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良缘之夫人在上-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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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三殿下已经八岁了……”
按照这样算来,大殿下和二殿下应该有十岁了,他记得帝君才二十五岁吧好像。
“很意外?”封镜逸故意笑着反问,紧接着又说道,“大殿下已经十五岁了呢,过一两年都可以选妃了。”
应离一脸错愕:“呃……”
“噗……”封镜逸见他一脸震惊的样子突然失笑,“你是不是在想朕很厉害?”
“……臣失礼了。”
应离惶恐的低下头去,这样无论怎么回答都太冒犯了,十岁能懂什么了,更别说生孩子了。
封镜逸往他杯里倒酒:“这些功课你都没有做好,罚酒一杯。”
真是意外的安分呢,换做别人早就打听好了吧。
“是。”
应离把酒喝下,一股眩晕感往上冒,感觉眼睛都发热起来了。
“好啦,这毕竟是皇家内部的事情,也不能怪你。”
封镜逸看他又多了几分醉意,便主动给他解释:
“先帝所出子嗣七个,朕最小,为帝后所出,其余王爷和宫主都是嫔妃所出,从长到幼封号为:大哥德宣王、二哥尚武王、三哥逍遥王、四姐瑾凝公主,五哥长安王、六哥定远王。”
“其中德轩王年幼夭折,武王出征战死沙场,逍遥王曾随武王出征,兄长逝去后便不问世事了,瑾凝公主远嫁异邦,如今生活安宁,长安王和定远王远在南方和西方封地,多年未曾回京了。”
皇家就是如此,长大后哪怕不为权利之争刀剑相向也会淡如一汪清水。
应离听完后了然,随即猜想到了什么:“那皇子们……”
封镜逸点点头,继续解释:
“今在宫里的皇子公主共五人,大殿下长林是武王遗孤,年十五,二殿下翎羽是长安王的长子,十岁,三殿下封毅是定远王的嫡子,八岁,四公主云熙和五殿下云宴是双生子,朕的贵妃所出,今年五岁了,熙儿和晏儿的母妃去世多年,如今把他们一同养在文华偏殿倒也方便。”
说着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封镜逸眼里似有什么闪过,语气也有点不同。
“原来如此……”
应离恍然大悟,原来有子嗣的王爷都将一位王子养在宫中作为皇子(质子),这大概也是君王筹码之一吧,可以牵制封地为王的王爷们,不过看着帝君对熊孩子封毅的态度和熊孩子对他撒娇的模样,看上去相处得挺不错,不知内情的人完全看不出他们不是亲生父子。
帝君如今没有立后,而所出的皇子和宫主没有生母,这样的皇室格局很微妙啊。
封镜逸用手撑着下巴侧头扫他一眼:“懂了吧?”
应离点头:“懂了,谢帝君。”
封镜逸抿一口酒:“朕对你的要求是对他们一视同仁。”
应离:“臣尊命。”
“还有什么疑惑想问的吗?”
“没有了。”
封镜逸不再说话,端着酒杯用拇指轻轻捻着杯口陷入沉思,应离察觉今日的帝君跟平时有些不同,想了想便恭敬询问:
“帝君是否有心事?”
“嗯……”封镜逸轻微的点一下头,抬头刚好看到被屋檐分成两半的冷月感叹:
“这是朕登基后第一次亲监御试,第一次提拔栋梁之才,心中感觉有点微妙。”
最初登基的那一年因为朝堂动荡而取消了科举,直到现在,这一场御试让他有一种这才是亲手所得的感觉,终于不是坐享其成,一种细微的又无法忽视的成就感,仿佛从现在开始他才真正的君临天下。
应离给他把酒满上道:“那臣真是荣幸之极。”
封镜逸多看了他一会笑笑不语,为何心里也有一种荣幸的感觉呢?是因为颜家还是因为应离很合心意?亦或是两者兼之?
视线相对,应离晕乎乎的,眼神也不复方才清明,微醺的人嘴角扬起的笑容也多了几分随意。
这人长得还真是俊呢……封镜逸幽幽的想,跟颜清的文雅严谨不同,应离的气质中与生俱来就带着几分风流,大概是那双桃花眼的功劳。
应离与之对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急忙低下头:“咳,臣有些醉了,失礼了。”
舌头都有些大了。
“不怪。”封镜逸放下酒杯,“时候不早了,朕让人送你出宫,明日你就可以启程回扶桑城了。”
“谢帝君。”
应离恭敬行礼后站起来,却因为晕眩而不得不扶住旁边的栏杆,眨眨眼,还是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完蛋,酒劲完全上来了,这次是真的醉了。
“没事吧?”封镜逸问着,绕过石桌来到他身侧拉住他一只手臂,“朕扶你一把。”
应离下意识的摆手拒绝:“不用……”
“还是你想宿在宫里?”
“臣不敢,只是……”
“那就走吧。”
封镜逸打断他的话,架着他走出闲庭对空无一人的地方吩咐:“让萧统领过来。”
无人的暗处似有人应了一声,应离只感觉晕乎乎的被人半扶半拽着走,脚步踉踉跄跄,没走多远就完全蒙圈了,下意识的往拽着他的人靠近了些,视线模糊只听得到声音,鼻尖闻到从封镜逸身上传来一种类似于檀香的独特味道。
“能自己上马车吗?”
没多久,应离听到封镜逸在他耳边问,气息近在咫尺的拂过他的脸侧和耳郭,下意识的侧过头去胃里却传来翻江倒海的感觉,抬手捂住嘴巴挣扎了一下吐出几个字:
“怕是不能了。”
询问他的人不再说话,一会之后应离只感觉自己身体腾空,不过又很快被放到马车上的软垫半靠着,睁开眼就看到封镜逸微微俯身在给他整理有点凌乱的衣襟,不知为何莫名心里一跳:
“帝君……”
“回去好好休息。”
封镜逸平淡的说完转身就下了马车,应离迟钝的脑袋没反应过来,马车就动了起来。
第七十四章 夫人传回的密信
应离回到府邸的时候,红药就匆匆忙忙的从门里奔出来,跟护送的萧云慕道谢后把人扶回去,大门关上后才小声数落起来:
“少爷,怎么能在宫里也喝醉呢?让帝君看道会留下不好的印象的。”
应离:“不是帝君我也不会醉。”
红药瞪大眼睛:“咦?帝君把你灌醉的?”
应离头晕得难受也懒得细致解释了,吩咐她去准备醒酒汤。
“帝君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红药扶着他躺在软塌上,边嘟哝边给他用清水擦脸让他清醒一些。
应离抬手揉着太阳穴: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让你平时多读点书又不听,乱用词语……”
“我觉得没错啊……”
红药吐吐舌头端着水盆子走出去。
醒酒后洗漱一番,应离躺下很快睡着,翌日一早打点好就启程回天枢城,宿醉还有点头晕,整个人半瘫着躺在车厢布置得柔软的垫子上想一些回家后的事情,家里人应该会在他到家前收到圣旨,等他回去的时候会很热闹吧。
只是不知道母亲和清儿对于他担任太傅一事可有什么异议,太傅之职荣誉很高,但在成为帝师前却没有多大的实权。
如今帝君所出的皇子年幼,太傅就更不可能拥有干预朝政的权利了,对于以后帮助魏家可能起不到什么作用,也只能尽力而为了,清儿和殊寒会失望吗?
若是他在帝君询问的时候自己提出要入职的职位会不会比现在好?
在应离从天枢城回扶桑城的时候,另一边颜府,颜清根据上辈子的经验,算着应离也差不多该回来了,虽然圣旨未到,但对于应离金榜题名他是没有任何怀疑的,只是在他满心等待好消息的时候,却收到远在南瀚城的魏殊寒传来封密信。
密信是一张用了特殊药水浸泡处理掩盖字迹的纸,颜清关上书房的门后用同样的方法,将信纸泡在特制的药水中等待字迹显现,认真看后心下骇然:
魏殊寒在信上说长安王勾结外邦达成协议而冒险养私兵意图谋反,此次瘟疫是从私军中开始传播的,这也是长安王封锁消息的原因所在。
而私军中之所以发生瘟疫,是因为外邦交换而来的人质感染不报所致,因人质出逃,为了不引起外界注意,长安王只得命令一队私军暗中捉拿,然而最终人质逃到一个小镇上被颜骆所救,这就是小镇和颜骆感染疫病的始末。
意识到是瘟疫后颜骆上书给长安王,不想却换来封城的结果,长安王在封地上只手遮天,不得已,病情加重的颜骆只得让夜澜用特殊方法联系京墨辗转传信回扶桑城。
魏殊寒去到南瀚城的时候,在城郊废墟处跟颜骆汇合,当时他们还不知道颜骆所救之人是异邦而来的人质,直到他们将人质的病情治好后才从他的口中得知,顺藤摸瓜就知道了长安王养私兵的事情。
“……”
事情只交代到这里,后面如何处理、有没有被帝君派遣的人发现之类的魏殊寒没有提,但颜清认真的看了好几遍,直到纸上的字迹消失也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愣愣的盯着药水盆子,脑海中千头万绪汇聚而来。
长安王养有私兵,上辈子直到他死都没有人知道……
封地王爷只有朝廷分派的护卫队一千多人,每两年从军队替换一次,其余是王爷自家的护院家丁奴仆,但零零总总加起来王府一套班底里里外外文武强弱不超过三千人。
这一切都是为了巩固中央集权,以防藩王拥兵自重。
可是,现在魏殊寒却说长安王养有私兵……
天枢国律法规定:养私兵跟谋反同罪。
而谋反罪是要满门抄斩的!
历代就有过不少这样的案例,王爷养私兵挑衅天子威仪,最后不仅满门被诛,还被逐出皇室族谱永世扣上乱臣贼子的骂名。
虽然重生后很多事情发生了改变,但一些事关重大的事情应该是不会变的,那么,上辈子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哥哥无意中得知长安王养私兵的事情,哪怕不经过京墨,夜澜应该也能将消息传回来。
只不过是传给了颜明焕……颜明焕上辈子肯定没有像他们这样做,甚至还幸灾乐祸趁机见死不救,这是除掉本家嫡系的好机会他不可能放过的。
虽然有夜澜在,但大哥身染重病又拖着一个人质,若是在长安王封城后没有人前往接应,最后怕也是凶多吉少,也许,上辈子大哥的消息就是从这里断掉的。
也许,也就是从这里开始颜家染上了‘勾结外邦’的噩运。
……颜清打了个寒颤,稍微回过神来收拢一下外衫。
上辈子没有人前往施救,大哥就此葬身在南瀚城,这也就是长安王的秘密不被发现的原因,山高水远之地,付的代价大一些疫情最终也是可以控制的,上辈子长安王多半也因此威逼利诱了颜明焕,最后将颜家推入无底深渊……
虽然无法印证,但经历过上辈子的事情,颜清笃定这是最合情合理的解释。
可是这样一来,能说明长安王是当年陷害魏家的幕后凶手吗?
很明显不可能,长安王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封地藩王,就算能耐再大一己之力也无法撼动位高权重的魏将军,更何况当时的线索首先是从军队中爆发的,到最后都没有怀疑到他身上,长安王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他的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在!
……颜清感觉头痛,收了收心神没有往下想,转而思虑其他问题,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冷冽的风灌入,脑袋清醒了不少。
这件事处理不好最后吃亏的是他们,如今的时局对他们来说还太被动了,哪怕眼前机会难得也没有办法将黑幕全部撕开,理智来说不宜大动干戈,但既然事情已经撞破了,就算他们帮长安王隐瞒下来,处于更暗处的人日后也会让他们陷入举步维艰的境地,与其这样,还不如……
颜清双手交叠着背在身后,一只手掌渐渐用力拽起,深呼一口气后转身对守在门外的沉香喊了一声:
“沉香。”
沉香应声走进来:
“少爷有什么吩咐?”
颜清咬了咬嘴唇:“传信让京墨来一趟。”
第七十五章 颜清下的契约
翌日深夜时分。
“如此,这份契约书在下就收下了,公子的亲笔信在下也会亲自交到少夫人手里的,其他的到了那里后再见机行事完成公子所托。”
京墨把颜清写给魏殊寒的亲笔信和一张契约书收好,又拱了拱手行了一礼,面具下的眼神幽幽的扫在颜清的脸上,他倒是小瞧了颜清的魄力,居然敢以悬赏者的名义下契约让他去杀长安王。
小少爷在这种骑虎难下狭路相逢的境地所表现出来的果敢狠绝让他意外,果然是爱情可以改变一个人。
自从颜清成亲后,就仿佛从一只软萌的兔子变成了一只牙尖嘴利的猫儿,为了保护他家夫人步步为营运筹帷幄,没有了原先一派书生的乖顺模样,心机、城府、算计,无师自通信手拈来,魏殊寒可真是好福气。
颜清也拱手认真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这件事只有交给京墨他才放心,要不然大概就得亲自前往一趟了。
京墨看了他一会之后又问:“除此之外,公子可还有其他吩咐?”
“没有了,”颜清摇头,但想了想又说,“注意安全。”
京墨:“谢公子,那么在下就告辞了。”
颜清:“好。”
京墨离开,沉香从外面走进来,给站在窗口边的人披了件衣裳:
“少爷,若是没了长安王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颜清想了想摇头:
“有没有长安王都已经惊了,只不过我们现在还无法将暗处盘根错节的根须拔出,只能先处理眼下的困境,长安王留不得但也不能让帝君知道私兵之事,但愿殊寒能跟我想的一样帮着隐瞒。”
“只要长安王死但私兵的事情又不走漏,以后这条线索对我们就还有用,要是现在让帝君知道,就算深查,长安王也只是替罪羊,长安王被完全舍弃的话,再想挖出真正的真相就难了。”
就像上辈子的颜家,毫无翻身之力。
沉香沉吟一会后又问:“若是夫人无法跟你心有灵犀,那该如何是好?”
颜清轻哼一下:
“那就要看长安王是想被扣上谋反之罪还是想尽力保住长安王之名,他若是够聪明就会选择让殊寒帮忙,只要那些知道的人永远都开不了口就可以了,他的一条命跟整个王府上千条无辜的人命相比高下立判,就要看他如何取舍了,我已经在写给殊寒的信中让他见机行事了。”
他相信魏殊寒会处理好,也相信长安王不是莽夫,他记得长安王有两个郡主两个王子,其中庶出的长子被养在宫中。
从上辈子的经历来看,封翎羽虽然是长安王庶出长子,人质般的呆在帝都,但因其品行端正又文雅懂礼在宫中很受帝君待见,后来被帝君钦点成为太子监国时协理政事的辅佐臣相之一,并不比王爷嫡子差到哪里。
沉香仔细分析了他说的话后赞赏道:“少爷英明顾虑周全。”
颜清笑着看了她一会之后有些无奈的轻叹:
“我只是希望能尽量不过多牵涉无辜的人查出当年魏家的事情。”
上辈子被波及的无辜太多了,颜家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现在做的就是不想让长安王府像上辈子的颜家那样不明不白的就当了替罪羔羊。
在真相大白前不急着一棒子打死,若到最后长安王府真的是犯下大逆不道的重罪,再满门抄斩也不迟。
这辈子他重生而来就是为了查明真相带着颜家度过浩劫,帮助魏殊寒给魏家平冤昭雪,教训那些上辈子坑他和欺负他家夫人的人。
以及保护这些至死都追随他的人们。
沉香将窗户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