”
  顾九看了眼天色,起身:“既然如此,我们便不打扰了。”
  白羊背脊倏地挺直,慌忙道:“好姐姐,能再多留会儿吗?”
  顾九知道白羊只是舍不得流衡,她看了眼神情紧绷的流衡,轻笑出了声:“放心,我不带走他。”
  她对流衡道:“你便留在这,好好与你朋友叙旧吧,我和楚将军一起去池家即可。”
  流衡却站起身,拿起佩剑:“不行,主人说让我寸步不离地跟着您。”
  闻此,白羊垂下头,慢慢地松了手,神情落寞。
  顾九不忍心道:“我知道你要与他汇报我的行踪,这样吧,待回了邸店,我亲手把所言所行记录下来,让你交于他。”
  流衡没说话。
  楚安笑道:“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顾娘子有我保护呢,不会有事的。”
  他拍了拍流衡的肩膀:“走了。”
  流衡攥紧了佩剑,硬邦邦地开了口:“那我半个时辰后就立马赶过去。”
  顾九无奈一笑:“可以。”
  说罢,她拱手道:“告辞。”
  秦郎中回以一礼。
  ……
  旭日已是高悬在正南方,好在有树荫遮挡,两人下山时倒不觉得太热。
  “对了,”顾九犹豫了会儿,还是问道,“适才谈起灵州战役时,我看你脸色不太对……”
  是因为那场战事里有楚家的人吗?
  后半句顾九虽没有说出口,但楚安却是懂了,眉眼之间涌上哀恸,默了半响,却是摇头。
  “不是楚家,”他喉咙滚了滚,艰难道,“是沈家。”
  “二十年前那场战事,领兵的人是王爷的外祖父,沈家子弟全部随从。”
  顾九浑身一震,愣在原地。
  她想问哪个沈家?
  但楚安的神情已是给了答案。
  沈家与楚家一样,都是跟随过太宗开疆扩土的将门世家。明贞元年,那令大宋百姓扼腕叹息的“十战九胜”,便是由沈家将士号令全军。
  进攻至灵州城,就在全天下人都认为这场战役仍是必胜无疑的时候,却从前线传来沈家将节节败北的消息。
  一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宋军被西夏人逼进易守难攻的山谷。
  西夏人进不来,宋军出不去。
  彼时又正值初冬,随着时间的流逝,天气越来越寒冷,负责运送粮草和御寒装备的援军却迟迟未到。为了搏出一线生机,沈老将军决定杀出一条血路,但最终惨败。
  而沈家子弟,无一人生还。
  作者有话说:
  昨天不够,今天来凑,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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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神降于莘11
  “没有什么,比神的审判更正确。”
  半响; 顾九才缓过神来,胸口一阵发闷。
  她问:“为什么?”
  好端端的,为什么那些将士会迟迟等不到援军?
  楚安缓缓摇头:“我不清楚; 不过有个流传很广的说法。”
  “是因为负责支援的将领嫉妒沈家战绩,于是便想借西夏人的刀杀光沈家军; 好独揽西征的功劳。”
  “因此事民愤滔天; ”楚安道,“后来先帝下令斩首了那将领; 这个说法算是得到了应证。”
  。。。。。。
  池家在县城内,顾九和楚安下了山后,让一个衙役领着他们去了池宅,说明来意后,管事的赶忙把两人请至前厅,没一会儿; 池禄的正妻吴娘子便从后院赶来。
  婢女扶着她坐下后,吴娘子直接道:“之前衙门便来过两回; 这次若还是那些问题,我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顾九笑笑:“我们此行不仅仅为了池禄的事情。”
  吴娘子略一诧异,狐疑地打量着两人:“那还能为了何事?”
  顾九看了眼吴娘子身旁的婢女:“娘子身边那位近来消失不见的婢女; 溺死在了梅山村的河中。”
  吴娘子脸色白了两分,玉手紧揪着方帕:“什么时候的事情?”
  顾九觉得她这个反应有些奇怪,眉梢微挑:“娘子若问那婢女是什么时候死的,这我们还不太清楚,不过,我们是今日才发现的尸体。”
  她又继续道:“所以; 我二人才来府上叨扰; 问问那婢女是何时失踪的?”
  “她不是失踪; ”吴娘子咬咬唇,狠声道,“而是被我赶出去的。”
  顾九和楚安相视一眼,问道:“为何?”
  她稍顿:“可是与池禄有关?”
  吴娘子惊讶道:“你们怎么会知道?”
  谈起两人,吴娘子眼底隐隐冒火,一巴掌拍在茶案上,像倒豆子一般说了起来,根本无需顾九和楚安过问。
  “要不是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吴娘子气不顺道,“我怎么会嫁给池禄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顾九讶然道:“吴娘子知道了池禄杀妻取子的事情?”
  吴娘子愤愤点头:“他一个死人,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顾九道:“谁告诉你此事的?”
  吴娘子柳眉倒竖:“就是那个贱婢!”
  池禄死后没两日,有天夜里那婢女伺候她休憩时,忽然跪在地上自扇巴掌,嚎啕大哭起来。这婢女从小便留在她身边,见此,她还以为是这人打碎了什么贵重东西,故而这副模样。
  “我本来要扶她起来,谁知她却语出惊人,说我与池禄的婚事是她暗中促成的,”吴娘子恨恨道,“那时我才知道,当初为何我每次外出都能恰好碰到池禄,又为何他熟知我的一切喜好。”
  她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喜欢什么花、又喜欢看谁的诗词。。。。。。每次相遇,池禄的所言所行总能戳中她的心。那会儿她还以为自己遇到了此生良缘,没想到竟全是旁人的手段!
  顾九不解道:“她为何要这样做?可是收了池禄的钱财?”
  “若是这样,我倒还不至于这般生气,”吴娘子讽刺道,“可偏偏她求得不是财,而是爱!自我感动、成全他人的大爱!”
  吴娘子咬牙切齿道:“因为池禄是我父亲的幕僚,故而我与他很早前有过一面之缘。那贱婢说,就是当时她对池禄一见钟情,后来她便经常读池禄所写的诗篇文章,被他文辞里的风骨正气吸引,渐渐情根深种。为此,她将自己全部的身家用来贿赂池禄身边的仆役,只为偷偷收集他废纸废衣之类的物件儿。”
  说到这,吴娘子满面恶寒:“要不是她的东西已经被我烧了,我真要让你们二人开开眼,连池禄吐的鸡骨头都有,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顾九大概听懂了,顺着她这话往下接了下去:“因为她觉得她自己无法和池禄在一起,所以便暗中撮合你们两人相恋,是以,好近距离与池禄接触?”
  “就是这般!”吴娘子继续道,“然后她又说她识人不清,误把禽兽当君子,害了我的姻缘。”
  顾九试探性地问道:“她知道了池禄杀妻取子的事情?”
  “没错,”吴娘子脸色铁青,“那个贱蹄子,枉我多年待她不薄,她却把我往火坑里推!”
  顾九道:“那之后呢?”
  “还能有什么之后,得知了这些,我自然怒极,”吴娘子冷笑道,“我本想把她乱棍打死,后又觉得让她如此死了,委实便宜她了,便找来牙婆子把她发卖到窑子里,任人欺凌。”
  “但此事实在不光彩,我担心旁人察觉出什么,于是便对外声称她失踪了,”吴娘子道,“反正近来西京女子失踪又不是什么稀罕事,他人对此多不会怀疑。”
  顾九道:“如此说来,那婢女的死吴娘子是不知情的了?”
  吴娘子知道这两个衙役在怀疑什么,不客气道:“我既然敢把这些话说出来,就对她的死问心无愧!再说了,我若是真想杀她,随便安置一个罪名即可,我父亲乃是河南府知州,旁人谁会为了一个贱奴对此事置喙。”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
  顾九和善地笑了笑,继续问道:“那池禄死前几日,她可有什么与往常不一样的行为举止?”
  “你这么一提,好像是有些不对劲,”吴娘子拧着柳眉想了会儿,才道,“那几天她总是心不在焉的,还以看病的由头出府几趟。但具体是不是瞧病,我就不清楚了。”
  听到这里,事情大概理得也差不多了。
  那婢女如此痴迷于池禄,却得知了他与她心中所想之人天壤之别,幻想破灭后,应是崩溃不已,之后由爱生恨的可能性倒也很大。
  而就在池禄死前她几次出府的时间里,她与凶手有过接触,并且将这些事情全部告诉了凶手,故而,池禄死后才会被扒了人皮。
  道貌岸然,人面兽心。
  这就是凶手如此做的原因。
  顾九敛眸。
  那第一个教书先生呢?
  。。。。。。
  烈日西沉之际,高方清也从新安县赶了回来。
  “怎么样?”顾九连忙问道,“查出什么了吗?”
  高方清在新安县四处奔走了一整天,只揪着那教书先生可曾与人有过节这点往下查,再一一排除,从中筛选出可能与他死法有关的人来。
  高方清将画像交给顾九:“教书先生死后的第三日,他跳崖了。”
  画像上的人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少年。
  顾九不由蹙眉。
  裤腰带勒脖、戒尺捅喉。。。。。。
  她心底一凉。
  高方清见顾九如此神色,便猜到她心里已经有数了,也不再多言,直接道:“那教书先生是去年搬进他们村子的。死者在村中开办私塾,这小男孩便是他的学生。”
  “男孩家境贫寒,家中只有他奶奶一个亲人,按理说他是没钱上私塾的,”高方清道,“但那教书先生说他有天分,便分文不取,让男孩去书堂上课。但时隔半月后,那男孩却突然不肯再去。”
  楚安还没明白过来,困惑道:“这么好的事情,他为何不去了?”
  高方清看他:“村中其他人也是如你这般不解。”
  楚安道:“那他的奶奶也不知情?”
  高方清摇头:“不知。”
  他继续道:“老人说她因此事训斥过男孩多回,也问过其原因,但男孩对此始终不予回答。”
  若男孩没有死,他或许便不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有了归娘和曹氏的例子在先,高方清便也只能先假设教书先生确实对男孩做过什么,据此往后推测。
  “我详细问了男孩最后一次私塾回家可有什么异常,”高方清顿了顿,“老人说,他裤子上有血。”
  村中小孩子们经常聚在一起打闹,身上有伤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故而老人也没在意此事。
  楚安恍惚明白了此话的意思,只觉得遍体恶寒。
  他锉了锉牙,骂道:“枉为人师!”
  高方清看向顾九:“池家的事情也查出来了?”
  顾九点头,将婢女和池禄两人之间的牵扯言简意赅地说了遍。
  她坐回书案旁,看着那四起命案的卷宗,默然不语。
  楚安脑袋乱得厉害:“那凶手杀这四个人,是为了替他们报仇?”
  “报仇?”
  闻言,顾九冷不丁地笑了笑,面色却沉了下去:“若是单纯为了给那些人报仇,又为何要偷换尸体?”
  楚安道:“或许……是想让我们往查到池禄的罪行?”
  高方清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楚将军还真是天真。”
  凶手要真有此意,直接写封信给官府岂不更快?这么长时间里,接连杀了四人,足以可见凶手并不是站在官府这边的,其意图也并非在于揭露他们四人的罪孽。
  “他不是在报仇,”顾九眉头慢慢敛起,“他是在审判。”
  四个人的死状,对应了他们各自的罪孽。
  凶手是在以自己法则来审判他们。
  而在这世人眼中,比律法和皇权更具有审判权力的会是什么。
  顾九抿唇。
  是神。
  从古至今,任何一代君王都自称天子。
  天子,天之嫡长子。
  在能凌驾于天子之上的便是神。
  没有什么,比神的审判更正确。
  凶手今日之所以换尸,其意图怕是并非为了挑衅官府,而是在以一种绝对的暴力来对抗大宋律法,对抗律法背后的皇权。
  自然而然地,顾九联想到了凤凰山的神女庙。
  以及白羊口中的神。
  顾九看向了已经从凤凰山回来的流衡。若此案真与神女庙有什么牵扯……
  正想着,两道身影从外面进来。
  其中一人,便是今日在牢狱里面碰见的疯子。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神降于莘12
  “若私刑当道,还要律法做什么?”
  而另一人顾九却没见过; 高方清低声提醒了句:河南府知州。
  话落,吴知州便也自报家门。
  顾九瞧着这父子两人截然不同的神情,大概猜出了他们此行的意图; 并未先开口。
  吴知州再次拱手,歉意道:“这时前来叨扰; 是为犬子白日冲撞了顾公事而来。”
  说罢; 吴知州呵斥道:“还不快跪下磕头赔罪!”
  吴狱卒阴沉着脸,极不情愿地照做。
  “犬子平日被我那贱内宠得无法无天; 行为多有不当,但他本心并不坏,”吴知州赔笑道,“今日之事,还希望顾公事不要放在心上。”
  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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