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回城之我全家都是穿来的-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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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苗、血清等会儿送来。我问了,疫苗的副作用多为头疼、不适或恶心,局部会有红斑、疼痛、硬块出现,少数会有过敏反应①。后继对人体的影响不大。”
颜懿洋明白了,既然他们认为是狂犬病,那就打疫苗呗。很冷静的做法,却失了份温情:“他们说颜竟革是狂犬病晚期,要关起来。”
颜东铮失笑:“嗯,晚上我陪他。”
这答案,让颜懿洋的嘴角翘了一路。
人找回来,营长便让大家散了。
办公室里只有营长、韩连长和被捆得扎实的颜竟革。
颜东铮推门进屋,先跟两人道谢,再深表歉意:给大家添麻烦了。
韩连长摆摆手:“疫苗、血清,什么时候到?”
“最快也要八九点。”
现在五点多,离八九点还有三四个小时。
韩连长看向蹲在颜竟革身前试图跟他交流的营长:“营长你咋说,人是送医院还是先关在这儿由我和颜东铮看着?”
“留在这儿吧。”颜竟革方才在山上,仅凭一根藤绳从那么高的树上荡下来一跃,飞速抢夺食物的动作,他看得真真的,那素质、那灵活劲儿,他真是喜欢的不行,这人要是没了,说实话,心里挺不得劲的。
“老韩,你说他这病有没有可能是你们连队医院误诊了?”
韩连长没答,转头问颜东铮:“沪市医疗团队的专家怎么说?”
“没见到人,大家不敢断定,只说听叙述,狂犬病的几率比较大。营长、连长,你们忙去吧,我来陪他说会儿话。”
两人互视一眼,点点头,起身离开,将空间留给父子俩。
颜东铮等人走远,关上门,搬张小板凳坐在颜竟革身前:“我说话你能听得懂吗?”
颜竟革耸耸鼻子,在他身上闻到了弟弟秧宝才有的味道,立马激动地挣扎着要爬起来。
颜东铮见此,抬袖闻了闻,一路上他骑车赶得急,身上没少出汗。
应该不是汗味,韩连长他们为找他,跑来跑去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打湿了,方才也没见他激动。
“认出我是谁了?”颜东铮说完,见他还在不停地挣扎,不耐地抬手给他一个钢镚,斥道,“别乱动,好好交流。”
“知道‘爸爸’的意思吗?知道就点一下头。”
沙皮犬本身有两岁孩子的智商,前世他跟秧宝同胞而生,一起成长,平时没少听秧宝教导,知道伺养者就是“爸爸”。
遂闻言点点头。
“很好!”颜东铮赞了句,跟着又道,“自我介绍一下,我,颜东铮,你爸爸。你,我儿子,颜竟革。”
连说数遍,颜竟革才点头,记住两人的关系和名字。
“不错,很棒!来,我把你嘴里的布团取下,别叫,跟我念,爸爸、爸爸……”
“汪、汪汪……”
“别急,来,再叫,‘爸’!”
“汪!”
颜东铮起身洗洗手,把食指放在自己嘴里感受了一下,发音时,舌头的起伏,回来坐在他面前,一点一点教,耐心十足。
颜懿洋骑着要回来的自行车,拎着食堂打来的饭菜,风驰电掣般过来,站在门外听了会儿,颜竟革已学会叫爸、妈、哥、妹。
吐字虽然还不清晰,时不时掺声“汪”,却也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爸、竟革,吃饭了。”
颜东铮一边起身开门,一边回头跟他道:“这是哥哥,颜懿洋。”
颜懿洋拎来三个饭盒,一人一盒,打开全是一样的饭菜,橡胶油炒冬瓜下面盖着新米饭。
农场实行自给自足的供给制,旱地、山上种橡胶,山下的水稻连就负责为大家提供大米,除此之外,每个连队还开垦了片菜地,散养一批小猪。
颜懿洋扒拉了口菜,有点接受不了橡胶油的味道:“爸爸,咱家能开火吗?”
“我不会做饭,你会吗?”颜东铮给颜竟革解开身上的绳索,教他洗手。
先喂他吃了大半盒饭,见他不再一副急不可待,饿得不行的模样,这才教他用筷子慢慢吃。
“妈妈呢?”
“不知道,改天她回来,你问问。”
颜懿洋把饭盒里的冬瓜全部夹给颜竟革,提起暖瓶往饭盒里倒了些水,拿筷子搅搅当米汤喝:“我听护士长说她磕到头了,严重吗?”
“……换了个人。”
颜懿洋:“……”
他点点自己,颜东铮、颜竟革,再加一个没见面的妈妈,惊奇道:“咱家是什么风水?!那妹妹呢?”
“我女儿,跟我一起从古代来。”
“哦,那她原来叫什么名字?”
“明珠。”
“挺好听的,我看以后还叫她明珠吧。”
第8章
明珠虽好听,也是秧宝原来的名字,颜东铮却不想由他来定,瞥他一眼,刚要说话,就听护士长在外叫道:“颜知青、懿洋,吃饭了吗?我鸡蛋炒多了,给你们端一碗。”
颜懿洋双眼一亮,放下饭盒就要去开门。
颜东铮一把拉住他,说了句等等。
拿起麻绳重新给颜竟革绑上,边绑边小声跟他道:“竟革,咱来玩一个游戏,叫‘你看不见我’,现在爸爸手里的这个绳子呢,你就把它想象成一块布,爸爸给你绑上,大家就看不到你了,你乖乖的别出声,一出声就露馅了,听明白了吗?”
颜懿洋听他不费脑子地忽悠颜竟革,想笑,却也知道他这样把颜竟革当成一名狂犬病患者对待,是最好的选择,不然怎么跟人解释颜竟革一系列的行为。
绑好,颜东铮才示意颜懿洋去开门。
护士长把碗递给颜懿洋,探头看了眼,关心道:“竟革没闹吧?”
“没闹。”颜懿洋把碗腾出来,提起暖瓶倒水冲冲,还给她,“阿姨,谢谢你的炒鸡蛋。”
护士长揉揉他的头,轻叹了声:“明天想吃什么?阿姨给你们做。”
“不用了,明天我们吃食堂。”颜东铮婉言拒绝。
“那怎么行,大锅饭没营养,竟革正是需要营养时候,”眼见颜东铮还要说什么,护士长拿着碗转身离开道,“就这么说定了,明早我给你们送饭过来。”
农场谁不知道七连的颜东铮有钱,大方,手头松,以往谁家有困难找他,人家从没拒绝过,如今他家出事了,大家都想还份人情。
护士长亦不例外。
她这边刚走没一会儿,韩连长拎来瓶麦乳精和两瓶水果罐头。
张开济送来一包鸡蛋糕,宋长宏带来串香蕉和一包红糖。
老王和几个排长、班长,凑钱凑票,想办法买了两只公鸡,让厨师长今晚给炖一只,明天再炖一只。
傣寨老乡得到消息,送来半桶糯米饭,四五条腊鱼,一只不下蛋的老母鸡。
天热,糯米饭放不住,颜东铮让颜懿洋去门外折了片芭蕉叶,洗干净带进来。
折成一片一片,拆开李长宏送来的红糖,他带着兄弟俩洗干净手,把红糖揉进糯米,团成小儿拳头大的圆子,用芭蕉叶包好,一个个堆了半桌。
捡进竹篓,让颜懿洋背着给附近的人家送去,尝尝鲜。
颜懿洋背着竹篓,出门之际,回头问他:“爸爸,咱家是不是很穷?”正经的回礼都出不起。
颜东铮没理他,教颜竟革:“伯,叔,姨。”
颜懿洋了然,继而不无得意道:“嗐,看来以后要靠我养家了!”
“哦,说说看,你怎么养家?”颜东铮来了几分兴致。
“做机甲卖呀!”话一出口,颜懿洋就想到,依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想做机甲基本没戏。
原材料没有,机器元件没有……就算材料齐全,做成了,也没人能用。
S级以上的体能,3A以上的精神力,缺一不可。
这个世界的人,别说S级以上的体能了,星际时代最普通的E级都达不到,更别提精神力!
想明白这些,颜懿洋双肩瞬间垮了!
“机甲是什么?”
颜懿洋随口敷衍道:“机械动力装甲,类似于现在的坦克,又比坦克灵活百倍千倍,可装备火箭炮、光剑等远攻、近战型武器,它的系统跟人体神精末梢相连,靠体能、精神力和手速操作。总之一句话,依现在的科技水平,做不了。”
颜东铮听得似懂非懂,却也明白了一件事,大儿子手工挺厉害的:“九连环会做吗?”
“什么九连环?”
颜东铮一说,颜懿洋直言没兴趣,太简单了。
“要我做也行,想个难点的呗。”
颜东铮摆摆手:“先把糯米饭给人送去,这事不急。”
颜懿洋哼了声,将背篓往永久牌“二八”自行车后座一绑,推起车子,左脚踩着踏板,右脚在地上使劲一蹬,车子顺着惯性朝前行驶,右脚借势抬起,穿过三脚架踩住踏板,往下踩上半圈,反回来,如此反复,一溜弯去了韩连长家。
送谁不送谁,他也不知道,索性往韩连长家一放,让他给就近的人家分分,左右不浪费,不糟蹋傣寨老乡的心意就成。
农场不种糯米,这玩意儿,吃多了便秘。
逢年过节才会蒸上一锅,学着傣寨老乡做成红糖糍粑解解馋。
颜懿洋送的糯米虽不如糍粑好吃,却掺了红糖,吃着软软糯糯,甜丝丝的,对孩子们来就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甜点。
韩连长媳妇端出来,没一会儿就分完了。
有孩子没吃到,回家可不得跟父母闹。
“颜东铮也真够鸡贼的,那么多人进山帮他找孩子,他倒好,不说请你们抽支烟,抓把糖,拿老乡送的糯米走人情,还不是家家都有,看不起谁呢?!”
“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他家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晚,媳妇又磕到头躺在医院……”
类似的话,亦有那么几起。
九点,司机带着没有报上名的医护人员和疫苗、血清回来。
同行的还有陆铭、陆湘。
他们过来是想看看若是疫苗、血清不行,中医方面能不能帮忙缓解一下孩子的病情。
颜东铮没让陆铭给颜竟革号脉,怕他看出什么,正好这时,张兰来了,一听说沪市来的专家,二话不说拽着陆医生就走,要他赶紧去医院给俞景现看看。
陆湘担心爷爷,忙跟上。
护士长给颜竟革打完血清、疫苗,祖孙俩还没有回来。
这一天折腾的,撑到这会儿,颜懿洋和颜竟革都有些睁不开眼,困。
怕颜竟革半夜发疯、伤人,韩连长和护士长不让他回家住,也不让去医院。
颜东铮把颜懿洋送回家睡,自己抱了席子被褥过来,给颜竟革靠墙铺了个被窝。
他倒也乖觉,往被子里一躺,一秒睡了过去,小呼噜打的跟吹哨似的。
韩连长抱着自己的铺盖过来,一听就笑了,这是累惨了。他心里比较乐观,觉得能吃能睡,孩子多半没事。
“我睡了,”韩连长把铺盖一铺,躺下道,“有事叫我。”
他凌晨三四点就得起来割胶,下午两点进山开荒砍坝,不睡不成。
颜东铮:“你睡这成吗?”地上潮潮的,他的被褥又薄。
“我一个人能看住他,连长你回去吧。”
回应颜东铮的是连长一声长笛似的呼噜。
得了,这下办公室热闹了,一大一小跟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呼噜打的响,拉的长。
颜东铮无事可做,拿起办公桌上的报纸看了起来,有《人民日报》、《云省日报》,还有几本《红旗》杂志和一份《儿童画报》。
韩连长的爱人在小学当老师,《儿童画报》应该是她订的,上面有几笔稚嫩的字体,多半是他家孩子拿过来,看完了,忘记拿回去了。
颜东铮翻了翻,人物、场景配着文字拼音说明,画面极是简单。
后面有征稿信息。
一个小故事,不知能给多少钱?
念头一闪而过,颜东铮放下画报,打开了《人民日报》。
凌晨一点多,陆铭不放心颜竟革,抽空过来了一趟。
颜东铮把他让进屋。
睡着,怕血液不通,颜东铮早把颜竟革手脚上的绳索解了。
陆铭号了号脉,凝眉沉思道:“会不会是弄错了,你家小子得的不是狂犬病?”
“我们连队医院的方院长亲自下的诊断书。”颜东铮硬着头皮道。
“狂犬病晚期有两个阶段,初始,患者会对外界的多种刺激、风、光、声,表现得非常敏感,医学上我们称它为兴奋期,兴奋期过后是麻痹期,患者会由安静进入昏迷状态。下午他的兴奋期已经过了呀?”陆铭实在想不通,按理,颜竟革这会儿该昏迷不醒才对,可你听听他的小呼噜就知道,睡得多踏实!
“会不会血清、疫苗,起了作用?”
“有这么快吗?”
“竟革体质好,从小到大就没怎么生过病。”
陆铭想想,也不无这种可能:“还是把他的手脚绑住吧,以防万一。”
“好。”
送走陆铭,颜东铮才算松了口气,后继只要慢慢教他认人、识物、知理就好,稍显不正常也没关系,完全可以推在狂犬病后遗症上。
毕竟,狂犬病后期治愈的少之又少,没有什么参数,正常不正常谁又能说得准。
翌日一早,陆铭、陆湘要走,走前又来给颜竟革把了把脉,脉博强劲,完全不像一个病人,可以肯定,人是活过来了。
这样的例子太少了,陆铭想把颜竟革带去镇医院,来个专家会诊。
颜东铮以不想给人添麻烦为由,拒绝了。
颜懿洋不想跟一帮小屁孩坐在教室里听课,以想看妈妈、妹妹为由,翻身跳上了送陆铭、陆湘的牛车。
颜东铮没阻止,给了他两块钱和几张票。
这一下,口袋里的钱更少了。
离下月发工资还早,而且他昨天去财务室领工资,把这月的伙食费也领出来了,再去食堂吃饭,要么顿顿付钱票,要么就一次性/交六块多钱和几十斤粮票。
不行,得找个挣钱的法子。
他的字不错,画也行,以前一副字画多则能卖万两纹银,少则三四千两。
现在……不如试试。
这般想着,颜东铮就托来看颜竟革的护士长借了些书报,看看有没有征书画的。
颜懿洋随车到镇医院,由陆湘领着先去了沐卉所在的病房。
陈医生要去上课,一早就把秧宝送来了。
颜懿洋过来时,沐卉半躺在床上挂水,秧宝剥了根香蕉,母女俩你一口我一口吃得正欢。
“秧宝,看看谁来了?”陆湘双手扶着颜懿洋的肩头,站在门口笑道。
秧宝眨眨眼:“哥哥?”
“哈哈……秧宝我把你大哥带来了,你要怎么谢我?”
真的是哥哥!
秧宝一脸惊喜:“大哥!”
颜懿洋身子有些僵,那一颦一笑,那熟悉的小表情是怎么回事:“秧、秧宝。”
秧宝手里的香蕉往沐卉手里一塞,伸手道:“大哥,抱抱!”
倏地,颜懿洋双眼一热。
那些孤寂的,阴暗的日子里,有一个小女孩曾一次次向他伸出双手,唤道:“大哥,抱抱!”
两道人影在模糊的泪眼里一点点重叠,颜懿洋踉跄上前,一把抱住秧宝,头埋在她小小的肩头,哽咽道:“秧宝,你还记得哥哥给你做的第一台机甲吗?”
沐卉眉锋一挑,冲陆湘招了招手:“医生,我想上厕所,你能扶我一下吗?”
“啊,好!”
“记得啊。”秧宝抱着颜懿洋的脖子,笑得一脸开心,“我给它起名小黄蜂。小黄蜂可好玩了,坐在里面,一按红键就飞啊飞,一按绿键就跳呀跳,嘻嘻嘻……幼儿园的小朋友超羡慕我有一个机甲师大哥,小美还说长大了要嫁给你,我才不要她当嫂嫂呢,老是跟我抢吃的、玩的,我不喜欢她。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