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圣子被魔帝渣了吗-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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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是光明神的使者,不该涉足一切的情感与世事。
得知了米勒的踪迹,塞西尔没有贸然前去人族,他怕给米勒招来麻烦,毕竟圣殿的那些虫子可是无时无刻不派人监督着他的动向。
他宁可留在帝宫里安静地等着米勒自己回来见他,或者……他选择让诺尔斯和丘苏劝他回来。
米勒一定割舍不下他的孩子们。
魔帝的心思全在米勒身上,他都快忘记了被他暴力相加的封羲决,即使他曾经也因此有那么一丝的后悔,不过很快就不自觉的消散了。
从来没有人敢一次又一次的违逆他。
塞西尔在米勒回来之前都不会去见他,米勒是因为封羲决才离开的,他不会再三心二意了。
他本就该对米勒一心一意的。
——
趁着夜色,加缪偷偷地跑去见他许久未见的主人。
孤寂黑暗的宫殿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冷清突兀。
年轻的侍从蹲在高高的窗下,他抬手将怀里藏着的食物轻轻扔了进去后便悄悄离开了,虽说高高的窗户让他视线受阻,但他也隐隐听见了里面的动静。
自从那日过去也已经一个多月了,封羲决的伤口也在慢慢恢复了。
他真是饿急了,坐在地上便拿着加缪送来的食物胡乱咬了一通,饥肠辘辘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父亲的行为让他再一次感受到了痛苦,也许在他的心里,自己不该活下去。
可这条命是茕泽舍弃了一条二尾换来的,他不会再轻贱自己的性命了,他要活着……只要活着,就还会有机会去看看茕泽的生活,去看看他们的女儿。
这就是支撑着封羲决活下来的信念。
无论让他在这里待多少年也好,如果能在迟暮之年,再见见一眼那个温柔得让他难以忘记的男人,这一生的等待都值得。
透过黑暗望着剩了大半的面包,封羲决心里有些不由自主地难受了起来,酸涩的眼睛甚至变得微微有些湿润,他捧在手里的食物坐在墙边,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低泣了起来。
封羲决从小便离开母亲留在圣殿,十四岁的时候他出去猎杀魔兽,被兽爪刺穿肋骨的他几乎死去,那时候,只有老师陪在他的身边,明明他的父亲就在圣殿附近的城邦,可他没有等来任何的亲人。
他很坚强,更不会掉眼泪,即使疼得要死,小小的圣子也不会哭出声。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坚强勇猛的圣骑士。
可他今天抑制不住地哭了。
一个和他认识几个月的陌生魔族都对他这样好,还有曾经在他快死去时,送给他面包的泸西,每天给他摘酸涩果的阿婆。
可为什么他就得不到亲人施舍的一点点亲情。
他不是没有感情的怪物。
他的心会痛,而且一痛就疼得要死。
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与他同在圣殿的同伴们,他们都有一个完整的家,而他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连回家见母亲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最后得到了什么,父亲来到圣殿后短暂的温柔和后来对他施加的、无穷无尽的冷漠。
后来,他遇见了非洛,那个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小狐狸,他渐渐被非洛温暖了,可最后的晴天霹雳和背叛彻底让他绝望。
非洛的爱也是假的。
封羲决没有背叛圣殿,自始至终都没有。
封罗知道。
可是呢?他已经厌恶这个与塞西尔有了沾染的儿子。
他已经彻彻底底被塞西尔污染了,甚至结合出了一个魔族血脉。
这才是让封罗感到最为耻辱的地方。
这一切都不是封羲决自愿的,他对待人族的每一个人都那么温和善良,他从来没有做过伤害别人的事情,他尽了一个做圣子的所有责任,可封羲决不能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命运会如此悲惨,即使重来一世,他依旧如此悲惨。
像个凄惨的可怜虫,随意被任何人践踏都无力反抗。
温暖如太阳的茕泽就是他这条躲在阴暗泥土里的可怜虫看到的,唯一的希望。
可温暖的太阳是不会属于可怜虫的。
太靠近他会被灼伤,被烧死。
那残缺的面包从封羲决的手中滚落在地上,他颤抖着站了起来,僵硬地在黑暗中行走着。
他开始习惯这样的黑夜了,即使没有光,他也能看见前面的路,封羲决想,他不再需要接近太阳了,那本不属于他。
【作者有话说:这是封羲决一段反思啦,在封罗刺杀他后,他特别绝望。
现在的他也越来越自卑啦,感觉自己是条可怜虫,下章就是几年后啦。
emmm一切都会雨过天晴的!圣子加油!你的余生会很幸福,太阳会每天照得你暖暖的!】
第四十九章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茕泽再次从梦中惊醒,年轻的狐帝撑着头坐在床上,混沌的脑子中一片空白,清晨的阳光让他稍稍清醒了不少。
他似乎又梦到了那些模糊却又无比熟悉的场景,可是当他竭力去想时,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自从零晨出现在他的身边后,他这一年来几乎每夜都在做梦,总会梦到一些他似乎根本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他总会梦到一个凄惨得快要死掉的人。
那个人失去了一个眼睛,有着丑陋的面容。
该死的!是梦魇吗?!
尖锐的指甲从狐帝的指尖延伸而出,暴躁的狐帝再次将床单撕成了碎片。
他真是讨厌死做梦了!
“陛下又发什么怒了?”慵懒而带着些幽怨的声音从狐帝身后传来,美丽的少年从背后轻轻搂住了狐帝,然后撒娇般地啃了啃狐帝及腰的银发。
暴躁的狐帝显然忘记了身边刚刚还在安眠的那人。
“做梦了。”茕泽轻叹了一声,他默默收起了爪子。
“一定是不好的梦吧。”狡黠的少年轻笑了一声,他瞬间化作了一只漂亮的红狐,钻到了狐帝的怀中,低声地叫着,那爪子还不忘轻挠着狐帝半敞的胸膛。
“还和个孩子一样……”茕泽轻抚那小狐狸柔软的皮毛,无奈地低笑了一声,“明明我们的孩子都出生了。”
“但是,陛下还没有给他取名字啊?”小狐狸甩了甩蓬松的尾巴。
“就……就叫白恒吧?”脱口而出的名字让茕泽停下了抚摸的动作,他蹙了蹙眉,一丝莫名的熟悉感浮现在他的心头。
“有什么含义吗?”
“恒恒久久。是恒恒久久的意思。”茕泽接着道。
“恒恒久久?我记得见泽大人刚有的小女儿叫久久。”
“是吗?那可真巧。”茕泽漫不经心道,他埋下头,望着怀中不知何时变回人形的少年,神思飘忽。
“这样金红色的头发,真是漂亮。”
“陛下已经夸过无数回了。”少年红狐甜美一笑,他虽然不知为何陛下如此喜爱他的红发,但是这样美好的赞语总让他内心欢乐无比。
狐帝勉强地勾了勾唇角。
望着宫殿之内的两人,苏易微垂下眼帘,缓缓走到了帝宫的城墙之上,她抬起头,再次望向了北方。
离封羲决离开这里已经一年的时间了。
这一年里,她陛下似乎已经彻底无法记起过去了。这是苏易这一生,做的最自私的一个决定,温柔和顺的圣子羲决本就是先王为陛下选择的,最好的伴侣。
可是为了狐族,苏易不得不牺牲掉封羲决。他不能让主上为了一个情人而犯错。
自从封羲决把白恒交给了狐族的那对贵族夫夫后,苏易似乎就断了封羲决的消息,他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也许,他回到了魔族,回到了魔帝的身边,要不然这些年魔帝怎么会如此平静。
苏易轻叹了口气。
“母亲看上去很郁闷?”突然钻到苏易面前的红狐慵懒地伏下身子伸了个懒腰。
是她的儿子,胡不喜。
“真是喜欢吓人的臭小鬼!”苏易属实被吓了一跳,她轻轻赏了面前的狐狸一个大大的暴栗。
红狐怨恨地瞧了自己的母亲一眼,他用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话说你不是带着你的夫人去圣殿看你的老师了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苏易无奈一笑。
“老师不在圣殿,我就带着蒂亚尔回来了。”
“对了,蒂亚尔怀孕了,你下次可不能带着她这样奔波。”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蒂亚尔那么不安分,我可没办法治得了她的性子。”
“那也不能忽视她肚子里的狐狸崽儿。”
“知道了知道了,母亲。”
胡不喜歪了歪狐狸脑袋应了应,眼底的宠溺似乎都要溢了出来。
他和一个人族女子结婚了。
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儿。
胡不喜想着,他该忘掉和他在圣殿里一起长大的那个孩子了。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美丽的妻子,一个幸福的家,无论怎么样,他都该放下过去了。
他有了他深爱的蒂亚尔。
在天堂彼方的羲决现在过得也一定很好吧,现在作为朋友,他该为羲决祈祷的。
可惜封羲决得不到任何的祝福,他所有的至爱亲人们似乎都过上了美满幸福的生活,光明神把一切痛苦都施加在了他的宠儿身上。
“光明神的宠儿生来就是要为世人受尽苦楚,他得一个人挡下所有黑暗。”望着北方的魔族,圣魔导师米勒对着光明神像自语着。
“所以,他会为了魔族和其他种族换来一段很长的、和平的日子,所以,他要承受一切痛苦。”
时间如此而逝。
一切都在正轨上运行着。
【作者有话说:哎,所有人都幸福了,除了封羲决,那那那个下一章才三年后!恒恒久久都长大了!
】
第五十章 摆脱
“塞西尔,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你不必如此再执着了,我的余生会守护光明神,直至时光尽头。”
“而你,也该放过那个可怜的孩子了,你把他留了三年了。这就当是我最后的、对你的愿望。”
塞西尔等了三年最终只等来了米勒这两句话,心情沉郁的魔帝疲惫地撑着额。
他在人族帕斯索山脉下待了三年,就为了等米勒一句回应,他最终等来的却是这样的话。
诺尔斯只觉眼前的父亲也沧桑了不少。
“父帝要尊重父亲的选择,既然已经等了三年了,您也该放手了。”诺尔斯劝道。
“父帝,父亲说得没错,如果您不爱蒹渊的父亲……那就放他离开吧。他不属于魔族,而且他已经被您囚禁了三年之久,我不认为他有什么对不起您的地方。”
诺尔斯是知道他不受父帝宠爱和关心的弟弟经常跑去偷偷给他的父亲送食物的,看到蒹渊每天都替自己的父亲发愁,诺尔斯心里也不好受,父帝不待见他,唯一深爱自己的父亲也被囚禁在一座孤寂的宫殿里,这样的日子并不好过。
“都已经三年了吗?”塞西尔轻轻按住了额头,“我都快忘记了……”
塞西尔闭了闭眼睛,那人满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样子突然闯入了塞西尔的脑海之中,他猛地一惊,黝黑的双眸深不见底。
“父帝您怎么了?”看着塞西尔突然受到惊吓的样子,诺尔斯关切地问道。
“三年前,我是不是伤害他了?”塞西尔看向自己的手掌,错愕的神色似乎又带着些不可置信,他自语着看向了诺尔斯。
“父帝,您忘记了吗?三年前,你对着蒹渊的父亲发了一通怒,把他打成重伤……”
“在那之后,您便一直守在帕斯索山脉下守着父亲。”诺尔斯漫不经心地道,他总觉得自己该帮帮蒹渊那可怜的父亲。
“而且,这三年一直没有人理会他,在那座被囚禁的宫殿里,一定过得很痛苦吧。”
“该死!”塞西尔低骂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谴责自己当时的冲动,他真的几乎快要忘记被囚禁的封羲决了!
“父帝要去见见蒹渊的父亲吗?如果见到了他,就放他走吧。”诺尔斯接着道:“父帝,其实在你心里,你是爱他的,只是他的一切让您觉得,他不值得你的爱,你总是认为,除了父亲,没人配得上你的爱。”
“可是父帝啊……您如果爱他,就应该像爱父亲那般好好对他……”
“够了!够了……”塞西尔阻止了诺尔斯接下来的话语,他低声道:“我会去见他。”
看着匆匆走出去的塞西尔,诺尔斯微微一笑:“希望您能想通,我的父帝。”
——
魔帝匆匆走出了自己的寝宫,往那座冷寂的宫殿迅速走去。
看着魔帝走去的方向,来往的侍从们都惊讶得很。
灰败尘封的大门被魔帝缓缓推开,大概是过了三年了,门打开的那一刻,门上沾染的灰尘尽数而落,魔帝蹙了蹙眉,一脚踏入了那宫殿里。
一股冷清的味道。
安静得很。
塞西尔心里莫名有些忐忑和心虚,他踩着沉重的步伐轻轻朝着床边走去,因为他看到了那条锁链的根源,就在床上。
层层叠叠的床帘遮挡了塞西尔的视线,他伸出手,挑开了那厚重的遮掩物。
轻轻的低咳声让塞西尔的手愣在了半空之中,他不会想到那次的殴打对于封羲决的身体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魔帝皱了皱眉,他终于果断地拉开了那厚重的床帘,而那双无神的绯色眸子也在对上他的眼睛那一刻而逐渐布满震惊。
常年卧病在床的封羲决看上去苍白又病态,干裂苍白的嘴唇在看见塞西尔的那一刻微微颤抖着。
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魔帝总给人一种近乎恐惧的压迫感,不好的回忆再次涌入他的脑中,他把半边脸埋入枕头里,躲在毛毯里的身体也不自觉蜷缩了起来,绯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无措。
身体虚弱的他越来越怕冷,几乎每天都躲在毛毯,带给他一丝丝的温暖。
“你还活着……”塞西尔缓缓吐出了这几个字,语气里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别的什么。
这些年他的生活一直靠着加缪和蒹渊的帮助才能安然地活下来,只不过,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让他看上去苍白又病态,倒像是一个病了许久的病人。
“封羲决……”塞西尔颓丧地坐在了床边,他轻抚着那人干枯的金发,“我追寻了米勒这么久,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他让我放你离开。”
“可是,如果你离开了,我想我的生活将索然无味。”
“可是,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吧?”
“现在并没有这么冷,可是你的身体都是冰凉的。”塞西尔温柔地抚了抚那人脆弱的眼角。
“我放你走。”
“走得远远的,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温柔得有些反常的魔帝让封羲决只觉得有些惊恐。
他说什么……?
绯色的眼眸渐渐有了神采,他望着魔帝,仿佛是在向他求证这句话的真实性。
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一句回应。
看着那人不可置信的样子,塞西尔微微扬了扬嘴角,“你忘了吗?非洛曾经也是很温柔的。”
封羲决微微张了张嘴,却也发不出什么声音,他已经太久没有说话了,沙哑干渴的喉咙难受得很。
“封羲决……你还得为我做最后一件事,在那之后,我就放你走。”塞西尔温柔的目光变得决然起来,他道:“你知道的,我憎恶别人触碰我的东西,所以,你要发誓,发誓离开这里以后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独自终老一生。”
“如果让我发现了,我会杀了我和你的儿子。只要你好好履行我们之间的承诺,我会让他拥有着和诺尔斯丘苏一样的待遇。”
这样的一句话再次让封羲决的心落到了低谷,塞西尔只是让他离开这里,却不容许他再去得到任何东西。
他和茕泽,依旧