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良缘之夫人在上-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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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宴席结束,所有人离席,独孤烈派人给他们安排住处,特别整理了王府上最靠里的一处独立小院,足够他们所有人住下,这样既方便他们照顾颜清,也适合颜清静心修养。
最重要的是,足够安全,因为隔壁就是独孤烈平时炼蛊的阁楼,独孤烈给取了个文雅的名字,叫做五仙阁,整个王府乃至整个南安国的禁地之一,没有主人的允许,谁也不敢随便踏足,至少,不听劝告私自踏入五仙阁的人都没有再出来的。
其中一位据说还是南安国主最宠爱的妃子,因为也喜欢巫蛊之术,所以在跟随国主拜访烈王府的时候,乘人不备偷偷进了五仙阁,最后连一根头发都没有留下。
国主派人进去搜救最后连护卫都折损了,独孤烈冷眼旁观,顶着国主的怒火硬是没有把那些人给救下,说是自己也救不了。
幸好,独孤烈作为最小王子向来受宠,而且说到底也是宠妃不守规矩在先,国主最后不得不作罢,只罚了独孤烈一个月禁闭后就伤心欲绝的回宫去了,自那之后不再踏足烈王府。
染血的教训面前,其他人自然也不敢随意造访,烈王府便年复一年的冷冷清清,就连曾经有心要把女儿或儿子嫁给独孤烈的大臣最后都打了退堂鼓,谁知道烈王殿下一个不高兴会把他们的儿子和女儿怎么处置呢?
更何况独孤烈无心政权纷争,结交了也没有多大用处,索性作罢,于是,南安国国主九个子女,其七个王子当中才貌最为出众的烈王,自立门户这么多年依旧孑然一身,只知道烈王亲口说过比较喜欢男人,但是却连一个男宠都没有收过,仿佛就是说说而已,感情生活一片空白。
国主一开始也想着给他做主,但最后也都看着他虫盅里的五毒之物叹气不管了,有多少人看着烈王的相貌忍不住自荐枕席,却又对他养在五仙阁里的那些东西最后望而却步。
除非是同样喜欢巫蛊之术的人,要不然普通人没有谁能接受得了那些诡异又危险的东西,然而,大多数巫医是不会找同类结成伴侣的,因为懂得,所以潜意识里都会防着对方,万一闹得不愉快分道扬镳大家都危险,何必呢?
不过,独孤烈对于这些完全不理会,甚至还很高兴,近年来除了顾及国主的身体之外其他都一概不管,巴不得传闻越诡异越好,省得有人来打扰他,尤其是在得了颜清送的万虫盅之后,他就更喜欢安安静静的养东西了……
第六章 试探
众人在雅苑前告辞了独孤烈,京墨和沉香扶着颜清,封君策和魏殊寒走在他们身后,一行人跟在王府侍女的身后朝给他们安排的院落而去。
一路上清秀伶俐的侍女仔细的跟他们说一些关于王府的规矩,有些规矩在他们看来还是很奇怪,比如:
晚间尽量不要把灯都熄了,留些微光,烈王府的灯烛所用的灯油都是上好的鲛油且加了特殊药材制成,持久耐用且可助安神保证睡觉安稳。
不能在晚上点一些味道奇特的熏香,不能未经过王爷同意就随便使用乐器,除了厨房之外其他地方尽量不能有血腥,不能太靠近五仙阁,会被迷惑走进去……
其中有一条三令五申让他们记住:
每当王府晚间灯火亮起的时候,人千万不能朝没有灯光的地方走,那是王爷宠物们的地界,很危险……
听她这么说,所有人下意识的看向周围,刚才没有注意,现在一看,果然发现烈王府的灯火亮得确实有些怪异。
并不像其他大户人家的府邸晚间灯火辉煌,只在时常走动的回廊和主道上亮有灯烛,其他诸如一些小院小道都漆黑一片,放眼望去,独孤烈宠物们的地界比人类的地方还多……
京墨下意识的和封君策魏殊寒对视一眼心里想到其他问题:
暗处不能有人,这就意味着暗卫们不能呆在王府,独孤烈养的那些东西显然比人难对付,也比人更敏锐,哪怕再厉害的暗卫也藏不了身,幸好,他没有给暗卫们跟进王府的指示。
刚进王府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注意着,就目前为止,在他查探得到的范围内,没有发现任何暗卫的踪迹,等明日他再打探一番确认之后再做安排吧。
无论如何,都得摸清楚独孤烈基本的实力,如果烈王真的没有养暗卫,而是只养一些奇奇怪怪的宠物,他就得重新做安排,毕竟,他们呆在这里的这段时间,肯定会招来其他不速之客,到时候烈王府的防卫可不一定牢固。
听着侍女嘱咐的话,没多久就走到安排给他们的院落,发现整个院落周围都亮堂堂的,沉香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侍女在交代了基本的情况之后欠了欠身就退下了,让他们自便。
京墨挥手,侍卫们各自就位,用最快的速度巡视了一遍周围的情况。
小院房间很多,安排下所有的人都绰绰有余,魏殊寒理所当然作为贴身护卫跟着颜清一间房,左右是沉香和京墨,然后是封君策和其他人。
天色已晚,众人收拾妥当之后各自回房,然而,京墨在将门闩放下的瞬间,房间里刚才还燃得正旺的灯烛却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京墨心里一跳,才发现刚才进屋还关着的窗户此时大开着,风从外面灌进来,刚好吹在没有灯罩的烛火上。
真是平地起妖风,今晚的天气有点闷,就算是刚才在外面也没有这么大的风,扫了一眼整齐排在桌子上的灯罩,刚想上前拿起重新罩上,灯烛却还是在诡异的夜风中一盏接着一盏无声的熄灭了。
屋子陷入黑暗的瞬间,京墨抽出长剑,五感和神经都将自身的敏锐度提到最高,小心的朝窗口的方向移动,如今是月初,月光很暗,天上还有乌云挡着,哪怕他视力再好也看不到窗口确切的情况,可是,他知道,灯烛熄灭的瞬间,已经有东西从外面进来了。
就在此事,突然一阵似有似无的笛声传来,先是悠扬绵长,接着渐渐趋于尖锐刺耳,同一时间,京墨敏锐的察觉到左右两侧两股阴冷的气息袭来……
真是来者不善呢,刚才侍女还说不能随便使用乐器,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哼,他真是小看独孤烈了。
止住朝窗户移动的脚步,身体往后微倾,长剑挥出凌厉的剑气从左往右扫过,只听噗嗤两声,有什么东西被斩于半空随后掉到地板上。
只是还没来得及去确认被他斩于剑下的是什么东西,琴声由远及近,仿佛吹笛的人就在窗外,音调也变得诡异莫测起来,京墨听到周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头顶和脚下都有奇怪的东西出现,大的、小的、飞的、爬的,它们有些眼睛在黑暗中还泛着渗人的绿光。
‘吱吱……’
怪异的声音在身后屋梁上方响起,京墨倾身避过再挥剑斩去,剑锋斩在某种东西的甲壳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下一秒一股刺鼻的腐酸味在空气中漫开。
一只两只,而后是无数只,随着笛声诡异的曲调操控飞蛾扑火似的朝他涌来,屋子里剑影翻飞,不断传来剑刃削斩活物的声音,还有轻微却吵杂的窸窣声和蛇类吐信的‘嘶嘶’声……
京墨虽然应付自如,也相信独孤烈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真的全力以赴对他下死手,但这种看不清楚又仿佛杀不完的东西还是让他禁不住头皮发麻。
既然如此,那他就把窗外吹笛的人给抓住就好,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行动,窗外的笛声陡然变得高亢尖锐,接着一声如长鞭挥舞的破空声从窗外扫进来,伴着一股腥味,京墨下意识的用长剑去挡。
‘砰——’
剧烈的撞击让他后退一步,震得他虎口发麻,收剑的瞬间手背同时被冰凉的东西滑过,让他知道刚才扫过来的是某种冷血动物的尾巴,而且个头很大,跟他的剑碰撞的时候坚硬的鳞片仿佛铠甲一般刀枪不入,一击之后又退回了窗外,笛声也随着缓和下来。
“哼,倒真是有意思了!”
京墨不敢懈怠,内力提了几分,一边应付屋子里的其他东西,一边认真注意窗外的动静,在笛声再次变得高亢起来的时候,天空的乌云刚好飘开。
暗淡的月光投下来,京墨终于真切的看到一条比他手臂还粗的长尾从窗外扫进来,带起凌厉的破空声,虽然体型不小,但动作却极其灵巧,哪怕只是一根尾巴都仿佛长了眼睛似的能准确知道他的位置。
有了刚才的经验,京墨不再被动举剑格挡,而是脚下轻跃,用了七分内力挥出一剑朝那木桩似的躯体斩去。
‘砰!’
“噗嗤——”
剧烈的碰撞之后,剑气包裹着的剑刃势如破竹般的切入坚硬的鳞片,而后将那长尾硬生生的斩下一段来,蛇尾断开掉落的瞬间,血液喷洒而出,京墨往后退开避过,手中的长剑也应声段成两截。
窗外笛声在一声尖锐如哨声的音调中戛然而止,受伤的蛇身在狂躁的甩动几下后退出窗外。
京墨没有去追,在笛声戛然而止的瞬间,周围的东西也瞬间安静了下来,他趁机掏出火折子将屋子里的灯烛点上,盖上灯罩,佩剑断了,情况不明不好行动,对手不是正常人,谁知道还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灯光由弱变强,周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恢复了平静,随黑暗而来,遇光而退,来得快去的也快,而且走得干干净净。
要不是遍地各种毒物残肢毒液和那比手臂还粗的漆黑蛇尾,都能让人忍不住觉得刚才的一切好似幻觉。
京墨冷眼看着,脸色平静,眉头都没有蹙一下,初来整齐干净的房间已经凌乱不堪:
地上都是毒蛇、蝎子、蜈蚣、蜘蛛、蟾蜍、剧毒的蜥蜴以及翅膀颜色艳丽诡异的飞蛾和蝴蝶,还有畸形的双头小蛇和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每一个都比正常个头大三五倍倍以上,虽然已经死了,但残体还依然流出腐蚀性的液体。
被他斩断的那根大蛇尾约摸有四尺左右,在灯光下看才发现其断口处流出的血是草绿色的,带着浓重刺鼻的腥味……
这些都已经不是正常的动物,独孤烈应该费心养了不少时间,抬眼看向窗外,可惜不知道那条大蛇死了没有,吹笛的人到底是谁?凭直觉,京墨觉得不会是独孤烈……
“笃笃笃——”
敲门声传来,接着是魏殊寒的声音:
“京墨,你没事吧。”
“没事。”
京墨回答,转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他和封君策,两人看着他白色衣服上溅到的污迹相视一眼走进门来,在看到屋内的情况后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魏殊寒皱眉:“这烈王,也太小心眼了。”
怎么说也来者是客,怎么可以这样给人下黑手呢,就不怕万一出人命么?他自认这些也能对付,可是,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对付这种东西,他宁愿上战场。
“……”封君策没有为独孤烈开脱,觉得魏殊寒说的在理,在看到地上还在动的蛇尾时,却忍不住抬手扶额摇头:
“这次的试探,小舅肯定心疼死了……”
说着看向面色不善的京墨道:
“今夜暂时换个房间吧,你往后小心点,小舅比你们睚眦必报的赏猎者还记仇。”
京墨闻言突然唇角一勾:“该小心的是他才对吧。”
他倒要看看,独孤烈有多大的能耐想要戏弄他
封君策和魏殊寒:……这下是真的麻烦了,早知道就该告诉独孤烈京墨真实身份的。
第七章 噬灵蛊
京墨没有换房间,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人,别说是一堆死虫子了,死人堆里睡都是正常的。
不过,在他重新洗漱干净回到房间的时候,里面已经被人清扫过了,就连那刺鼻的腥臭味都被洒在地上的一种药粉给掩盖住了。
对于烈王府奇特的待客之道京墨一笑置之,反正来日方长,索性安心上床躺下休息。
而此时此刻,在独孤烈宽敞异常的书房里,那些毒虫残骸和那截蛇尾被人拿到了独孤烈面前,正是刚才给颜清等人讲规矩的侍女,清秀的面容上在看着这些邪物时完全不见任何惧色。
“剑法凌厉狠绝,果然实力不俗。”
坐在椅子上的封君策双手用力摁着椅子扶手,看着那巨大的蛇尾一阵阵的肉疼,俊美的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在他旁边站着一个一身黑衣,年纪大概十岁左右唇红齿白的小正太,头上扎了个丸子,手里拿着一根白色骨笛,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看着那截蛇尾吧嗒吧嗒的在掉眼泪,眼泪掉得很凶,却用力咬着嘴唇没有哭出声音,在听到独孤烈的话后随了句:
“他是坏人!”
“……”独孤烈看看他,抬手扶额让侍女退下,除了那根蛇尾之外其他都拿走。
侍女答应之后退了下去,半响,独孤烈视线再次转到身侧,语气冷冷道:
“童童。”
“弟子在……”
哭得暗自抽气的人乖巧回答,眼泪还是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独孤烈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自己任性你还好意思哭?谁让你把它放出去的?”
“弟子知错了,弟子不该……可是小黑它很疼啊,尾巴都断了呜呜呜呜,师父你救救它的尾巴吧……”
说完走上前去把那根还动的尾巴抱在怀里,半跪着眼巴巴的看着椅子上的独孤烈。
“本王……为师已经叮嘱过不要放出大蛇,你偏不听,现在哭有什么用。”
独孤烈皱眉轻斥,看着他抱着那蠕动滴着粘液的蛇尾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也没有阻止,因为他的徒弟异于常人,天生跟动物比较亲近。
“师父……”
童童抱着蛇尾挪上前来,独孤烈闻到刺鼻的味道只得抬手阻拦:
“停下,不用抱上来。”
“师父……”
童童站在原地,委屈巴巴的盯着蛇尾的伤口处看,小脸上满是心疼。
独孤烈无奈,不打算再责怪他,翻手拿出一把造型古朴的钥匙:
“行了,它已经回五仙阁里去了,你把尾巴给送过去,能恢复的,这些天给它弄些好吃的养一养就好了,下次再犯,为师就把它们都收回来不给你养了。”
童童抹了抹眼泪上前来把钥匙接过去后抱着蛇尾跪下道谢:
“谢谢师父,弟子代替小黑谢谢您,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犯。”
独孤烈挥挥手:
“去吧去吧,这些天就呆在五仙阁里照顾小黑吧,不要随便出来以防被人发现,经历今晚的事情,京墨一定会查吹笛子的人是谁,你不要被他抓到。”
童童点头:“是,弟子遵命。”
然后吃力的抱着看上去比他重的蛇尾离开了,走到书房外,刚才退下的侍女站在门外候着,看到他后欠了欠身:
“奴婢帮小公子拿着吧。”
童童看了看怀里的蛇尾,依依不舍的交给她:“小心些。”
侍女点点头,动作温柔的从他手里把蛇尾接过,和他一同前往五仙阁。
独孤烈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沉思许久,最后在侍从进来劝他安寝的时候才冷着一张俊脸离开书房。
……
对于京墨房间里所发生的事情,虽然动静不算大,但院子里的人都察觉到了,哪怕知道是独孤烈故意试探京墨,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可包括封君策在内心里都不太踏实。
直到相安无事的一夜过后,大家又有说有笑的跟烈王一同用早膳才算是基本适应了烈王府奇怪的气氛。
用过早膳,独孤烈开始给颜清看病,在细问了具体情况后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最后轻轻拽着拳头立于窗前看向外面沉默了许久。
魏殊寒等人的心顿时沉了下来,半响,封君策只得上前询问:
“小舅,关于清儿的情况,我们来这里之前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