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上也要逃婚了-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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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罢了,少年又将被子拉下来,露出脸来,小小地挪了挪身子,正面朝她才眨了眨眼睡去。
褚长扶和他急躁的性子不一样,他有多暴动,她就有多安静,一本书就能叫她沉寂下来,平和坐在椅子里一天。
她今儿没看书,在看关于大赝乡的事。
大赝乡在几万年前就曾经出现过,凭借高超的制作赝品的能力,很快发了大财,用财力堆积出许多化神期来。
然而纸糊的和真正的大能者相差甚远。一个同样化神期的大能者被骗,气愤之下屠了大赝乡所有的人,还剩下一些老弱病残没有能力的,杀了手上沾血,于修行不利。
大能者想了个办法,设下禁制,将大赝乡整个锁在一个孤岛上,没有灵气,也没有资源,就这么几万年过去,大赝乡一度成为凡人的岛屿。
因为修仙者血脉一代比一代差,又没有灵气不能修行,只会越来越弱,渐渐地经过万年沉淀,几乎没有修仙者。
然而有一天,一个小孩找到了一个结界的漏洞,几万年过去,那个禁制也变得很弱,破绽百出,小孩到了外面,吸纳到灵气后体内微弱的血脉觉醒,上古传承复苏,小孩开始修炼,依着传承制造些小玩意儿。
发现脑海里的东西都是真的后,小孩兴奋地挥别众人,带着全岛的希望,划船回到修仙界,开始了坑蒙拐骗的一生。
吸取了祖宗的教训,小孩只骗那些为富不仁的人,拿了他们的钱之后去帮助岛上和穷苦的人,算是劫富济贫的一种。
一直这样了万年之久,在富商间名声不好,但是在民间颇得声望,几千年那次褚家也不是直接接触。
是几家被骗后,合起伙来骗褚家,褚家这才遭难的。
然而百年前大赝乡不知道遭遇了什么,突然一改之前的风气,开始不择手段,勒令手下的人每年每个月宰几头肥羊,得多少钱财,交不上来只有死一个下场。
不想死的众信徒不得不四处行骗,管对方是好是坏,是不是救命钱,只管骗。
种类繁多,越是那种不好验的仿得越多,比如丹药和草药。
修士储蓄一生,好不容易买到一颗供自己突破的丹药,结果丹药是假的,境界没突破,还因走火入魔而亡。
还有些倾全族之力,只为了给受伤的同门治病疗伤,结果一朝买到假药,良心一点的虽没作用,但也死不了,最多耽误病情,努力一把,再搞到真货就好。
黑心一些的直接用别的类似的草药代替,吃死人的事数见不鲜。
至此大赝乡才算是真正的人人喊打。本来应该是一个穷小伙带领全族走向巅峰的道路,也不晓得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变成了现在这样。
褚长扶针对他们,不仅是因为他们骗了柳家主,导致她杀了柳家主后,惹一身骚,被散修联盟盯上,不得不将柳家主被骗的钱讨回来,还给散修联盟了结这件事,还有一个原因。
她怀疑大赝乡是杀了她全族的人。
褚家在时,珠光宝气诀验查万物,没有假货能瞒得过褚家秘法。因此每次有人买宝时,都会宴请褚家帮忙,没多少人被骗,大赝乡也一直被压在衢州之外。
他们自然不依,多次拿不下这个富饶的小地方,于是走上了极端的路子,杀她全族后进军其内,肆意买卖假货,骗人钱财,害人族群和家不得安宁。
动机与条件大赝乡都是有的,是他们干的可能性很高。
她这次去大赝乡,就是为了查明真相,顺便为民除害。
褚长扶拿开玉简,沉浸其中的时间太久,不留神便是几个时辰过去,窗外太阳一开始在东面,现下已然处于将落未落的状态,到傍晚了。
褚长扶起身,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后看向床上的人。
赢玉还在睡,俊脸被棉被裹着,只露出半张,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面朝着她。
其实中间好几次想翻身,每次翻一半,又翻了回来,睁眼漫无目的地瞧了瞧四周后才继续睡下,如此这般好些次方睡深,到了后来已经彻底没了动静,睡死过去一样。
褚长扶多少有些不放心,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强劲有力,还活着。
褚长扶扶了扶额,莫名有一种自己在犯傻的感觉。赢玉这种修为,挨个七八十掌都不一定有事,睡个觉而已,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试想一下开元大陆第一天才是睡死的,传出去叫多少人笑掉大牙。
褚长扶坐在踩凳上,细细观察赢玉。少年即便是睡着时,眉目都凶巴巴的,一副世人皆欠他几百万灵石似的。
和他水豆腐一样嫩的脸形成鲜明对比,就像精壮的汉子和粉红色的蝴蝶结结合,多少显得有些荒唐,又那么恰到好处的融在一起,一点不突兀,还觉得就该如此。
褚长扶手伸出,检查他耳朵上的咬痕,早就好了,只剩下一点点的白痕。被子拉下来一些,脖颈上的也是。
少年炼体,身子强悍的一批,即便不去管它,没两天也能好全,一点疤不留。
事实上咬他都要他配合,但凡他不愿意,开启防御,别说流血,能不能咬破都是问题。
搞不好一口牙都给崩了。
褚长扶摸着他软软的耳垂,心中忽而升起一种奇怪的想法。
像是在庆幸,幸好是赢玉,不是赢闵赢明,否则这半身怕是还有的折腾。
能和赢玉在一起,是不幸中的万幸。
褚长扶给他掖好被子,又等了等,天亮了才喊人。
三天回门要赶在白天,最少是上午,因为到了那边还有不少规矩和步骤要走,不早一点就要黑天深夜做了。
褚长扶推了推赢玉,少年不想起来,赖床一样发出一声不情不愿的长长哼唧声。
还从被窝里伸出两只光洁的胳膊,伸懒腰似的,又是一声拖腔带调的动静。
宛如撒娇一样。
少年可能还没醒全,暂时没意识到那两声的古怪之处,发现后全身一僵,像是被冻结了似的,一动不动,只一双眼紧盯着她。
褚长扶体贴道:“放心吧,我一点都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赢玉:“……”
第67章 不能去啊
少年脑袋扭去一边; 表情很臭。
褚长扶没管他的小情绪,拍了拍床示意他,“起来吧; 待会儿还要跟我一起回褚家祭拜先祖呢。”
少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来,当着她的面光着屁股去捡地上的衣裳。
他是个很矛盾的结合体,一边要浪,一边还捂了一把自己腰间; 似乎觉得只有那里不能看,其它都可以一样。
褚长扶真得看,他躲闪,不看他还有点不满; 难伺候的很。
俩人收拾好,别了赢家主和赢夫人; 一直到出发坐上马车,少年还有点别扭; 望着她的目光也有些不善。
不知道是在纠结她一开始没有准备,看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背过身没看。
反正拧巴的很。
褚长扶坐在他一侧,歪头朝他望去,少年半靠在窗口,一只手支起; 撑着下巴; 一只手烦躁地去拉帘子上的流苏; 想霍霍东西。
还没开始,已经被她制止,她抓住少年的手; 拉过来,握在手里,另一边极快的、迅速地凑近他,亲了一下少年微凉的脸颊。
少年身子一僵。
褚长扶哄道:“好了,别生气了,下次你让我看我就看,不让看我就不看好了吧。”
少年低头,望着俩人交握的手哼了一声,“我们都成亲了,我就是你的,你想看就看,不想看就不看,为什么还要问我让不让你看?”
褚长扶:“……”
这话好像没毛病,又好像有,她沉思片刻后问:“所以不是看不看的问题,那你到底为什么生气?”
是真的没想明白,赢玉的心就像海底针,实在摸不着。
赢玉面色有些不自然,“你背过身,是不是嫌我身子不好看?”
褚长扶:“……”
天可怜见,只是怕他介意而已。赢玉长手长脚,身子高挑消瘦,每一处都像女娲娘娘精心捏制的一样,怎么可能丑?
说起来她注意到一件事,赢玉是不是有些自卑?昨天她没有依着少年的意思用他,少年觉得是在嫌弃他年纪小,不温柔不体贴不成熟不稳重。
他这个天赋和修为,不温柔不体贴不成熟不稳重年纪小又怎样?依旧是有资本的。
褚长扶再一次靠近他,板过他的脸,认真地在他唇上刻了章,“喜欢的,你全身上上下下,整个人我都喜欢。”
她那日说赢玉好可爱,是真的,赢玉就是可爱。
少年别扭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下子就被亲没了,褚长扶几乎眼瞧着他长睫颤了颤,一双漂亮的眼眸看向窗外,周身气息与刚刚完全不同。
就像刺猬收了刺,呲牙咧嘴的野狼被人顺了毛一样,看着乖巧了不少。
马车到了褚家门口时,少年顺顺利利叫她拉进了府。
褚家如今就剩下她一个,稍稍年长的管事都没有,所以也不讲究那些虚的,诸多规矩摒弃,直接进入主题,带他去高堂见众多长辈。
赢玉一开始要脱掉身上的外衣,因为是红色的,拜见长辈不能穿红,褚长扶阻止了。
“又不是平时。”她认真解释,“我们刚成亲,穿红非但不会冲撞长辈,反而是喜,叫长辈们见见喜也好。”
赢玉对这方面懂得不多,都听她的,她怎么说就怎么做,手收起,等着她下一步安排。
褚长扶示意他看高堂之上,从最左侧开始,一一给他介绍,先是祖先的牌位,然后是他们的子孙。褚家屹立万年,族谱厚厚一沓,牌位也摆的满满当当,从上午一直祭拜到下午,才勉勉强强讲到近代。
赢玉是个十分没有耐心的人,一天都在听着别人的故事,竟也没烦,就像当初褚家遇难,叫她万万没想到肯帮忙的居然是性子最急躁的少年。
还老老实实被人使唤来使唤去,好一阵子都没撂担子不干。
赢玉总是叫她意外。
褚长扶领着他,到最后一排,让他看左边那个,“那是我曾祖父,右边是曾祖母,二奶奶和离。我爹是大爷爷生的,大爷爷接管褚家千年后,嫌烦交给了我爹,我爹旁边是我娘。”
她拿着香,分给赢玉一把,“我们家都是心胸宽广之辈,以后我要是欺负你了,你可以找曾祖父曾祖母和几个爷爷,我爹我娘告状,他们会托梦打我。”
赢玉:“……”
他啧了一声,脸上严肃和紧绷的神情也稍稍放松了些,跟着褚长扶一起祭拜几位长辈。
上了香,说了些贴己的话,又换了祭品后才走。
彼时已然是傍晚,天灰蒙蒙一片,没有回赢家,直接在褚家住下。
赢玉几乎熟门熟路来到褚长扶的屋子,一打开门登时一股子微凉的太阴之气袭来,裹了他一身,叫他上上下下都一阵舒坦。
褚长扶后一步进门时,赢玉已经自来熟地倒在她床上,歪着脑袋用那双宛如装了星辰大海一般的眼睛看她。
褚长扶将门关上,什么都没做,单走到床边,叫赢玉往里睡了些,自己也躺了上去,体会一把睡觉的乐趣。
权当去大赝乡分巢之前的最后一次放松吧。
褚长扶闭上眼,盖上被子,摸到赢玉的手之后,与少年就这么十指相扣而眠。
其实睡不着,不过这样安安静静地待着,有安神镇魂的作用,身旁的赢玉也难得安安分分没有动弹,配合地假眠。
半宿很快过去,深夜三更时,俩人收到了赢家传来的消息。
人筹齐了。
干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夜间出行。
褚长扶刚睁开眼,另一边赢玉已经如一阵风似的,不仅人起来了,还收拾好了,长剑往腰间一别,兴奋道:“总算可以痛痛快快打一场了。”
顿了顿又问:“能痛快打吗?”
他没看给的消息,所以不知道。
褚长扶想起大赝乡阶梯分明的等级,分巢之上还有主巢,主巢也是一层一层有人管着,虽然他们只是去打分巢,但难保分巢不会搬来什么救兵,请来主巢的人主持公道。
要是个修为差不多的还好,万一来个化神后期,俩人不一定应付得了,搞不好还有可能被抓被俘虏死翘翘。
不过既然都已经踏上修仙之路,怎么可能一马平川顺顺当当,有意外才有惊喜。
褚长扶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这次的组织很大,可以的。”
长达万年的时间大赝乡都在劫富济贫,颇得一些民间和正道叫好,还有些世家子弟和宗门弟子加入,觉得这天下和人间**,立志要做出一番大成就来。
然而百年前大赝乡彻底变了味,许多看不惯的修士纷纷带着人离开,只留下一些烂到底和沉沦其中不愿舍弃荣华富贵的人还坚守着。
也不少,是个很大很大的组织,涉及到全世界各地,哪哪都有他们的影子,极其神秘。
虽然有很多人加入又离开,但至今没人见过主巢在哪,这个组织的主人又是谁。
只晓得是个天赋极佳的修士,活了万年之久,拥有无数财富,就算是头猪,也应该很强了。
褚长扶其实心中还有另一种想法,这么小心翼翼,藏着行踪不露面,要么是不爱见人,要么是不敢见人。
前者是真深藏不露,后者是假的,只是制造神秘,叫人不敢登门报复而已,毕竟做的是害人的买卖,得罪的人太多,谁知道会不会像几万年前一样,被人一窝端。
看看他们的运气,是哪种吧。
后者自然皆大欢喜,前者就是座难以翻越的大山,不过大赝乡有背景,难道她和赢玉就是孤家寡人吗?
如果连他们这种超级宗门出身的弟子都不敢动大赝乡,那几乎没人,大赝乡还不嚣张上天上去,更加肆意妄为,成为一个更大的毒瘤,恣意拢万千修士钱财,害的诸多人家破人亡。
所以这事还必须要干。一开始只是因为自己的家仇和柳家主的事关注上大赝乡,越查越心惊,使命感竟也不知不觉上身。
褚长扶披上斗篷,顺道扔给赢玉一件,“这次不太一样,带了很多有家有口的人,我们无所谓,但他们不行,所以要掩一下行踪。”
她故意留了个破绽,想让赢玉借着机会往下问,比如为什么有家有口里的人中没有她?
她虽然确实孤身一人,但还有偌大家业要守,一样怕报复。
只要赢玉问,她就告诉少年和伏裳的关系。
特意隐瞒伏裳,不让人知道俩人的干系,就是怕伏裳的敌人欺负到这边来。
换句话说,伏裳有背景,有实力,孤身一人,不怕事,也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干的事不会和褚家关联上。
人家最多去找玄天宗,玄天宗要是软弱怕事也不用混了。
总之伏裳就是她,她就是伏裳,切换个身份就能跟赢玉一起无所顾忌的并肩作战了。
还不会影响和牵连到这边,褚家已经没人了,就剩下一些家业,她要守好。
褚长扶等着赢玉回答,少年不出所料,心太大,完全没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她也不气馁,慢慢来,经常如此总有一天他会察觉到古怪,所有事一连上,真相自然而然浮出水面。
自己猜出来的比直接告诉他好,后者他不信,前者日久见本相。
褚长扶看少年不太情愿披带斗篷,主动上前给他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