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良缘之夫人在上-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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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登基三年,天枢国风平浪静盛世昌荣的表面下实际上是内忧外患,宫里朝堂更是暗流涌动,在他致力于应付外患的时候终究还是有人不肯安分。
汪海桥是伺候父皇的老人了,父皇驾崩后汪海桥就随行伺候他,这些年来一直安守本分,如今……大概安分守己也只是表面吧,魏家的事情在前,谁不安分守己呢?
汪海桥深夜去冷宫偏殿做什么?为什么刺客知道他会去那里?是什么人不惜雇凶入宫都要取他性命?背后是否牵涉更多他所不知的东西?
第三十九章 交好
颜清回到偏殿的时候,杨横已经在等候了,现在已是下午时分该出宫了。
“今日真是有劳杨公公了。”
宫门外,颜清再次感谢杨横。
“二公子客气了,帝君对颜家向来器重,对于今年的贡品评价上佳,公子就安心回客栈等赏吧,今日有幸能为公子引路咱家也是荣幸之极。”
在宫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杨横早已是人精,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本事可不是盖的,若不然如何能在这暗潮汹涌的地方生存呢。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登基后,变相抗旨保下罪臣遗孤的颜家,如今微妙的情况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虽然明面上颜家依然还是风光无限无人敢践踏奚落,但暗地里大人们其实都在有意规避,拿颜家在京城的商铺产业来说,早已不像先帝年盛时期在位那般门庭若市了。
大家都非常有共识的跟颜家保持安全距离,生怕帝君一个兴起翻旧账被波及。
而今天,一个冠礼未过的颜府世子却能得帝君在御书房接见,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帝君政务繁忙不假,但相谈甚欢那么久就足以见帝君对颜清的器重了,君心难测,这难保不是帝君借机给颜家正名,毕竟,颜清是颜府嫡公子,跟颜骆长公子的身份还是有所不同的。
不管如何,很快颜清得帝君在御书房接见且相谈甚欢的消息就会传出去,到时候可就热闹了,他既然得了先机,何不好好跟颜清打好关系呢?
离开皇宫,踏上回客栈的主道,太阳已经偏西了,颜清撩起马车的帘子看着外面心情放松了不少,帝君身体安泰于国于民都是好事,进一步说的话帝君本人受制也会少很多,更能心无旁骛的打理政事。
就如今打听得到的消息来看,自从魏家获罪被诛,新帝登基后边关就时有战事滋扰,依照新帝的脾气恐怕早就想御驾亲征一番以振军威了。
上辈子是魏殊寒机缘巧合治好了帝君的病,期间宫廷因为帝君病情不稳风起云涌了几次,现在那些不必要的麻烦可以避免,别有用心的人也少了作妖的机会,节外生枝的事情越少颜家陷入危机的几率就越低。
颜家不受牵连,揪出当年陷害魏家的幕后主使者就更容易了。
颜清在马车里细细的想着往后的计划,突然瞥见一队神色严谨的僧侣从马车旁匆匆路过,这些僧侣颜清认得,侍奉于天枢国的皇家寺院,上辈子他没少接触,平时无事僧侣就在寺院里给皇家祈福,只有宫里召唤才会出行……
侍奉皇家的僧侣,一般多是有特殊情况才会被召入宫,好事比如皇家子嗣降临,给公主王子们开坛祈福,不好的就是宫里有人生病逝世要做驱邪法事。
好事一般白日早入宫,现在天色渐晚,此时僧侣入宫一般都不是好情况,加上他们脸上表情严肃,宫里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颜清眉头紧蹙,手伸出车窗外招了招:“应离。”
应离骑在马上过来:“少爷什么事?”
颜清放低声音:
“刚才过去的僧侣侍奉于皇家寺院,此刻往这里走多半是入宫,你们今日在偏殿等候的时候可有听到什么消息?”
应离拧眉想了想摇头:“没有,宫侍们口风严谨,我们也不好多问。”
颜清沉吟片刻点头:“嗯,算了,到底是在皇宫不比其他地方。”
他们今天进宫也没感觉气氛哪里不对,就连杨横也没有露出异样,看来,要么是大事,被帝君下了禁令,要么是小事不足让人在意,皇宫的事就是如此。
应离回头看走远了的僧侣们,低声问:“要打听吗?”
颜清摇头:“不要,好奇害死猫,我们安分些,等离开了皇城再说。”
皇家事哪有那么好打听的,一不小心被人发现他今天做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帝君经历过太多尔以我诈,疑心很重。
应离明白的点头:“是。”
回到风来客栈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主事办妥,累了一天的颜清早早入睡,隔日午后,杨横和宫里来使带了皇上的赏赐前来,这态度又比前日好了几分。
“颜清谢主隆恩,吾皇威仪千秋万代。”
跪下接旨的颜清恭敬的接过圣旨,杨横上前一步将他搀起来,眉开眼笑:
“恭喜颜二公子,帝君对公子及颜家可谓是打心里器重的,这赏赐给的可比前几日的两位王爷要好呢。”
对于他的奉承,颜清笑着接受:“承公公吉言了。”
杨横拍拍他的手背:
“好说好说,帝君下达封赏的时候可是夸了公子才华横溢通情达理呢,公子可莫负了帝君的期望啊。”
帝君是什么人,对于夸人这件事来说,最多就是可以、不错、甚好,能这么公然夸一个人的,那人就是未来的红人了呀。
颜清闻言心里就懂了几分,挑挑眉故意道:
“这是自然,他日入了朝堂我定然会尽力为帝君分忧解难。”
说完就看到杨横一怔,随即又道:
“晚辈刚好让人沏了好茶,公公若不嫌弃不如坐下饮一盏如何?”
杨横点点头,朝身后的人交代一番就随颜清入了屋里,只是进了屋后,除了看到桌上清香四溢的茶外,还有好几匹上好的绫罗绸缎和几箱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放在屋子中央看上去极其显眼。
杨横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他对这些东西也算是见多识广,这些个物件可都是上上乘的呢,看得心口发热一回头就看到颜清笑吟吟的,随即指着东西对他说道:
“这些都是今年进贡之物,晚辈特地给杨公公留了些。”
“这……”
饶是杨横心大心热,听到他这样说也忍不住瞠目结舌,眼前的东西值连城了,他如今只是一个近侍,虽然在御前伺候,但实际上的地位也就那么摆着顶多算个传话的,并不是总管,终归也说不上什么话,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得颜家这样大家族送上如此贵重之物。
怕是御前总管汪公公也没有收到过颜家这般重礼吧。
颜清面不改色:
“公公不必惊讶,这是晚辈给公公的私交之礼,无关其他,只望日后晚辈入朝侍奉君主得公公多多提携指导。”
“这,咱家如何消受得起……”
杨横口干舌燥的喝了一大口茶,视线却依然放在那闪着华光的珠宝上,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悄悄地说:这些东西如今用不了用不上,但拿回家去囤些家底也是好的呢……
而且,颜清这样就表明想跟他交好,胆敢在现在就口出狂言入朝堂侍奉君主的,怕是得了帝君什么允诺,已然是未来的大人了,怎么算都是有利无害的。
颜清给他把茶满上,认真道:
“在宫里无法消受,就放在宫外好了,公公若是担心犯人口舌,就让晚辈打点差人亲自送到宫外府上去就好,确保不会让人知道的。”
送佛送上西,这些礼数他还是懂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矫情就过分了,杨横挑起兰花指正了正帽子又捋了捋垂在胸前的长发,笑眯了眼:
“既然如此,那咱家就承下公子好意了,日后公子入了宫或是来了天枢城,有需要的地方可尽管开口,咱家定当尽力相助。”
“多谢公公。”
颜清心里落定,见他视线时不时的飘到宝箱上,便识相的扯开了话题主动给他介绍起这些东西来,杨横听得津津有味,御前贡品他见多了,但眼下这些是自己的,看着终究不一样。
介绍着东西,杨横又旁敲侧击的确认到颜清昨天在御书房是真的跟帝君相谈甚欢,心里越发为自己能提前傍上未来的红人沾沾自喜,于是,在颜清不动声色的扯到昨天回程碰到的僧侣时也没有过多防备。
坦诚的告诉他宫里出了事,至于大事小事却不愿多说。
颜清也不好强人所难,抿一口茶后道:
“昨日见帝君身体有恙,我也是担心,僧侣进宫驱邪祈福也是好的,君安则国泰。”
“不是帝君。”
杨横摇头说了句,见颜清惊讶的看过来,收起笑意,看看门外才伸出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字,写完后又用手快速扇风,字迹片刻便消失。
颜清拧眉不语,杨横把茶杯的水喝完站起来:
“事情办妥,咱家也该回去复命了,公子此回扶桑城,一路平安,咱们后会有期。”
颜清也站起来:“晚辈恭送公公。”
杨横最后看一眼地上的宝箱和绸缎,说了宫外府邸所在地后嘴角含笑的走了出去,颜清跟在后面,直到送把人出客栈院门才折返回来,召来应离让他把东西打点后晚上送过去。
沉香端着点心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颜清提笔在写字,放下餐盘驻足在一旁看。
颜清看她一眼微笑:“沉香,这个字你如何念?如何理解?”
沉香不多想到:“没字,没有的意思。”
颜清不语,又在一旁写下另一个字,又问:“这个呢?”
沉香眉头蹙了蹙:“殁,死……也是没有了的意思。”
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没也与殁同音……”
第四十章 归程
颜清点头:“确实,同音。”
沉香疑惑:“少爷,你这是?”
颜清放下笔,用手撑着下巴看着纸上墨迹未干的字道:
“我问了杨横关于昨天僧侣入宫的事情,他写了这个‘没’字,我想到了这个‘殁’字。”
沉香:“少爷的意思是昨天宫里有人去世?”
颜清在两字上打了个叉,把纸拧作一团丢入纸篓里轻叹:
“谁知道呢,他是想告诉我没有什么事,还是想告诉我宫里有人殁了,我们如今也无从得知。”
沉香:“少爷有何打算?”
颜清用手刮了刮下巴:
“就先这样吧,你准备一下随我去巡查商铺,顺便买些东西回去给母亲就该收拾回程了,还要回家张罗中秋呢。”
沉香欠了欠身:“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宫里和杨横的事情办妥,颜清有巡视了一遍颜家在京城的商铺,第六天清晨启程返家。
而离开前,应离去确认了一件事:胭脂阁的花魁换了。
月婵死去,一位新来的名叫思思的姑娘成了胭脂阁的花魁,那纸醉金迷之地并没有魏月婵惋惜太久,有新人来反而越发的红火热闹了,据说,那思思姑娘可比月婵貌美多才,一颦一笑都能引人尖叫疯狂……
如此一来,颜清又意识到一件事:上辈子月婵并没有被刺杀这一遭。
难道是因为他重生,很多事情也都跟着改变了吗?
马车徐徐出了天枢城,离开繁华的京城主道后行上秋叶成荫的马路前往扶桑城而去,耳边的喧嚣也跟着渐渐消减下,颜清心绪平静的陷入沉思:
他因为重活一世得了先机,想要提前部署以求改变颜家的命运,但也因为这样把一些东西也跟着改变了,往后很多事情会跟上辈子的不一样,变数也就多了,是好是坏不好说……
“吱——”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没有防备的颜清身体往前倾了倾,收回思绪掀开帘子问道:“怎么了?”
应离在外面笑了笑:“少爷,少夫人来接你了。”
颜清一愣,掀开马车前头的布帘果然看到前方不远处骑在马上的人,一身蓝白相间的长衣眉目含笑的看着他们,真是的,都让他不用来了。
魏殊寒策马过来,颜清放下帘子便听到应离和沉香一干人跟魏殊寒打了招呼,接着那人很快上了马车来:
“清儿。”
颜清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心跳快了许多,还有一丝惊喜的感觉,不敢与他对视,还是故意用责怪的语气说道:
“不是让你不要来吗?我自个儿回去就好了,这么远还要特地跑一趟。”
“我说过要来接你回去的。”魏殊寒长手捞过来把人抱住,“我想你了。”
马车继续前行,颜清没有拒绝他的举动,只是悄悄红了耳根,双手抓着他的手臂低声道:
“才几天而已,有什么好想的……”
魏殊寒用力把人抱着,低头在他额角上亲了亲宠溺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就不想我?”
“……”颜清不语,说想太煽情说不出口,说不想太伤人让他家夫人心有隔阂,索性沉默,有时候他真搞不明白,魏殊寒一介武夫怎么会这么煽情。
“清儿也想我的对不对?”魏殊寒自顾自的说,捧着他的脸,拇指抵在他的下巴就亲下来。
热烈的气息袭来,颜清下意识的张开嘴巴生涩回应,紧张的压抑自己的气息和声音,这人光天白日的又这样,也不顾及一下他们在什么地方。
魏殊寒见他紧张得浑身僵硬,只得放缓动作安抚:
“清儿,放松点,没事的……”
颜清手上用力拧了他一下侧开脸去:“你唔……适可而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别生气……”
魏殊寒粗重着呼吸把面红耳赤的人拥紧,谁让他忍不住呢,这几天他一直担心呢……
“你……我也不是不许你这样,但是你得看情况,让下人们知道就失仪了成何体统。”
在这种地方亲亲我我他能不紧张吗?好歹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就跟烟花之地的浪荡子一样呢?
魏殊寒成功捞到他话中的重点,低哑着声音问:“那在屋子里你就依我?”
颜清咬了咬嘴唇:“回家。”
魏殊寒舔舔嘴唇:“我们还要几天才到家呢,不过很快就到客栈了。”
意图这么明显,颜清已经懒得搭理他了,算了,这人多半是欲求不满了,回去他得想办法给他解决一下这些私密问题。
暧昧的气氛过后,魏殊寒又变得正经起来,开始问起颜清此行京城的情况,他问的问题很安分,颜清均如实回答,同时也反过来询问了他离家期间颜府的情况。
话匣子一打开,夫夫俩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颜清靠在魏殊寒怀里跟他说话聊天,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这几天因为想的事情太多都没有休息好,竟不知不觉就这么睡了过去。
夜幕降临来到落脚的客栈,魏殊寒不顾颜清抗议直接把人抱着下车走进客栈上房间,在身后打点的沉香应离和一干随从都不约而同的笑起来,就连平日里端庄的沉香都忍不住调侃道:
“咱家少爷在少夫人面前倒显得挺娇弱的。”
应离认同的点头:“毕竟在少夫人面前少爷想强硬也强硬不起来嘛。”
论才智谋略他们少爷脑子是挺好使的,但在某些方面,他们一致认为少爷绝对是弱势的一方,就少夫人的战斗力动动手指就能把他吃得稳稳地。
“魏殊寒!”回了房间的颜清咬牙切齿,又羞又气,“你太过分了!”
魏殊寒眉毛动了动,把人放床榻上后直接欺身而上:“我怎么了?”
“少给我装傻!我好歹是一家之主,你在外面就不能给我留些面子?你身为我的夫人,在下人们面前动不动就把我抱起来你让他们怎么看我?”
颜清气红了脸,他的威仪都没有了,没看到沉香和应离那暧昧的眼神吗?这样一来,他们私底下的位置一看便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