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上也要逃婚了-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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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鄢提了提裙摆,心说少年可不仅只有暴躁的脾气,不好惹的性子,还有万中无一的根骨,天赋之高,凌驾于所有天之骄子之上,那外貌也是一等一的,扎眼的很。
现场也有不少世家公子,什么衢州四大美男,从远方回来的宗门天才,全都妄图一展头角,结果还没开始已经被他衬的宛如绿叶。
曾经她被冷待时想过,也不过如此,看我去其它地方找个比你更好看天赋更高的,谁稀罕瞧你的冷脸。
等她拜了宗门,到了外面一看,赢玉依旧是巅峰,不止是实力和天赋巅峰,还是样貌巅峰。
出了开元大陆,她也没找着比那少年好看的。
世上能与他比肩的年轻一辈,几乎没有。
她只好又回来,暗中搜集少年的消息,可惜少年行踪不定,根本摸不着。
好不容易发现他最近有些低落,时常借酒消愁,还没来得及上前安慰,便留意到他时不时逛到褚家门口,暗中帮褚家解决麻烦。
他喜欢褚长扶。
那个压了她一辈子的女人。
说也巧了,她跟褚长扶一前一后出生,她有个表姐,长相,身材,天赋,世家都不如她,被誉为衢州第一美。
她以为自己也是,结果衢州第一美是褚长扶,天赋最高的还是她,平时只要哪件事没做对,耳边都是打击和诋毁。
你看看你,这不成,那不成,还成天跟人家褚长扶比,你比得了吗?
人家十几岁就开始接触生意上的事,哪件不是办的漂漂亮亮的,怎么就你这么笨。
你到底是不是我女儿,笨死了,要是褚长扶是我女儿就好了,不知道省了多少心。
她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中间褚长扶天赋降下来,她还以为终于能翻身了,结果人家开始接触生意上的事,依旧混的风起云起,被所有长辈提起,都是夸赞。
好不容易褚家落魄,褚长扶被无数人踩在脚下,她刚得意的讽刺她几句,转眼发现自己喜欢的对象喜欢她。
命运怎么就这么爱捉弄人呢。
旁人不知道,她是晓得的,赢玉之所以来,是因为褚长扶。
如果她不把褚长扶请过来,赢玉根本不可能到。
她特意让母亲透漏给赢家,邀了褚长扶,顺道问赢家来几个人,她们好安排位子,免得跟上次司徒家一样,最后闹的不愉快,都拔刀相见了。
上次司徒家的事什么原因她知道,她也在其中,赢玉玩到兴头上时,叫他止住的又是褚长扶。
那个旁边大殿内许多大人都治不住的少年,事后拦下褚长扶的马车,别扭的说,是他们先开始的,想捉弄他。
从马车里伸出来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他面上的神情才好过来。
褚长扶,褚长扶,哪哪都有她。
只要一提她的名字,少年果然跟来了。
柳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心说这样也好,至少知道了他的弱点,不至于无从下手,只要带上褚长扶,肯定能见到他,比原来还方便找人。
柳鄢脸上挂着笑,从台阶上下来,去迎接今日的贵客。
知道赢玉会来,她提前跟母亲讲过,由她来接待。
赢玉这种算是想请都请不来的,作为今日的寿星,她亲自去招待才显得尊重。
楼阶不算多,她没花多长时间便到了少年跟前,近看少年更高了,那张脸也无懈可击,眉眼漂亮的不似真人,是天生的仙。
不说话,不带情绪的时候,少年是真的美滟夺目,让人十分想压倒他,对他做些什么。
她很快移开视线,看向少年身旁的贵妇,“赢夫人好早……”
‘啊’字还没出口,已经被打断,赢夫人笑着伸出手,招呼刚从天上落下来的马车,“长扶,这里。”
柳鄢脸上的笑僵了僵,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紧,指甲掐的手心发白。
怕被瞧见端详,她很快收拾好面容,扭头对着赢玉继续笑:“赢玉哥……”
赢玉与她错肩而过,站在台阶的边缘,去看那边的马车。
厚重的帘子被人掀开,一个女子从厢车上走下,捻着裙摆款款朝这边而来。
柳鄢抬头看去,赢夫人和赢玉的目光都停留在那人身上,不曾挪开过半分。
褚长扶——
她紧紧拧着秀眉。
只要沾上那个扫把星一准没好事。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她要打招呼的时候到,将赢玉的注意力完完全全吸引了过去。
她瞧见少年一双眼都亮了亮,视线从始至终都黏在那个人身上,一点都没有分给她。
褚长扶已经到了三人面前,先是给这里的长辈行礼,而后才是今天的角儿柳鄢,最后是赢玉。
前者压低身子,是个大礼,后者点头即可,随后就像无意一般,插入柳鄢和赢玉中间。
方才还在马车上时,其实她已经瞧见了三人,尤其注意柳鄢,发现她一直在赢玉裸露的地方来回打量。
修长玉润的脖颈,和袒出的臂腕,他腰间和劲瘦的背后线条,腿上都曾多番扫过,神色露骨又大胆。
偏少年大意,从来没留神过这方面,方才还拉了拉衣口,露出更多的肌肤,叫柳鄢瞧了个痛快。
少年的心怕是比天都要大上几分,昨儿在街上时,有人趁着热闹,不经意撞他一下,蹭他一下,少年只当来找茬的,丝毫没意识到是在占他便宜。
方才错身而过的时候,柳鄢特意上前一步,几乎擦着少年肩头,少年还是一无所觉。
昨儿是被一个好心人提醒,他才知道,重重教训了那个手脚不干净的人。
今儿要是没人发现,他至少也要被人揩上不少油。
怎么会有人能这么粗心呢?
如果是前天,她没与赢玉达成协议之前,她还管不了,双方协商好后,赢玉就是她的未婚夫,她当然不能坐视不理,自然地站在俩人中间,把俩人隔开,笑着问:“怎么都站在门口不进去?”
赢夫人在赢玉另一边,探出头道:“这不是等你的吗?侄女怎么这么晚?”
“路上有点事耽搁了。”她褚家如今这个样子,基本上每天都是鸡飞狗跳,没个消停。
柳鄢插话,“褚姐姐还真是忙啊,这么忙还要来参加妹妹的生辰宴,真是难为姐姐了。”
她边说边落后一步,寻找空隙插进去,抬眸看去,褚长扶和赢玉站的极近,几乎没有多少空余给她插,不过赢夫人那边有。
赢夫人早年对不起赢玉,和少年生疏的厉害,不可能站得太近,她瞧准时机,一个抬脚,刚想踏入上一个台阶,赢夫人忽而与赢玉贴近了些,回褚长扶的话,“最近流氓地痞倭寇多,出门可要小心一点。”
因为俩人中间隔着赢玉,赢夫人为了跟褚长扶聊天,离赢玉近了不是一星半点,一点空没留。
柳鄢:“……”
你们商量好的是不是?
从后面找不到机会,她只好绕到旁边,多走一阶,在他们前面带路,然后刻意把她们安排的远远的。
褚长扶如今是褚家家主,位子本来应该在左边前面,左上右下,她假装不知道,安排在右侧中间,赢家的在左上方,二者之间不仅隔了条大道,还上下错了位置。
赢玉刚坐下就拉起了脸,明晃晃地显出他的不满来,但少年对这些不懂,以为就是如此,也只得支起手臂看着另一边的褚长扶。
赢夫人最近学会了揣摩儿子的心思,一看他那个脸色就知道他现在心情有多差劲,想了想,招手叫褚长扶过来,要跟她换位子。
褚长扶不肯,觉得不合适,她今天不是代表家族来参加的,是人家请的鉴宝师,人家想往哪安排就往哪安排,她没觉得有什么,所以不肯挪动。
赢夫人小声道:“玉儿太单纯了,很容易被坏女人骗。”
她说着看了赢玉一眼,“你在边上我放心一些。”
褚长扶:“……”
赢夫人察觉到微妙的气氛了。
倒也是,今儿要不是她挡了两下,柳鄢早就得逞了。一下是在台阶上时,还有一下是刚刚,柳鄢将自己的位子和赢玉的安排在一起,赢夫人直接坐在外围,挨柳鄢的那边,将赢玉拦在另一边,完美地破坏了柳鄢的计划。
赢玉——他还一无所觉。
褚长扶:“……”
赢夫人已经不由分说,坐到了褚长扶的位子上,看着对面把玩剑穗的儿子,只觉头疼。
这以后怎么办啊,还说叫他来给褚长扶出头,好家伙,从头到尾没有察觉到俩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已经悄摸着过了两招,他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像个瞎子。
第28章 赢玉终于
赢玉指头屈起; 还在弹剑穗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声音,“你现在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不能随便露出身子给别人看。”
赢玉动作一顿,本能地看向自己,衣裳完好; 外衣老实地挂在肩上,腰带也有好好系,没问题啊。
他疑惑地朝褚长扶望去,“我没有给别人看。”
顿了顿; 又道:“除了给你看过我的肚兜之外,谁我都没给看过。”
褚长扶:“……”
不知道该说他单纯好,还是不要脸好; 这种话随随便便就讲出口; 还一点没有意识到不对。
不过话又说回来,怕是正因为少年干净,才会没察觉到这话有问题; 就那么自然而然的道了出来,丝毫不害臊。
“衣口。”她提醒着:“要理一理; 这种宴会最起码要保证衣着整洁。”
赢玉蹙眉; “热。”
话虽如此,他还是低头; 不情不愿地整了整自己的衣口,将大开的地方收起来。
“还有袖子。”褚长扶觉得他那双手臂从手肘,到臂膀再到手腕; 手背和指头所有线条都漂亮无比; 想来柳鄢也是这么觉得的。
赢玉眉头又紧了几分; 表情看着很不爽,但还是乖乖地垂下手臂,叫袖子完整的遮下来。再抬到桌子上时,动作幅度都小了许多,也不会竖起,所以袖子安分地盖在他手臂上,只露到腕脖往上。
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不知是无聊,还是烦躁,频繁地点在桌子上,速度又快又急。
少年心里很不得劲。
褚长扶敏锐地察觉到,体内真元运转,独属于太阴之体的阴寒之气蔓延,很快叫周围凉下来,少年似乎感觉到,不自觉往她这边凑了凑,袖子和她的袖子几乎挨在一起才停下。
拥有姜家霸道的血脉,和太阳之火的人抗拒不了太阴之气,就像它们的克星一样,亦或者说她周身太阴之气太多,有时候也会察觉到阴冷,喜欢赢玉身旁的干燥,同样的,赢玉也喜欢她的太阴之气。
褚长扶端起桌上的茶水,撇掉浮在表面的茶叶,微微倾斜,从里头能清晰地看到赢玉逐渐缓和下来的神情和面容。
少年敲在桌子上的指头也慢了下来,一下又一下,又轻又悠哉,像是心情很好一样。
也太好哄了,阴转晴天只需一步。
她又小声地说了句,“以后要是热的话可以跟我说,不能老是扯衣裳。”
赢玉正凉爽着呢,悄悄地拉了一侧衣口,叫凉气灌进来,太阴之气太合他的意,所以难得地没有反驳,轻轻的点了点头。
褚长扶举起手里的茶盅,递到唇边微微地抿了一口,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不过没说什么,心思是纷飞的。
少年这么好哄,在她面前是的,在别人面前会不会也是如此?
诚如赢夫人所说,坏人随便花点心思,少年就被骗走了?
她手里的茶放下,盯着净透的水面沉思。
如果是这样的话,以后还真不能叫他单独出来,容易被人拐跑。
使个什么手段,对他下手的话,少年很容易上当,现下人是她的未婚夫,出了什么丑事,不好善了。
褚长扶还待再叮嘱他一句,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两个人,是何夫人跟何溪。
何夫人瞧见赢夫人时躲闪了一下,何溪看见她的时候也有些不好意思。
褚长扶知道原因,前两天闹出来的,何夫人被赢夫人逮住大骂了一顿,说什么在她赢家安插眼线,被透心镜当场照出来,对峙的时候双方折腾的很难看。
赢夫人还以此为借口,叫何夫人不要惦记褚家,要不然就把她居心叵测在人家后院插人手的事昭告天下,还有她从前干的龌龊事。
何夫人理亏又心虚,不敢硬杠,当天晚上来褚家跟她说儿子与她有缘无分等等。
当时何溪就在跟前,面上表情很尴尬,大概觉得主动这么说不好,亏欠了她一样。
她倒是无所谓,只是没想到赢夫人办事这么火辣,何夫人完全招架不住,几下就投降了,倒是省了她很多麻烦。
她本来打算登门道歉来着,眨眼间变成了何夫人上门。
何夫人还一副对不起她的模样,面对赢夫人时更是如同耗子见了猫,能躲就躲。
只是说秀才遇到兵,甭管有理没理都说不通。
何家世代文秀,在争强好斗上自然比不过赢夫人,看看赢玉就知道了,脾气差,没耐心,能动手绝对不动嘴,多多少少继承了些赢夫人的秉性。
赢夫人这个人吧,该泼辣的时候泼辣,说心细的时候也心细,是个圆滑的人,前两天刚闹的不愉快,这会儿就能很自然地跟何夫人聊天,拉着她要唠家常。
何夫人那个表情,不是一般的难看,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就地坐下,与赢夫人闲扯,话题不外乎俩人曾经多好多好,前两天就是误会云云,咱们合好吧之类的话。
何夫人面上神色很无奈,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褚长扶突然听到旁边有人说话。
“赢夫人和你一样哎,都这么不要脸。”
柳鄢面上带着笑,脸向着赢夫人跟何夫人,话却是对着她说的。
用的不是通俗语,是偏僻地方的话,很少有人知道。
褚长扶家里是做拍卖生意的,为了收那些天材地宝,经常四处奔波,有幸与当地人合作,知晓不少地方语,所以她听得懂。
“你脸皮也挺厚的,人家不喜欢你,还往跟前凑。”她也用了那个地方话回柳鄢:“赢夫人毕竟是他母亲,你这么说她,要是叫他知道了,你猜他对你印象如何?”
柳鄢嘴角的笑依旧,“知道了又怎样,整个衢州谁不晓得他有多讨厌赢家,讨厌他的父母,要不是他父母眼瞎,他童年怎么会那么惨,我站在他这边,帮他说赢夫人,他只会感激我。”
褚长扶失笑,“你想的也太简单了,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一家人的恩怨,关起门来怎样都行,但是外人多说一句都不成。”
她理了理袖摆,“外人就是外人,少说两句保平安。”
柳鄢怼她,“说的好像你是内人一样,赢玉还不是不喜欢你。”
她知道赢玉喜欢褚长扶,但褚长扶自己好像不知道,不然的话还不一早贴上去,谁能拒绝得了那个开元大陆第一天才。
先不说他的天赋,单那张脸,那具身子,都没人能抗拒,对女人来说诱惑太大。
她目光斜了斜,隔着褚长扶朝赢玉看去。
少年正无聊地擦他的剑,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拿着帕子,一寸一寸抚过剑鞘。
勾头的时候,一截玉润的后颈露出来,柔软的黑发间藏了一个深陷的窝,被淡黄色的乳发盖了些,大多都袒在外面,很是好看,少年长长的马尾根本遮不住。
他是个待不住的性子,这么一会儿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