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良缘之夫人在上-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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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使的口中颜清得知,自从长安王的事情之后,帝君陷入失去手足的沉痛当中,时常龙体欠安,文武大臣们都很担心,幸好大殿下在朝中元老的协助下可以为帝君分忧处理政事,近日还有风声说帝君有意让大殿下长期摄政,要封为摄政王。
朝野上下议论纷纷,赞成的和反对的已经分成两派,只不过帝君没有正式提出前大家也都在背地里议论而已。
颜清此前在听说帝君最近反复龙体抱恙无法上朝的事情时总觉得有一种违和感,但一直找不到违和感来自哪里,现在旁敲侧击听到这样的消息,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因为上辈子的封长林就是摄政王,在后来辅佐太子亲政,只不过上辈子封长林是二十岁封的摄政王,也就是说封长林是二十岁才得准摄政的,如今才十五岁,提前了五年。
上辈子帝君因为颜家和魏家后来爆发纠葛等一系列的事情焦头烂额,颓丧之下让年幼的太子监国,让摄政王协理,如今提前了太多……帝君到底在想什么?
颜清不相信此时身体完全没有毛病的帝君会因为这样的打击就无心朝政,帝王家的手足情如何谁人心里不知?哪怕帝君跟长安王兄弟感情再好也不至于,怕是另有算计吧……
来使离开后,颜清担心有什么事情暗中生变,便又给应离写信。
只是,此刻远在帝都的应离,心里的无奈却无处言说……
是夜,皇宫御书房。
应离和大殿下封长林一起并排坐在平日帝君批阅奏折的大书案前,对面是前来协助镇场的丞相大人和老太傅等几位半隐退朝堂的元老,说得直白点就是帝君的最强幕僚团。
封长林认真看着每一本奏折,简单的就自行批阅,复杂不懂或者无法自行决断的就念出来,先是询问应离的意见,应离说了之后再听听各位大人的意见,最后进行批阅,若是都无法做决断,就先拿到一旁,等到晚点拿到帝君寝宫请示。
这就是如今批阅奏折的流程。
趁着封长林不需要询问的时候,应离又忍不住暗自叹一口气,抬眼扫一下对面端坐喝茶小声说话面带微笑的几位元老大臣们,他实在不明白帝君如此安排是什么意思?
他在中间横插一杠的优先建议意义何在?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从前几天开始,帝君就让他陪封长林批阅奏折,而且必须要要认真说出自己的意见给各位大人们听,说得对大人们只需点头,说得不妥要认真听取大人们的意见吸取经验,下不再犯。
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和放不开,在经过各位大人们的调教后,几天的磨炼下来,现在应离批阅过的各位大人们基本上都是点头,半天时间下来,大人们没说多少字,茶水倒是喝了不少。
应离实在不明白帝君到底想做什么,这样的做法传出去是要招来非议的,他只想按照颜清说的,眼下安安分分的当一个太傅就好,参和这样的事情是非常不妥的。
更让他觉得郁闷的是,每天除了在御书房之外,还要陪着封长林将那些他们无法定夺的奏折送去帝君寝宫,帝君处理了之后,封长林退下他还得留下来陪帝君喝两杯。
对,没错,就是喝酒。
他一个太傅,现在每天上午除了教授皇子公主们课业之外,下午开始要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晚了人都散去后还要陪帝君喝酒解闷。
虽然不是什么累活,而且一日三餐都有人打点送来,但他真的很不习惯这样,而且,帝君明明生龙活虎偏要御医们集体撒谎弄得朝堂一片动荡不安的模样,到底是在计划什么?
这样的做法怎么看都欠妥当,朝堂不稳就容易滋生事端,太子年幼,如今让封长林摄政不就是把封长林推向风口浪尖吗?连他这个无辜者也都被拖累了,他想不通,明日得给清儿写信说道说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各位大人想必也累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各位大人早些回去休息,明日还需多多指教,剩下的就由本殿和太傅将无法定夺的奏折送到父皇寝宫就好。”
封长林批完手里的奏折后,起身态度谦恭的对在座的几位大人行了一礼,是单纯的请教的礼数,无关身份,毕竟这些处于半隐退朝堂的元老们哪怕帝君和先帝都会礼让的。
“如此,老臣们就退下了,剩下的就有劳大殿下和太傅大人了。”
大人们笑眯眯的起身告退,应离开始整理要带去帝君寝宫的奏折用特定的盒子排放好端着朝帝君寝宫东华殿而去。
“这几日辛苦太傅了。”
路上封长林例行说一句,平日话不多的人,来来去去也就这几句。
应离依旧回以微笑:“无碍,要说辛苦还是殿下辛苦些。”
封长林摇头:“能帮父皇分忧不觉得辛苦。”
应离笑着点头不语,这些都是他们这几天差不多的对话,连字和语气都相差无几。
封长林长得玉树临风,剑眉星目一身英气,十五岁已然是高挑的身姿,加上性格沉稳早熟,品行端庄,举手投足带着同龄人中没有的威严,就连最调皮捣蛋的三殿下封毅在他面前都不敢造次。
应离看他处理奏折的时候时常会想,以后的事不敢说,但就如今他看来,封长林是最好的储君人选。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帝君所出只有一位皇子,若不是帝君亲自下令另立太子,五殿下封云宴就是东宫储君。
第七十九章 心情怪怪的
两人交谈间很快来到东华殿外,侍卫对他们早已熟知,恭敬的行礼问候便放行了,如今在御前伺候的杨公公见到他们后更是主动迎上来领着他们往里面走去。
封长林拧着眉问:“杨公公,今日父皇精神状态如何?”
杨横恭敬回答:
“比昨日好了些,只是依旧有些食欲不振,方才吃了点东西,如今等着殿下跟太傅大人呢。”
“那就好。”封长林松了口气。
应离悄悄无奈的撇了撇嘴:
杨横这老狐狸现在也是撒谎不用脑了,帝君所谓的食欲不振都是假的好嘛,昨天晚上下酒菜帝君吃了那么多是瞎了吗?
“儿臣参见父皇。”
“下官参见帝君。”
封长林和应离在龙床前低头行礼,床上披着头发穿着寝衣半倚着看书的人微笑着看过来:
“平身。”
“谢父皇。”
“谢帝君。”
应离将装着奏折的盒子放在床边已经收拾妥当的方桌上,笔墨都已经备好,杨横搬来凳子给他们在桌前坐下后就退了出去。
没有多余的闲话,封长林便将奏折一本一本的拿出来,十来本这样,不算多。
帝君伸手拿起来阅一遍,缓缓开口:
“林儿无法定夺的都是赈灾和军饷。”
封长林端正的坐着微微垂首:“是的,事关重大,儿臣不敢私自定夺。”
帝君扫一眼在慢慢研墨的应离:“太傅大人如何看待?”
应离停下动作,抬头点了点:
“每年春夏之交都有不少地方发生洪灾,今日在御书房臣也询问了各位大人,据六部统计所出明细得知,奏折上所报洪灾泛滥之地往年也都有例行拨下款项,其中有一些地方去年并未发生洪灾,赈灾银还在,还有的原来拨下去的款项还有剩余。”
“既然如此,依臣之见不如就先派遣钦差大臣前往地方府尹牵动解决,了解了具体情况后再酌情配发赈灾金额,其余无剩余款的地方依照往年份例配发,钦差大臣去后需将具体事情查清楚,以便灾款落到实处。”
“至于军饷,臣以为确需增加,就如霍将军所说,如今我天枢国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正是养军强国的好时机,增强兵力可一举平定北方滋扰多年的外族忧患,以震国威。”
前些日子霍秧和多名镇守北方边关的将领,打着征兵的幌子配合魏殊寒联合将长安王剩余的两万私兵瓜分到北方军队里,两万人可不是小数目,加上征兵幌子征来的千八百,资源消耗是巨大的。
颜清虽然已经在得知魏殊寒计划的时候就以颜家之力给了不少钱和粮食解了燃眉之急,但长期以往还是要让国库拨下军饷才可以维持,拖一些时间不过是不想让帝君联想其他罢了。
帝君听完应离的话,点了点头视线多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才又看向封长林:
“林儿对于太傅大人所说你可有其他看法?”
封长林点点头:“儿臣认同太傅大人的看法。”
“嗯,朕也觉得太傅大人言之有理。”
帝君摸摸下巴,拿起奏折开始批阅,封长林和应离就这么看着,果然是认同了应离说的意见。
应离在看到帝君在霍秧等将领联名请示的奏折上批下准奏二字的时候悄然松了口气。
帝君一边批阅奏折一边讲解自己的意思,还细数了往年遇到同样情况的解决方法和成果,封长林和应离都听得很认真。
“好了,你们可还有什么不解的?”
最后一本奏折批好,帝君将笔放下。
封长林和应离同时摇头后异口同声的回答:“没有了。”
不稍一会墨迹干了,封长林又将奏折一本一本的摆放回盒子里,起身行礼:
“如此,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又朝应离点点头,得到帝君的应允后抱着盒子走了出去,外面接应的宫侍已经等候多时。
杨横将封长林送出东华殿后折回来,弯着嘴角往内殿看了看,转身把准备好放在偏殿的膳食端进去,然后继续安分的守在外面等候传话。
内殿里应离刚看着刚才摆着笔墨的方桌此刻摆上了美酒佳肴,从一开始的局促不安到现在已经慢慢的习惯了。
床上的封镜逸朝端坐在一旁的人招手:
“来。”
应离颇为无奈的走过去坐下,也不纠结封镜逸亲自给他倒酒了,端起就喝了一口,咂巴一下嘴巴:
“梅花酿?”
封镜逸点头:“没错,去年冬日酿的,味道如何?”
应离又抿了一口评价:“清冽淡雅,梅花香味纯净,很好喝,不过这样的酒后劲该是有点大。”
封镜逸看着他笑了笑:“确实后劲挺大,适合小酌不宜贪杯,朕明日送你一坛。”
“谢帝君。”
应离已经懒得拒绝了,反正就算他说不用了第二天也会有人将酒送到他府上,府上小酒窖里越堆越多的美酒就是证明,只要每次喝到宫里帝君的私酿,帝君总会送他一坛。
封镜逸挑挑眉:“朕还当你继续客套的拒绝呢。”
“臣拒绝有用吗?”
大概是在一起喝酒喝多了,应离见他这样调侃语气便也有点放肆起来。
“没用,”封镜逸笑着摇头,而后盯着他幽幽道:“朕的好意你拒绝作甚?”
“帝君所言极是,”应离眯着眼又品一口美酒道,“以后臣都不客套了。”
看来是让涵涵说对了,帝君是真的把他当酒友了,算了,酒嘛,收下就好。
封镜逸眼里有什么一闪而逝,便用几分戏谑的口吻道:“嗯?都不拒绝朕了?”
“不拒了。”
应离笑着摇头,原本是半开玩笑,在对上封镜逸幽深的眼神时心里莫名突突了几下,只得有些慌张的低下头掩下心里不正常的悸动。
大概是封镜逸身为君主的眼神太有威慑力,偶尔应离会对他那幽沉深邃的眼神招架不来,仿佛会被蛊惑一样,还有一丝丝来路不明的羞涩在心底蔓延,连心跳都变得紊乱不堪。
这种明显不正常的反应,在跟封镜逸频繁的接触后激发的频率也越来越多,这让应离有点害怕。
第八十章 借酒装傻顺理成章
封镜逸的视线停留在他脸上几秒后不动声色的移开,顺口转移了话题:
“其实近日霍将军有给朕传信,说是颜家又给边关送了不少粮草物质,朕深感欣慰。”
颜家,他果然没有看错,颜清总能在恰当的时机做适当的事情。
应离垂首斟酌了一会之后道:
“臣听弟夫说,去年冬天,临近北方边关的小镇被迁徙过冬的兽群滋扰损失了不少粮食,霍秧将军将军中省下的粮食分给镇上的百姓了,加上……帝君也知道弟夫的出身,对于北疆是抱有深沉情怀的,所以才会跟清儿商量,能为帝君分忧也是颜家的荣幸。”
经历过一些列的事情,应离试探了几次,发现现在可以含蓄的在帝君面前提一些魏殊寒的情况了。
封镜逸眉头拧了拧,而后一脸莫测道:
“嗯,也是有心了……不过,颜清倒是对他夫人纵容得很呐,强扭的瓜也吃得挺顺口嘛。”
他看得出来颜清是在为魏殊寒铺路,但却丝毫不唐突,每件事都做得恰到好处,他就算想发难也找不到好的借口。
应离摇摇头:“帝君怕是误会了,他们不是强扭,而是歪打正着两情相悦。”
之前在府上看着清儿跟殊寒那黏糊劲,都甜齁了,用红药的话来讲就是,看着他们夫夫俩秀恩爱,心脏都被他们甜得一抽一抽的。
封镜逸见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失神的勾着嘴角回忆,便轻啧一声:“怎么,你羡慕?”
“咳……”应离反应过来,被他似笑非笑的戏谑表情弄得窘迫,急忙摇头否认,“没有,只是觉得他们这样挺好的,清儿有殊寒照顾大家也放心。”
“哦……”
封镜逸语气幽幽的回了一句,应离接不上话,彼此都有点尴尬的沉默下来。
应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帝君的视线时不时的扫在他脸上,每次抬头都跟那深邃的视线撞到一起,几次之后弄得他都不敢抬头只顾喝酒。
一壶酒喝完,原本按照平时是要散了的,但封镜逸却让杨横又端了一壶上来,应离自然不好拒绝,直到喝得微醺才想起来这样的酒后劲很大……喝到醺等下估计得够呛。
“帝君,臣醉了,喝不了了。”在封镜逸再次要给他倒酒的时候应离抬手挡下,“夜深了,臣该告退了。”
要不然回去红药小丫头又要嚷嚷着要跟清儿告状说他花天酒地了。
封镜逸看着他染上一丝迷离的双眼低声问:“醉了?”
应离红着脸点头:“嗯。”
有了上次琼林宴经验后,他在醉酒这方面坦率多了,醉了就醉了不要逞强,帝君的酒量不是他可比的。
“最后一杯,朕都倒了,你总不能不喝。”
封镜逸另一只手抓着他挡酒壶的手然后给他的酒杯满上。
应离双手端起酒杯:“臣,敬帝君。”
封镜逸举起酒杯:“好。”
所谓酒量,一旦踏过临界线,多一杯仿佛多了一坛似的,应离原本还算清醒的头脑在干完一杯后整个人都晕乎了,拍拍额头有些摇晃的站起来行礼:
“帝君早点休息,臣告退。”
封镜逸看他一副醉的不轻的样子眼神暗了暗:“你醉的不轻,可以走吗?”
应离有点痴痴地点头:“可以的,夜深了,又要麻烦萧统领了。”
封镜逸盯着他红扑扑的脸,半响吐出一个字:“好。”
放下酒杯双手却轻轻握起,眼里闪过一丝纠结,看着步履摇晃的人扶着额头往外走,一步、两步……
在伸手还够得着应离衣摆的最后一秒,封镜逸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拉住他的袖摆,不轻不重的往后一拽,本就晕乎晃荡的人重心不稳惊呼一声直接往后倒下。
倒下的瞬间,应离没有反应过来是封镜逸从背后拉他衣袖,还以为自己不小心让桌角勾到了衣摆。
“哐啷……”
“咔擦……”
人倒下后,封镜逸顺势拉住他的手往怀里带,衣摆不小心扫到桌上的酒杯掉到地上打碎了。
守在外面的杨横疾步走进来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