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良缘之夫人在上-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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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嗯,凡事公子心里有个底就好。”京墨莫名其妙的嘱咐一句,低头抿一口茶岔开话题:
“公子让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一些消息。”
颜清换上认真的表情:“说说看。”
“根据公子所说,从少夫人遇刺时间开始排查……在少夫人遇刺前后那段时间,薛家与堂府确实传信频繁,但证据信件多半被销毁,就算有我们也拿不到,除此之外,从薛家传往黑夜城方向的信件却一封也没有。”
“……没有……”颜清眉头皱了起来,“这不应该啊……”
他几乎敢肯定就是薛家出的手,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京墨等他思考一会后才又继续说:
“公子稍安勿躁,薛家传往黑夜城的密信确实没有,但传往南瀚城的倒是有好几封。”
“南瀚城……”颜清心里仿佛划过一道光亮,“弄了个转折点掩人耳目……”
但不等他说完,京墨又道:“不过南瀚城也没有密信传往黑夜城。”
颜清:……“你一次性说完吧……”弄得他的心情大起大落的。
京墨点点头,然后一本正经的说完:
“悬赏令不是单靠密信就能下达的,需要接头人,哪怕不会真的面对面,乔装打扮或者隔着屏帘也要人到场,南瀚城虽然没有密信传往黑夜城,但却派了人前去,因为去的人情况特殊,不管是渡口船家还是黑夜城里长居的人对他们还有一番印象。”
颜清眼前一亮:“怎么个特殊法?”
去做这种事越低调越好,最好路人得让人看一眼就忘,大张旗鼓的让人记住了,这可是极大的漏洞。
不过京墨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很快否定掉自己的想法。
京墨微微停顿之后,语气微妙道:
“去下达悬赏令的是一对双生子,两位面容俏丽的姑娘,让人印象深刻,不过红颜薄命,她们在深夜往返的时候,因船只漏水不幸和船家一同坠江身亡了,连尸骨都找不到。”
颜清沉默,脑海千思百转,眼神变幻不定,京墨说完独自饮茶,他相信颜清肯定想得比他多,不需要他做无畏的提点。
颜清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就认定,如此特殊的情况,分明是故意引人注意的,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死无对证更让人安心的事情了。
在京墨说双生子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想起魏殊寒曾说过长安王那两个修习双子剑法的门人,可是那两人是男子,京墨所说的两人却是女子,而且很显然是替死鬼,要不然魏殊寒也见不到那两个使用双子剑法的人了。
颜清思虑过后又问:“可有查到那两位姑娘的身份?”
京墨摇头:
“查不到,她们犹如昙花一现的出现在黑夜城,,而后香消玉殒尸骨无存……我问过当时接任务的昔邪,看上去确实是两位姑娘没错。”
“什么叫看上去?”
颜清觉得他用词有点奇怪。
京墨沉吟片刻缓缓解释:
“因为旁的人虽然见过都说是两位面容俏丽的妙龄女子,但昔邪真正去接见悬赏者的时候是隔着屏帘的,闻其声看其影没有见到真容,任何事没有亲自鉴别确定都不能通过表象下决断,就像我杀人,我一定会确定对方真的断气。”
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一下才又继续:
“隔着屏帘交托了契约书,谁又知道对方是否男扮女装……取人性命的交易,悬赏者一般比较谨慎,而我们也不会苛求太多,只要符合履行契约要求就行,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谁下的悬赏令都不重要。”
只不过那次悬赏的是魏殊寒他才会插手,要不然这种事过了就过了,谁人性命都不过是一缕刀下之魂罢了。
第六章 私交甚密是不好的
“言之有理……”
沉思片刻,颜清回了一句,京墨的话让他心里又多了一条思路,刚才否定的事情又隐约的泛上心头:
如果对方是男扮女装故意招摇过市,为的是让后面坠江身亡的表演让人印象深刻,以防有心人查起来绝了对方的思路。
那么,那两人会不会就是长安王那对修炼双子剑法的门人呢?
不管是与不是,他们现在都查不出证据来。
京墨耐心等待一会之后才又开口:
“眼下的情况是,薛家跟长安王关系密切是不争的事实,而堂府的立场也不言而喻,但是长安王如今已经……无法参和,他们交集的证据也查不到了,公子打算如何处理呢?”
“嗯……”颜清捏着下巴想了想摇头:
“时间过了这么久,而且薛家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也没指望现在还能找到他们加害殊寒的证据,但是,可以知道他们之间有勾结也省了我不少猜测的心思,谢谢你查到这么多有用的信息。”
“公子客气了。”京墨淡然回答,随后又问,“公子可还有其他事情吩咐?”
颜清认真的想了想:“唔,暂时没有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京墨站起身来:
“公子无需跟在下客气,既然公子暂时没有吩咐,那在下就告辞了。”
颜清仰头看他:“大白天的你这样出去方便么?要不在府上等到晚点?”
京墨难得嘴角扬了扬:
“公子放心,在下能来就能走,马车在后门候着呢。”
“哦……”颜清摸摸鼻子,“那你小心点。”
京墨走出门去,颜清没有跟着,很快,帝师府后门响起马车离开的声音,哈,京墨很少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让他潜意识里认为光明正大不适合京墨。
下午时分,应离从宫里回来,颜清将京墨带来的消息如实相告,让他多注意朝堂上的动静。
长安王的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内情,除了他们之外,只有薛家和明亲王清楚了,不管明亲王对大哥和魏殊寒当时处理南瀚城的事情知道多少,无论出于什么考虑,明亲王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现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不管多久,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时光荏苒,转眼跟魏殊寒分开了半个月,书信往来好机封,那人还是心性不改,对自己行程一笔带过,长篇大论的都是绵绵情话,颜清每次看信都很不好意思,幸好把红药小丫头打发下去了,要不然准又笑话他。
看着信纸上苍劲有力的笔触写着温柔至极的情话,颜清心里也是软的,总忍不住想:
以后他们和离了,相隔千里,魏殊寒还有没有这么多话要说?几年之后感情变淡了会如何?
……那个人要是一直都对他这么没脸没皮就好了。
想得多了,心里莫名其妙的会生出伤感的情绪来,甜腻中泛着一丝酸味。
今日是中元节,家里也传来书信,中元节后就要安排商队进京了,到时候堂府会借机表露自己的野心吗?
“笃笃笃……”
“少爷……”
红药的声音传来,颜清急忙将看了三遍的书信收起来,收拾一下心绪正襟危坐才道:
“进来。”
“少爷,明亲王世子差人来传话,说是邀您晚点出门放河灯祈福。”
红药边说边注意观察颜清的反应,自从上次的夜宴过后,这个世子爷隔三差五的就过来骚扰她家少爷,不是送东西就是邀请出门游玩,喝茶赏花赏月各种赏……
少爷每次也都没有拒绝欣然前往,虽然都带着她一起去,而且两位公子也都是一副君子之交的模样,但她总觉得有点不妙,那什么,少夫人才去北疆呢,少爷就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好?
虽然世子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跟少爷站一起也确实养眼,可再怎么说少爷跟少夫人的关系还没断,和离书也没有写……
“咚……”
脑门突然一痛,正胡思乱想得起劲的人回过神来,摸摸额头:
“嘶……少爷你干嘛打我……”
颜清没好气的瞥她一眼:
“春天来了?发什么呆?问你话也不回答。”
红啊哟吐了吐舌头:“呃……少爷再问一次……”
颜清再问了一遍:“问你除此之外传话之人可还有说什么?”
红药边揉额头边说:
“世子说,如今夏夜天色暗得晚,让少爷戌时在河堤亭见面就好,若是少爷有所不便,他就来接少爷您一同前往。”
颜清点头:
“你去回话,就说我自己过去就好,不劳烦世子前来了。”
“嘻嘻……”小丫头调皮的眨眨眼:
“我已经给回了,还说了有可能少爷您和二少爷一同前往……”
颜清皱眉:
“说这些多余的作甚?今夜皇宫让僧侣开坛祈福消灾,文武百官都要参与,二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皇宫虽然是紫气东来的天命之地,但也是极容易滋生怨念的地方,所以,每年中元节,帝君都会领着百官遵从礼法跟着僧侣祈福,历来如此……封君策大概是个异类吧。
“哦……”红药有点失望,低下头去讷讷道:
“二少爷不去到时候我们自己去就得了,犯不着让世子来接。”
“嗯。”颜清赞成,又觉得她的语气很奇怪,欲言又止的表情也怪怪的……想了想便忍不住问:
“红药,你是不是对世子有什么不满?”
红药绞一下手帕咬了咬嘴唇后道:
“不是我对世子爷有什么不满,而是……少爷您这样跟他接触过多怕是不好。”
颜清笑了笑:
“没事,我自有分寸,明亲王的事情我不会松懈,一码归一码,我与君策只是私交。”
虽然他们不会成为知己,但君子之交也是极好的,大家都是明白人,相处起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吃力。
红药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叹一口气解释:
“大的利益我自然是相信少爷顾及得到,实在不行还有大少爷和二少爷撑着,我所担心的正是少爷您跟他的私交问题……私交甚密授受不亲就不好了嘛。”
颜清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抬手戳一下她脑门:
“什么授受不亲,我们都是男人。”
红药瞪大杏眼:“男人怎么了,您跟少夫人也是男人啊。”
“你……这怎么能一样,殊寒是我夫人……
颜清被噎红了脸,他完全没有想过除了魏殊寒之外他还会喜欢上其他男人,别说是男人了,估计女人都不会了。
红药撇撇嘴据理力争:
“都是男人哪里不一样?要是让少夫人知道您对明亲王世子来者不拒……他肯定不高兴的我跟你讲。”
“我哪里有对他来者不拒?”
小丫头书读的不多,这成语用得扎人啊。
“明明就有,世子邀约你都没有拒绝过。”
“又不是什么无理的要求为什么要拒绝?跟他相处外出也可以了解不少东西。”
上辈子他对封君策可以说是除了身份之外一无所知,现在借着关系拉近的机会好好相处一番有利无害的,如果封君策在试探他,那他何尝不是一样呢?
小丫头不服气的鼓起腮帮子:“那您敢不敢告诉少夫人?”
颜清语塞侧过头去:……他当然不敢!他家夫人什么脾性他比谁都清楚,吃醋的本领跟他领兵打仗的能力一样强。
“不敢了吧?”红药悄咪咪的凑过来,“少夫人要是知道了,非得气得连夜飞奔回来不可。”
颜清瞪她一眼警告:“不许告诉他!”
“少爷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只是,说实话,您跟明亲王世子之间的私交真的要把握好火候才行,您无心,但控制不住别人有意,时间久了谁知道世子爷会不会喜欢上少爷您啊。”
毕竟她家少爷人长得好,性格好,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由内而外的讨人喜欢。
“胡说八道……”
颜清被她莫名其妙的脑洞给弄得无话可说。
红药习惯性的吐吐舌头不语。
拜红药这个脑洞大开的小丫头所赐,颜清因为她胡说八道整个人都有点心绪不宁起来,出门见封君策心里也变得很微妙,一个晚上都有点心不在焉。
堤岸台阶上,颜清将一盏河灯放到水面上看着它缓缓飘远,摇曳的灯光承载着一份缥缈的寄托,想起逝去的人,微微闭眼双手合十给远方的人祈祷。
夜风拂过河面,水影一片斑驳,堤岸上的人衣发翻飞,封君策看向旁边双手合十的人,一身素净白衫,清俊的面庞映着阑珊的灯火显出几分神圣来,还染着几分稚气的眉宇随着双眼闭上显得异常乖顺。
十八岁,极好的年华。
颜清用心祈祷片刻睁开眼,自从重生后,他对怪力乱神这等虚无缥缈的事情就带着一种难言的敬畏之情,但凡这类事情都会诚心诚意没有半点敷衍。
“走吧。”封君策幽幽的说一句,然后抬手撩一下颜清肩上一缕乱发:
“河边风大,头发都乱了,我们去找地方坐下喝两杯,我近日打听到一处小酒馆的竹叶青酿得极好。”
相处融洽,他对颜清的喜好也了解了不少。
“呃,好。”
颜清顺了顺头发笑着点头,因为刚才他的动作心里颤了一下,有点心虚的瞄一眼不远处等待的红药,小丫头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冲他做了个鬼脸,真是的,他干嘛对红药说的话那么在意呢……
第七章 是不是对夫人有意见?
临江一家小酒廊里,颜清和封君策找了个靠边上可以观看江景的位置坐下,小酌两杯后,封君策终于是察觉今天的颜清心不在焉,随口问:
“有心事?”
“没……”
颜清刚否认,站他身后蓄谋许久的红药就抢过话头:
“到底是特殊的日子,少爷怕是想念少夫人了吧,今儿个看了信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呢。”
说完还捂嘴娇笑一下,弄得颜清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忍不住轻斥:
“小丫头胡说什么……”
红药缩缩脖子,后退得远了些,哎,真是为了这对不省心的夫夫操碎心了
封君策闻言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瞥见颜清脸上闪过一丝羞怯但笑不语,不过却没有顺着红药的话说下去,直接岔开了话题:
“隔江对岸就是皇家国寺,今夜僧侣们会在寺里彻夜诵经祈祷呢,承安可有去过国寺?”
颜清的视线看向远处沉吟片刻摇头:“没有。”
这辈子他没有去过,不过上辈子在那里呆了三年,最后还在厢房里服毒自杀,记忆犹新呢。
封君策笑笑:“中秋有庙会,届时我带你去看看。”
“……好。”
颜清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只得又应承下来,而不远处听到的红药急得捏紧手里的手绢,她家少爷现在是人家只要挖坑他就往里跳。,被人牵着鼻子走都不知道……
封君策见他答应了,便又笑着说起国寺的事情,颜清一边听着一边喝酒,心里却还是有点在意刚才封君策的态度……
从他们认识以来,封君策除了第一次提及在路上碰到颜家商队见过魏殊寒之后,后来不管他们如何相处,封君策再也没有提过魏殊寒,为了拉近彼此的关系询问过他生活的方方面面,唯独不问魏殊寒,就算偶尔他话中有提起,也被封君策选择性的忽略掉。
红药小丫头刚才那样说显然是故意的,虽然让他有点难为情,但也不算太失礼,可是封君策的反应显然不正常……就好像,故意当魏殊寒不存在一样。
难不成是顾及他的面子?可是他并不在意别人知道他跟魏殊寒的关系,相反,还挺开心的,怎么说现在他也把封君策当朋友看待,如果封君策问起魏殊寒,他是很乐意介绍的。
思考一些有的没的问题,忍不住又有点心不在焉起来……
直到手里的酒杯被白皙宽大的手掌盖住,修长的手指微微勾起刚好把他的手也给覆住,惊了一下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