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良缘之夫人在上-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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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烈表情冷冷的,说话的语气平静得诡异,明明很痛心,说出来却仿佛事不关己一样。
在对魏家的事情上父皇一直后悔他是知道的,当初父皇跟独孤烈的想法差不多,觉得帮助明亲王,可以让皇姊成为天枢国的帝后,那样南安国的处境将会大不同。
可惜,直到后面父皇才反应过来,明亲王不过是被当时的天枢国君给利用了而已,一个没有实权只有威望的亲王,要登上帝位谈何容易。
成为君主手中染血的剑刃,迟早也会被抛弃,所以,后来父皇便不再给明亲王任何帮助,在得知魏殊寒重新翻身后,更是一直在想着如何让南拿国逃过一劫。
独孤烈当时是想着,让父皇退位,把国相和牵涉其中的人交给天枢国处理,以此来平息来自宗主国的怒火。
只是没想到,在魏家的事情上居然是独孤孝牵扯最多,并且还背着父皇跟国相狼狈为奸继续和明亲王勾结。
难怪在他委婉的暗示父皇这样做的时候,父皇总是欲言又止,原来是因为他一开始就错了……
事实也证明,独孤孝确实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他自问心肠够硬,但也做不出这种绝情绝义的事情来,残害手足仿佛只是碾死脚下的蚂蚁似的。
“是啊,南安国的报应来了,”独孤孝压抑着怒火低吼:
“就跟现在归属天枢国的赫连王国一样,因为他们的白痴储君出逃,破坏了南瀚城的事,养兵事情败露,不仅长安王身死,还让我们和赫连外姓诸王都身陷漩涡损失惨重……”
“明明当年背后要除掉魏家的人是天枢国先帝,如今却要我们来承担这样的结果,这算什么?一朝天子一朝臣是吧?既然如此,就由我来让南安国换主,你们就背着这些罪孽下地狱去吧!”
独孤孝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起伏很大,哪怕在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都还这样,可见怨念之深。
独孤烈不理会他失态的吼叫,事情说到这个程度,他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场始于天枢国先帝怼忠良的质疑,被野心勃勃的明亲王借势筹谋,看似把许多无辜的人卷入其中,其实谁也不无辜。
魏家不仅功高震主被天枢国君主所忌讳,而作为一个将门世家,魏将军威名远播,强悍的领军实力对异邦的威慑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能除掉天枢国如此一块巨大的羽翼,谁又不乐意帮忙呢?
南安国和赫连国说到底是君主不作为,才让某些人带着趁人之危的小人之心被明亲王和长安王利用,陷入漩涡一点也不无辜。
绕来绕去,最无辜的还是魏家和颜家。
把事情理顺之后,独孤烈给独孤孝投去一个可怜的眼神,在他因为怨恨和嫉妒而泛红的双眼注视下,平静的说道:
“事到如今,你们都无法全身而退,在眼看明亲王无力回天的时候便只能孤注一掷,篡位夺权,再把当年的黑锅嫁祸道我们这些‘死人’身上,呵呵……”
独孤孝却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父皇最疼你,你跟他一起承担南安国的报应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父皇希望他们参与的人跟他一样去承担这一切,让独孤烈坐上王位,他决不允许!
他隐忍多年,不是为了成为一个无心朝政之人的垫脚石的!
独孤烈知道此时的独孤孝已经没法正常沟通,一心只想着自己,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强求了,想了想便笑起来:
“我原本想着,拿到母蛊后回去,就跟父皇商量如何跟宗主国请罪的事情,王兄的绝情绝义,倒是给了我很好的启示,虽然我自知不是国主之才,但是,既然南安国选不出明主,我便暂时接下这个位置了。”
王位么,他坐就是了!
第四十六章 阴谋的真相【下】
“真是大言不惭,”独孤烈的话说出,不等独孤孝反驳,妙先生就在一旁冷嘲热讽:
“烈王还是想想,还有什么问题没有问清楚,直接问出来好上路了,您死了,您的蛊灵‘鬼车’我便收下了。”
“我是否大言不惭你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
独孤烈眼神凌厉的看向他,见他眼里露出的贪婪,讽刺的嗤笑道:
“至于我的蛊灵,这怕让你失望了,因为鬼车现在大概已经寄生在颜清身上,你有本事就去跟他拿。”
“你说什么?你居然会把蛊灵给别人……”
妙先生声音尖锐起来,独孤烈懒得理他一副要扑过来的模样,还是轻描淡写的语气:
“我说,你们师徒一辈子都休想拿到我的蛊灵,哪怕看一眼的福分也没有!我受人之托要救下颜清,自然要尽力而为。”
“……”妙先生咬牙切齿,显然不信,正待说些什么,独孤孝的眼睛突然通红的瞪住独孤烈咬牙斥责:
“明明是可以随便给人的东西,你当年却为此对身怀六甲的伶妃下了死手,独孤烈,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他不是巫医,即便听过妙先生说了很多独孤烈身上的蛊灵如何如何厉害,终究也无法体会他的心情,当年要不是因为这个该死的蛊灵,伶妃也不会惨死。
“我从来不会标榜我是好人,相反,我杀的人恐怕比你多,但那又如何?我就要惯着你们的无耻吗?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独孤烈勾着唇角,笑意却冷得渗人,跟独孤孝对视片刻,在独孤孝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直接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我知道她怀孕,也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独孤孝,染指自己父皇的妃子且暗结珠胎,是死刑,我不杀她,事情暴她会死得更惨!还会让皇室蒙羞!”
“父皇身体早已无法让嫔妃孕育子嗣,我师父亲自给他诊断的,他自己明白,你觉得,事情查出来后你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
独孤孝突然被噎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显然不知道会这样,他当时觉得完全可以蒙混过去。
父皇对伶妃的宠爱已经到了打算封她为后的地步,如果伶妃怀孕,父皇一定会高兴封她为后。
加上妙先生说伶妃怀的是皇子,正得盛宠的帝后所出的皇子,加上他和国相帮助运筹帷幄,未来一定可以效仿他国立为储君。
却没想是这样的情况……
“呵,”独孤烈见他的反应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忍不住继续讽刺:
“这本是你的错,是我救了你,没有我的隐瞒你现在应该在宗人府,或者已经被下令暗中处死了,而今,你是如何对我的?恨我害了你的子嗣?杀了你心爱的女人?独孤孝,你的心里还有没有一点点的道德廉耻和伦理纲法!”
当年,独孤烈在拆穿伶妃想害他的阴谋时候发现她怀孕的事情,他就起了杀心。
而且那个女人也亲口承认孩子是独孤孝的,在事情败露后还哭着求他放过她,顶着宠妃的身份口无遮拦的说跟独孤孝如何的情投意合……
简直蠢得‘悲天悯人’!
意图谋害他获取他身上的蛊灵,还背叛父皇跟皇子私通,妄想借着父皇的恩宠让腹中的孩子降生成为大统继承人……
明明是大错在先,却在丑事败露的时候又做出弱者的姿态,他独孤烈得是佛陀降世恐怕才能原谅她放过她,然而可惜,他不是佛陀在世,甚至比一般的人还要恶劣些。
说他残忍也好,冷血也罢,哪怕他和伶妃纪差不多,也曾因为她是父皇的妃子而尊敬过她。
但是,当所有的肮脏龌龊毫不遮掩的摆在他眼前时,一切的情谊早已灰飞烟灭,所以,在将伶妃扔进五仙阁的虫池里时他心里一点怜悯之情都没有!
至于那个无辜的孩子,就划做他的业障吧,只愿无辜之灵再投胎的时候能遇到一个善良的母亲,清清白白的来到这个世界上。
独孤烈的话让独孤孝陷入纠结当中,一旁的妙先生却恶狠狠的虫独孤烈吼:
“你不杀了她,我自有办法解决,然而你杀了她!就不可原谅!独孤烈,我今日就让你尝尝万虫噬身的感觉”
独孤烈扬了扬下巴:
“呵,装什么师徒情深,她不过是你们的一枚棋子罢了,哪怕是顶着国相义女的头衔入的宫也改变不了她只是棋子的身份,而棋子的命运向来不好,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各自心中有数。”
“你休得胡说八道……”
“行了!”妙先生还想说什么,被独孤孝冷声打断,闭了闭眼用力咬牙:
“现在扯那些有什么用,无论如何都已经无法挽回,独孤烈,你说得再多,事到如今我也不会收手了。”
就算伶妃从一开始入宫的目的就不单纯,但又如何?人死了,还带着他的孩子,他如今只剩痛心,就算独孤烈说的都是事实他也不会放过他!
独孤孝呵斥完两人的争执后,转身对一旁耐心等候许久的京墨拱手道:
“动手吧,有劳阁下了。”
然而,妙先生却又说:
“阁下可以先清理门户,给王爷留口气就行,伶妃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让独孤烈这么死去太便宜他了,得让他尝尝万虫噬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肉一点点被虫子咬掉的感觉!
独孤孝不语,默认的妙先生的说法。
独孤烈轻哼,一脸的无所畏惧。
“……”京墨不知为何听完他们的吩咐后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定定的看着对面的独孤烈,等他表态。
独孤烈在心中斟酌片刻有了计较,勾起一抹冷笑说道:“留活口,挡灾。”
这两人可是要拿来抵挡宗主国怒火的呢。
独孤孝和妙先生没有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京墨已经朝独孤烈走去。
白术没有动作,独孤烈也没有动,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到跟前,才听到他沉着声音说一句:
“动手吧。”
独孤孝和妙先生听到他的话后怔了怔,未曾反应过来原本围着独孤烈和白术的黑衣侍卫已经开始自相残杀。
白术也很快提剑参与其中,一时间,整个山谷刀光剑影好不热闹。
等到独孤孝和妙先生从突变的惊愕中反应过来,再看向京墨的时候,却发现京墨已经将独孤烈带离危险区,而且,一手揽在独孤烈腰上用心护着他……
而独孤烈没有了刚才跟他们对峙那种冷酷阴沉的表情,一副不情不愿但是又眼露依恋的傲娇模样,傻子都看出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独孤烈!你们……”
独孤孝目眦欲裂,突如其来的反转让他的心沉了下去,套中套,他们明明是布下陷阱的人,最后却成了猎物,喉咙一甜竟然吐出一口血来。
恨不得一口吞了对面的人,万般失态之下冲着京墨大吼:
“鸩,你这样是违背契约!置江湖道义于何地!”
京墨将脸上的半脸面罩摘下来露出真容,又将闹别扭的某人往怀里带了带才冷声回道:
“在悬赏对象是烈王爷的时候,这份契约就作废不成立了,我只是想看看,要杀我心上人的人是谁,为了方便铲草除根罢了,跟江湖道义有什么关系。”
说罢抬手一挥,肉眼可见的暗器脱手飞射而去,准确的打在正在试图点燃一个小烟炉的妙先生双手上双腿上。
痛楚让他手里的烟炉和拐杖掉落到地上,人也跟着跪了下来,不甘心的发出痛苦尖锐嘶吼声。
巫医难缠,先下手为强才好,除了怀里的这位,京墨不想被巫医用奇怪的东西算计他。
飞镖渍有令人麻痹的毒药,很快妙先生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独孤孝抽出自己的佩剑红着眼要攻击过来,两枚飞镖又准确的刺入他的双腿上,让他眨眼之间就倒在了地上。
独孤孝痛苦的闷哼着,知道大势已去,嘴里又气得吐血,不甘心的瞪向不远处举止亲昵的俩人,脑海中灵光闪过,咬牙冲独孤烈质问道:
“之前消息所说跟在你身边的人是他,而不是刚才那个,对不对?”
独孤烈已经没有了跟他说话的兴致,而且正在为了另一件事生气上火,便直接回一句:
“不知道,分不清。”
独孤孝:“……”骗鬼吧,一看就有奸情还分不清!
京墨侧目:“……”分不清?
那今天跟白术相处了一天是怎么相处的?不会把白术当成他了吧?
这么一想便不悦的紧了紧扣在他腰上的手,而后用只有他们听到的声音道:
“当真分不清?”
他不相信他家王爷是个连自己男人都认不出的粗心之人。
独孤烈磨牙:“当然,本王从小认人的能力弱,很奇怪吗?”
“……”
京墨见他气鼓鼓的样子知道他堵着气,勾了勾嘴唇便不再计较,现在到底不是哄人的好时机,等回头再哄吧。
而他们此时的举动,在独孤孝眼里看来简直就是在臭不要脸的打情骂俏!气得他恨不得骂一句狗男男……
第四十七章 就算被压也是要面子的
战斗很快平息,原本独孤孝的护卫中已经被京墨的人替换了不少,加上白术的加入,妙先生的巫蛊之术没来得及施展,本该是难缠的问题峰回路转之间轻易解决了。
除了独孤孝和妙先生之外其他人都没有留活口。
独孤烈虽然很高兴,但还是对京墨怨念很深,在独孤孝和妙先生被五花大绑绑起来的时候,推开一直扣着他的人走上去。
京墨没有在意,跟在后面。
为了防止妙先生作妖,白术一个手刀直接将他敲晕过去,只留独孤孝清醒。
看着刚才还一副高高在上的人此刻低伏在他脚下,独孤烈忍不住想替他们感叹一句世事无常。
独孤孝不甘心,但也知道回天无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满脸怨毒的朝独孤烈瞪眼,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独孤烈跟鸩是这样的关系,狗男男演戏也演得太好了!
独孤烈迎着他怨毒的目光半蹲下来,冷言嘲讽道:
“自作孽不可活,王兄,机关算尽功败垂成的感觉如何?”
独孤孝气得又吐出一口血,明明没有受重伤,生生被气得吐血三次,脸色惨白如纸,却依旧恶声恶气道:
“呵,原来鸩的首领是颜清的舅舅,而不只是鸩的人而已……独孤烈,你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得意什么!为此把自己也搭上了,可真给南安国皇室长脸!”
好歹他也是久经风月的人了,一看独孤烈跟京墨之间的气场就知道,独孤烈绝对是被欺压的那一个。
独孤烈什么性子他很清楚,这么傲的一个人甘心伏身人下,除了换取鸩的实力外他想不出还有其他原因。
“你在胡说什么!”独孤烈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后恼羞成怒,冷冷的指着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京墨道:
“他是我即将过门的王妃,能娶鸩的首领做王妃,当然长脸!”
好气,要不是独孤孝这张嘴巴还有用,他一定立刻马上把他给永远毒哑。
独孤孝摇头:“哼!你还是这么喜欢自欺欺人。”
“……”独孤烈被他气道,虽然于理来说没必要跟一个阶下囚计较,但这事关他明面上的尊严,便回头瞪一眼京墨:
“你说。”
京墨嘴角扬了扬,为了回去好顺毛,便打算给他家王爷这个面子:
“嫁,嫁妆我已经准备好了。”
独孤烈满意的扬了扬下巴,心里舒服了不少。
“无聊……”
独孤孝嗤一句,只觉得胸口闷得难受,不再多纠缠这个无聊问题,省得再看到他们打情骂俏,直接闭上眼:
“事已至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独孤烈,南安国一定会毁在你的手上!”
“呵,王兄这个时候了还心系南安国安危,真是让人感动呢。”
独孤烈恢复了说话气死人的德行,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