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回城之我全家都是穿来的-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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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就知道哭!”
俞景现伸手去拉妹妹,俞舒雅知道他得了狂犬病,哪敢让他碰,身子一缩,躲到了墙角:“呜……妈妈、妈妈……”
俞景现看着避他如蛇蝎的妹妹和一回病房就自觉离他远远的妈妈,心里一阵难受:“妈,我们随军不好吗?”
俞舒雅跟着哭道:“我想爸爸!”
魂牵梦萦,张兰做梦都想回城,尝一口陕西路红房子西餐馆里的芝士焗龙虾、炸鹌鹑、鸭胸……吃一口姆妈做的生煎、小笼、烧卖,和朋友逛一逛百货商店,挑款香水,买瓶雪花膏,来支口红,完了,挽手去复兴路电影院吹着冷气,吃着冰激凌悠闲小资地看场电影……
“叩叩!”
护士长端着一小铝盆鸡汤,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目光扫过哭泣的俞舒雅和地上的饭盒勺筷等:“舒雅怎么哭了?”
张兰快速敛去脸上的情绪,回身道:“小孩子家家不知道东西主贵,一挥手把搪瓷缸什么的全扫在了地上,我正训她呢。”
俞舒雅抬头觑眼笑眯眯的妈妈,抽噎着没敢反驳。
护士长把盆放在床头柜上,弯腰和张兰一起把东西捡起来,拉过俞舒雅,贴了贴她的额头:“舒雅哪里不舒服吗?”
俞舒雅蹂躏着衣角,垂着头,哽咽道:“我想爸爸!”
韩连长办公室门前发生的事,护士长刚听手下的小护士说了,明白张兰的心结。这事,只能私下开导几句,却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
护士长揽着俞舒雅拍了拍她的背:“阿姨带了鸡汤来,你和哥哥一人喝一碗好不好?”
张兰客气道:“又让你破费了。”
“我可没花钱,这鸡呀,是班长排长他们,给竟革买来补身子的,”护士长松开俞舒雅,提起暖瓶冲了冲饭盒盛汤,“食堂帮忙炖好送去办公室,颜东铮只要了一半,这一半让我送来给景现、舒雅尝口鲜。”
张兰脸一僵,再看那鸡汤就觉得膈应的慌。
她家景现跟颜竟革都得了狂犬病,大家送东西,却只送颜竟革,把她家景现漏了,究其原因,还不是丈夫不在身边,大伙瞧不起她一个带孩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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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用手抓,用筷子。”办公室里,颜东铮拿着筷子的手一翻,敲在颜竟革手背上。
颜竟革低低汪了声,充满了抗议。
“不准在叫。”颜东铮警告道,“再叫一声,这碗鸡肉你就别吃了。”
颜竟革委屈地瘪瘪嘴,一把捧起碗,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汤水肉块。
他牙口好,鸡肉炖的时间长,骨头都嚼碎吞了,唯独不喜里面的菌子、小葱和姜片,吃到嘴里就想吐。
颜东铮放下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小家伙很是机灵,知道可以挑战一二,不可再三,头一抬伸着脖子连嚼都不嚼就把菌子咽下了。
好在,菌子放进炖锅时,已经撕开了,块不大。
“颜知青,”李雪风吃完饭,拎了包牛肉干过来看望颜竟革,“还在吃饭呢。”
颜东铮起身搬了张凳子放在门口给他坐:“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颜东铮诧异地挑挑眉:“培训班没考上?”
“名额有限,资历不够。”李雪风有几分暗然。
“熬的鸡汤多,来一碗?”
李雪风摆摆手,将牛肉干递给他:“竟革好点了吗?”
颜东铮接过东西,偏头看眼把头埋进饭盒,吃得一脸汤水的颜竟革:“有点后遗症,爱学狗叫、狗爬。”
“陆医生怎么说?”
“狂犬病后期治愈的少之又少,他也没有什么参数。”
李雪风挠挠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转移话题道:“明天我去镇医院给老师送他早先整理的笔记,你有没有什么要我捎带的?”
颜东铮想了想:“你晚点过来一趟,我给沐卉、懿洋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再拿点钱票。”
“行。你和秧宝的行李,放我师傅那了,需要给你拿些回来吗?”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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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生活挺无聊了,病房里连张报纸都没有。
沐卉挂上水又睡了。
秧宝无聊地抠了抠手指,张嘴打了个哈欠。
她刚午睡起来没一会儿,颜懿洋怕她再睡,抱着她去医院的小卖铺,七分钱买了瓶橘子味汽水,兄妹俩你一口我一口喝完,瞅了瞅里面的玩具,弹珠、兵乓球、弹弓、铁皮青蛙、陀螺。
服务员见秧宝盯着绿色带花纹的铁皮青蛙看,笑着拿起青蛙,拧了拧发条,放在柜台上,让它哒哒跳着向前走。
“多少钱?”颜懿洋问。
“两元。”
颜懿洋脑中立马闪过国营饭店牌子上写的菜价:米线,一毛五分钱/碗;豆花米线,七分/碗;烧饵块,五分/个……
两元够他和秧宝吃好几天了。
而且来时,爸爸总共给了他两元钱,中午已经花了些。
“秧宝,这个咱不要了,哥哥给你做一个好不好?”
秧宝点点头:“哥哥,我想要大公鸡,会捉米的大公鸡。”
“好。”颜懿洋脑中飞速列出一张材料、工具表,“阿姨,我能借用一下你们的锯子、凿子、锉刀、钳子、锤子和剪刀吗?”
“新工具你用了,我们还怎么卖呀?”
颜懿洋掏出一张粮票递过去:“□□票借用一下午,你看成吗?”
“我家里有旧的……”
“那阿姨你能帮我找截木头吗?”
“你这孩子真会做生意!”
有了工具、木料,颜懿洋又在小卖铺买了一张沙纸、一截铁丝、一小块铁片和四小包染衣服的颜料。
木料做鸡身,铁丝做弹簧、发条,铁片做鸡腿和脚(相连处用钳子捏成弓形,增加走时的弹性),做好后拿沙纸一打磨,涂上色。
发条拧上,一走便哒哒捉米的大红公鸡就好了。
材料还剩不少,颜懿洋见还有时间,又做了只会飞的蝴蝶和一只会爬的壁虎。
可惜没有吸盘,壁虎不能上墙。
沐卉醒来后,拿过来挨个儿看了看:“袖箭、弓/弩,会做吗?”
“哥哥、哥哥,我还想要一个小车车。”秧宝不想一直让颜懿洋抱着,她重,怕哥哥累着。
第11章
小车车倒不难做,难的是弄不到橡胶轮子。
木头轮子,水泥路还行,土路颠屁/股,就秧宝那小身子骑着也费劲。
至于袖箭、弓/弩,颜懿洋看眼天光,对沐卉道:“改天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好材料。”
木头、竹料、铁丝等也能做,只是杀伤力不大,使用寿命有限。
收拾、清理干净地面,颜懿洋洗洗手,把工具还给人家,拿着饭盒去药房给沐卉和秧宝端熬好的药。
陆湘抱着讲义从中药班下课,经过外科班停了下,等艾敏出来一起走。
艾敏正听蒋士绍说自己哪哪没听明白,偏头看见她,摆了摆手:“湘湘你先走吧。”
陆湘的目光扫过蒋士绍身上的衣着,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微微蹙了下眉:“我等你。快点!”
蒋士绍温和地笑笑:“艾老师,我回去把不懂的写下来,明早再来问你。”
艾敏看着陆湘犹豫了下,点点头:“行。”说罢,拿着讲义、人体结构图,快步出了教室。
两人相携着走出没多远,艾敏忍不住问道:“这么急干什么?你饿了?”
陆湘没吭声,回头望去,蒋士绍站在教室门口定定地看着她们,那目光,陆湘说不出来,却无端地打了个寒颤。
四目相对,蒋士绍看她跟只小白兔似地瑟缩了下,忍不住挑了挑唇,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小学下课早,张倩来接他,远远就见他盯着两个沪市来的女医生看,生气道:“蒋士绍,行呀,才来上课半天,就起花花心思了。”
蒋士绍眼皮微敛,掩去心中的不耐:“别胡说,那是我老师。”
“知道是老师,你还盯着看?”
“我看她们身上的衣服挺漂亮,想着明天抽空问问,看在哪儿买的,回头给你买一件。”
“真的?”
“骗你是狗!”
“呵呵……这可是你说的,哪天要是让我知道你骗了我,看我不把你煽了,拿条狗链子把你拴在身边,天天让你给我唱‘汪汪汪’。”
蒋士绍冲她竖竖大拇指:“不愧是我蒋士绍看上的女人,够狠!”
张倩下巴一抬,笑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四周的同学都散得差不多了,蒋士绍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往外走道:“你朋友还在住院吧,要不要过去看看?”
张倩迟疑了下,点点头:“走吧。”
两人到时,秧宝刚同妈妈一起喝了药,含着半块糖,坐在沐卉身边看壁虎在被子上爬,手里把玩着大红公鸡和蝴蝶。
颜懿洋去食堂打饭去了。
“沐卉,”张倩拉着蒋士绍进屋,“好点了吗?”
蒋士绍的目光落在母女俩身上,闪过一抹惊艳。
他不是第一次见沐卉,以前看着美则美矣,却似缺了点什么,现在再看,那双眼,真漂亮,水灵灵的,好像会说话。
小女孩乖巧可爱,容貌揉和了父母的优点,一看就知道长大了定然是个美人坯子,这样的孩子最容易脱手。
这么放肆的目光落在身上,沐卉心里陡然腾起一股杀意,这一刻,蒋士绍在她眼里已经是死人一个。
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幼童能在危机四伏的旧世界废墟里生存下来,靠的是会隐藏自己的气息和伺机而动的狠辣。
“你来的正好,给我十块钱吃饭。”沐卉看都没看蒋士绍一眼,只朝张倩道。
“昨天给你的两块钱花完了?”
沐卉拍拍怀里的秧宝:“算上我家老大,三张嘴,两个病患,不得吃点好的补补。两块钱,一只老母鸡都买不到。”
张倩有心不给,又怕沐卉跟她吵,让蒋士绍看到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给!”掏了张大团结丢给沐卉,张倩忍不住叮嘱道,“省着点花,你的钱可都交医药费、住院费了,这都是我刚发的工资。”
“知道、知道,”沐卉收起钱,敷衍道,“改天还你。”
“光有钱不行吧,”蒋士绍笑着掏出钱包,取了五斤粮票、半斤点心票和一斤肉票,递给沐卉,“拿着,买点营养品。”
秧宝不喜欢这个叔叔,笑得好假,但不妨碍她收下票证。妈妈说了,到嘴边的肉不吃那就是傻,物资也一样。
还有那些对她们不怀好意的人,当然是能坑就坑!
“谢谢叔叔,”秧宝伸手接过,甜甜地笑道,“你真好!”
“哈哈……”蒋士绍笑着,伸手来摸秧宝的脸,“秧宝真乖,看得我都想结婚生个女儿了。”
秧宝偏头躲过,打开大公鸡的发条,往他手里一送。
大公鸡的嘴是铁片做的,尖尖的比刀还利。
“哒哒……”一连啄了蒋士绍四五下,皮破,血涌了出来。
沐卉抱着秧宝往后一靠,惊呼道:“哎呀,张倩快带蒋同志去打破伤风,这鸡刚刚啄了门外跑进来的一只野狗。”
“沐卉!”张倩气得跺脚,“看你把孩子惯成什么样了?”
当妈的最烦别人说自家孩子的不好,沐卉立马就炸毛了:“秧宝才多大,她懂什么。蒋同志伸手,她还以为是跟她玩呢。”
“嗯嗯。”秧宝连连点头,末了,举起手里的大红公鸡,“叔叔要吗?一个十元,卖你便宜点,八块。”在星际,大哥随便折张纸都能卖几十万星币,这鸡给他,算是贱卖了!
唉,她心真好!
蒋士绍气得吐血,上课时,他听人说了,农场一位知青的孩子狂犬病晚期,用过疫苗、血清后,命虽保住了,却是留下了后遗症,不会说话,只会汪汪跟狗一样叫。
他虽不知道那孩子就是秧宝的二哥颜竟革,却止不住害怕。
恨恨地看了眼秧宝,蒋士绍攥着手腕转身就朝医务室跑。
张倩顾不上找沐卉母女俩算帐,忙追了出去。
秧宝眨眨眼,有点可惜,早知道就先把蝴蝶卖给他,再让公鸡啄他了。
颜懿洋买饭回来,秧宝跟妈妈正兴冲冲点着蒋士绍给的票证,商量着明早吃什么。
“哪来的票?”颜懿洋放下饭盒道。
沐卉把刚得的钱票一股脑地塞给他:“钱是跟张倩要的,票是蒋士绍给的。”
颜懿洋心头一凛:“他俩来了?”
“嗯。”沐卉取过一只饭盒,打开,拿起勺子边喂秧宝吃蛋羹,边道,“这钱你拿着,等会儿去小卖铺买些铁丝铁片,看看有没有牛皮筋,没有买几把弹弓(好的弹弓多是用牛皮筋做的),再跟人借一下工具,讨要一粗一细两截竹筒。晚上,我教你做几个比较实用的袖箭和小型弓弩。”
颜懿洋点点头,随之看着她皱眉道:“饭前要洗手!”
“瞎讲究。”眼见大儿子要发火,沐卉忙道,“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我跟秧宝一定先洗手再吃饭。”
秧宝跟着讨好地冲大哥咧了咧小米牙。
颜懿洋无奈地揉把妹妹的头,拿着毛巾去水房打湿,回来,给两人挨个儿换着擦了擦手。
医院食堂
艾敏踢了踢对面心不在焉的陆湘:“想什么呢,跟你说话都不应?”
“还记得中午来找我打听蒋士绍的颜懿洋吗?”
“嗯,怎么了?”
“懿洋说蒋士绍不是好人,走在大街上跟女同志拉拉扯扯的。”
艾敏一愣:“真的?”
半晌,她咬着筷子沉思道:“看着挺斯文知理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陆湘警告道。
艾敏冲她翻了个白眼:“小孩子的话,哪能尽信。”
陆湘跟颜懿洋没认识两天,跟他接触不多,不敢给他打包票,只道:“反正我看那蒋士绍不像好人,你离他远点!”
艾敏不乐意了:“我说陆湘你咋回事,还是老师呢,怎么听风就是雨!”
陆湘撇了撇了嘴:“无风不起浪。你见哪个正经人,在街上跟女同志拉扯的?”
“万一是他姐他妹呢?”
“他姓陆,人家女同志姓张,什么姐?什么妹呀?”
艾敏不服输道:“表姐!表妹!”
“行行,你有理,我不管了,你爱咋咋。”陆湘气得饭盒一收,端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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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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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士绍央着医生给他打过血清、疫苗,打发走张倩,看着病房的方向磨了磨后槽牙,冷冷一笑,转身出了医院、镇子,去了凤坎寨。
第12章
走进凤坎寨,还能清晰地看到“政治边防”建设时,工作队员刷的禁du、戒du标语。
晚上还有两节课要上,蒋士绍进寨找人交待几句,又匆匆回了镇医院。
饭后,韩连长过来,颜东铮趁机回了趟家,一开门,一股湿霉味儿,雨季屋里本来就潮,他又没回来通风,再加上这几天他和仨个孩子换下的衣服都没洗,堆放在盆里都腌出味了。
颜东铮打开门窗,拿起扫帚、抹布把屋里打扫擦洗了遍,然后拿上洗衣膏(桂林合成洗涤剂厂生产的一种膏状物),端着脏衣物、木锤出门,朝小溪边走去。
经过一座座知青居住的排子房,相熟的无不出声招呼道:“东铮,洗衣服呀?”
“嗯。”
午后下过一场雨,溪水有些混浊,颜东铮取出洗衣膏放在岸边的岩石上,把衣服一件件拎出来,在水里摆上几摆往石头上一放,搓上洗衣膏,拿木锤啪啪一锤,提着衣领、裤腰刷刷一涮,拧干水分放进盆里,端着回去,往屋檐下的绳上一晾,这就好了。
李雪风按照约定过来,见此,惊讶道:“颜知青,你洗的?”
浅色衬衣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